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見他過來,自然知道為了什麼,故意說道:"你呀!到別處洗菜,淘米的地方幫忙吧!我這裡就燉了一鍋肉,不用你幫!"

金剛一聽,嘴裡的水"滋滋"有聲,更是不捨得走,過來圍著大鍋聞味,然後盯著玲瓏諂笑道:"嘿嘿,玲瓏,別逗我!肉怎麼不香呢?"

玲瓏翻了他一眼,故意掀了一下鍋蓋,一股肉香便躥了出來,金剛聞到,立時滿臉興奮,瞪圓了眼睛。

從旁邊抓過一個瓦盆來,用袖子擦擦,掀開鍋蓋就去舀了一盆,轉身就跑,玲瓏拎著鍋鏟子,隨後笑罵著就追,眾人看了無不笑得前仰後合。

眾人見菜飯已熟,準備吃了好早點休息,卻見遠處,一瘸一拐的來了一群人,個個灰頭土臉,沒精打采。

為首的一位,身上的破僧衣也被撕扯去半塊,滾圓的肚子上留著烏黑髮紫的一條傷處,有兩個人左右架著,哼哼唧唧地過來。

那幫人到了近前,只見眾人準備開飯,立時來了精神,個個飛跑過來,搶碗拿盆,那正哼哼唧唧的破和尚,也撥拉開攙扶的人,一跳一跳地過來,瞅了半天,碗,碟都無,急得抓耳撓腮,順手抄起一個洗菜的大瓦盆來,沉甸甸的端著,過來盛飯。

十幾口大鍋轉了一遍,只把那個大盆盛滿了才罷。

然後,用肚皮頂著,“吭吭嗤嗤”的走到牆角,放在一個土臺子上,便大吃起來。

金剛吃完一瓦盆肉,又喝了幾碗米湯,一時間志得意滿,揉著肚子往崇飛他們那邊去,走到土臺子旁邊,只見一人穿著露出肚皮的破僧衣,彎著腰,頭伸到一個大盆裡猛吃。

金剛看得稀奇,忙湊到跟前,只見那一盆已經吃了大半盆,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問道:"喂!大師,你一個人吃了這一盆啊?"

那破和尚正嚼得歡,哪有時間理他?只是"嗯嗯"了兩聲,繼續頭栽在盆裡猛吃。

金剛像發現了寶一樣,哈哈大笑,在破和尚的背上拍了兩下,轉身就往玲瓏他們那邊跑。

金剛闖進門來,還是衝著大家傻樂,崇飛,月兒,玲瓏等人看著他,都愣住了,不知何意。

那金剛笑了一會兒,衝著玲瓏道:"哈哈,玲瓏,以後你再不要說我能吃了!剛剛在外面土臺子旁邊,我碰見一個傢伙,自己弄了這麼大一個洗菜盆,吃了一盆呢!你們猜猜是誰?"

玲瓏聽了半信半疑,崇飛只是微笑不語,月兒皺著眉頭冷冷道:"你呀,遇到的定是那千變大師了!這也不算什麼,他昨天中午,還吃了一桌子菜呢!"

眾人聽了,都是不敢相信。

天色剛亮,崇飛還未起床,朦朧中聽到外面有人喧譁,忙起身穿衣出來,只見院子門口圍著許多的老幼婦孺,有幾個人正在和門口的守衛說話。

崇飛見了,忙走到院外,與他們相見。

那些人見了崇飛,都反倒無話了,都拿眼睛盯著前面的幾個老人。

其中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顫顫巍巍的走到崇飛面前,抱拳施禮道:"老朽率這些村中的老幼婦孺特來拜見總舵主,懇求總舵主能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放過那些被抓的團丁。

他們大多都是當地的農民,都是受了官府的教唆,脅迫,並無心與白蓮會為敵。他們雖然得罪了總舵主,還請看在他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放過他們!總舵主有何要求,自管說,我們必傾力滿足,只望能給他們一條生路!"

說到此處,老者長揖到地,身後的婦女,孩子,都撲通跪倒,哭聲一片。

崇飛趕緊將老者扶起,又安慰大家一番,便請幾位老者到房中敘話,其餘眾人也不肯離去,只翹首等在門外。

崇飛請幾位老者坐定,才拱手道:"幾位老人家,我們白蓮會大多都是倍受官府欺壓盤剝的窮苦人,自然不會為難大家,只是他們助紂為虐,幫助官府抓捕我大量的會眾,又伏擊我們,給我們造成很大損失,如不嚴懲他們,將來勢必還會變本加厲,與我會為敵,箇中苦處還望各位老人家體諒!"

