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年小粽子，一打一蹦高

\"停，停一下，再跑我的腿就廢了\"

張日山腳步一頓，回頭看了一眼渾身都是刀痕的齊顏，看向張啟山請求他的意見，張啟山微微頷首，張日山便蹲下身扶起臉色慘白的齊顏，她一身寬大的白袍被水漬染的發黑，精緻的杏眸泛著寒意

\"佛爺，她的腿傷很嚴重，都是刀傷，真的不能再走了，不然腿會廢掉\"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下手沒輕沒重的，起來別弄疼人家\"

張日山斜了一眼同是大老爺們的齊鐵嘴一臉仁慈又有幾分尊敬的垂眸看著矮自已半頭的小孩，抽了抽嘴角，在一旁抱著胳膊見危險解除了，也沒強求再走

\"你這胳膊上怎麼這麼多刀傷，這手腕怎麼被蟲子咬了，都紅了\"

\"老八，事不宜遲，歇夠就趕緊找出口\"

齊鐵嘴見張啟山著急，心裡不禁腹誹，佛爺原路返回不就好了，幹什麼非得往裡走找出口，張日山倒是沒異議，佛爺的話對他來說，就是聖旨

\"張副官，你過來揹著，我去給佛爺照路\"

張日山被齊鐵嘴扒拉著衣服給扯到後面，和齊顏大眼瞪小眼了半晌，無奈的嘆口氣蹲下身，背一個粽子還真就挺詭異

\"張副官？你是張日山？\"

\"你知道我？睡了百年還能認識後人？\"

好傢伙她知道自已在哪了，就單從他們之間的對話她就知道了，她的到來給本來就大坑滿地的故事又添了一個新坑，所謂張家之外的另一個活了百年的長生者，還是個粽子，齊顏已經能想象到自已的下場了

\"我想不明白她體內的特殊血液是天生的人還是後天所謂實驗製造的？\"

\"張副官，平日看你挺精明，怎麼這次忽然傻了呢，沒看見那棺材蓋子上的蟲蠱嗎？那是換血蟲，雌雄雙體，剛才那個蟲子估計就是換血後漲大的雄蟲，那是你的血，而雌蟲帶著特殊的長生血進去到了你的體內\"

齊顏趴在張日山背上有些疲憊的耷拉著腦袋，她現在渾身疼，尤其是手臂上的刀傷特別的疼，也不知道會不會感染

\"這種蟲子見血就鑽，當然要透過特殊的方法才能達到將特殊血液與自已徹底合二為一，血蟲蠱只是個媒介\"

張日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顛了一下背上的小孩，見她沒動靜以為她睡著了便沒再打擾她，齊鐵嘴撩起大褂席地而坐，撲了撲手上的灰塵

\"這裡的村民之前來這將這裡的寶物拿出去私賣，中途有人觸碰了鐵鏈，強行開啟才會觸發棺蓋上的血蟲蠱，以至於我們沒有觸碰鎖鏈引發機關，這些東西卻跑了出來，至於她身上的刀傷，應當是被這村裡人劃的\"

\"佛爺，您的意思是，村裡人也知曉天山藥人，將她帶到這來，放血供他們使用\"

張啟山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半晌又補充道

\"應該只有少數人知曉藥人存在，不然也不會有人因為觸碰鐵鏈引發機關而死\"

齊顏靠著張日山的肩膀，抬頭晃了晃腦袋，睜開眸子打量著周圍忽然轉變的環境，兀自嘆了口氣

\"醒了\"

\"你們找到出口了？\"

\"這裡河道太多，空間閉塞昏暗，一時還找不到\"

齊顏對九門之首的張大佛爺是不敢有怨言的，只覺得自已現在渾身難受的厲害，不僅如此還冷的發抖，齊鐵嘴注意到了齊顏的不適，從揹著的挎包裡掏出一卷紗布和藥酒

\"給你包紮一下，這細皮嫩肉的，不過話說你們那個時候是有什麼美容養顏，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嗎？還能活這麼長時間，我研究了好久，都沒研究出什麼，還有你們用吃飯嗎？\"

