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徐秋霞正在淘洗糯米,南依輕聲叫了聲媽。

“本來吳嬸會做,你也知道你爸爸嘴刁,就喜歡吃我做的烏棗糯米飯。”

在南依眼裡,徐秋霞精力旺盛,特別是林景城喜歡吃的食物,她都會親手做。

南依在一旁笑笑,她插不上手。

“翼兒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徐秋霞話鋒一轉,臉上的笑也淡了。

“處理好了。”南依看著她挺拔的身姿。

“和翼兒在一起的那個女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還留在公司。”

南依扣著指腹,“林翼好像對她不一樣,應該是喜歡她,我看見他笑了。”

徐秋霞回過頭上下打量南依,

“你倒是奇了,自已的老公對著別的女人的笑,不但沒反應,還留著那女人?”

“讓我說你是真大度還是壓根就不關心翼兒?”

南依欲言又止,面對婆婆的強勢,她只能順從的聽著,任何一句解釋,都會換來婆婆更強烈的更狠的訓斥。

“你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幾個小記者都處理不了,非要讓翼兒成為全京市的笑話你才滿意,”

“處理不好,不單單是對翼兒,就連集團的股票也會被影響。”

“翼兒的雙腿已經廢了,難道你還要他揹負對家庭不忠的罵名?還要林氏集團上上下下戳他的脊樑骨?”

徐秋霞發散完,把洗好的糯米倒進電飯煲看著垂首的南依,聲線略有緩和,

“依依,媽媽知道你,識大體,懂進退。”

“你也不能一門心思的撲在事業上,說到底,家庭才是女人的根基,多在自已身上找找原因,”

“翼兒為什麼三番五次的出去找女人,都是因為你的情緒價值不夠,生理價值不夠,他婚內求不到才去外求。”

“你們之間有小時候的情分在,會相處好的,你佔滿了他的時間,他就沒空去搭理外面的女人了。”

南依微怔,“媽,我知道了,等忙完明天的競標,我就多陪陪林翼。”

“嗯,”徐秋霞滿意的點點頭,“林景琛的事聽說了吧。”

突然提起這個名字,南依還是有點觸動,她呼吸微滯,“知道的。”

“事情已經過去了,切記可不能揪著過去不放,你如今已經嫁給翼兒,不能失禮數,教翼兒人前人後不好做人,教別人戳我們林家脊樑骨。”

徐秋霞短短几句話,不過是提醒南依,她和林景琛,已經是楚河漢界,涇渭分明,是叔叔和侄媳婦。

南依出來時,林翼已經回來了,看起來心情不錯,饒有興趣的坐在大廳喝茶,吳嬸正在清理他的輪椅。

“回來了。”南依打了招呼要往樓上走。

“南依,過來,”林翼指了指茶几上一個黑色小袋子,“送你的。”

“送我的?”南依有點吃驚,畢竟婚後這些年,林翼連一個垃圾袋都沒送給她。

她小心翼翼的拆開黑色袋子,裡面是一小疊香豔照片,林尋和十八線小藝人的床.照。

南依胸口被塞了一把寒冰,眼底升起一層薄薄的霧。

“怎麼樣?”林翼戲謔地看著她,“她身材還不錯吧。”

“禮物我收下了,”南依把照片放回黑色小袋子裡,點點頭,笑著對上林翼的眼睛道,

“果然還的是我們的藝人,身材實打實的好,應該沒有假體填充,手感不錯吧?”

林翼手指有節奏的叩著茶几,不屑的上下打量南依,“那你還不給她們讓地方?佔著正位,不幹正事。”

“放心,我也會努努力,爭取讓你認可我。”

“何必那麼累,跟我離婚,財產分你一半怎麼樣?”

