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詔令出，董卓驚
當天傍晚，無數蒼鷹從皇宮後院飛出，四散而去，向九州各地飛去。
洛陽城南，董卓二十萬大軍集結完畢，在此地紮營。
中軍營帳內。
董卓坐在上位，謀士和武將集結在下方，左右列陣。
兩列人中間，是兩張地圖。
一張大漢地圖，一張洛陽地圖。
營帳內寂靜得可怕，一股壓抑的氣息蔓延，囤積在營帳內，彷彿要將整個營帳漲爆。
董卓不開口，誰也不敢說話。
強如呂布，此刻也只是默默低著頭，站在旁側。
“報！”
一陣拖長的聲音響起，刺破平靜，在營帳內響起。
董卓倏地抬頭，沉悶的氣氛在瞬息間達到極致，下一秒就會被徹底引爆一般。
“進！”董卓開口，沉悶的氣氛瞬間消融。
一個士卒快步跑起來，手裡捧著一隻蒼鷹。
“報告主公，洛陽城內飛出大量蒼鷹。”士兵跪在地上，低著頭，雙手捧著蒼鷹。
蒼鷹？
董卓抬眸，目光落在士兵身上，但也只是停留數秒，轉而落在旁側的李儒身上。
李儒會意，轉頭看向士兵，單手一招。
士兵手中的蒼鷹飛起，落入其手中。
隨後，李儒從腳踝處抽出信紙，臉色瞬變，忙低頭上前，將紙張交給董卓。
“文優，不過一張紙而已，何需如此不安？”
董卓冷笑，將紙張抓在手裡，湊近一看。
轟！
其身下的椅子驟然四分五裂。
赫然是董卓外洩的一縷氣息震碎。
“無恥小兒，竟敢辱我！”董卓怒喝一聲，其眼中精光迸發，身後血氣滔天，狂暴的氣息自其身上爆發，擴散而去。
在碰撞到下方報信計程車兵時，直接將其壓爆。
其他文臣武將，一個個也是低著頭，不敢直視。
好在這股怒意來得快，去得愉快。
不過片刻，董卓便將心頭的憤怒壓下，看都沒看地上的碎屍，衣袖拂動，紙張飛出，從各個下屬眼前飛過。
讓眾人都能看清紙張上的內容。
不多時，一陣陣同仇敵愾的怒斥聲響起。
卻是都在替董卓鳴不平，都在怒斥劉協小兒背信棄義，恩將仇報，是不折不扣的昏君。
偌大的營帳內，唯二不曾附和謾罵的，恐怕也就只有李儒和賈詡了。
“詔令一出，不論真相如何，主公您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天下群雄會打著勤王的名號與你為敵。”
“現在不是憤怒之時，當思索如何破局。”李儒開口，理智分析。
天下誰人不知自家主公的強大？
也正是因為那些人知曉，所以才會對主公心生忌憚。
如群狼飼虎。
若是猛虎健碩兇猛，群狼便會躊躇，猶豫不前，不敢妄動。
可猛虎一旦示弱，群狼便會一擁而上，分而食之。
二十萬大軍被驅離洛陽，縱是軍馬都在，糧草充足，可終究失去了地利，沒有城牆防護，就像是老虎丟了利爪，威懾力下降一大截。
群狼撲上來的可能性，極大！
“文優覺得，應當如何？”
董卓眯著眼，眉宇間的戾氣有增無減。
自己縱橫西涼數十載，何曾吃過這般虧？
便是大漢名臣盧植，都得在自己面前低下頭。
自稱四世三公的袁家，在自己抵達洛陽後，也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皇宮後庭，本官亦是來去自如。
帝王不順心？
廢了便是！
太后攔了路？
毒殺便是！
聲威如日中天時，居然冷不丁地吃了大虧！
更重要的是，直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是誰掌控了洛陽，是誰將他們逼出洛陽！
不過，此詔令一出，董卓心中便有了人選。
劉協！
定是那小兒與天外來客勾結，枉顧祖宗基業，做下累累惡行！
該殺！
當殺！
董卓心中怒火愈演愈烈，恨不得一刀劈開光幕，殺進洛陽，隻身入皇城，殺他個乾乾淨淨！
“主公，為今之計，最為重要的，是消除影響。”李儒開口，言道。
聲音傳來，董卓心頭怒火稍止：“文優，細說。”
“詔令雖蓋有天子令，是天子所下。但誰又知曉這是否是天子的本意？”
“天外邪魔入侵洛陽，挾天子以令諸侯，扼殺忠臣，也無不可。”李儒雙眼微眯，面帶冷笑。
董卓眉頭舒展，又稍稍皺起：“如此說法，天下人會信嗎？”
“主公一人之言，或難抵天下悠悠眾口。可若是再加上洛陽城內原有的一眾漢臣呢？”
“他們，也和我們一般，連人帶家眷都被‘請’了出來！”
“讓他們開口，不是難事。”
“這種事情，牛將軍熟絡得很！”
李儒目光一斜，落在牛輔身上。
牛輔凜然一笑，出列道：“主公，此事包在老牛身上！保管他們每一個人都簽字畫押！”
“若是不願的。老牛就把他們的整隻手剁下來摁上！”
董卓頷首。
“其二，主公須得派以猛將鎮守虎牢關，拖延群雄步伐，爭取時間，攻取洛陽。”李儒接著說道。
“義父，布願往之！”
呂布自薦出列，氣血震盪之際，將原本要出列的好幾個武將逼退。
“好！我兒奉先前往，虎牢關牢不可破！”董卓雙眸放光，大笑應道。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主公需得安排一支隊伍，打通西進之路。一旦事不可為，則退守長安。”李儒繼續說道，目光落在呂布身後一人之上。
雖未點明，但弦外之音，已經頗為明顯。
長安，古之舊都，地處幷州，是丁原之前的地盤。
若要往，還得讓丁原的本部人馬出面才是。
張遼，是不錯的人選！
“文遠，你可願往？”董卓隨之望去，看著那小將，問道。
“遼，願往！”被眾人目光注視，張遼出列，垂首應道。（張遼，字文遠）
“好！吾有文優在此，何懼天下群雄？”
“諸位，滿飲此杯！”
董卓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朗聲大笑，舉杯邀眾人共飲。
……
與此同時，皇宮內，劉卞躺在床上，未曾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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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