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把柄被人抓到手裡的感覺啊。”

看著老徐頭兒被毛文宣這樣慘無人道的坑,葉明濤不由得生起了幾分兔死狐悲的感覺。但是,沒有辦法,該被宰還是要被宰,誰讓這一位江村長就是毛文宣這老腹黑那裡的呢?如果真的打算讓這一位年輕人進入書法協會,還真的繞不開這老傢伙兒那一關。

如果說真要埋怨的話,那要怪就怪自己這邊兒不爭氣,沒能有這樣有些的年輕人出現。想到這裡,葉明濤心裡面不由得發了一下狠。俗話說笨鳥先飛,書法協會里面的那一群年輕人本來就沒有眼前這一位年輕人那般的天賦,看來只有勤學苦練,勤學不輟,才能夠長點兒記性了。

和葉明濤一樣,老徐頭兒徐木年現在在辦公室裡面也是氣不打一出來。他那桌子上有一個有些陳舊的搪瓷缸,平日裡面喜歡在搪瓷缸裡面沏茶喝上一些消消暑。而現在,被毛文宣這麼一擠兌,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了。拿起搪瓷缸啪啪地在桌子上面摔了起來。聲音那叫一個大。

“老師,您有什麼事兒了嗎?”

看到徐木年這麼生氣,一名年輕人輕輕地推開了屋門,輕輕地問道。這一位,恰好就是徐木年的得意弟子,以前經常被徐木年拉倒毛文宣,葉明濤那裡炫耀。

因此,也就是仗著關係親切,他才敢在這個時候進來詢問事情。不然的話,要是換別的人,恐怕早就被徐木年這一個暴脾氣給打跑了。

微笑著,笑容燦爛,又謙恭無比,在那個年輕人想來,自己這個得意門生都進來了,自己老師的氣總該消一些了吧。身為老徐頭兒的弟子,這一個年輕人表示,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是見得太多太多了,也積攢了極為豐厚的經驗。

然而,一切沒有他想象的那麼順利,在看到這一位年輕人的時候,老徐頭兒的目光一凝,眉頭深深的給皺到了一起。顯然,和葉明濤一般,他也生出來那種寶物被毛文宣那一個奸詐傢伙兒給騙走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興起,再和直播間裡面那一位瀟灑自若的年輕人一對比,老徐頭兒頓時就氣不打一出來了。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平日裡面在那些老友面前,自己這個弟子似乎挺爭氣的,但是和眼前的年輕人相比,根本就是連提鞋都不配。

“正棟,你今年多大了。”

陰沉著臉,老徐頭兒輕輕得開口詢問。

“老師,我今年二十八,再過一段兒時間就二十九了。”

年輕人笑得很璀璨,很自信,似乎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一般。看到沒,老師又問我年紀了,以前老師每一次問我年紀的時候,就是想誇讚我天賦卓越年輕有為,這一次應該也是沒跑了。

想到這裡,年輕人的背不由得挺的更直了,看起來有些小帥氣的臉上越是青春盪漾,看起來跟當紅小生沒什麼區別。

“哦,過一段兒時間就二十九了。”

徐木年默默地念叨了幾聲,然後跟想到了什麼一般把手中的搪瓷缸在桌子上重重一磕,破口大罵!

“二十九了?你也知道你二十九了,都說三十而立,你現在給立了個什麼?到現在在書法圈子裡面還沒有混出個名堂。你上一次的書帖賣了多少錢?”

“老師……五萬塊錢。”

到了這個時候,這一名叫做正棟的年輕人也看出了情況的不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地開口。原本很是驕傲的一個數字在他最裡面也變的卑微了起來。

“五萬塊錢的書法,我那個時候的書法都能賣十萬了。你一個賣五萬塊錢的在這兒驕傲個什麼?還有,每天穿個西裝蹬個小牛皮鞋來書法協會幹嘛?我們學的是書法,不是什麼走秀的,需要打扮的那麼花枝招展的嗎?還站那麼直,眼睛瞪得那麼大,你以為我是在誇獎你嗎?”

滔滔不絕的痛斥聲響起,老徐頭兒又抓著自己的搪瓷缸在桌子上面啪啪啪的摔了起來。很是響亮

最後,看著自己得意門生的頭越來越低,越來越低,自信心估計都快被罵沒了,老徐頭兒這才住了嘴。

“算了算了,我也是老年痴呆犯了,才會收了你們這一幫子的傢伙兒,趕緊給我滾出去練習書法,今天臨摹不了三十張的《孔侍中帖》不許回家!”

