第一十章色慾難平擾清修

那紅陽真人恨極了無極和尚,自從入會以來,他憑藉自己的精明算計,還有下手狠辣的真本事,一步步登上萬眾矚目的真人之位。一直以來,都是他為別人下套使絆子,哪有人敢給他下眼藥的?這一次稀裡糊塗的差點被無極害死,身體,功力損耗就是一年也補不會來,他發了狠一定要抓住無極,扒皮點天燈。

所以,他看那女子指向後窗,就毫不猶豫的穿越而出,沿著那一條小徑一路猛追。那小路坑坑窪窪的,積滿了水,又溼又滑,那紅陽一路向下,確如滑雪橇一般,也不知道栽了幾個跟頭,搞得一身泥水直淌,他顧不了這些,一路連滾帶爬,滑行飛躍,玩命的追。

也不知道追了多久,前面那跟頭把式,飛竄的身影是越來越清晰。二人並不走大路,只是沿著山腳的小道,狂奔。

此時,雨漸漸的停了,東方露出一絲光亮,前面的身影已經是強弩之末的樣子,那胖大的身軀越來越慢,紅陽也累得夠嗆,然而他卻並沒有放慢腳步,更是一步緊似一步的向著那黑影飛奔而去。但拐過一片山林,那黑影卻消失不見了。

紅陽真人又急又氣,沿著小路來回尋找,四周的樹叢,草推,都被他翻了個遍,哪裡有無極的影子?堪堪天光漸亮,紅陽無奈只得沿著小路下了山,向一早上山的樵夫打聽,這兒竟是距離青州將近二百多里的浮來山。

那紅陽真人又氣又累又失望的下了山,從當地的白蓮會眾那裡借了一匹馬,一路無精打采的趕回昊天宮。

見到劉松,把情況說了,劉松心內也是煩惱不已,也不便多說,強打精神安慰了紅陽幾句。讓他把手中的瑣事全部放下,帶著手下幾名護持和十多個人,分散到浮來山各處,打聽無極的下落,一有訊息就通知總舵,一定要拿住無極,以儆效尤。

那無極和尚一路子被紅陽真人狂追,早已經七魂丟了五魂,嚇得連滾帶爬,連個喘息的空都沒有。他雖然也有些功夫,但是連天在女人身上消耗氣力,早被掏空了身子,如果不是紅陽真人挖山洞體力勞損沒有恢復,他今天是必死無疑。

就在他已經跑得體力耗盡,心潮翻湧,幾乎快要吐血的時刻,一轉彎,卻被一人抓住手臂,飛身而起,幾度騰挪,深入叢林之中,脫離了紅陽真人的視線。

無極本來嚇得想叫,可是喘氣都喘不過來,哪裡還能叫得出來?他就像一堆爛肉一樣,腳下使不上勁,被那來人夾著胳臂拽著,在樹林之中晃來晃去,穿過樹林,眼前是一面陡峭的石壁攔住去路,那人想也不想,拽著無極,縱身擰腰上了石壁,在石壁上幾個騰躍,就如飛一般的翻越而過,拽著無極卻如同拎著一隻死雞一樣,毫不在意。

那無極倒是慘了,一路飛奔,鞋子都跑沒了,赤著雙腳,被那人一路沒輕沒重的拽著,蹭過那石壁,無極的腳趾頭都磨掉了半個,鮮血直流。那人還是一悶頭的飛奔,無極此時是毫無辦法,眼睛一閉,就當自己死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跑了多遠,來到一座古剎跟前,這寺廟建在浮來山頂,幾十層石階奠基,廟宇高大巍峨,俯視群山,前殿後堂,房屋錯落,飛簷琉瓦,雕樑畫棟,蒼松翠柏掩映之下,安靜肅穆,一派莊嚴。那朱漆大門之上高懸三個遒勁的隸書金字:定林寺。

那人終於把無極放下,去敲打門環,不一會兒,門開啟了,出來兩個僧人,見到那人連忙揖首道:“方丈!”

那人示意二人架著無極走進寺裡,把他安頓在一個潔淨的禪房裡,兩個和尚便轉身關上房門,走了。無極此時已經是半昏迷狀態,迷迷糊糊的被人放在床上。他勉強睜開眼,看到身邊站立一人,五十多歲,雙眼微眯,兩道眉毛又濃又長,身穿僧袍,手裡拿著一串沉香佛珠。

無極慌得一咕嚕爬起來,跪在地上抱著那人的腿,磕頭叫道:“大師兄救我,大師兄救我!”

此人正是無極和尚的同門師兄,定林寺的主持,又是白蓮會分會天皇會的舵主,長眉大士,無塵。

無塵看看他,“哎!”的一聲,嘆了口氣道:“我聽說你聯合元軍加害總舵主,就知道會有此下場,也知道你無路可去,自然會來找我,我在這山林之畔,已經等你多時了。否則,今日哪還有你的命在?”

