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做賊心虛,二人此時的心情恨不得一步就離開河南,飛回總舵。

怕節外生枝,也深知那少林可不是省油的燈,雖然少林僧人並不多,然而俗家弟子何止千萬?稍有差池,不但經書拿不到,就是老命估計也要扔在這裡。

這一路下來,卻苦了兩匹馬,望著水不能喝,看著草不能吃,一路疲於奔命的狂奔,那馬的三叉骨也不知道被他們用手拍了多少掌。

好不容易,終於進入青州地界,二人不由得清虛了一口氣,把馬放慢了步子。

這時紅陽真人才有空問:“總舵主,可順利嗎?”

總舵主點點頭,紅陽真人大喜過望,二人哪有心思回混元堂?而是直奔駝山昊天宮。

二人進入玄宮之中,關上石門,紅陽真人站在蓮花寶座邊上,劉松盤腿坐在蓮花寶座之上,慢慢從胸口取出那部書來,開啟之後,二人都大吃一驚,原來,這本書從頭到尾,竟然一字全無!紅陽真人滿臉的狐疑道:“總舵主,這,這,你有沒有弄錯啊?”

劉松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道:“我掀開十多層石板,鐵板才看到那貼滿封條的盒子,開啟,裡面就是此書,我沒來得及開啟,便揣入懷中,一路回來,料想是不會錯的。

可是,這,好生的奇怪啊!”

既然無字,二人只得又開啟石門,垂頭喪氣的出來。

二人牽著馬,並不騎,一路苦思冥想,溜溜達達的回到混元堂。

那劉松自從得了這本天書,每天拿出來,翻看,反覆琢磨,希望能有什麼奇蹟出現,可惜卻每天都是失望。

最後,實在無奈,而且心尤不死,只好又揣在懷裡,不去管它。

第六章入魔道殺門頓開

駝山隨著最後一絲太陽的光亮淹沒在茫茫的山巒與林海之中,瞬間被一層濃濃的黑幕,籠罩起來。

起伏跌宕的山脊,與霧氣雲煙混作一片,模模糊糊的,沒有了輪廓,由一個雄渾的巨人,變成了一隻隱身的怪獸,蠢蠢欲動。

人聲不聞,小鳥歸巢,偌大的一片山林,瞬間變得沉寂。

不知道何時,從道路兩邊的樹林裡,冒出好多手拿短刀或長槍的元兵,為首一人,頭戴荷葉盔,身穿梭子連環甲,牛皮戰靴,手提一口板門刀,騎著一匹青鬃馬,“呼呼啦啦”的向山上湧來。

此時的劉松等人,還在昊天宮的偏殿與各地分會的三十六位分舵舵主,開秘密會議,商量怎麼對付近日來朝廷的打壓。

元兵的突然而至,出乎大家的預料,一時間,眾人便各操兵器,與元軍混戰在一起。

雖然各路舵主,武功高強,但是元兵有備而來,人數眾多,最後把各路的舵主都分割開來各自為戰,一時間,元兵與白蓮會,都損失很大。

劉松此時也加入了混戰,他武功了得,一口寶劍,在輾轉飛騰之間,舞得寒光噴湧,所到之處,皆是紅光一片。

他看到元兵太多,僵持下去,白蓮會肯定不行,呼嘯一聲,便帥眾人,向西面叢林裡撤退。

此時,已經有多個分舵舵主受傷,他們互相攙扶,行動起來就顯得緩慢,進入叢林,哪裡知道,叢林裡卻有一路伏兵,一簇簇羽箭飛過來,樹葉,樹枝,都射落一地。

大家一邊撤退,一邊撥打飛箭,有幾個受傷的會眾,行動遲緩,瞬間被射成了刺蝟。

劉松一邊指揮大家,一邊揮舞著長劍,打落密集的箭雨,然而,在叢林之中,揮劍是極為的不便,一隻羽箭呼嘯而至,正中劉松的肩窩,劉松一個趔趄,差點栽倒。

手下看到總舵主中箭,便過來掩護著他迅速向西北方向撤去,跑了大約三里多路,終於甩開了元兵。

前面現出一條小溪,穿過溪流,是一處叫做雁絕谷的地方,兩座嶺中間夾著一條曲折的羊腸小路,入口不足三五尺,進到裡面卻是十分的寬闊。

這裡因為有大型猛獸出沒,因此,一般人是不會來這裡的,小路之上落滿了枯葉,踩在上面,“沙沙”作響。

他們派了幾個人把守入口,其餘的隨著劉松,進入谷中。

大家點起一堆篝火,圍著篝火,躺在落滿枯葉的地上休息,有幾個在給受傷的人處理傷口,塗上隨身攜帶的金瘡藥。

這邊,劉松也坐在篝火邊,兩個護持幫他脫下外衣,肩頭的血跡已經凝固,內衣粘在上面,不得已,只得一點點撕下來,然後用力拔出箭頭,劉松疼得大叫一聲,那汗便順著臉頰流下來。

護持趕緊取出隨身的金瘡藥,為他灑在傷口上,然後在自己的內衣上撕下一縷布來,為劉松包紮好。

劉松靠在地上閉上眼喘息了一會兒,稍微緩解一點,抬眼看看周圍的弟兄,包括把守谷口的,也就不到二十人了,而且有近一半都受了傷。

劉松心下甚是傷感,吩咐幾個沒有受傷的,去弄點吃的來。

幾個人分頭,採了一些果子,小溪裡逮了幾條魚,抓了兩隻山雞,大家就著火,烤著吃了,吃過東西,感覺就好多了,奔波拼鬥了一夜,太疲乏,各自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而此時的劉松雖然很累,卻怎麼也睡不著,想起自己做總舵主以來,和弟兄們疲於奔命,現在剛剛有點起色,今天又遭此劫難。

他下一步,又將何去何從?哎!倘若自己能夠練成《寶蓮心經》,修成不壞之身,帶領弟兄們去幹一番大事,開一代偉業,那我劉松必將是千古傳頌的人物!可是為什麼自己就做不到呢?

