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人人稱奇,暗河和繁星兩個集團一言不發就開始打擂臺,可作為被他們共同投資過的沈氏,卻是半點都沒受影響。
每天絞盡腦汁給對手挖坑,沈時琛和陸鹿臉上都有了倦色,通常是兩人一起吃完飯,互道晚安以後,各回各家,各自開啟電腦,視訊會議,各自想招。
從陸鹿嘴裡聽到沈時琛的頻率越來越高,溫衍越發煩躁。
心裡住了理智和衝動的小人。
一個告訴他,以陸鹿的性格,他們做朋友,那才是最合適的,另一個又說,愛情要主動才會來,你連試都不敢試,還敢奢望什麼?
兩種念頭交織,折磨了他整夜,直到晨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他才豁然開朗,不試試,讓自己遺憾終身嗎?
於是乎,他起床洗漱,繫上領帶,換上最合適的正裝,從花園裡採了一把玫瑰,仔細修剪好刺,正要出門,被母親叫住。
“帶著花,是要去哪兒?”
溫衍回頭,笑容罕見的清澈,語氣忐忑卻欣喜,“媽,我想跟喜歡的人表白,要是順利的話,大概能把你兒媳婦帶回來。”
溫母一愣,臉色剎時發白,語氣忐忑,“是陸鹿?你要跟陸鹿表白?”
溫衍笑容淡了兩分,聲音平靜道:“陸鹿是個很好的人,你應該會喜歡她,退一步,我很喜歡她,希望你支援我。”
“不行!旁支一直虎視眈眈,你應該聯姻,挑個合適的豪門千金,這樣對你才更好!陸鹿不行!”溫母上前擋住路,眼神慌亂。
溫衍皺眉,耐著性子道:“我不會聯姻,你要是拒絕陸鹿,那這一輩子,我大概也就這樣了。媽,我是真的奇怪,你為什麼只對陸鹿有偏見?”
“溫衍!你就一定要逼我嗎?“
溫母氣的攥拳,可看著抿唇執拗的兒子,一咬牙一跺腳,語氣疲憊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嗎?跟我來,我告訴你。”
說著,率先往前走。
溫衍提腳跟上。
母子倆站在暗室前。
溫母指著裡面的鐵鏈,緩緩閉上眼,面無表情道:“陸鹿的母親去世前兩個月,被鎖在這裡,你父親是施暴者之一。就是這個原因,你明白了嗎?你跟陸鹿,絕對不可能在一起。”
說完,她壓住翻滾上來的愧疚與恐慌,逃也似的往外跑去。
溫衍愣在原地。
陸鹿的母親是個頂漂亮頂溫柔的女人,他記得小時候,她還抱過自己,給自己擦眼淚,講故事。
可那樣美的一個人,死前遭遇了那麼殘忍的對待,父親還是主導人之一……
心底漫出濃濃恐慌,他太知道陸鹿對這件事的執念,萬一她知道……
他跌倒在地,睿智的腦袋開始卡頓。
從日落西山,坐到豔陽高照,他腦子裡否決過一個個應對方針,最後看著在地上搬家的螞蟻,決定了念頭。
他起身,離開這個讓人窒息的地方。
端起水杯一仰而盡,他撥通了陸鹿的電話,聲音溫和道:“陸鹿,關於你母親的事情,我查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