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煞知道二人是為了解藥而來,一時有了注意,道:"這解藥是有的,只是不在身邊,二位不妨與我一起,去我府中,一定奉上就是!"

崇飛並不搭話,月兒"哼!"了一聲,將左手刀高高舉起道:"既然如此,我先砍了你的一條腿,再去不遲!"

說罷,直劈下去,嚇得五煞叫道:"姑娘住手!記得我隨身兜囊裡,還有些,姑娘取來就是!"

月兒從五煞放在枕下的兜囊之中,果然取出一黑一白兩個瓷瓶,交給崇飛,崇飛不知如何使用,來問五煞,五煞並不說出,只是求饒,崇飛明白他的用意,說道:"你若說出用法,我就暫且饒你一回!他日再作惡,我定不饒你!"

五煞見崇飛應允,才說了兩個瓶子裡藥水的配比,用法。

月兒按他所說,取來一個杯子,把兩種藥水分別按比例倒入杯子,攪拌好,端到崇飛身邊,給他掀起衣服,用手指沾了,均勻塗抹在傷處。

那藥水抹過,滲進面板,把那密密麻麻的無影針都化去了。

崇飛立時覺得傷處清爽,自如了許多。

月兒見崇飛好了,滿心喜悅,一轉頭看那五煞猥瑣,裝可憐的樣子,不禁新仇舊恨湧上心頭,也不說話,舉刀就劈,嚇得五煞眼睛一閉,在那裡等死。

只聽得"噹"的一聲,卻是崇飛用短刀將月兒的柳葉彎刀架住,道:"今日他已經給瞭解藥,我們暫且饒他一回,如果他惡性不改,下次再殺他也不遲,此地不易久留,我們速速離開吧!"

月兒聽了,不再堅持,只是恨恨的瞅了一眼五煞,待二人轉身走出幾步,月兒一個急轉身,又回到床邊,左手柳葉彎刀寒光閃過,那五煞卻如殺豬一般,一聲慘叫,一隻右耳被連根削下。

崇飛轉身拉起依然恨恨不已的月兒,飛身跳出窗外,只聽得人聲嘈雜向這邊趕來。

原來,這五姨太的丫環僕婦與幾個下人,並不怎樣畏懼邱吉巴爾,卻最怕五煞兄弟。

見到他們到此,無不是躲得遠遠的,如避瘟神一般。

而五兄弟之中又最怕這尤錫命,因稍不留心,多說一句,就有性命之憂,所以,每每聽到他與五姨太翻雲覆雨,整個院中之人,都恨不得捂住耳朵,躲得越遠越好。

故而,崇飛與月兒審問五煞多時,竟無人知道。

直到尤錫命向殺豬一樣嚎叫,眾人聽出不對,才猶猶豫豫,咋咋呼呼的過來。

崇飛見了,趕緊拉著月兒飛身上房,騰挪之間,人影不見。

崇飛與月兒直奔南門,翻城而過。走不多遠見前面樹林之中人影閃動,正是薄命書生帶著幾個兄弟在此等候。

二人各自騎上馬,馬上加鞭,一路絕塵,直奔仰天山。

天色未明之時,眾人已經到了山腳,也不停頓,踏著濛濛的霧色,直往山上而來。

剛剛到了山腰便有一組人將他們攔住,盤問一番,其中有人見過崇飛,才放行透過。

又走了一段路程,距離魔天崖不遠,又出來一干人眾,手持武器,表情肅穆,過來查驗,見是崇飛等人,詢問幾句,便也讓過去。

崇飛看他們形色嚴肅,戒備森嚴,似乎有大事發生,但又不好打聽,只得一路到了魔天崖。

崇飛上前扣門,出來的人眾並不認得崇飛等人,崇飛只得自我介紹了一番,守門的二人一臉嚴峻的互相看看道:"我們奉了代護法之令,在此看守,沒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進入!"

崇飛聽了更覺奇怪,道:"那有勞二位,給代護法通稟一聲,就說陸崇飛回來了!"

把門的二人聽罷道:"這倒不難,但是現在天還未亮,無法通稟,你們暫且等到天亮,我在與你們通稟就是"

說罷,也不理會崇飛,二人只管轉身回去,將大門關上,插上門栓。

崇飛無奈,只得回來,眾人聽得真切,無不懊惱,月兒一時柳眉倒豎,提著雙刀,過來只管砸門。

砸了半晌,卻惱了裡面的人,怒聲喝道:"什麼人在此喧譁?不知道這是什麼所在,哪容你在此胡為!"

說罷,只見一個面色蠟黃,留著八字鬍的老頭從高牆之內探出頭來,眯眼,撇嘴的向外探視,崇飛認得那人,正是醉仙居老掌櫃,忙躬身施禮道:"崇飛在此見過老掌櫃,我等早早前來確有緣由,還勞煩老掌櫃把門開啟,讓我等進去"

老掌櫃早看見是陸崇飛,只裝作不認識,道:"恕老朽老眼昏花,天色未明,看不清楚。就是認識,代護法有令,未經通報任何人不得入內,我也不能私行縱放!你們還是耐心等待天明再說!"

