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席墨走後,顧剪回頭連個眼神都沒有拋給顧承天,也轉身走人。
回到她的小院落時,推開門,就看見屋子裡橙色的光把少年的身形勾勒映襯在窗戶上,玉樹皎皎,線條流暢,自成一副美好的畫卷。
她輕手輕腳的摸進房,結果,還是被他還是發現了她。
“你回來了?”
“誒?”
聲音很近,就在耳畔。
顧剪朝側面一看,傅不喚已經駕馭著輪椅無聲無息的落在她身邊:“你還沒睡呢?”
“等你吃飯。”
清冷雅緻的嗓音說出的這幾個字,當真有點讓顧剪受寵若驚。
她清了清嗓子,立馬揚起小臉,朝邊上的塌床方向走:“那有沒有讓弟子去廚房說一聲?”
傅不喚的喉嚨裡輕輕發出“嗯”的一聲。
塌上的矮几上難得的不是書畫,而是擺著一盤棋子,滿滿一盤,黑氣和白棋已廝殺的正酣,看不出誰輸誰贏。
小崽子這什麼癖好?
……居然自己和自己玩兒?
“要我抱抱不?”顧剪停在塌前,指了指塌回頭問傅不喚。
“不用。”傅不喚道。
“哎,福利越來越少了……”顧剪踢掉鞋子,手撐在軟塌邊兒撲騰好幾下總算爬上去,坐好。
傅不喚的輪椅停在塌邊,下一刻,人就站了起來,顧剪親眼看見他從一個病態柔弱少年只因為站起身就變成了面冠如玉的翩翩公子,上塌,坐好。
“卡噠,卡噠。”
傅不喚開始收拾棋盤的。
顧剪滿腦子的黃料,盯著傅不喚的手看。
指節優美,修長,不似女子那麼指尖纖細瑩潤,又比許多男人的更有美感,每看一次,她都會感嘆一次撿到寶了。
“看不厭?”傅不喚問。
顧剪點頭,“看不厭。”
傅不喚微不可查的扯了下唇角,墨眸中漣漪擴散開。
繼續收棋子,等所有棋子都堆放在棋盒中,幾個弟子也端著托盤進來了。
按照顧剪的量,各種葷菜還是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顧剪吃相粗狂,照舊一碟一碟橫掃,吃了半個桌子後,突地,把快子一放。
“哎,味道差距有些大啊……中午的時候吃飯,明明連骨頭都恨不得嚼碎了吃的,晚上這飯,我居然才吃這麼一點。”顧剪拿著快子撥動面前高高的骨頭堆,衝傅不喚道:“這樣下去,我會被餓瘦的。”
“……”(*???*||)傅不喚嘴角抽了抽,看著空了的大半個桌子。
這叫才吃一點?
等傅不喚吃飽,顧剪把沒吃完的東西都裝入紙包,放進了挎包中,抬頭對上傅不喚的視線,小臉笑的歡快。
“牙癢的時候拿來磨。”
隨後,弟子收走東西。
藥浴,針灸,兩樣不落。
顧剪收針,傅不喚手放在腿上的長袍上,道:“今天殺人了?“”
顧剪身板朝前蹭了蹭,“殺她很容易,可我想挑戰一下不容易的,”
“什麼不容易?”
“我想,讓她做我的廚子!”顧剪舔了下嘴巴。
傅不喚扶額,“不怕她對你下毒?”
“她一直在下啊,那每天的藥膳,還有今天中午的菜也有毒的。”顧剪眉眼裡滿是囂張,“但是都對我無效,今天她跑了之後,我就有些後悔了,她做菜好吃。”
一直在下?
傅不喚手指摸上菟絲花,眼底殺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