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承恩之所以想要弄出這個來,就是因為這種小東西適於個體農家使用,操作簡單安全且不用其它的動能。

就現在這種科技落後的時代,用這個東西自然是最合適的。

當然,為了不太引人注意,所以只是讓六郎做了一個最最基礎款的出來。

接下來,就是得想法子再弄出一個更高階的了。

原本想要弄一個既能剝皮,又能脫粒的機子出來,可是他發現這個東西的內在結構太複雜了,而且最關鍵的是,還得需要外動力。

就現在的生產水平,這顯然是不合適的。

那他就先放棄剝皮這一項,可以先考慮做出一個可以同時放進多個苞米的機子來。

柳承恩沒理安王被罰這一茬,可不是代表了別人會不來找他的麻煩。

頭一個堵上門的,就是吏部的謝侍郎了。

柳承恩身邊的王祥已經被他派到了千里之外去指導安裝並且使用和建造龍骨水車。

安崇明倒是沒有被派到太遠,不過也去了隴西,估計沒有一個月,也是回不來的。

工部那邊也被同時派出去了好幾個,都是挑的人比較忠厚老實,又的確是願意為百姓做些實事的小吏們。

柳承恩這邊正在琢磨著新的脫粒機呢,謝侍郎上門了。

“哦,原來是謝侍郎,不知你們吏部是有何事情需要我們戶部或者是工部配合呢?”

柳承恩頭都沒有抬,仍然在盯著那圖紙看,壓根兒就沒想過謝侍郎來能有什麼要緊事。

可是這一幕在謝侍郎看來,就是柳承恩在故意地怠慢他。

心中有火,卻不能撒。

“柳大人,下官這次過來,是想問問工部官員調動一事的。”

柳承恩這才抬頭看向他,“謝侍郎,你雖是吏部的侍郎,可是我工部內部的事情,好像也不歸你們吏部管吧?”

這就是在暗示他不要多管閒事了?

謝侍郎也是個人才。

哪怕是被人懟了,也是臉不紅心不慌的。

“柳大人此言差矣。今年春回京述職的不在少數,更有不少官員被調回京城,這麼多的官員,總得安置不是?”

柳承恩聽出來了,這是想要在他的戶部和工部安插人手呢。

柳承恩當然是不樂意的。

可是偏偏人家是吏部的,管的就是這些個官員調動之事。

柳承恩如果一點兒面子也不給,只怕是說不過去的。

不過,謝侍郎以為如此,就能讓柳承恩服軟,可真地是太天真了。

“楊順!”

“是,小的在。”

楊順自柳承恩回京後,就一直跟在他身邊辦差了,雖然不再是總管了,可是這手裡頭的權利,可不比總管小。

“把謝侍郎領到咱們工部的左侍郎那裡去吧。”

“是,大人。”

謝侍郎的臉色鐵青,“柳大人這是何意?”

柳承恩則是一臉無辜道:“謝侍郎不是來談官員調動之事?你是侍郎,自然也是當由工部的侍郎來與你對接。哦,難不成你是為了戶部的事情來的?”

說著,還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拍拍額頭道:“是我疏忽了,竟忘了自己還管著戶部呢。這些日子盡耗在工部了,都把事情給忙忘了。楊順,去帶他去戶部那邊吧。”

“是,大人。”

謝侍郎的臉色可以說是難看至極。

怎麼也沒想到,柳承恩會如此隨隨便便地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細想一下,可不嘛!

人家是兩部尚書,你一個小小的吏部侍郎,哪兒來的臉面要跟人家尚書平起平坐?

“楊順,回來的時候去一趟吏部,跟林尚書身邊的小廝提一嘴,後天的酒宴可別忘記了。”

“是,大人。”

謝侍郎就更生氣了。

這是赤裸裸地在鄙視他呢!

太氣人了!

這個柳承恩的嘴怎麼就這麼毒呢!

完全忘記了是自己不長眼地過來找虐呢。

你們官職原本就不對等,你自己不知道?

就柳承恩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好脾氣的了。

若是換了資格更老一些的,只怕會更直接的。

柳承恩將圖紙交給底下人去做,等楊順回來,就問了問情況。

“現在外面都在傳,說是安王爺失了寵,聽說宮裡頭的謝貴妃日子也不好過呢。”

柳承恩挑眉,“宮裡頭的訊息,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楊順嘻嘻一笑,“回老爺,小的跟著您在這戶部或者是工部混,那時不時就有宮裡頭的人進出,小人有時候跟人一搭話,許多事情就清楚了。”

“你這腦子倒是活泛。說說吧,還打聽出什麼來了?”

楊順這人機靈,而且辦事也比較穩妥,時間久了,柳承恩還真有些離不開他了。

“老爺,聽說謝貴妃去求見皇上,可是無功而返,就在昨兒,謝貴妃與德妃娘娘在御花園裡頭起了爭執,聽說是罰了兩個宮女,此事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不痛不癢地點了幾句。可是後來又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裡,便下旨將謝貴妃協理六宮的權利給收回來了。”

“哦?還有這等事?”

楊順一見老爺起了心思,自然就說地更起勁了。

“聽說是德妃氣著了,還叫了御醫,被罰的兩個宮女都是德妃身邊的人,德妃雖然不及謝貴妃位份高,可關鍵是人家陪在皇上身邊的時間長呀,當初在潛邸時,這位娘娘就一直陪在皇上身邊,而且德妃一直有心疾,這是宮裡頭人人皆知之事,因為懲罰兩個宮女,害得德妃犯了病,這絕對是自己送上門去找削呢。”

柳承恩見他後面越說越不像話,便咳了一聲,瞪他一眼,“小心說話!”

楊順立馬正色道:“是,小的以後一定改。”

“德妃是靜王的母妃,又是為皇上生下了皇長子,有這份兒功勞在,只要不犯大錯,皇后娘娘都動不得她。這個謝貴妃倒是膽子大了,什麼人都敢罰?”

“是呀,原本就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事,根本犯不上。估計是謝貴妃心氣兒不順,所以就開始拿德妃發落了。”

這下好了,沒能讓德妃和靜王吃了虧,反倒是她自己還失了協理六宮之權。

嘖嘖,這真是賠本兒的買賣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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