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再次響起，沈時琛直接摁斷，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
外公這段時間總是想給他介紹女孩子，哪怕他拒絕了，也不氣餒，隔段時間又介紹一個，簡直是越挫越勇。
給陸鹿擦拭完面板，他倒完水，只聽見咯吱一聲，汪老走了進來，語氣不耐煩道：“現在連我的電話都不聽了，沈時琛，你到底想幹什麼？”
沈時琛嘆口氣，面無表情道：“外公，你想幹什麼？直說好了。”
看著外孫一副我已經看透你了的表情，汪老心虛的別開眼，梗著脖子道:“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什麼，你不知道嗎？我要是不管管你，你是不是就打算孤寡一輩子了，是不是不打算給我們留後了？”
一口一個孤寡，一口一個留後，沈時琛眉頭緊皺，數不出的怒氣襲上心頭，他忍不住譏諷道：“人都有閉眼的那一天，等時間到了，我們都會走，好好過眼前的日子不好嗎？非要爭個……”
他頓了頓，察覺到自己話裡的怨氣，深呼幾口氣，平復了心情後，他耐著性子道：“外公，我喜歡陸鹿，我希望跟她過一輩子，希望我以後的孩子都是她生的，從小到大，我沒跟你提過要求，只有這一條，外公，你不要再逼我了。”
汪老擰緊眉頭，眼中有濃濃怒氣和無可奈何，他看著外孫，語重心長道：“時琛啊，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人心是會變的，你現在愛著她，所以願意做一些沒必要的犧牲，但等到以後陸鹿白了頭髮掉了牙，你確定自己不會後悔嗎？她還是植物人一樣需要照顧，你後悔的時候，卻連孩子都沒有，這是人生一大……”
“外公，我愛陸鹿，不管是她現在的樣子，還是以後頭髮白了牙齒掉了的樣子，我都一樣喜歡她。我確定，我不會後悔。”沈時琛語氣鄭重打斷對方的話，視線看向陸鹿，眼中藏著淡淡眷戀。
汪老震驚了，他瞪著外孫，氣紅了臉，“沈時琛你就是蠢！你爹就蠢，到你了更加蠢！為了一個女人，甘願付出一切，做個傻子……”
咯吱一聲，病房門開了，柳志陰沉著臉站在門口，怒氣衝衝道：“老汪，什麼叫為了一個女人？我的外孫女，怎麼就配不上你外孫？你想好了？”
汪老眼中閃過尷尬，畢竟說人閒話被當場拿住了，滋味也不好受。
但他自覺自己的想法沒問題，他固執的堅持道：“我說的沒有道理嗎？換位而出，要是現在變成植物人的是我外孫，你也會讓你孫女一直守著嗎？有些話，我們心知肚明，大不了給你外孫女一個沈太太的身份，以後生下小孩，也叫她母親……”
“閉上你的嘴！什麼叫植物人？我外孫女就是病了！病了你懂嗎？你要是再敢說植物人這樣的話，就別怪我不給你臉面了！”柳志怒吼著，眼中帶著濃濃怒氣。
汪老心慌的別開眼，這人還是跟年輕時候一樣渾，直面肯定不行的，但要是這次低了頭……
他打了個激靈，指著病床上的陸鹿道：“你要是不服，那就去找醫生，多難的專家，我也負責去請，誰的結論都是這個……”
“汪總好大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