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嶽聽了,忙把公主的手握住,攬著腰哄勸道:"這裡只是原先人家堆放柴草雜物的所在,骯髒汙濁,莫弄髒了公主的衣裙,我們還是到前邊去吧!"

查吉爾公主把崇嶽的手扒開,仍似笑非笑道:"我只是進去看看,料也無妨!"

說罷,轉身,推門進去。

崇嶽一時無法,只得跟在後面,心中暗暗盤算。

查吉爾公主只見院中靠牆有一排青竹,走沒多遠,又見左側是一座假山,旁邊有一汪水塘,水塘周圍幾棵楊柳低垂,地面上鋪滿了各色的野花,如一條百花編制的綵帶一般縈繞其間。

查吉爾公主見了用手一指,笑看著崇嶽道:"那滿地的野花到像是刻意栽植的一樣,這園林之中,竟有這山野之物,倒也難得!"

崇嶽忙道:"既然公主喜歡,不如我們過去坐坐吧!"

查吉爾公主想了一下,一把挎住崇嶽道:"好吧,我也想坐一會兒呢!"

崇嶽陪著查吉爾剛到花叢之中,卻有一物四處亂竄,嚇得公主厲聲尖叫,撲倒在崇嶽懷裡,崇嶽趕緊扶住公主道:"公主莫怕,這裡常年無人居住,估計長了什麼東西,不如我們還是回書房去吧!"

公主驚魂未定的點點頭,二人正要回去,那飛躥之物,卻又從旁邊鑽了出來,跑到路上,公主見了笑道:"嘿嘿!我以為是什麼呢!原來是幾隻兔子啊!"

說著便去追,那兔子見她來追,一蹦一跳的往裡面跑去,那公主轉過假山,在後面緊緊跟隨。

眼見著就到了那風鈴兒養病之所,崇嶽心裡焦急,快步上去將她攔住,道:"公主,此處荒僻,不可久留,我們還是速速離開的好!"

查吉爾早就看見前面角落處,幾間小房,只見門旁,路邊到處都鋪滿了各色野花野草,迴廊之上,還掛著一溜蟈蟈籠子,一派鄉野氣息。

查吉爾公主心內更是起疑,用手一指周圍道:"這裡如此用心佈置,我倒想看看,這屋裡又是一番什麼景象了呢!"

崇嶽一把將她拉住,笑了兩聲道:"這裡有什麼好看的?我們還是走吧!"

說著過來,夾裹著查吉爾就往外走,查吉爾公主忽的轉身,依然是似笑非笑的眼神,盯著崇嶽道:"陸大人,為何一直緊張我進去呢?該不是屋裡藏著什麼人吧?"

崇嶽忙笑道:"不不,哪裡有人,只是此房門久不開放,裡面氣味汙濁,怕燻壞了公主!"

查吉爾聽了,輕笑了幾聲道:"那有什麼!我還以為是大人金屋藏嬌,怕我看見呢!嘻嘻"

說罷,推開崇嶽,大步來到門口,推門而入。

查吉爾進來,只見屋裡茶几,桌凳之上都擺滿了各色野花,圍幔後面,床頭之側,還掛著一隻小巧精緻的蟈蟈籠子,床上錦被輕啟。

查吉爾過來,坐在床邊,用手一探,只覺得被子下面,尚有餘溫。

崇嶽也隨身進來,見屋裡沒人,又是鬆了一口氣,又是擔心。

正要催促公主離開,查吉爾坐在那裡一指那一堆點心道:"這些點心都是女子所愛之物,難道陸大人也喜歡嗎?"

崇嶽笑道:"吃的東西哪有男女之分?我偶爾在這裡休息,餓了便吃點!"

查吉爾公主拿起一塊餅來,問崇嶽道:"這好像是潮汕的老婆餅吧,距離我們這裡可是不近,這個東西味道一般,倒是有些寓意,難道陸大人也喜歡吃這個嗎?"

崇嶽只得笑道:"我哪知道是什麼餅?只要能吃就行了!"

說罷,又來到查吉爾身邊道:"公主,你各處都看了,要不,我們還是到前面去吧?"

查吉爾伸出雙手衝著崇嶽道:"好吧,我也累了,要不你抱我出去吧!"

崇嶽哪裡敢抱她?只伸出一隻手來拉她,誰知查吉爾拉住崇嶽,往後一倒,崇嶽站立不穩,也隨著倒在查吉爾身上,正欲掙扎起來,被查吉爾緊緊抱住脖子,親吻起來。

崇嶽心裡忐忑,只得勉強應付了一會兒,才匆匆起身,拉著查吉爾一路出去。

查吉爾剛才所遭遇,雖沒抓住那女子,也足以看出崇嶽對她用情至深,不免妒火中燒,哪裡輕易就放過他的?