那無極不敢多說,只顧著給師兄扣頭不迭。無塵道:“我今天救你,乃是出於同門之誼,這也可能是我自己的取禍之道,我倒沒什麼,只是不可以連累寺中僧眾。這裡後山有一個去處,以前是寺裡存糧之所,現在空置在那裡,等到晚上,夜深人靜,就隨我到那裡去吧。”

無極不住的點頭。

這後山的去處,不是什麼房屋,而是開挖的一個洞穴,周圍的樹木繁多,不加註意,很難被發現。這洞穴裝著兩扇粗重的木門,推開來,便“吱吱嘎嘎”作響,塵土紛紛而下,門裡卻豁然開朗,縱使容納百人也不再話下。

無極勉強打掃一下,便在那耳房的床上,倒下,一會兒就“呼呼”連聲,睡得如死豬一般。

一連多日,有一個小和尚為他送飯,過了半個多月,無極和尚覺得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

出了門就是山,進了屋就是床,把這無極憋屈的坐臥不寧。心中埋怨這大師兄也太欠考慮了,好歹給我弄個女人陪陪也是好的,難不成要把我憋死在這裡不成!

又是一個多月,這無極實在忍受不住,從小和尚那裡打聽到這後山向左不遠有一座庵堂,無極大喜過望,大白天耐著性子早早睡下,到了夜半時分,他換上一身黑衣,便向那庵堂方向摸去。

這庵堂裡只有幾個女尼,為首的一個老尼已經年逾七旬,老態龍鍾,另外兩個弟子都是五十來歲年紀,下面還有兩個弟子,一個二十多歲,一個卻只有十五六歲。

幾個女尼都睡在一處,只有那老尼單獨睡在自己的房中,這無極進入庵堂,竟沒有人發現。

無極藉著月色探查清楚,便撥開門插手,側身進屋,幾個女尼在睡夢之中,分別被那無極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那幾個女尼完全沒明白髮生了何事,就只能瞪著雙眼任憑無極擺佈。

折騰了許久,那睡在單獨禪房的老尼聽到動靜,拄著柺杖,來看個究竟,卻看到不堪一幕,便揮動柺杖來打無極。

無極沒有聽到有人進來,身上早被那老尼打了幾下,不禁大怒,一伸手把那柺杖抓過來,回手一下打在老尼的頭上,那老尼一聲不吭就倒在地上。

無極哪裡去管她?更是大著膽子享樂起來。

天將放亮的時候,那無極才穿上衣服,跳下床來,把那老尼的屍體,扛到山林邊上扔了下去,給那幾個女尼解開穴道,又是恐嚇,又是安慰了一番。

那幾個女尼嚇得不敢言語,眼巴巴的看著無極飛身離去。

無極有過這一次的興頭之後,哪裡還願意再忍一天?幾乎每天半夜三更就悄悄的遛往庵堂,去尋那幾個女尼。

其中一個五十來歲的老尼,不堪其辱,到後山跳崖死了,剩下的一個老尼膽小怯懦,也就忍了。

那個二十多歲的女尼,必定年輕,青燈孤影的日子甚為難熬,與無極日久生情,巴不得每天無極都能來

而那個十幾歲的小尼,見到無極就嚇得顫慄不止,哪還敢反抗?一來二去,這尼*姑庵竟成了無極享樂之所。

這無極日久無事,慢慢的膽子越來越大起來,不再滿足那幾個女尼,偶爾有那夜晚留宿庵中的女客,他也勢必要去凌辱,頗有姿色的乾脆困在地窖裡,藏匿起來。

一個多月過去了,那無極真是過得恰似神仙般的生活,不論黑天還是白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留戀在女色柔情之中,全無了顧忌。

這一天,正值夜色闌珊,一輪昏黃的圓月浮在遠處的山尖上,周圍一片的靜謐。

一個年輕的女尼從那不斷傳來混亂之聲的房間裡走出來,草草的裹著一件小夾襖,手裡提著一個便桶,開啟門,準備把那髒東西倒掉。

突然人影一閃,便來到她的近前,一伸手“嘭”的抓住女尼的脖子,輕輕提了起來。

只聽得“咔叭”一聲,那女尼頸椎斷裂,掙扎的四肢都垂下來,再沒有了聲息。那人將女尼輕輕放在門外,一探身進到院裡。

隨著“簌簌”的聲音,只見庵堂周圍人影閃動,樹上,樹下,院子內外,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第一十一章定林天寒血凝霜

那人剛剛踏入院子,那男女的聲音便從那燈火閃爍的房中,傳出來。那人循聲幾步飄到門邊,聽得無極大聲向外面喊道:“你丫的,幹什麼都不麻利,還不快進來,讓灑家好好給你暖暖。”

那人聽到這裡,確定是那無極本人,臉上頓時浮出一絲冷冷地笑意,門只是虛掩著,那人一偏身,飄了進去。

無極感覺有人進來,也不以為意,只一個勁的催促

“你個小冤家,還不把那衣服趕緊脫了....”

一邊說一邊回頭看,一雙眼睛掃到身後那人之時,瞬間瞳孔放大,“哇呀”一聲怪叫,飛身欲起,而那人的手法卻比他快了許多,一身手,就抓住了他的脖子,從床上跩了下來,那人慢慢用力,手指也是一點點嵌入肉裡,紫紅的血沿著脖子留下來,無極雙眼爆突,兩隻手抓住那人的手,往外掰,然而,毫無作用。那無極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頸椎骨開始“咯咯”作響,門外突然有一人大喊道

“總舵主,且慢!”