想到這裡,他突然心裡一沉!壞了,自己藏在胸口的天書恐怕是弄丟了。

他便伸手到懷裡亂摸,那書竟然還在。

劉松大喜,但是摸在手裡,卻黏糊糊的,趕緊取出來,看見上面已經沾滿了自己的血跡。

劉松暗暗懊惱:哎呀!這真是天要絕我不成?

他看看周圍,大家已經睡得很沉,周圍更是寂靜一片,於是就著篝火,打算翻開那書,看看裡面是否也被血染了。

藉著火光,他突然看到那書的扉頁上竟然赫然出現四個大字:《血魔劫經》,而在那字的周圍,隱隱有血氣在浮動。

劉松大喜過望,急忙翻開書,看到只要被血侵染的地方,就會出現一行行清晰地字跡,而乾淨的地方,還是空無一字。

劉松用手沾一點自己傷口滲出的血跡,抹在書的空白處,立刻那血便被吸入一般,一行血淋淋的字跡隨之浮了出來,劉松恍然大悟,知道此書必須用人血塗抹才能夠現出字跡來。

劉松發現了這個秘密,心中大快,悄悄把書收好,揣入懷裡,也向後一躺,睡了。

沒過多久,天光大亮,那三位真人和走散的一些分舵舵主,都聚攏到這裡。

白陽真人還帶來一些食物,大家休息了一會兒,又吃了一頓飽飯,精神狀態恢復了不少。

總舵主安排,各個分舵的舵主,有傷的還留在谷裡,讓白陽真人就坡搭起一排草屋,供他們養傷只用。

沒有傷的,等到天黑,就返回自己的分舵,繼續發展力量,不要驚動官府,悄悄的進行。

劉松把所有事物都安排妥當,讓三位真人留守在雁絕谷,確保大家的安全,自己帶著兩個護持,返回昊天宮養傷。

昊天宮被元兵血洗一空,東西散亂,扔的到處都是。

劉松顧不得其他,徑直開啟玄宮石門進去,二位護持也把外面兩道木門插好。

進入隔壁房間守候著。

劉松端坐在蓮臺上,開啟那書,細細研讀,那書記載的方法,卻是極為的簡單,比那《寶蓮心經》容易了許多。

看到最後,是一張白紙,劉松無奈,只好對著自己已經止血的傷口擊了一掌,那血一下子又從傷口處湧出來,劉松顧不得疼痛,把那一頁白紙,直接附到傷口上,那頁紙像是一個嗜血的精靈一般,很快的吸滿了血,慢慢的浮出一朵黑蓮,黑蓮之上端坐著一尊面色陰鬱的大佛,周圍被吸入的血泛著光亮,緩緩蠕動,其間似乎夾雜著一縷縷黑氣若隱若現。

根據各個章節記錄的運功要領需要的時間,劉松推算,如果一切順利,半年就可以完成書中記載的內容,而以後還需要一個由弱到強的修煉過程,最終修成正果,成為金剛不壞的魔血大佛。

劉松辛辛苦苦錘鍊自己二十多年,就是為了有這一天,這突然而至的機會,他如何肯錯過?他不顧身體有傷,便按照書上所說,一路練起來。

而他剛剛出血的傷口,被書頁敷在上面之後,竟然不再流血,只是在那傷口周圍,隱隱有黑氣環繞。

劉松功力本來已經極高,如今再來練這,自然簡單便捷許多。

只是練習了一天,劉松就感覺自己好比脫胎換骨一般,以前,蓮臺周圍的鐵板只是被自己震得“咣咣”作響,而此時,他隨意一掌,就可以把那鐵板打出一個淺淺的印記來。

一連數日,劉松都在練功,並不出來。

大家以為總舵主可能傷得很重,只是有些擔心,也並不為意。

會中大小事務,均有三位真人處理,倒也是有條不紊,因為各地白蓮會分舵,做事謹慎了許多,儘量不與官府衝突,還給他們一些賄賂,所以那些官員也都懶得多事,樂得享用,雙方也就一直相安無事。

時光荏苒,一晃這劉松閉關已經半年有餘,一部書的心法要訣早已經習練純熟,身上的魔性隨著練習的深入,也在不斷地增強。

這經書上所說,殺一人,可為一住菩薩,殺十人為十住菩薩,殺千人方可為永生菩薩。

預想修煉成完劫不滅的真身,必須不斷地透過殺人吸納人的血氣,提升自己的修為。

劉松出關,回到混元堂,幾位真人每每有事來問,劉松便叫他們斟酌去辦,自己不去過問,心裡總是考慮著如何殺人,提高修為之事。

此時的青州城,深秋時節,陰雨濛濛,下個不住。

趕上兵荒馬亂的年景,老百姓都是天一擦黑,就匆匆的關上房門,免得生事,商鋪沒有生意可做,也是早早的關門。

偌大的青州城,除了幾個敲鑼,打更的,就只有那晚間巡邏的元兵和差役,一隊隊蕩來晃去,穿街走巷,就想碰到幾個倒黴鬼,敲詐一番,好去吃酒耍牌。

一隊元兵十來個人,排著隊一路走來,領隊的頭目正在暗自叫罵:幾天了,一個人也沒抓到,他媽的一個銅錢也沒撈著!