只拉著崇嶽一路到了他的臥室裡去,在那房中,一味的與崇嶽纏綿起來,崇嶽雖然心裡有事,也只得應付,禁不住,雲雨了一番,才罷。

時間將近中午,查吉爾又纏著崇嶽二人一起出門,到街上吃飯,逛起街來。

眼見天色將晚時候,崇嶽正心情煩亂,陸六匆匆前來,只道衙門有事,傳崇嶽過去,查吉爾見是公事,也不好阻攔,才放崇嶽離開,自己獨自回府。

崇嶽辭別公主,跟著路六,以為真有公事,那陸六卻笑了,原來他知道崇嶽被查吉爾纏住,才想辦法騙了公主,把他救回去。

崇嶽匆匆趕了回來,直奔後院,推門進來,只見風鈴兒正躺在床上,逗弄蟈蟈呢。

心裡才稍稍踏實些,走到風鈴兒身邊坐下,握住她的手急切道:"鈴兒!上午之事,我也有苦衷,你可生我的氣了嗎?"

那風鈴兒微微一笑,搖搖頭,舉起一根玉指,堵在崇嶽嘴上道:"那些事你不必再說,我知道你的難處,只是我躲到外面站了半天,有些乏力,睡了一會兒,此時只覺得餓,要不,你弄些酒菜來,我陪你喝上幾杯吧!"

崇嶽見風鈴兒如此,心裡也踏實些,高興之餘,趕忙答應,匆匆出去,買了些熟食,一罈酒,便趕了回來。

二人就著床邊,風鈴兒只懶懶的依偎在崇嶽懷裡,二人喝起酒來。

崇嶽擔心風鈴兒的傷處,不願讓她多喝,風鈴兒睜著一雙秀目看著崇嶽道:"那你要多喝點!"

崇嶽笑著答應,二人卿卿我我的不多久,一罈酒便喝盡了。

崇嶽只覺得頭暈,倒在床上呼呼睡去,風鈴兒過來,將他的外衣,鞋子脫了,扶到床上躺好,自己也側身躺在他的旁邊,用一隻手支住頭,一眼不眨地靜靜望著酣睡中的崇嶽,一動不動。

時間已近半夜,風鈴兒抬起一隻手輕輕撫摸著崇嶽的面頰,輕嘆了一聲,咬一咬紅唇,翻身下來,又站在床邊看了一會兒,才伸手取下自己的雙劍背在身後,正要走時,只聽得帳子上掛著的蟈蟈開始鳴唱起來。她把那籠子取下,在手裡捧著,轉身出來。

站在門口,淡淡的月光之下,只見院中,滿地的野花,開得正豔。

門旁,走廊處,掛著的小籠子裡,草蟲的鳴唱此起彼伏。

風鈴兒過來,一個,一個的開啟,將它們都放了出來,又彎腰將手中的籠子也開啟來,只見那裡面的蟈蟈,猶豫了幾次,在裡面轉了幾個圈,才一下蹦到了籠子邊上,叫了兩聲,跳入花叢裡去了。

風鈴兒低聲抽泣著正欲離去,只見幾個黑影,蹦蹦跳跳的過來,原來是崇嶽為她捉來的幾隻小兔,見到她,忙著過來,等待飼餵。

風鈴兒一個個抱過,任憑那滿眼,滿腮的淚水滾滾滑落。

過了好久,才奮力站起身來,把手裡的蟈蟈籠子,掛在腰間,抹一把臉,縱身一躍上房,頭也不回,直奔青州南門去了。

正值五月,豔陽高照,天氣已經頗有些炎熱。

此時的浮來山周圍,草木蔥蘢,綠茵如翠,金黃的麥浪,一眼望不到邊,農家都開始準備各色農具,準備收割。

浮來山天皇會里,大部分部眾都是窮苦農民,故而大都告假跑回家去幫著收麥子了。

過去因為天皇會不與官府為敵,故而,官府也不去管他,而如今五煞尤錫命坐了宣撫使,一心想立功受賞,便打起他們的注意來。

五煞為了穩妥,隱秘起見,並沒有率領大軍清剿,而是去組織各地方的團練,秘密對返鄉的白蓮會眾,趁著夜黑風高之時,進行逐個抓捕,然後集中到一處,進行處置。

五煞一直督促訓練各處團練,與他們分外稔熟,指揮起來也是得心應手,不到十來天的光景,各地抓捕了大量的天皇會部眾,關押在一處,等麥收結束,一併處置。

自己手下大量的會眾被抓,千變大師在定林寺裡也坐不住了。

四處打聽訊息,知道是宣撫使五煞尤錫命親自組織所為,千變大師思來想去,也不敢自己帶人前去與那五煞尤錫命面對面討個說法,只到此時,方惦念,想起自己的總舵主來,便趕緊派人飛馬趕往仰天山魔天崖來找總舵主陸崇飛。

崇飛這幾日在魔天崖也陸陸續續收到各處會眾因為回家收麥子,被團練秘密抓捕的報告,心裡不安。

正欲與眾人商議此事,聽到千變所派之人的稟報,才知詳情,與眾手下商量之後,不敢耽擱,率領二三百精壯部眾,不走大路,悄悄一路山行,直奔浮來山。

到了浮來山中之後,崇飛把眾人藏身在一處林中,自己和月兒二人,親往定林寺來找千變。

千變聽說總舵主來了,慌慌張張的一路小跑著,到了大門口迎接。

崇飛見他跑得光頭冒汗,也迎上去,互相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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