,“哦?”聽到叫聲,劉松有些吃驚,便減少了抓住無極脖子的力道。側臉看著剛進來的紅陽真人。紅陽瞟了一眼,開始翻白眼的無極衝著劉松一拱手道:“總舵主,不能這樣殺了他,太便宜他了,我在追他的時候,就暗暗發誓,要扒他的皮,點天燈,縱使不這樣,也應該押回昊天宮,紫竹林,當著眾人的面,把他斬殺,以儆效尤。”

劉松點點頭,把那已經被掐得半死的無極,放下,交予紅陽真人,劉松正待出去,一回頭,卻見那床上的女子依然手足叉開,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劉松知道一定是被無極點了穴道,他一轉身走到近前,那女子只是不能說話,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劉松,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劉松並不看她,一伸手,抓住那女子粉嫩的脖頸,稍稍用力,“喀嚓”一聲,頸椎寸斷,一縷芳魂就這樣去了。

此時,庵堂裡的人都被集中在一起,小小的庵堂被翻了個乾淨,就是那地窖裡捆綁著的幾個俗家女子,也被帶到院子裡。她們大多衣衫不整,擠在一起,昏黃清冷的月光,照射在她們白皙的面板和慘白無血的臉上,不時傳來嬰嚶的抽泣聲。

劉松站在院子的另一邊,面色沉靜,看著那些因為極度恐懼和寒冷而抖作一團的女人們,眼神奇冷如冰。

紅陽真人瞅著劉松,等待他下一步的表示。劉松淡淡的說了句

“都殺了吧”

然後,誰也不看,一轉身出了院子。

隨後,那“噗哧,噗哧”的砍殺聲,與一群女子尖利的驚叫聲傳過來,沒有多久,整個庵堂又迅速陷入死一般的寧靜之中。

紅陽真人出了院子,看到劉松站在門外的老樹下面,眺望遠處黑黝黝的山脊,似乎在想著什麼。他一抱拳說道:“稟告總舵主,一切處理完畢,請您示下”

“哦!我們押著無極,只能走山間小路,現在就動身吧”

紅陽真人略略遲疑了一下,劉松不見他動,不禁回過頭,淡淡的看他一眼說道:“還有何事?”

紅陽又是一抱拳,沉聲道:“稟告總舵主,這無極逃入浮來山,是因為有那定林寺的無塵相助,想這無塵明明知道無極害苦了總舵主,還要從中插手,真是可惡至極,如何懲處,請總舵主示下”

劉松聽到這裡,那面沉似水的臉上,又掛上了一層冰。稍待片刻,依然是那沉靜,緩緩的聲音說道:“該來的,自然擋不住,既然如此,我們今夜就不必走了,讓大家前往定林寺住一宿,再走吧!”

無塵自從救了無極,多少天來,一直心中忐忑,過去了一個多月,都是平安無事,才慢慢放下心來。這天心中倦怠,早早的安歇了,大約四更時分,月亮西沉,整個定林寺陷入一片沉寂晦暗之中。

無塵突然聽得有一群人聲,有遠即近,向著定林寺方向而來。他出了禪房,飛身上房,果然看見一批人黑壓壓的趕來,到了山門前,有一個人上前扣門,在那人身後不遠站立一人,無塵看到,把持不住,差一點從房上折下來。

他認得那人正是總舵主劉松。無塵定定神,從房上下來,早有看守山門的和尚跑來報告,無塵整整衣服,臉上擠出一絲笑意,迎了出去。

紅陽真人見到無塵,寒暄了幾句,說明只是路過這裡,借宿一宿。無塵才心定,跑過來給總舵主輯手施禮。

劉松衝他點點頭,面上掛著一絲微笑。大家紛紛進入,那無塵一掃眼竟然看到無極被捆在人群之中,不禁大驚失色。只能當作不知,把這一行人等,安排住下,預備齋飯。

無塵前後忙碌,看眾人都在用飯,便悄悄溜出,直奔柴房而來,那無極被捆得結結實實,扔在草垛邊上。無極聽見有人,抬起頭看,到竟是無塵,正如見到救星一般,連聲叫道:“大師兄,救我!”

這無塵嚇得趕緊上前捂住他的嘴,示意他不要亂叫。

無塵問無極情況,無極不敢隱瞞,一一說了,無塵氣得一頓足,道:“我念及同門之誼,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你,誰成想你竟然又做出這不知死活的勾當來!這次我是再也救不了你,你自求多福吧!”

說吧,轉身欲走,無極趕忙喊道:“大師兄,你切等等,你如今就是不救我,也是性命難逃了!”