一雙飢渴的眼睛四處亂瞅,突然,他看見在街頭不遠,一個陰暗的拐角處,好像有什麼在動。

心想,就是弄條狗,殺了下酒也好。

帶著幾個手下,悄悄的靠過去,走到左近,卻聞到酒氣熏天,呵呵,原來是一個醉鬼,這真是老天開眼!幾個人暗自高興,過去,將那醉鬼提起來道:“你半夜在這裡幹嘛?不知道宵禁嗎?”

“啊?喝酒啊?喝!,大家......一起......喝!”

那醉鬼迷離著雙眼,右手還拿著一個酒葫蘆,舉著讓那小頭目喝。

“我們這麼多人,你請得起嗎?”

眾人都樂。

那酒鬼用手拍拍腰間的布袋,傳來“嘩啦嘩啦”的金屬摩擦之聲,道:“有錢,聽見沒?大爺,有的是......錢!”

這一下把那小頭目高興壞了,眉開眼笑道:“你們繼續巡查啊!我把這個醉鬼,抓回去審審”

見幾個手下走遠了,才與一個親隨一起,左右挾持著那醉鬼,樂顛顛的轉身拐進一條幽巷。

來到巷子正中,那小頭目看看左右早已經是一團昏暗,便衝著那親隨,點了點頭。

那元兵會意,從背後,“嗖!”

的拔出一根短棒,狠命的朝那醉鬼頭上砸去。

那棒子還沒落下,突然,那醉鬼變得異常矯健,一伸手便抓住元兵的脖子,所用竟然是《寶蓮九重天》裡的無上功夫-----混元神指。

那小頭目還沒反應,醉鬼的另一隻手,也“嘭”的一聲,抓住了他的脖子,二人來個頭對頭,臉碰臉,臉憋得紫紅,四腿亂蹬,說不出話來。

一會功夫,那二人脖子滲出血來,又是“嘎嘣”一聲,頸椎斷開。

那醉鬼冷哼一聲,掀開厚厚的下水道的青石板,把那兩具屍體,攥了進去,然後蓋好復原,一個輕身,跳上房簷,走了。

第七章遇蕩婦浪子騰雲

穿過青州北門大街向西走,有一條極其狹窄的衚衕,僅僅可以容納一架驢車穿過。

這裡居住的多數是普通的人家,一排排歪歪扭扭的土坯牆與斑駁緊閉的木門,在展示著主人生活的窘迫。

沒有喧譁,沒有吵鬧,沒有人聲,一切都如死一樣的沉靜。

如果不是偶爾有一隻斜出的梅花從一家院子中探出,幾乎感受不到這裡還有一絲的生氣存在。

在這衚衕的最尾,卻有一家與眾不同。

高高的院牆,嶄新的朱漆大門,門口掛著一對氣死風燈,早早就點上了蠟燭,在這死寂,昏暗的衚衕裡,那隨風擺動的燭光,顯得格外耀眼和醒目。

半夜時分,卻有幾個元兵一路奔跑,“彭彭”的腳步聲,傳出老遠,那腳步聲到了朱漆的大門前止住,其中一個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上前急匆匆的敲門。

“怎麼了?半夜敲門,讓不讓人睡覺了?攪擾了大人,你們還想活不?”

給他們開門的元兵一邊開啟門,一邊打著哈欠,懨懨的罵道。

“兄弟,實在對不起,我們有緊急軍情需要報告大人,幫幫忙通稟一聲.”

敲門的小頭目,滿臉陪著笑。

“我說你們是不是真不懂事啊?這裡是什麼地方?安撫使大人好不容易來五姨太這裡一回,你們也敢打擾?滾!明天到府裡再說.”

“我們真的有急事,需要面陳大人,麻煩兄弟通稟一聲.”

“不行!打擾大人休息,我可擔待不起,快走!”

.......

二人正在磨嘰,突然聽到裡面有個聲音傳來道:“什麼人膽敢在此吵吵嚷嚷?”

那開門的元兵狠狠瞪了一眼那小頭目,趕緊回道:“報告大人,是巡城的幾個兵士.”

“哦?這麼晚了,不好好的巡城,跑這裡來,打擾老子的興頭。

有事進來說,如果無事,我可讓你等好看!”

那小頭目趕緊跑進大門,穿過院子,推門進入亮燈的正房,只見那安撫使邱吉巴爾頭髮垂在腦後,一臉的橫肉,裹著一件狐皮大氅,坐在雕花木椅上,正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直勾勾的瞅著他。

小頭目忙叉手施禮道:“大人,今天我們去巡邏,回來的時候,又少了兩名兄弟,分頭找了半天也找不到。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來來回回有十幾個人無端失蹤,眾兄弟,議論紛紛,都不敢巡邏了,望大人示下!”

“哦?又少人了?哎呀!這城裡,城外巡邏的,一個月少了二十多了!”

邱吉巴爾也是無可奈何的直撓頭。

“你們先回去,這兩天巡邏,增派人手,嚴加戒備,要格外的小心。

發現可疑分子,及時報我!”

