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炎陽瞬間冷汗直流，他就搞不懂了，陳九臨是怎麼攀上柳如煙的，他們倆是什麼關係？
這下好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李敖嚴厲的目光下，他甚至都不敢辯駁，也無從辯駁，只希望陳九臨識相一點，別太過分。
柳如煙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用手抵了一下自己的下巴，說道：“這樣啊，那要不讓他把自己的皮鞋吃了吧？”
陳九臨聽得差點笑出了聲，到底是大師孃，英雄所見略同啊。
他擺出一副遲疑的模樣，說道：“這樣不太好吧？吃一隻就行了，要不然我怕他消化不良。”
李炎陽差點當場栽倒在地，前半句他還覺得陳九臨識時務，後半句直接就讓他破防了，皮鞋能吃？
柳如煙看向了李敖，淡淡道：“李總，有問題麼？”
李敖暗歎一聲：“柳會長，沒問題。”
隨後轉頭對李炎陽喝道：“吃！”
李家正處在上升期，要是因為這點小事跟柳如煙交惡，那無數人的努力都將付之東流。
鼎盛集團雖然不是做珠寶生意的，可柳如煙是青州商會的會長，隨便一點小手段都能讓李家寸步難行。
別說是隻吃皮鞋了，比這過分百倍，李敖也會按著李炎陽的脖子。
周圍的人全都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對於柳如煙的行事風格倒是一點都不驚訝，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出了名的護短。
鼎盛集團曾今有一位保潔員出了車禍，她懸賞百萬，當天就抓到了那個肇事逃逸的司機。
對一位保潔員尚且如此，何況是一個看起來跟她很親密的男人，這也是很多剛畢業的大學生，削減了腦袋想進入鼎盛集團的原因。
有這樣的老闆，辛苦點也值得。
李炎陽純粹就是撞到了槍口上，他那雙皮鞋看起來像是踩到了臭水溝裡的樣子，味道絕對頂級。
“爸，我……”
李炎陽都快哭了，他的鞋四十三碼，一隻差不多就有半斤重，吃下去拉不出來怎麼辦？
不，這不是重點，這麼多人看著呢，他要是真吃了一隻皮鞋，以後還怎麼出來混啊？
李敖一瞪眼：“你什麼？抓緊時間，你知道我的脾氣，話不過三，或者你需要我找人幫你？”
求他爸沒用，李炎陽又把目光轉移到了葉雲彤的身上，可憐巴巴的看著她道：“老婆。”
他的本意是想讓葉雲彤求求陳九臨，他不是在追求你堂妹嗎，這點面子應該會給的吧？
誰知葉雲彤咬了咬牙說道：“吃就吃，老公，我幫你！”
說完，彎下腰脫下李炎陽的一隻皮鞋，用紙巾擦乾淨，隨後從長桌上拿來一把小刀，三下五除二把皮鞋分解成小塊，拿起其中一塊塞進了嘴裡。
那惡狠狠的模樣，好像嘴裡嚼的不是皮鞋，而是陳九臨的血肉。
李敖看得暗暗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以前他非常看不起葉雲彤，認為她和葉家完全就是高攀，兩人的結合不會給李家帶來一點好處，反而還會拖後腿。
現在一看，這個準兒媳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差。
他掃了目瞪口呆的李炎陽一眼，冷聲說道：“還愣著幹嘛，你還不如一個女人？”
李炎陽深吸一口氣，彷彿下定了莫大的決心，蹲下身來，學著葉雲彤的樣子，抓了一塊皮鞋塞進了嘴裡，用力的咀嚼起來。
這時，一位兩鬢斑白的老者拍了拍手說道：“各位，今晚的慈善拍賣會將在十分鐘以後開始，大家可以先落座了。”
圍觀的人群迅速散開，向著指定的區域走去，並沒有多少人願意欣賞這兩人，一邊面目猙獰的往嘴裡塞皮鞋，一邊乾嘔。
柳如煙向李敖欠了欠身，挽著陳九臨離開了這裡。
李敖面帶微笑還了一禮，直到兩人和他擦身而過，他臉上的笑容迅速消失，轉而是深沉的陰冷。
遠離了那邊之後，陳九臨壓低了聲音問道：“如煙姐，我沒有給你添麻煩吧？”
“你說李敖？”柳如煙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在這個所謂的上流社會圈子裡，有著森嚴的階級劃分，李家，勉強算是二流家族，他們得罪了我的人，我要是不做出懲罰，那才是不正常，懂了嗎？”
陳九臨微微點頭，看著這些衣冠楚楚人，突然覺得自己跟他們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穿過大廳往裡走，有一個酒店裡最豪華的宴會廳，走進宴會廳，一位穿著高叉旗袍的禮儀小姐，把兩人迎到了第一排第三張桌子。
很明顯，這裡的座次也是有身份劃分的，這種場合能坐在第一排的，這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被注視的感覺依舊存在，而且這次有很多人把注意力放在了陳九臨的身上，或許還在猜測他跟柳如煙是什麼關係吧。
這時，一個男子向這邊走了過來，他看起來還很年輕，不過應該有四十多歲了，眼神是瞞不了人的，臉龐端正，鼻樑高挺，身材勻稱，身上有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和那種上位者才有的氣質。
“如煙晚上好，剛才沒來得及跟你打招呼，你今晚真美。”
陳九臨心中一動，這男子應該就是柳如煙口中的“蒼蠅”之一吧，稱呼都跟別人不一樣。
“晚上好，謝謝。”
柳如煙禮貌性的微微頷首，隨即就把視線轉向了另外一邊，一點都沒有想要跟他聊天的興致。
那男子卻並沒有放棄，看著陳九臨問道：“這位是？”
柳如煙抬起藕臂，看似很隨意的為陳九臨撫平衣服上的褶皺，這才回答道：“我弟弟，也是我的私人醫生，陳九臨。”
陳九臨注意到，這男子臉上的肌肉跳動了兩下，也不知道是因為柳如煙親密的舉動，還是那模稜兩可的稱呼。
弟弟……情侶之間也會有姐姐弟弟，哥哥妹妹的稱呼。
“陳先生你好，我叫白志武，很高興認識你。”
白志武主動向陳九臨伸出了手，陳九臨也沒有讓他下不來臺，可就在兩人的手掌握在一起的瞬間，白志武的手指陡然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