說罷,正欲下去,月兒用右手刀指著老掌櫃怒目道:"老頭,不要拿什麼護法搪塞,快快開門,否則,我便把這門劈了!再找你算賬!"

老掌櫃聽罷,心中氣惱,冷笑幾聲道:"看來姑娘確是生人,竟不知道這是何地!你若敢造次,恐有性命之憂呢!"

月兒也不理他,飛身踹門,崇飛見了趕緊過來攔住,那老掌櫃竟然命令幾名守衛站上高牆,拉開弓箭。

薄命書生見月兒氣惱,心疼不已,也亮出劍來,欲奪門而入,被崇飛一一阻止。

正鬧之間,卻聽得裡面有一人呀呀怪叫:"你們這些狗東西!跟著那個爛了腸子的代護法,就覺得了不起了!還拉弓射箭的逞威風!老老實實開門,否則,老子的大斧可不認得你!"

聲音剛落,只聽得院子裡"霹靂,啪啦"一頓爆響,幾個在高牆上拉弓之人都摔了下去,隨之慘叫連連,老掌櫃扭回頭,也嚇得變了顏色,“呀呀”的叫了兩聲,仰身從牆頭上摔了下去。

不多時,只見幾個守衛捂著青紫的臉,一瘸一拐的把門開啟,崇飛等人大步進來,眾人側臉看去,只見金剛一手抓著老掌櫃衣領子,舉起沙包般大小的拳頭正要打,崇飛急忙喝住。

金剛氣得“呸”的一聲,吐在老掌櫃的臉上,然後,才把他推搡到一邊,提起板斧,高高興興來見崇飛。

一行人剛進自己所在的院落,只見玲瓏蓬鬆著頭髮挑門簾出來,看見崇飛與月兒眾人,不禁瞪大一雙美目,愣住。

片刻功夫,“咣噹”一聲扔了手裡的臉盆,濺起一地的水,跑了過來,一把拉住崇飛的手臂亂搖,上下打量道:"聽說你受傷,我們都急死了!到處尋你不見,你可好了嗎?"

崇飛微笑點頭,玲瓏更加喜形於色,滿臉的笑容,又撒開崇飛過來抱住月兒,二人摟著,說說笑笑,開心不已。

玲瓏轉身看著金剛道:"你剛剛還睡得死豬一樣,整個院子都能聽見你打呼,怎麼和他們在一起的?"

金剛道:"還不是昨天晚上吃得有點多,肚子疼趕著上茅房,回來的時候,聽見大門口吵吵,我過去一看原來是堂主他們回來,代坤的手下不讓進,就衝上去給他們一頓胖揍,才開的門!"

玲瓏聽了怒道:"你這個笨牛,怎麼不叫上我去?"

金剛道:"事情緊急哪來得及喊你?難不成我半夜上茅房還叫著你不成?"

說罷,大家都鬨堂大笑,氣得玲瓏跑過來,恨恨踹了金剛幾腳。

崇飛也是忍俊不禁,示意大家在院子裡坐了,衝著玲瓏與金剛道:"我這些日子不在魔天崖,這裡怎麼突然比先前森嚴了許多,老掌櫃說,要想進入還需要代護法允許方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金剛聽問,更是氣惱道:"還不是因為舵主於克孝死了,兩個大護法爭舵主之位鬧得?"

玲瓏又把於克孝被邱吉巴爾錘震心口,退入野花谷,不治而死。

因為他死得突然,並無交代,所以二位護法為了舵主之位,都拉上自己的一幫人眾,各不相讓,爭吵遊鬥了多次,並無結果。

現在,天門會分作兩幫,各自支援一位護法,來坐舵主。據說他們還到各地白蓮分會,尋求支援,準備火併。

崇飛聽罷,既難過舵主戰死,又分外擔心天門會分裂內鬥。薄命書生聽聞不禁感慨,隨吟道:

煮豆持作羹,

漉菽以為汁.

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吟道此處,卻見金剛笑嘻嘻的走過來,看著自己,趕緊停住,恍然道:"你要做甚?"

金剛依舊笑嘻嘻的道:"嘿嘿,你可別忘了,我們當年的約定並沒有取消呢!只要你吟詩,被我聽見,就須請客的呃!"

薄命書生聽了,嚇得變了顏色,不敢再吟。

月兒見了,走過來,摟著薄命書生的手臂,也不說話,只是一雙秀目圓睜,瞪著金剛,金剛嚇得趕緊往人堆裡瞅著玲瓏,哪知玲瓏看看月兒,衝金剛一吐舌頭,並不說話。

金剛立時明白,忙換了一副面孔,也過來用手拍拍薄命書生的後背,呵呵大笑道:"開玩笑!開玩笑的,不必當真,呵呵"

說罷,也不敢看月兒,趕緊大腦袋一縮,找個背陰的地方貓起來,眾人又是笑。

正在此時,只見外面"轟隆隆"進來一幫人,為首的正是代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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