眾老者聽了,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應。

靜待片刻,那位長鬚,白髮的老者,又顫巍巍起身衝崇飛拱手道:"總舵主所言不無道理,老朽亦能體味,只是那幫團丁,並非是為了對付貴會所立,只是因為兵荒馬亂,又有異類侵擾,才不得已成立,此次,與貴會衝突,也是受了朝廷蠱惑,以後斷斷不敢再為之了!我是本地族長,可用自己上下幾十口人的身家性命作保,如果再有冒犯貴會之處,甘願受罰!"

其餘老者聽了,也紛紛站起,都願意用身家性命作保,崇飛見了,心裡甚為感動,忙請眾位坐下,道:"既然族長與各位老人家願意用身家性命作保,我崇飛自然放心,沒有不允之理,只是我以為還是就此取消民團,大家相安無事為好,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沉默片刻,那長髯老者手扶著桌案道:"總舵主宅心仁厚,願意釋放他們,我等至為感激!只是說起這民團來,話就長了!當年,周圍各地受到土匪,潰兵的侵擾,無奈才組織了民團自衛,而我們這裡成立民團又有特殊原因!"

說到此,不禁長嘆一聲,連連搖頭。

旁邊一位老者接著說道:"多年以前,我們這裡四面環山,交通閉塞,在這亂世之中,反倒少了襲擾,日出而作,日暮而息,倒也自在。

可是有一年,村子裡來了一二十個小矮人,可憐巴巴,也不說話,大家都甚是同情,便給他們一些衣食,誰知從此後,我們各家飼養的牲畜便會無故消失,甚至有那嬰兒,小孩也無故消失了不少,有人發現那幫小矮人,行動詭秘,甚是可疑,無奈之下,便把他們趕走了!

但是他們還是經常來偷襲,他們雖然個子小,卻極為靈活,一般人都纏鬥不過他,眼見他們越來越明目張膽,我們才商議成立這民團,每日裡巡邏,才稍稍好些!如果那些矮人知道我們民團解散了,估計婦孺孩子必被其傷,我們將再無寧日了!"

崇飛聽了,思考片刻,衝老者微笑道:"依你所說,看來這民團不但要撤銷,而且這些被抓的團丁,更是一個都不能放過,統統處死最好!"

傍晚時分,在村頭一處打麥場上,燈火通明,無數會眾圍著舉起火把,火光之中,只見場地中心,一百多團丁都被綁著,跪在一起,崇飛帶領眾人過來,一聲令下,眾會眾用槍扎,用刀劈,那些團丁紛紛倒地,一時間血流成河。

處理完畢,會眾們又在各處放火,一時間,村民到處逃竄,哭聲四起,火光熊熊。

崇飛帶著幾百會眾,才列隊直奔老君峽口而去。

到了半夜,整個村莊陷入一片沉寂之中,幾處沒有燃盡的房屋還在冒著火苗,麥場上,團丁的屍體,橫七豎八的浸泡在血水裡,在慘淡的月光之下,甚是駭人。

突然,從周圍的草叢裡,躥出幾隻黑乎乎的小東西,四處亂瞅,見並無異樣,便嘰嘰,咕咕的亂叫,瞬間,又有無數只小東西從草叢裡飛躥出來,密密麻麻地往麥場中心圍了過去。

到了那些屍體邊上,便紛紛急不可耐的來抓,誰知,那些屍體瞬間騰身而起,舉起藏在身下的短刀來,一通亂砍。

幾十只小東西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被劈成兩半,那些小東西急了眼,紛紛蹦跳起來,向復活的團丁們瘋狂咬抓,正在團丁難以應對之時,周邊又殺出許多人來,為首的是一個白衣少年,手擎雙槍,槍頭上四隻龍眼寒光森森。

到了近處,兩條槍被抖化作百十條槍,那小東西的屍體,被挑得亂飛,隨後而來的一個莽漢更是殘酷,一對大斧,舞動如風,那小東西的身體紛紛被砍成兩半,扔了滿地。

這邊的一個白衣女子也是咬牙發狠,旋動手裡的一對柳葉彎刀,拼命廝殺,把那些小東西殺的嘰嘰,咕咕慘叫聲,此起彼伏,震懾天宇。

那些小東西,嚇得紛紛往回路的林中逃跑,到了林子裡,又被悄悄潛伏在樹上的一幫和尚,衝殺了一通。

只見一個破爛和尚揮動戒刀,衝入小東西之中,也是一通亂砍,瞬間砍倒幾個,有幾隻急了,飛撲過來抓他,那破和尚揮刀遮擋,誰知那小東西躲閃得極快,瞬間又到了他的身後,一時應付不過來,被小東西撲過來,又抓又咬,疼的他,嗷嗷直叫。

林外的眾人也衝了進來,又是一通亂殺,才為他解了圍,剩下不多的幾隻小東西,飛躥著逃入深山之中去了。

眾人這才轉身回來,集中到打麥場上。

只見各處都是斷爪,斷腿,毛哄哄的小身體,血臭味難聞,眾人捂著鼻子,把各處打掃一番,都遠遠地挖個坑,掩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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