無極看那無塵停下來,便接著說道:“那劉松捉拿到我為何不立即返回昊天宮何必深更半夜來到你這裡借宿?他就是為你而來,就總舵主的為人,你難道不知?他既然發覺,就是你不放我,他就會放過你嗎?為今之計,只有我們兄弟一起速速逃走,投奔朝廷,取得庇護,才是唯一避禍之道,哥哥速決,我們一起走,才是正道”

無塵看著無極,一臉的苦楚道:“我若一走,這寺中的眾多弟子,豈不要遭殃嗎?”

“大師兄,他們又沒參與總舵主自然不會難為他們,哥哥,快快與我鬆綁,否則是真的來不及了!”

無塵素知劉松的為人,被劉松知道此事,自己絕對沒有生路如今也只有一條道走下去了,想到此,揮手中劍,將無極的綁繩鬆開,二人轉身出了柴房飛身上房,跳出寺外。

正準備離開,從周圍草叢樹影之中,竄出幾十個人,將他們團團圍在中央。為首的正是劉松與紅陽真人。無極知道凶多吉少,也就不管不顧,衝上來拼命,被紅陽真人,一槍紮在腿上,掀翻在地,無極回頭大叫道:“師兄,快來救我!”

無塵獨自立在那裡,看著無極,一聲長嘆:“卻不知哪個可以來救我!”

說罷,扔了那柄劍,背剪雙手,跪在劉松面前,過來兩個會眾,將他也捆了,帶進寺裡。

劉松命人把寺裡所有的僧眾都抓來,一會兒,呼呼隆隆的在庭院裡跪下五六十人。

除了本寺僧人,還有那幾個進香未走的香客和過路借宿的人。劉松看著無塵,然後指了指那幫被捆著的幾十個人道:

“無塵,就是因為你不知好歹,不分是非,救了無極,你自己該死倒也罷了,卻也連累這許多人和你一起死,你可安心嗎?”

無塵聞言,回頭看看那些弟子,嘆了口氣道:“總舵主,我一時糊塗,做了違背您的事,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但這和寺內僧眾毫無關係,只求總舵主,悲天憫人,不要禍及無辜,放他們一條生路,我縱使死了,也必當感念總舵主的大恩大德!”

說罷,跪拜,扣頭,淚流不止。劉松冷冷的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許多冤魂自然是要算到你頭上的了!”

言畢,飛身竄入那人群之中,雙手聚力,或砍或劈,更有被掌風橫掃而死的,這庭院瞬間成了一個屠宰場,慘叫悽悽,血流成渠。

眾人將那幾十具屍體都草草掩埋了,此時,天光發亮,眾人不敢耽擱,押著無塵,無極,穿河流,過深澗,不走大路,一路翻山越嶺,回到昊天宮。

入夜時分的昊天宮紫竹林,幾堆篝火熊熊燃起,周圍各處,幾十名精壯會眾,身穿黑衣,手舉一個火把,分站各處。正中各地分會的三十多位舵主,插手侍立,一臉的嚴峻。整個紫竹林除了松明火把焚燒的“噼啪”之聲,在沒有別的聲音傳來,一片的緊張,肅穆。

稍傾,劉松與三位真人,登上前臺,劉松居中而站,面色陰沉,青陽真人一臉的凝重,不怒自威,紅陽真人,眼神陰贄,一臉的戾氣,白陽真人依然是神態祥和,大袖飄飄。紅陽真人大喝一聲:“將那兩個勾結朝廷,背叛會門的狗賊,帶上來!”

第一十二章熱血盡作遍地花

早有四名斜背大刀的會眾,將無極與無塵背縛雙手,押了上來。那無極耷拉著腦袋,眼皮下垂,就如死了一般。無塵看看臺下的眾人,皆是曾經摸爬滾打的弟兄,不由得長嘆一聲,連連搖頭。

紅陽真人歷數二人罪狀,慷慨激昂,臺下眾人,聽到無極設伏害死一百多弟兄,又差點害死總舵主及二位真人,無不義憤難平,講到無塵不識大體,不顧大局,兩次救那賊人,落得如此下場,無不憎恨,也為之惋惜不已。

唸完二人罪狀,紅陽真人請總舵主示下,劉松向下面的眾人一抱拳,環視四周,聲音依然是沉穩而凝重

“諸位兄弟,剛剛紅陽真人所說句句屬實,皆是我等所親歷。如其不然,誰能想象這狗賊竟然如此的卑鄙和狠毒?我會歷來以治病育人,普渡眾生,為己任,慈善寬容為我會的根本,然而,對如此蛇蠍之輩,卻斷斷不能姑息養奸,不加嚴懲,必有後來之人,效仿之,我會的千秋功業,必將毀於一旦,也不足矣告慰逝者在天之靈。那無塵身為分會舵主,大事面前,不能以大局為重,為了個人私情,包庇賊人,實屬可惡至極,自當與賊人同罪。”

言罷,雙手背於身後,轉頭示意紅陽真人,紅陽繼續說道:“二人死不足惜,然而,死不足以抵其之罪,不足以警醒他人,粉身碎骨,也是理所應當。”

說到此處,停頓片刻,繼續道:“今日子時,將二人身體做成人油蠟,敬天,敬地,告慰逝去弟兄的英靈。”

聽到這裡,眾人無不吃驚。覺得如此懲處實在太過殘忍,然而,哪個還敢多說一句?只能搖頭嘆息而已。

無極,無塵被拉下去,正待行刑,在人眾之中,卻傳來一聲大吼:

“且慢動手!”