那小頭目答應一聲,轉身回去了。

邱吉巴爾坐在椅子裡,有些犯愁,只聽得裡屋簾子一響,一股子脂粉的濃香便撲面而來,瀰漫了整個屋子。

一個二十多歲,身材窈窕,穿著一件繡花錦袍的女子,半露著酥*胸,扭捏而出。

“大人這是怎麼了?還在這裡傻坐著?你不冷,人家可冷著呢!”

邱吉巴爾看時,卻是自己的五姨太。

這個女子,只是此地的一個暗娼,後來被邱吉巴爾看中,便養在這裡。

那女子順勢坐在邱吉巴爾的懷裡,這邱吉巴爾分外憐愛的用自己的大氅將她裹住,在那女子的粉腮上“心肝,寶貝”的親個不住。

那女子,用一根蔥管般嫩得手指,抵著邱吉巴爾的油膩膩的額頭道:“剛才還發愁呢,把人家拋在一邊,現在卻好了嗎?”

邱吉巴爾咧嘴一笑道:“夫人,你哪裡知道,最近青州城不知道怎麼了,老是有我手下的兵無故消失,死不見人,活不見屍,倘若上峰怪罪,我怎麼交代啊?我的小心肝,你說我愁不愁?”

說罷,又把那臭烘烘的大嘴向五姨太紅唇上湊。

五姨太用手阻住他的大嘴,他便抓著那粉嫩柔滑的小手,啃個不住。

五姨太,用另一隻手在他的後腦勺上拍了一下道:“你啊,是不是忘了?前些日子,有我的遠房親戚,尤氏五兄弟,跑到青州來投你,你還不願意要,說人家江湖身份,不知底細,現在不是正好試試他們的本事?說不定可以為你辦好這件事呢!”

邱吉巴爾聽了,不禁眉開眼笑道:“夫人不說,我還真忘了,我也是懷疑有江湖人士跟我搗亂。

他們兄弟正好也是江湖中人,自然熟悉他們的路徑,來個以毒攻毒!呵呵,真是好主意!”

說完,便起身抱起那柔軟軟,嬌滴滴的一團道:“明天,你讓他們來見我就好,現在,夫人出了這麼好的注意,我一定要趁著還熱乎,先好好的犒賞你一番才是!哈哈!”

說罷,吹滅燈燭,一片*浪語之中,聽得簾子一響,徑直往那裡屋走去。

第二日,尤氏五兄弟,老大尤金命,老二尤銀命,老三尤銅命,老四尤鐵命,老五尤錫命,接到五姨太的通知,便早早的趕到安撫使邱吉巴爾的府上,等候調遣。

這五兄弟因為都善於使用暗器,為人陰毒,兇狠,故而江湖人稱五煞。

他們本是北海人士,舉家南遷,父母皆死在路上。

五兄弟後來加入四川唐門,練得一身暗器功夫,到最後,不知為何又被唐門攆出來,為了躲避唐門的追殺,跑到了青州。

雖然他們有點積蓄,經不起五兄弟吃喝嫖賭,很快就敗幹了。

五兄弟想擺脫唐門的追殺,也想找個出人頭地的機會,恰巧老五嫖妓,與五姨太相識了。

這五煞的老五,是五煞之中最陰損之人,所用暗器叫做天縱無影針,人受傷之後,不會立即死去,每日都如有無數細針在肉裡蠕動,痛苦萬分,最後,受傷者自己把傷處的肉用手抓掉撓爛,而死去,慘不忍睹。

而他還最擅長討女人歡心,他入手過的女人,無不是對他痴迷顛倒,念念不忘。

這五姨太也不例外,所以,一心想幫他。

一連十多天,依然沒有頭緒,而巡邏計程車兵和差役,失蹤的數字卻還在增加,安撫使邱吉巴爾有些按耐不住,每日催促五煞。

五煞兄弟也是拼了,每日夜間都是分頭在較易發生元兵失蹤的地方蹲守。

這一日,夜半時分,一群差役在巡街,有兩個差役中途靠在牆邊撒尿,有一個黑影從距離一丈多遠的牆壁上,斜刺而入,那兩個差役,沒有任何反應,就已經被擰斷了脖子,然後屍體被扔入下水道。

這一幕正好被趴在房頂的五煞老五尤錫命看到,他並沒聲張,而是飛速的跟著那黑衣人後面,那黑衣人的輕身手段,如鬼似魅,尤錫命追的吃力萬分,到了青州城的東南角,那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五煞老五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他忌憚那黑衣人的功夫,不敢近前勘察,便轉身回來。

邱吉巴爾按照五煞老五的稟告,前去現場,果然發現差役屍體,然後,順藤摸瓜,用同樣的方法在各處下水道里,又找到了大部分元兵差役的屍體,邱吉巴爾怒不可遏,發誓要剷平白蓮會。

隨下令調集人馬準備強攻混元堂和駝山昊天宮,卻被五煞老五尤錫命出言攔住。

“大人且慢!”

“哦?”

邱吉巴爾看到他出來攔阻,不知何意,心內老大的不痛快。

“大人,這些匪徒,該殺,但是我們大兵而至,他們必然望風而逃,一旦他們藏匿起來,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就更難對付。

不如另圖良策”。

那五煞老五說到這裡,邱吉巴爾瞪著大眼珠子看著他,正想接著聽,他卻不說了。

邱吉巴爾按耐不住,怒道:“有辦法就說,有屁就快放!”

五煞老五“嘿嘿”一笑,衝著邱吉巴爾一拱手說道:“大人,我讓你去攻打一個人,不知道你可願意?”

邱吉巴爾氣得一拍桌子道:“只要是殺這幫反賊,管他是誰,我自然願意!”

