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琛剛睡醒,陸甲便來敲窗子。
他搖下車窗,沉聲道:“有事?”
陸甲瞟一眼睡得正香的老大,心不甘情不願道:“樊繁突然就病重了,人吐了血。”
老大對不起,嚶嚶嚶,要不是看著樊繁半死不活的樣子,他才不來打攪呢!
吐血?
沈時琛皺眉,起身給女人把被子拉上去一點,這才開口道:“我去看看。”
兩人往往前走。
剛上紅車,沈時琛便嗅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往裡走,只見樊繁躺在椅子上,臉色煞白,地上全是血……
看見人來,樊繁強擠出笑容,有氣無力道:“時琛哥哥,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沈時琛神色凝重,他上前兩步,耐著性子道:“你別說話,我先給你看看。”
說著,他拿出醫療裝置,開始給女人檢查。
一項項檢查過去,他臉色越發難看。
明明之前在東部,他都檢查過,除了心肺功能,樊繁身體的所有機能評估都是優,但現在身體各個器官好像一夜間衰竭,說難聽點,她的身體,隨時可能出現意外……
他眉頭緊皺,斟酌著說辭。
卻是被樊繁拉住手。
“時琛哥哥,我清楚自己的身體,之前沒有跟你說,我是早產兒,身體本身就不好,現在不過是提前引發了病症而已。我不後悔給你擋子彈……”
“任何病症,都不可能會來的這麼猛烈,你別灰心,我會查清楚。”沈時琛打斷對方的話,開始認真思索疑難雜症病例。
樊繁低頭,眼神閃爍,氣若游絲道:“時琛哥哥,就算是我自私,我的日子不多了,在我清醒的時候,你別把我送走,就讓我陪在你身邊,遠遠的看著你,行嗎?”
話才說完,明顯就呼吸急促起來,呼吸聲喘的像牛,就好像迴光返照的老人一般。
沈時琛心一沉,壓下莫名的煩躁,鄭重點了點頭。
樊繁笑了,視線瞟到站在車門前的陸鹿時,更是莫名的亢奮了下,壓下激動,她刻意為難道:“時琛哥哥,你留下我,我很高興,但是陸小姐那邊怎麼辦?”
似有所感,沈時琛回頭,看清陸鹿眼中的嘲諷時,他莫名慌亂,急聲辯解道:“陸鹿,你也過來看看,不過一晚上,樊繁病重了那麼多,她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適宜長途跋涉,我們……”
“如果確實身體不好,那就留下。”
陸鹿冷聲打斷對方的話,隨後上前捏住樊繁脈搏。
半分鐘的功夫,她神色凝重起來。
穴道跟穴道之間很亂,如果樊繁一直是這樣的身體狀況,她根本不可能走這麼遠,況且昨天看她的精神面貌也不像病重,但要說是一晚上就變成這樣,那絕對不可能,除非用了藥……
壓下疑惑,她朝沈時琛道:“我有些猜測,你出來我告訴你。”
樊繁眼神閃爍兩下,拉住沈時琛的手不放,“時琛哥哥,連陸小姐都沒辦法,我是不是……”
“我們會盡最大的可能保住你的命,你應該相信我們。”沈時琛抽出手,眼神示意陸甲先照顧著,轉身往外走。
下了車,陸鹿瞟一眼男人,開門見山道:“沈時琛,樊繁的病情很可疑,我覺得我們應該查查她身邊有哪些人,畢竟一晚上病重成這樣,除非自己用了藥,不然沒有哪個案例……”
“樊繁惜命,不會用自己的生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