話音剛落,便有一人,大步流星,走到臺前,衝著臺上四位一抱拳道:

“總舵主三位真人,屬下覺得那二人,犯此大錯,死不足惜,然而,懇請總舵主和三位真人,看在無塵以前對我會一直是兢兢業業,功勳卓著,這次只是一時糊塗,救了那賊人,並沒有背叛我會之意,給他一條生路。請總舵主和三位真人,三思!”

說罷,“撲通”跪倒。

眾人看時,原來是那皇道會的舵主,龍萬全。

大家看到是他,倒也不奇怪,因為眾所周知,無極會,天皇會與皇道會,在白蓮會分會之中,他們三會關係最近。

他們都是秉承中庸之道,和白蓮會保持上下級關係,但是又不願意和總舵一起,與朝廷為敵,所以,他們也是一直和朝廷走得最近的三個分會,這才是劉松下決心藉機拔除他們的更深層的原因。

那無塵與龍萬全是世交,和黃道會的老舵主也是龍萬全的父親龍在天,是莫逆之交,論輩份那龍萬全是無塵的子侄輩。就龍氏父子的豪爽,俠義的性格,在這個時候,龍萬全就是冒死也是要站出來給無塵講話的。

劉松冷眼看看,原來是他,倒是意料之中,所以也不以為意。只是緩緩道:“龍舵主所言,我等並非沒有考量,但是迫於官兵對我們的殘酷打壓,形勢逼人,為了統一會眾的行為,不得不如此。否則,眾心不一,都意氣用事,不顧大局,我會豈不就完了嗎?”

龍萬全還待多說,劉松臉色一沉,說了句,“退下吧”

弄得龍萬全進退兩難,結結巴巴的竟然說不出話來。

正在為難,臺上卻有一人,向著劉松插手施禮道:

“無極和尚幾乎害死總舵主與我和紅陽真人,與公與私,我都是欲殺之而後快,然則,罪之大莫過於一死,把他削首以敬各位兄弟的在天之靈,也就夠了,何必去點那天燈?

另外,那無極勾結朝廷,害我弟兄,自然該死,而那無塵出於同門之誼,出手相救,雖然糊塗,動機與那無極是大大不同。他即非想殘害我會眾,也非想背叛我會門,而且,一直以來對我會功不可沒,勞苦功高,所以,青陽在此懇請總舵主,施仁德之政,佔且饒過無塵,以觀後效!”

那劉松幾次殺人,都遭到青陽阻攔,內心對他早有不滿,所以此次去浮來山捉拿無極,根本沒讓他去。

現如今看他又橫加阻攔,心下更是大為的光火,只是按住不發,又冷冷地道:

“真人之意,如果我不聽從,就是不行仁德了?是嗎?”

青陽捺頭便拜連聲道:“屬下不敢,但請總舵主三思!”

劉松看了他一眼,一甩大袖,下了臺子,誰也不看,吾自一個人出了紫竹林,走了。

紅陽不管青陽,以及那龍萬全,衝下面一揮手,那押著無極,無塵的會眾,便紛紛動手行刑,慘叫之聲連連,震破夜空。

在場眾人,都是身經百戰之人,然而,此情此景,卻無不驚駭,不忍目睹,然而,沒有總舵主之令,沒人敢離開,只得任由那慘叫之聲在耳畔盤旋,揮之不去。

而那龍萬全更是挖心掏肺一般,斗大的汗珠子,掛滿額頭,渾身衣服也如水中撈出的一般。而青陽真人,勉強站著,昂著頭,雙目向天,一臉的無奈與悲涼。

一場大雪紛紛揚揚的下了一夜,整個駝山被籠罩在白茫茫的世界裡,彎彎曲曲的迂迴石徑,從山腳,穿過銀裝素裹的叢林,蜿蜒而上。石階上雪水融化又結了一層厚厚的冰,走在上面,滑溜溜的,很是危險。就是那每日上山砍柴的樵夫,也不願意在此時上山,整個駝山,人跡全無,林中的麻雀都不見了蹤影。

在這萬籟俱寂之中,突然有“喀嚓,喀嚓”的聲音傳來,只見一個裹著一件舊短襖,打著綁腿的十七八歲的少年,眉毛上掛著冰,口裡吐著白氣,步履蹣跚,小心翼翼的向山上走來。

駝山雖然不高,這幾里山路走下來,少年也是累得噓噓帶喘。到了昊天宮,他敲門進去,在議事廳裡,總舵主與那三位真人,正好都在,少年趕緊上前一一拜見,最後給劉鬆釦頭,說道:“乾爹,三位真人可好?兒子特來給您老請安.”

劉松看見他面露喜色,說道:“小寶,這麼冷,還跑來,辛苦你了。自從你的母親病故,你一直在城裡給我們打聽訊息,一個孩子確實不易。今日前來,可有事情嗎?”