五煞老五聞言雙手一拍,一臉喜色道:“那就好了,如果真的去攻打他,那白蓮會必然會被我們連根拔起!”

雲門山在青州城南,相距青州只有幾里路,與駝山隔著瀑水澗遙遙相望。

這雲門山雖然不高,卻陡峭挺拔,奇松怪石林立,再加上常年多霧,雲氣翻湧,虛無縹緲,一派神仙境界。

此時正值初冬季節,白天還是豔陽如春,一番和煦的氣象,剛剛入夜,那凜冽的山風,裹夾著團團雲霧,寒氣入骨,山上山下都被籠罩在一片霧濛濛之中。

僅有那被樹林與高大的山石包裹環繞的法正寺,點點燈火穿過雲霧,透出些許的亮光。

常伴青燈,禪定修行之所,並不能聽到出家人唸經誦佛的聲音,卻不時有那男女合歡的調笑淫樂之聲傳來。

主持無極和尚的禪房裡,明燭閃爍,還早早架起了火爐,火爐里加滿了木炭,紅彤彤的火光搖曳著,躥的老高,把整個房間烤的溫暖如春。

那無極和尚正赤裸著一身的贅肉,左*擁右*抱的摟著兩個同樣一絲不掛嗲聲浪語的女人。

他一會兒爬上,一會兒爬下,如一頭髮情的公豬一般,拱拱這個,啃啃那個,“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肆意發洩,好不快活。

第八章用淫僧巧布迷局

無極正在盡情的享受這人間的極樂,突然,門被人一腳踹開,“咣噹當”的一聲響,隨著一陣寒風吹入,蠟燭“噗噗”的都滅了,只有那爐火,翻騰起來,火星子混飛而起。

“誰?什麼人?”

無極慌得大叫,兩手亂摸,又找褲子,又急著抓劍。

那兩個女子“啊!”

的一聲,鑽進被子裡,蒙上了頭,身子止不住的亂抖。

“哈哈哈”

隨著腳步聲響,有兩個人大笑而入。

那無極驚魂未定,聽到笑聲忙抬眼一看,卻是這二人,他才放下手中的劍,用手捂著胸口,狠狠罵道:“原來是你們這兩個壞蛋!深更半夜,也不敲門,硬往裡闖,你想嚇死我啊?”

那邱吉巴爾連忙上前作揖道:“哈哈!夜裡造訪,打擾到大師在這裡與女弟子清修,罪過啊,罪過!”

而那尤錫命也連忙過來作揖打千,一臉的怪笑。

“少說廢話!你們先出去,讓我先穿好衣服,再說,行不?”

尤錫命湊過來,掀開被子,看看那兩個光溜溜的女子,嚥了一口唾沫說道:“這又何必呢,大師,早就知道您道德高深,沒成想竟有如此的境界,不如現在我們陪您老人家一塊兒清修如何?嘿嘿!”

說罷,二人轉身,淫笑著出去,那和尚也趕緊夾七夾八的穿好衣服,跑出來。

見到他們,雖然一臉的不快,也沒有奈何。

只好陰沉著老臉問:“不知道二位這麼晚了,來到此處,所為何事?不擔心夜間風大把二位吹到山澗裡嗎?”

“嘿嘿嘿”二人陰笑幾聲道:“不怪大師生氣,這麼晚了還要打擾大師的好事,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還望見諒!”

邱吉巴爾回身指著尤錫命,“你要怪就怪他,都是他出的這壞主意.”

尤錫命過來,摟著無極的脖子,故作親熱道:“老和尚,花和尚,今天打擾,也是迫不得已啊,一會兒忙完正事,我把這個好東西給你,包叫你快活似神仙呢,嘿嘿”

然後,尤錫命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在無極面前,晃了晃,老和尚來抓,他卻又裝了回去笑道:“別急,一會兒自然給你,嘿嘿,不過,我們先說正事.”

他看老和尚臉上有了喜色,便給邱吉巴爾遞了個眼色,邱吉巴爾會意,忙道:“是這樣的,大師。

最近我們軍中有多人無故失蹤,大師可曾聽說?”

無極眼珠轉了一下,懨懨的道:“聽說了,怎麼了?”

“我們已經查出,卻是你們白蓮會所為。

因此,特來與大師商議”

無極一聽,大怒,拍桌而起道:“你我多年的朋友,你難道不知?我們無極會雖然屬於白蓮會分支,但是因為志趣不同,一直並無太多瓜葛,我無極一直效忠朝廷,哪年上供進香曾少了你邱吉巴爾?這倒好,有事,竟然懷疑起我來!”

尤錫命看老和尚氣紫了老臉,趕忙過來賠笑道:“嘿嘿,大師,誰不知道您老人傢什麼好事都想著我們的?就是那弄來的女子我們不都是一體均沾的呢,這種大恩大德如何忘得?我們來的目的,不是惹您不痛快,只是想讓大師幫個忙,還請大師看在過往一起“花街柳巷”的份上,多多成全.”

無極聽到這裡,氣得哭笑不得道:“少說廢話!要我幫什麼忙?快說!反正你們是半夜烏鴉叫,準沒有好事!”

“嘿嘿,安撫使邱吉巴爾大人,想把這些叛賊一網打盡,但是大兵清剿他們必然四散奔逃,很難湊效,所以想了一個可以畢其功於一役的辦法。

就是呢,讓大師通報給白蓮會,就說你們被官兵包圍,命懸一線,讓他們傾巢來救,我們早設埋伏,來個一網打盡!不知大師的意下如何?”