“林翼你是不是忘了,從十二歲起林家就是我的家了,我不會離開的。”

林翼抬起眼,意味深長得看著南依,

“這可是你自已選的,到時候別後悔,那個時候我未必會放你走。”

“我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後悔。”

南依目光掠過他蓋著薄毯的雙腿時,忽的黯淡下來,“只要你高興。”

“怎麼?你可憐我?”林翼拉住南依的胳膊狠狠一拽,南依整個身體向前傾,一個趔趄膝蓋著地,跪在林翼面前。

林翼低頭,貼著南依的耳邊道,“不用顧及著小時候那點情分可憐我,”他伸出手捏住南依的下巴,眼裡充滿戾氣,“林景琛,還有何瀟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沒有一日安寧!”林老太太握著佛珠從佛堂出來,看見眼前這一幕,心中不悅“這家沒有一日是安寧的。”

老太太穿著一身黑色金鑲邊的旗袍,滿頭白髮一絲不苟的盤在腦後,胸前戴著一顆祖母綠的平安扣。

林翼緩緩地看了一眼林老太太,把南依的臉甩開,自顧的喝起茶來。

南依站起來,整理頭髮和衣服,臉上重新掛上笑,“奶奶,是不是吵到您了?”

林老太太拍拍了南依的胳膊,示意南依和自已一同坐下,

“林翼,你整日裡怎麼就知道欺負依依,她是你媳婦,不是什麼阿貓啊狗。”

“怕被欺負就跟我離婚,離開林家,但是我看她倒是享受的很。”

“渾話,”林老太太嚴厲罵道,“整日裡胡鬧,你也該學學好了,淨搞些小新聞滿天飛,你不顧忌你自已的臉面,我們林氏還顧忌。”

“奶奶,”林翼打斷林老太太的話,一下一下捶著自已的腿,

“臉面對一個殘疾人來說重要嗎?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吧?

林家到今天這個地步還不是拜你的好兒子林景琛所賜,爺爺還在還在醫院躺著,我雙腿殘疾,未婚妻失蹤,這都是林景琛做的好事兒!”

“混賬話,當年的事兒用不著你在這下定論,那個何瀟到底是怎麼失蹤的,誰能說的清楚。”

林老太太不想聽家裡任何人說她二兒子的事,哪怕是提名字她也是不願意的。

她四十歲時才生下林景琛,別人都說她是老蚌生珠,她倒也不在乎,十分寵愛這個小兒子。

同樣把他當成林氏企業接班人培養,只是7年前發生的那件事情,讓她晚年骨肉分離,別人不能提,提了就是在她心頭插刀。

好不容易把兒子盼回來了,她拿出做母親的姿態,護住自已的小兒子。

徐秋霞在廚房聽了一會便出來了,她怕林翼再說出什麼話,叫南依生疑,“林翼,胡說亂講,叫你奶奶生氣上火。”

訓斥完兒子,她彎下腰,笑呵呵撫著老太太的的後背,“媽,別跟那小混球一樣。

我給您燉了銀耳雪梨湯,您這整日誦經書的注意保護嗓子。”

徐秋霞又轉頭看著南依,“南依還不推翼兒上去,由著他跟奶奶放肆。”

南依推著林翼進電梯,門剛關上,林翼問她,“林景琛回來了,你有什麼感覺?”

南依推著輪椅的手緊了緊,“不過是家人團聚。”

“哦?是嗎?”林翼從喉嚨發出幾聲笑,“你不恨他?當年一聲不吭的消失,你不想去問問清楚?”

“你如果好奇,我倒是可以去問,順便幫你問問何瀟到底有沒有和他搞在一起?”

林翼眉頭緊皺,目光也冷了下來,“還是說是你想知道?!”

南依沒有再回答,時過境遷,她早就不想再去糾纏過去的爛人爛事。

“怎麼被我說中了?”林翼盯著腿上蓋著毛毯一字一句道,“我真想殺了他們。”

以前的林翼豁達開朗,熱愛滑雪,籃球,滑翔,潛水,熱愛生活中的一切。

小時候他待自已和林覓一樣好,甚至有時候比林覓還要好,從前的林翼配得上世間一切美好的事物。

那麼高大的一個人,現在只能靠輪椅。以前的那些運動裝備都被他扔掉,林翼變的沉默寡言,憂鬱暴躁。

有好幾次,南依在深夜醒來,她聽見林翼的哭聲,是那種用枕頭捂住臉的沉悶哭聲。

每每南依的心就開始往下墜,四分五裂。

南依看著林翼的後腦勺,眸子暗了暗少了昔日的憐憫,她似乎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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