小寶起身衝幾位一拱手說道:“最近城裡兵馬往來調動頻繁,據說安撫使邱吉巴爾與五煞兄弟要為無極報仇,這幾天,乾爹你們要做好準備......”

劉松聽罷,點點頭,讓小寶下去休息,四個人便商議應對之策。

青陽,白陽都建議以逸待勞,就在山上埋下伏兵,各種暗器,讓他們有來無回。劉松只是沉默不語,暗暗盤算,他掃了一眼青陽真人,突然有了注意。

“元兵實在欺人太甚,每一次來,我們都是一種打法,讓他們覺得我們畏懼,因此日益驕橫,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我以為這一次我們切換個打法,搞他一個措手不及,他來隨他來,我們把人馬兵分兩路,一路在山上,迎敵,一路由青陽真人與黃道會的龍萬全,埋伏在青州南門方向,一旦元兵來全力攻打總舵,你們趁青州兵力不足,舉眾攻佔青州。一把火燒了安撫使衙門,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青陽與白陽聽到這裡,不自覺的皺起眉頭,而紅陽真人,一拍桌案,連聲叫好,於是大家不再多說,分頭準備去了。

一絲淡淡的光亮透過雲層照射在入夜的青州城樓之上,一片銀白,探出的飛簷上懸掛著一串串冰溜溜,顯得晶瑩剔透。時不時的有積雪滑落,發出“乒乓”之聲。守城的元兵,有的躲進房間裡賭牌,有幾個懶洋洋的懷裡抱著槍,靠在垛口上打瞌睡。

正在這時,一條黑影瞬間爬上城樓,猶如一片枯黃的樹葉一般,飄飄然進入城中。

不走正常路徑,只在房上翻越騰挪,沒有多久,來到安撫使衙門。那人在房頂上止住腳步,並不進入,只是對著那亮燈之處,一箭射了過去。“砰”的一聲射穿窗戶紙,定在了木柱上。

瞬間,那房中的燈火全滅,一人赤著背,竄了出來,縱身上房四處眺望,四處白茫茫的大地與昏沉沉的雲天相接,哪裡還有一個人影?

那人無奈,罵罵咧咧的從房上跳下來,從新回到屋裡,點亮燭火,卻看見那深深插入木柱的羽箭之上繫著一個紙卷,安撫使邱吉巴爾開啟來,竟然是一份情報,寫著明天一早,有白蓮會的人馬埋伏在青州南門叢林之中,準備襲擊青州,丘機巴爾看罷,不禁“呵呵”大笑。

第二日,天剛矇矇亮,青陽真人與龍萬全就帶著手下,來到青州南門右邊的叢林之中,隱蔽起來。

沒過多久,只見青州南門頓開,一部人馬魚貫而出,為首的金盔金甲,手擎板門刀,正是安撫使邱吉巴爾。後面緊跟五個人,每人手裡一根長鞭。正是五煞兄弟。後面煙塵滾滾之中,尾隨的元兵無數。

青陽與龍萬全,一直等待著元兵到了駝山,就可以帥眾攻城。出城的元兵走盡了,大約半個時辰,青陽與龍萬全的身後卻亂了起來,二人大驚,起身看時,那黑壓壓的元兵已經把他們團團圍住。二人明白了,出城的元兵並沒有前往駝山,而是專為自己而來。

二人看撤退依然來不及,只得迎戰,各揮兵器與元兵殺在一起。那邱吉巴爾並不上前,躲在高處,騎在馬上,看著五煞與青陽真人,龍萬全廝殺。

那青陽真人,兩眼圓睜,鋼髯倒豎,哇呀呀的怪叫,揮動雙戟,那勁風所過冰雪紛飛,枯葉亂舞,五煞兄弟三人與他輪戰,卻也絲毫佔不到便宜,幾乎敵敵不住,紛紛後撤。

龍萬全力敵二煞,也是綽綽有餘,那些元兵更是縮頭縮尾,不敢上前。邱吉巴爾看罷,傳令讓他們後撤,調派弓箭手將二人圍在中央。

一時間,亂箭齊發,二人無處可躲,身中數箭。龍萬全胸口中箭,流血不止,青陽真人腿上中了幾箭,一手用戟撥打箭羽,一手扔了單戟,扶著龍萬全,讓一個屬下放訊號求救。

一輪七彩煙火,瞬間在蒼穹炸開,並作一朵蓮花,停在空中,遲遲不散。他們又苦苦支撐了近一個多時辰,僅僅幾十裡的路程,這援兵哪裡有蹤影?此時的青陽真人,身上已經被箭羽射得如刺蝟一般,還吾自架著完全沒有了生息的龍萬全,步履蹣跚的向外衝殺。

那五煞老大尤金命,拔出一支毒鏢,飛了過去,正中青陽真人咽喉,那鮮紅的熱血如潮水一樣,噴湧而出,灑在腳下的雪地上,紅彤彤的一片。青陽真人,扔了手中單戟,一手捂住脖子,慢慢蹲倒,把龍萬全放下。看看已經死去的龍舵主,他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頭栽倒在地上。