那無極聽到這裡,眼眯成一條縫,想了想道:“按說,這也不算什麼,舉手之勞而已。

但是一旦你們不能絞殺徹底,有漏網之魚,我可就要遭殃了!”

邱吉巴爾忙擺了擺手道:“我們必定設有重兵,就是一支蒼蠅也難飛出,大師儘管放心.”

“嘿嘿,你雖這樣說,但是不要忘了,百密一疏啊,另外,事成之後,我擔負著這麼大的風險,與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尤錫命陰測測的一笑道:“大人和我早就考慮到這些,知道大師為人仗義,但是也不能讓大師白乾不是?嘿嘿,所以啊,一旦白蓮會被滅,你無極會就是白蓮會的總舵,您就是官府欽定的總舵主。

號令天下白蓮分會。

一代宗師。

而且......”

然後他湊到無極的耳邊,低聲道:“聽說,您老人家一直都垂涎於那萬花*樓老闆娘的一身白肉,到時候,我們連她一併帶給你,如何?嘿嘿.....”

無極聽到這裡,瞬間是眉開眼笑道:“嘿嘿,為了朝廷,捉拿叛賊,我自然當仁不讓!更別說為了二位兄弟!咱們合計合計,此事宜早不宜遲,防止夜長夢多!”

三人相看,都大笑。

一番籌劃,反覆合計,等到策劃已畢,已經是大半夜。

三人不約而同的都伸了個懶腰,邱吉巴爾與尤錫命二人與無極告辭要連夜回青州,無極也不挽留,便一起出了偏殿,向大門走。

剛剛經過那無極的禪房,那二人卻一拐頭,進了禪房,等無極反應過來,那門早就關上,哪裡還推得開?

那無極氣得在門外大罵,也無人回應,只聽得裡面,女子嘰哇亂叫,男人嘿嘿淫笑。

一會兒工夫,男人的喘息與女子的呻*吟之聲,慣出了老遠。

那無極淒冷冷的站在門口許久,卻也無可奈何,只得狠狠啐了一口,轉身走開。

第二日,那暖洋洋的日頭將將升到中天的時辰,也是青州城人氣最旺的時候。

買賣鋪戶都張開大門忙著招待來往的客人,小商販推著獨輪車,挑著擔子,一路走,一路吆喝,那三三兩兩的人群,到處走走停停,東搖西晃的閒逛或者購買心儀的商品。

那些城裡的住戶,大人孩子都搬個馬紮,或者倚在牆邊,曬著太陽,閒嘮嗑。

這時只見大批的元兵,一隊隊一列列的穿城而過,出了南門,往雲門山方向而去,一路是煙塵滾滾,袖帶飄揚,好不威武。

那隊伍“哩哩啦啦”的排出老長,前不見頭,後不見尾,這大陣仗引得老百姓都駐足,伸長了脖子前後張望,互相打聽著,這是什麼情況,很快官兵攻打雲門山抓無極和尚的訊息,就傳開了去。

安撫使邱吉巴爾親自帶傾城之兵到了雲門山,所有元兵黑壓壓的直撲法正寺,把寺廟團團包圍。

那無極和尚出來與邱吉巴爾打了幾個回合,便連噓帶喘,拖著一條方便連環鏟,敗下陣來,退回寺裡,堅守不出。

無極和尚跌坐在禪房的床榻上,喘吁吁的歇了許久,才指派兩名身邊的親隨,速速趕往駝山昊天宮,向總舵主報信,請求支援。

不待無極的親隨去報信,這邊劉松等人已經知道了。

劉松與三位真人正在齊聚昊天宮商量對策,等到無極的親隨趕到昊天宮,見到了劉松四人,回稟了情況,只到是萬分的緊急。

青陽與白陽二位真人都對無極和尚素無好感,說他敗壞會規,貪財好色,元兵去打,就由著他去打,白蓮會可以暫時不去理會,靜觀其變。

而紅陽看出總舵主有想去救的意思,便說什麼唇亡齒寒,同根本應相救的話,力主營救。

這劉松卻另有打算:他日日去襲擊元兵,現如今元兵高度警覺,他已經多日不得手,僅僅靠這樣,他什麼時間才能修煉到《血魔劫經》的最高境界,達成永生菩薩的修為?

所以他順著紅陽的說辭,讓白陽真人守著昊天宮,自己與紅陽,青陽,帶著一百多弟兄,前往營救。

無極和尚的兩名親隨,帶著他們一路輾轉,連夜趕往無極的所在地。

進入山裡,深一腳淺一腳的,什麼也看不清,卻被稀裡糊塗的帶進一個荒僻狹小的峽谷之中。

四周被幾個小山包圍著,只有進路,卻沒有出路。

此時,劉松等人分不清東南西北,再找無極的親隨,早已經消失不見。

劉松等人感覺不好,想往回撤,已經晚了,周圍的山腰出現了大批元兵的火把,幾棒鑼聲響過,那箭羽鋪天蓋地的落下來,由於地方狹窄,平坦的谷地,連可以遮蔽的地方都沒有,瞬間,白蓮會的人倒下一大片。