“老師……我學習的是狂草,《孔侍中帖》是行書,這個也沒辦法臨摹啊。”

苦著一張臉,這時候的正棟顯得要多慘就有多慘。

“思想僵化!學習狂草的就不能學習《孔侍中帖》?你一個學習書法的不知道什麼叫做舉一反三嗎?書聖老人家的字帖是你能夠胡亂揣摩的?趕緊滾回去練習,還有,過一段兒時間有一個書法拍賣會,到時候會有你們這種小輩的書法拍賣活動。到時候……你一副字畫,賣不出十萬塊錢,看我回來不揍死你!”

老徐頭兒齜牙咧嘴,惡狠狠的開口。

“是的,老師!”

苦笑著,年輕人輕輕的關上了老徐頭兒的辦公室門出,出去的時候,兩行淒涼的淚水差點兒就順著臉頰流出來。什麼叫做悽慘,這才叫做悽慘啊。

他只不過是好心好意過去安慰一下自己的老師,結果就被抓到一頓痛罵!還讓自己的書法過一段兒時間賣出去十萬塊錢,想到這裡,這位年輕人的頭就一陣地刺痛。十萬塊啊,那可是十萬塊。自己上一次五萬塊的書法都是超水平發揮了,現在過一段兒時間就直接要賣出十萬塊錢,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然而,天方夜譚也罷,痴人說夢也罷,面對老徐頭兒的這些要求,他都必須去做。不然的話,憑自己老師徐木年的脾氣,恐怕這真的可以抄起凳子就直接給幹上來!

只不過……老師到底是因為什麼,才有了這種怒火!正棟好奇了起來,憤怒了起來,這一刻,他發誓,要是讓自己知道了是誰才是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他非得找過去跟對方拼命不行。

一天描摹三十張的字帖,這可真的不是說著玩兒的,會死人的!

事情既然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那麼該面對的始終還是要面對的。此刻的老徐,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思。

既然自己的把柄已經被毛文宣那傢伙兒給抓到了,那麼即使再憤怒,再生氣,該低頭的還是要低頭,該道歉的還是要道歉。

“知道自己錯了?”

聊天群中,毛文宣依舊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態度。

強忍住心中快要爆炸的心態,老徐頭兒悲哀無比的開口。

“恩,知道錯了。老宣啊,你也是大人不計小人過,宰相肚子裡面能撐船,行不?”

“好了好了,事情就這樣過去了,我老宣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人,只不過……你那一瓶酒可以送來,進口煙就算了,我本身不是太愛吸菸的。”

“沒有別的要求了?”

老徐頭兒有些好奇了起來,同時,心裡面也有著一些濃濃的不詳的感覺。在他的印象之中,毛文宣這傢伙兒從來就是雁過拔毛的性格,到嘴的肉想要讓他給吐出來,簡直是痴人說夢啊!

“本來是沒有了,不過……既然你也這麼熱心的說了,我也就開口了。我聽說……你家裡面有一副徐悲鴻大師的畫?”

毛文宣小心翼翼的開口。

“徐悲鴻的畫?”

聽到這裡,老徐頭兒這時候也不管什麼學習不學習,借鑑不借鑑了,直接就給現場爆炸了起來。

“毛文宣,我奉勸你做人不要太貪得無厭,想要徐悲鴻的畫?你做夢去吧。不,你就是做夢我也不會給你的。”

開玩笑,自己的狂草境界停滯就停滯了,但徐悲鴻大師的畫可是隻有那一副,自己要是把那副畫給送出去,那就真的是傻的沒邊兒了。

“呵呵,呵呵。”

聽到那邊兒老徐頭兒那乾脆無比的拒絕,毛文宣不由得尷尬的笑了幾聲。他也知道,看來自己確實是要的太狠了,現在的國內,徐悲鴻大師的畫,確實是極為稀有的。

“老徐,你別太緊張嘛,你也不想想,我是那種貪得無厭的人嗎?我自然是不會給你要徐悲鴻大師的畫的,但是……借給我兩個月總可以的吧。”

“你真的只是借兩個月,不是什麼劉備借荊州有借無還!”

沉默了一會兒,電話那頭兒的老徐頭話語也鬆了起來。看來,對於毛文宣的提議,他也是極為上心的。

“放心吧,我肯定會還的。老徐啊,做人要陽光一點兒,不要太陰暗,我毛文宣是你心中那種人嗎?算了,到時候你把字畫給送過來,我給你當場立下一個字據,到時候如果要是不還的話,你直接就可以去法院告我,這下總行了吧。”

板起一張臉,此刻的毛文宣看起來正直無比,臉上都露出了幾分璀璨的光芒,那叫一個閃耀!

“行,我信你了,但是你之前答應的事情可不要再反悔了!”

想到自己的狂草,徐木年咬牙切齒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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