齊顏用紗布簡單的把手臂和腿上的傷口包紮了一下，忍著痛吐了口氣，抬眸暼了一眼喋喋不休的齊鐵嘴

\"我和你們沒什麼差別，至於為什麼會活到現在，容顏未改，我也不知道，百年之事已不可考，幾位若是信就將我帶回去，你們來這找我想必也是有重要的事，若是不信，我自已再爬回棺材裡\"

齊顏語氣平淡，心裡卻慌的一批，這失憶梗雖然好用，但是這九門的人都是人精，尤其是張啟山，你會覺得他是個好人嗎？不會，這個人心機深沉，九門之首，長沙佈防官張大佛爺，可是厲害的角

\"既然你和普通人無異，總得吃飯休息有個住處，正好，在我弄清楚你的情況之前，你跟我回齊家\"

\"不行，她得跟我回張府\"

齊鐵嘴見張啟山又是一副命令的語氣態度，輕嘖一聲辯解道

\"佛爺，這是齊家的人，齊家黃帛有記載，而且我們齊家的卦象推演不會有錯，她是齊家人就要跟我回齊家，把一個小孩帶回張府，佛爺您就不怕嫂子誤會\"

張啟山是聽出了齊鐵嘴的維護之意，也知道齊鐵嘴看出了他想把齊顏囚禁進行人體研究的想法，索性沒有答話

齊顏側眸看了一眼張啟山，想起在全國尋找張起靈的行動中，張啟山不惜一切的尋找張家長生完整體的族長，將張起靈囚禁了二十年，那是他自已的私心，卻對張起靈造成了傷害，在小哥被支配的前半段人生，他的遭遇是多麼令人同情可憐

\"你這小孩總往我身上縮什麼\"

張日山回眸看了一眼縮成一團靠著他的齊顏，又暼了一眼張啟山，低聲道

\"佛爺，她好像怕你\"

\"她是百年的粽子，佛爺這一身的殺氣誰不害怕，沒事，佛爺，看著也就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我帶她回齊家，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

齊顏目光落在齊鐵嘴大大的笑容上，抽了抽鼻子，低頭看著自已肉嘟嘟的小手和身上的白色長袍拖到了腳跟，喪氣的耷拉下腦袋

\"齊顏\"

\"我就說你是齊家人吧，行了，咱們趕緊走吧，爭取天黑前出村，趕緊回去趕緊救二爺夫人\"

張日山用手電筒掃了一下週圍的石壁，抬手摩挲著在找出口，張啟山輕咳一聲，把手套摘下來塞到張日山懷裡，拍了拍他的肩膀

\"退後\"

張日山很是聽話的退後一步，只見張啟山不知從哪摸出來的撬棍，蹲下身順著牆壁打出了一個盜洞。抬腳一踹就踹出一個黑黝黝的洞口

\"老八，先走\"

齊鐵嘴感激的直點頭，抱著懷裡的挎包手腳並用的進了裡面

\"你帶著她跟上八爺\"

張日山點點頭

\"佛爺，您呢？\"

張啟山目光掃視著周圍的石壁和幾乎重疊一模一下的幾處河道，撲了撲手上的灰塵

\"你們先出去，這村子有古怪，等我弄清楚了去找你們\"

\"佛爺，您一個人小心\"

張啟山點點頭就自顧自的轉頭往對面的河道里走，張日山雖然想跟著去，但是想想以佛爺的能耐，這小小的地下河對他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傷害，眼下他們才是麻煩的，想把這個藥人安全的帶出去怕是有些難

另一邊的長沙：

\"陳皮，你這是什麼意思？\"

霍三孃的話語激烈，言辭中透著幾分不耐煩，一雙眸子也滿是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