劉松大驚,率領會眾,想從進來的入口衝出,那入口早已經被元兵守住,衝了多次,都被大批的箭射了回來,傷亡慘重。

劉松實在無奈,只得率領眾人往山上跑,被藏在山坡上的元兵,居高臨下,長槍戳死,大刀砍死,冷箭射死的又是不計其數。

等衝到山坡中間,劉松身邊只剩下兩位真人。

此時的三位,也是無力再戰,恰好在茅草叢中,發現一個小山洞,三人慌不擇路,鑽入裡面。

第九章古寺肅殺血雨中

元兵也發現他們躲進了山洞,稟報了在此設伏的五煞尤錫命,尤錫命命人向裡面射箭,然而,洞穴彎彎曲曲,根本射不到,又派進去幾個元兵,都死在裡面,沒了動靜。

五煞尤錫命也不願意黑燈瞎火的摸進去給劉松做靶子,只得命令元兵死守洞口,他們一旦出來,就亂箭射殺,不出來,就把他們活活困死在裡面。

此時的劉松三人,才能坐下來,稍稍喘口氣。

休息了一會兒,三人知道,想從洞口再出去,已經絕無可能,只有往洞的深處走,看看有沒有通到外界的出口。

三人用火鐮火石點著一根紙捻子,摸索著前行,拐拐磨磨的走了很久,前面被又溼又滑的石壁阻住。

黑暗無比,一絲光也沒有。

劉松不禁長嘆一聲道:“沒成想我劉松,闖蕩一生,竟然要被憋死在這裡了!”

青陽真人道:“總舵主不必灰心,實在不行,我和紅陽去衝開元兵,也要保你突圍!”

劉松搖搖頭,默然不語。

三人體力不支,便靠在石壁上,昏昏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青陽真人醒來,似乎隱隱聽到有什麼聲音,他隨即叫醒了劉松與紅陽真人,三人屏息細聽。

那劉松練功已經打通身體各個經脈,故而聽力自然也是極好,隱隱聽到從山洞外傳來羊叫的聲音,雖及其細小,卻清晰可辨。

三人都大喜過望,這說明此洞與外面相隔的石壁應該不會太厚。

三人摸摸洞壁,皆是生土夾雜石塊構成,也管不了許多,三個人輪番,用手中的武器連砍帶削。

那劉松運足掌力對著山壁一頓猛擊,然後再用劍去挖掘,而那青陽洞裡狹窄,只能揮動單戟,撬擊洞壁,那紅陽用彎月鉤鐮槍也是傾力猛戳。

三個人也不知道什麼時辰,只管輪換著,玩命去開挖那洞壁。

那洞壁被挖了有六尺多深,卻並不見打通,無休無食,三條精壯無比的漢子,已經被消耗的快不行了。

那劉松雙手手腕發功的時候被洞壁的反力震得早已經粗腫發麻,手掌瀝血,那二位真人也是雙臂都腫了一圈,手已經血肉模糊。

三人倒在地上,筋疲力竭,無計可施,只能靜待等死。

此時,卻聽得外面“轟隆隆”一聲巨響,驚天動地,原來是有人在放炮開山採石。

隨著“撲簌簌”的土滑落的聲音,一束微光穿入洞中來,三人頓時來了精神,連挖帶刨,竟然將那山洞挖通,逃了出來。

三人喝了些山泉,吃了一些早已經乾癟的野果子,不敢耽擱,一路逃回駝山昊天宮。

三人到了昊天宮,距離他們前去營救無極的日子已經過了七天,都是奄奄一息的樣子。

白陽真人前後照應,喝藥進補,過了一個多月,三人才算慢慢緩了過來,此時,這三人都已經將那無極和尚恨入骨髓。

剛剛進入初冬,連續多日的晴天,眾人由對連綿秋雨的怨怠,轉而如那飢渴的秧苗一樣,又在期盼著一場紛紛擾擾的冬雨的到來。

暗夜之中的雲門山,靜悄悄的隱身在一片迷離的細雨之中。

環繞法正寺牆邊的幾株老樹,樹葉已經快要落盡了,蒼涼悽愴的挺立在那裡,樹梢孤零零的向上伸展著,似乎要刺穿這陰沉的天穹。

暗夜之中的樹梢上,卻有幾個人影在晃動。

法正寺正門口的青磚地面上也站滿了一群身穿黑衣的人,個個表情凝重,手中的兵器,在這雨水的天氣裡,依然熠熠閃著奪人的寒光。

而法正寺裡,卻燈火閃爍,從那方丈禪房裡還不時的傳出男女調笑嬉鬧的聲音,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外界的危險在迫近。

劉松上前敲門,過了很久,才聽到裡面傳來“踢裡趿拉”的腳步聲,隨著裡面懶洋洋的喊了一聲:“誰啊?”

那大門便“吱扭”一聲開啟了一條縫,伸出一個圓圓的光腦袋,那人正是無極和尚派往昊天宮送信的其中一個親信,當他抬頭看見眼前的來人時,驚得“啊!”

的一聲大叫,轉身想跑,那劉松一伸手,便掐住了他的脖子,把他生生的從門裡拽了出來,他手腳亂蹬,憋得眼睛暴突出來,似乎想喊,可卻喊不出來了,隨著“咔叭”一聲,頸椎斷裂,被劉松一甩手,扔出兩丈多遠,打了一個滾,趴在地上,便一動不動了。

劉松一招手,眾人哄得衝了進去,見人就砍,逢人便殺。

劉松與二位真人直接衝著那亮燈的禪房而來,一腳踹開房門,跨了進去。

但只見爐火搖曳,燭光閃爍,那禪床上並沒有人,被頂起多高的被子,卻在瑟瑟抖動。

紅陽真人一步躍過去,伸手把那被子扯到一邊,只見兩個年輕的女子,一絲不掛的跪趴在床上,顫抖不已,並沒有無極和尚的身影。

紅陽真人抓起一個來問道:“無極在哪裡?”