第一十三章不死魔重炮破身

深冬時節的駝山,每日裡大雪飄飛不斷,四周一片銀裝素裹,就是那蜿蜒的小路也被埋在厚厚的積雪裡,人獸都無法出入。元兵與白蓮會之間,被天公阻隔,只得暫時放下恩怨,各自相安無事。

劉松每天在玄宮之中,修煉《血魔劫經》,然而這卻無法透過修煉來達到最高境界。劉松的《血魔劫經》正練到第八級,煉成之後就可以刀劍穿刺而不死,成為半魔之身,這需要殺戮大量的人,作為自己的替身。

劉松無奈,只好每天偷偷在山中逡巡,有那頂風冒雪的樵夫,或者穿山而過的路人,秘密將其殺掉。然而,大雪連天,平時都是人影不見,劉松暗暗著急。

最後,實在無計可施,竟然以有人下毒之名,連殺為自己做飯的廚子與送飯的會眾多名,嚇得眾人不敢再擔任此職,白陽真人無奈只得自己親自為總舵主做起了廚子。

這一日,劉松正為了無人可殺而著急,有人來報,有十幾個自稱是黃道會的人,前來投奔。劉松大喜,帶入紫竹林,親見。那十幾個人都是龍萬全的親信,在青州南門與元兵決戰時好不容易逃出的,藏在各處養傷,傷病剛剛恢復,便約到一起,來投白蓮會。

劉松一個個都看過了,突然有了想法,臉色陰沉下來,“你等分明投靠了朝廷,竟然不知廉恥,還要來做奸細,想學那無極,害我等性命,好給你們的主子邀功行賞嗎?”

眾人見總舵主親見,無不歡心鼓舞,聽罷劉松所言,各個猶如當頭一棒,如墜深淵。

“撲通”跪倒一片,悲從心來,哭做一團。眾人就是百般解釋,劉松如何聽得進去?將那手無寸鐵,忠心來投的眾人一一親手殺掉。殺到最後一人,那人大叫:“總舵主,稍等!我有辦法證明自己的忠誠!”

劉松聞言,收住手,瞅瞅他,“好吧,你且說說”。

“小的是黃道會的護持應是,我還有幾十名弟兄,都要前來,我去召喚他們來投,不就可以證明自己了嗎?”

劉松一聽,真是大喜過望,當即放了那人,讓他帶人來投。

應是在第三天,果然帶來三個弟兄。皆被劉松帶入紫竹林,殺了。

過了幾日應是又帶來三人,又被劉松殺了,又過了七八天,劉松正練功練得手癢,急於殺人,應是又來了,這一次並沒帶人,而是通報劉松一個秘密:在雲門山密雲谷有黃道會一干人眾,秘密集會,反對總舵主。

劉松一聽,大怒。心想正可以透過絞殺他們,來練功,並沒有細加考量,便帥著二位真人和手下,連夜趕往密雲谷而來。

眾人踏著積雪,朔風陣陣,好不容易翻過雲門山穿過一座早已經腐敗不堪的木橋,進入一個峽谷之中,峽谷周圍,山高林密,方圓不足二三里。遠遠望見前面有火光閃爍,劉松來了精神,一馬當先,直奔火光而去。

眾人早已經筋疲力盡,卻也只得抖擻精神奮力尾隨。劉松等人到了火光近處,只有幾堆火,哪裡有什麼人在?正在發愣,只聽得“轟隆隆”的巨響,一團團火光在人群裡炸響,一時間炸得會眾血肉橫飛,死傷無數。劉松一看不好,知道中了埋伏,到處找應是,哪裡還有他的影子?

劉松無奈,想撤回去,出了谷口,那木橋已經被元兵弄斷了。對面飛箭如雨,眾人只得又退回谷裡。

他們窩在下面,只能被動挨打,劉松和眾人只得往山上衝,與元兵混戰在一起。那劉松一雙肉掌,卻如一對可長可短,收放自如的兵器,掌力帶著呼呼的疾風,就是那碗口粗細的樹木,也被掌風颳的東倒西歪,傷痕就如刀砍斧剁的一般。

元兵未到跟前,已經被那凌厲的掌風折斷了槍桿,擊飛了大刀,被掌風掃到的瞬間,身上就會有一道道傷痕,鮮紅的血液噴湧而出。一批批元兵看到那如鬼似魅的身影,奪人心魄的凌厲掌風,哪還敢向前?紛紛掉頭就跑。

五煞兄弟五人上來合圍劉松,把五條鞭按照五個方位,形成五行鞭陣,這鞭陣,是唐家堡五行鞭法的絕技。每條鞭控制一個固定的角度,互相重合,有虛有實,同時攻擊一個點,就是那巨石也可以一擊而開。在這密織的鞭網裡,三頭六臂也很難阻擋。

五煞步入江湖從未用過這陣,今日看劉松,知道絕非常人,只得痛下殺手。劉松剛剛擊殺多人,那功力不降反增,一對肉掌舞出的勁力,卻如一個防護罩,把自己裹在裡面,與那五條鞭上掛滿的寒光閃閃的刀片,相撞,“叮噹”作響。

