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汪老是中毒了。”
陸鹿扶額，忍不住嘆氣道：“你臉上的笑能不能收一收？”
“我這是悲極生樂，老汪在哪兒？”柳志一本正經說完，大步走了進來，視線看向沈時琛，多了幾分莊重，“知道病源就好，總會好起來的。”
沈時琛點點頭，正要開口，汪老從書房裡跑了出來，一見柳志，就拿書朝對方扔了過去。
“外公，不好意思，我外公現在意識有點不清楚。”沈時琛連忙道歉。
柳志擺擺手，笑嘻嘻朝汪老招手，“老汪，你過來呀！”
“爸，你把書放下，慢慢跑，小心摔倒。”沈善追在身後。
柳志臉色一變，上前拉住汪老的手，又看向沈時琛，語氣裡帶著責問道：“阿音當年有多慘，我現在還記得，你外公痴呆了，你就把殺人兇手帶回來？是想氣死他嗎？”
沈時琛抿唇，張口想解釋，卻無力反駁。
“外公！”
陸鹿拉過柳志的手，低聲解釋起來，末了，又開口道：“他有心改過，況且汪老現在習慣了他，那就給一個機會讓他們試試，汪老遲早會好起來的，到時候要不要原諒他，汪老會做決定。”
柳志臉色稍緩，但還是看著沈善，冷冷警告道：“我不管你什麼心思，但是如果讓我發現你對老汪有歹意，阿音的遺願可沒提到我，柳氏現在不如以前，但弄垮一個沈氏還是綽綽有餘的。”
沈善低頭，苦笑道：“我只是想贖罪，只要能照顧爸，盡阿音的孝道而已。”
柳志冷哼了聲，拉緊了汪老的手。
汪老不樂意了，伸手在對方頭上敲了下，立馬跑到陸鹿身邊，低聲道：“孫女，這也是個怪老頭，你別跟他玩。”
“好，但是以後不要隨便打人好嗎？”陸鹿溫和哄著。
柳志瞪大雙眼，怒了，“老汪！你孫子在這兒！你折騰我外孫女幹什麼？那是我外孫女！你要點臉不要臉！”
汪老哼了聲，拉緊陸鹿的手，語氣得意道：“這是我孫女，漂亮吧？這麼漂亮的孫女，你羨慕也是羨慕不來的！”
柳志氣炸了，指著沈時琛，怒氣衝衝道：“從他生病以後，一直都是這樣？這是我外孫女，他這樣很不要臉，知道嗎？”
沈時琛扶額，張口解釋道：“外公，我外公現在確實意識不清楚，他不認識所有人了，包括我，但是唯獨把陸鹿當成孫女。”
陸鹿也開口道：“外公，大度點，汪老只是生病了而已。”
柳志氣的心口上下起伏，憤憤跺了跺腳，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罵罵咧咧道：“自己有孫子不纏著，非要纏著我外孫女，真是太過分……”
人逐漸走遠。
沈時琛和陸鹿對視一眼，眼中都閃過笑意。
片刻後，陸鹿開口提議道：“扎針治療吧，試試能不能把毒素逼出來。”
沈時琛點頭，幾人哄著汪老躺下，陸鹿開始扎針。
半個小時後，扎針結束，汪老睡著了。
三人坐在沙發上。
沈善語氣憤憤道：“我們已經知道了是汪駿動的手腳，可他不承認，難道就只能讓他逍遙法外了嗎？”
“那倒不是。”
陸鹿頓了頓，漫不經心開口道：“汪駿的軟肋是什麼？”
沈時琛和沈善對視一眼，沉默片刻，不情願的從嘴裡吐出幾個字。
“我母親。”
“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