那女子哪還能說出話來?牙齒打顫,只能用手往那後窗上指,紅陽並不怠慢,把那女子扔下,飛身從那後窗飛竄出去。

那兩個女子,跪在床上,不停地給劉鬆釦頭求饒,青陽真人想把那被子衣服扔給兩個女子,劉松站在那裡,他也不敢造次,只得有些緊張的看著劉松。

那劉松冷冷看著兩個女子在燈火映襯之下一起一伏的雪白胴體,眼睛裡漸漸掛上了一層暗霜,低低的說一聲:“我們走!”

青陽真人聽了舒了一口氣,剛剛回身準備出去,卻見人影一晃,劉松瞬間抓住兩個女子的粉頸,“咔叭”連聲,兩個女子便被摔倒在禪床之上,掙扎全無,氣絕而死。

青陽真人只覺得自己的頭“嗡”的一聲,僵直在那裡,劉松並不管他,一轉身出了禪房,青陽真人愣了一會兒,默默地撿起那床被子,給那兩個女子蓋上,低垂著頭,走到後院裡來。

後院裡,白蓮會眾站在各個角落,圍成一圈,中間黑壓壓蹲著幾十個光頭和尚,一個個都是兩手抱頭,有的穿了一件內衣,有的卻只穿著一條寬大的內褲,在這寒風夜雨之中,抖作一團。

過不多久,有幾個黑衣人從大殿後面押解著十幾個女子,嚶嚶哭泣著,轉過來。

各個衣著都很單薄,還有幾個女子披散著頭髮,身上只是裹了一個被子,下面赤著雙腳,露出半截在暗夜裡顯得異常亮白的小腿。

十幾個女子,靠著牆角緊緊蹲在一起,沒有人敢說話,只有幾個還在因為極度恐懼而啜泣不止。

一個護持看見劉松,趕緊跑步過來,“稟報總舵主,寺裡前前後後都搜遍了,就這些人,請總舵主發落”

劉松點點頭,指著一個和尚問道:“我來問你,你這廟裡哪裡來的這許多女子?”

那和尚“撲通”跪倒,“啟稟總舵主,那是主持,哦不,是無極從周圍鄉村抓掠過來的.”

“那你們都參與沒有啊?”

那和尚磕頭如搗蒜,“沒,沒,沒有.”

劉松陰沉的一笑,“真的沒參與嗎?好好,我倒要問個明白!”

他指著一個蹲在前面的女子問道:“他說的可是實話?你們是不是都是被一個無極和尚所抓啊?”

那女子指著那幫和尚雙唇抖動道:“他……他……們都是一群人到山路上攔截女子,到這寺裡進香拜佛的年輕女子,也會會……被他們抓住......”

“哈哈哈”

劉松大笑幾聲,慢慢走到那個和尚身邊,把他拉起來,緩緩的道:“你都聽到了?你可知道隱瞞總舵主的下場嗎?”

那人剛想張嘴,一個“我”字還沒出口,嗓子已經被劉松抓住,那血順著劉松的手流下來,那人瞪著兩眼,盯著劉松,蹬了幾下腿,便不動了。

劉鬆一鬆手,那和尚的屍體便“咕咚”一聲癱在地上。

眾和尚都嚇得全部“撲通”跪倒在泥地上,拼命地扣頭。

那些女子更是嚇得“嘰哇”驚叫,互相擁擠,亂作一團。

一名護持上來,請示這剩下的人怎麼處置,劉松面沉如水,一聲沒哼,只是用手在胸前,做了一個“殺”字。

護持向周圍的會眾揮了一下手,眾人拿著武器,衝上來,刀砍,槍扎。

一時間,這寺內的院子裡,兵器“噗嗤,噗嗤”的砍殺之聲,與那慘叫之聲混在一起,一個千年古剎,轉瞬間便成了阿鼻地獄。

那護持的手下,正要對那些女子動手,卻被一聲“住手!”

喊住,他愣愣的回頭看著青陽真人,此時的青陽已經是青筋直爆,鬚髮倒豎。

大步走到劉松面前,撲通跪倒,道:“總舵主,這些和尚作惡多端,殺了就殺了,這些女子卻是被和尚搶掠來的,怎麼能殺?還請總舵主慈悲為懷,放她們回家去吧.”

劉松“哼!”

的一聲,一抖衣袖道:“你懂什麼?自古女子餓死事小,失節事大,既然已經沒有清白之身,還留著幹什麼?殺了她們,也是成全了她們的名節!”

青陽真人跪在劉松面前,以頭碰地,悲聲道:“亂殺人必遭天譴,有違我會慈善之名,望總舵主三思!”

劉松更不多言,撇開青陽真人,瞬間踏入眾女子群中,兩手齊出,腳步穿梭移動,不肖片刻時間,那些女子都一一躺在那冰涼的泥水裡,煙消玉損,再沒有了聲息。

事畢,劉松率領眾人走到院子的角門前,返回身衝著青陽跪在地上的身影,冷冷的道:“真人既然想落一個賢名,我便成全你,這裡的一切清理乾淨,都掩埋了,再回去吧!”

說罷,一甩衣袖,大踏步離去。

那青陽真人依然跪在地上,看著一具一具的屍體,被自己的手下抬到後山扔進土坑裡,埋掉,不知不覺的兩行清淚順著那張黑漆漆的大臉,滾落。

仙俠小說相關閱讀More+

醫品神婿

赤焰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