那五煞驚得目瞪口呆,不知道劉松是人是鬼。一時,更不敢怠慢,全力把五行鞭法,執行開來,但只見鞭影重重,遮蔽日月之光,彎曲伸展,猶如條條蟒蛇吐信。”嗖嗖”的風聲裡,夾雜“譁鈴鈴”刀片的摩擦,撞擊之聲,那險峻的氣勢,動人心魄。

劉松舞動掌力倒也不懼,誰知腳下被樹根拌了一下,一個踉蹌,被那鞭稍刮中頭部,黑布包頭巾被扯下,還刮下一縷頭髮,那血順著臉流下來。劉松大怒,只覺得渾身血脈噴張,那身上的黑絲蜿蜒向上,延伸到脖頸,眼中一條條黑絲閃現,隱隱有黑氣浮出,一對雙掌,也佈滿了黑絲。他大吼一聲,一伸手,抓住五條鞭,往懷裡一帶,那五人差一點撞上來,紛紛撒手。

劉松扔了鞭,飛掌來趕五煞,那五兄弟嚇得魂飛魄散,掉頭就跑,那老二跑得慢了一步,被劉松掌風斜斜劈下,後背砍了一條一尺長的血口,差一點斃命。五人逃出,兩股戰戰,再不敢上前。

劉松衝入元兵之中,掌風到處,死傷一片,不到一個時辰,劉松連續殺戮元兵幾十人。

那脖頸的黑絲已經侵到臉上,眼睛冒出的黑煞之氣,眾人看到無不掉頭就跑。就是那白蓮會眾,也有死於劉松掌風之下的,也是紛紛遠離,不願靠近。邱吉巴爾站在山頂,看到此處,知道此人已經進入魔道,無人能敵,便指使手下悄悄調集十二門大炮,對準劉松,一陣炮擊。

那火炮在劉松身邊左右,炸響,彈片橫飛,劉松身中無數的彈片,那傷口有黑血徐徐流出,一部分傷口自動癒合,然而傷口太多,魔氣大量洩出,劉松臉上的黑絲已經消退全無,眼睛裡的黑絲,黑氣也不復存在,神志漸漸清醒。

“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二位真人紛紛來救,將劉松護送到一片窪地之中。看劉松已經恢復以前的樣子,他睜開雙眼,強打精神,從懷著取出一本書來,遞於紅陽真人,道:“這是我們偷的那本《血魔劫經》,這是一本誘*人心魔的魔書,斷斷不可再練,你一定將它送回少林寺,放在塔林鎮住。也不可焚燬,否則汙染人間,罪莫大矣,切記,切記!”

紅陽真人接過書連聲答應。

劉松又看著白陽真人,臉上擠出一絲微笑,艱難道:“我等俗輩,哪裡能夠有資格成仙,成佛?只有柳仙你的道德,修為方可修成正果。

我死後,會內必定大亂,你淡泊一生就不要趟這渾水了,我會的三寶,寶蓮御令,《寶蓮心經》,《寶蓮九重天》皆交給你,你帶著它們躲入幻境之中,等待有緣之人去取,我現在告訴你如何進入那幻境之中......”

劉松趴在白陽真人耳邊,說了幾句,把隨身攜帶的一個小包交給白陽真人,最後說了一聲:“你們快......快......走!”

雙手一鬆,仰倒在已經被黑血盡染的雪地上。

白陽真人依然戀戀不捨,無奈元兵又蜂擁過來,自己擔負重任,不敢耽擱,一轉身,飛身而去。

混在元兵之中,一會兒就消失不見,那紅陽真人,也早就不見了蹤影。

青州的這個冬天對於白蓮會的每個人來說,註定銘心刻骨,悲涼沉重。總舵主被殺,三位真人,一個死,二個不知所蹤。駝山昊天宮,被邱吉巴爾查抄了個底朝天,守衛的會眾,死的死,逃的逃,早已經空無一人。

各個分舵沒有了統一的領導,各自為政。有的逃往各處,隱藏起來,有的聚到山中,繼續與元兵周旋,還有的乾脆與朝廷合作,成了他們剿滅白蓮會殘餘的幫兇和爪牙。

轉眼幾年過去了,正應了劉松死前所言,年年內訌的白蓮會,已經是一灘散沙,原先的抗元大計,偉大的抱負,再無人去問津與執行。

在青州仰天山有一個天門會,現任舵主是原來劉鬆手下的第一護持於可孝,論資歷,論地位,當今白蓮會中,無人超越。他受會規,會訓要求日久,刻意在本會之中,堅守白蓮條律,為白蓮會眾所尊重,敬仰。

那些分散各地的會眾紛紛來投,繼而勢力越來越大,那於可孝一直念念不忘重現當年白蓮會一統各會的勝舉,擴大勢力的同時,又秘密派人四處打探二位真人以及白蓮會三寶:寶蓮御令與《寶蓮心經》,《寶蓮九重天》的下落。

天門會勢力的不斷壯大,引起其它分會的猜忌,也引起了青州元軍的注意。五煞兄弟給邱吉巴爾出注意,挑撥天皇會,無極會,黃道會三個白蓮分會,聯合元兵一起對付天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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