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稱它們為惡魔妖精，”明澤一邊說，一邊繞著影象走近我們，臉上突然閃現的憤怒完全消失了。“或者簡稱天蛾人。”
“我當然明白他們為什麼稱它為惡魔。”馬天低聲說道，這樣只有他旁邊的人才能聽到。 “那東西看起來很難看。”
羅明在馬天的另一邊輕笑起來。“你在鏡子裡看過自已嗎？”
我忽略了他們剩下的對話，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明澤身上，希望他沒有聽到這兩個男孩的聲音。謝天謝地，明澤沒有聽到他們的聲音，或者他只是不想承認他們的爭吵，因為他看了一眼那個生物，然後回頭看了看我們所有人。
“我們將訓練你們所有人，讓你們做好與他們戰鬥的準備，”他說。“它們是非常危險的生物，我們——作為人類——正在與它們交戰。”
“你說的戰爭是什麼意思？”夏薇在我旁邊開口說道。
“他們生活在與我們平行的領域，”明澤回答她的問題。 “他們有能力在兩者之間建立傳送門，他們想要接管地球。這就是為什麼你們都在這裡。你們來這裡是為了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當我想到這裡的人殺害的所有少年時，憤怒突然湧上心頭。數十名無辜的孩子從未長大成人。
“那麼殺死我們大多數人的目的是什麼？”我厲聲說道，皺著眉頭盯著他，希望他能看出我有多麼討厭他和這個地方。
明澤低頭看著地面，然後抬起空著的那隻手揉搓脖子後面。“我……不同意我——這個地方的做法，但是，”他的目光與我的目光相遇，“這些生物有……能力。它們太強大了，而且只有這樣你們的力量才能增強。”
我的憤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直接的困惑。“什麼？”
他把手放回身側，退到一邊，這樣他就可以更好地觀察這隻帶翅膀的怪物。 “它們非常擅長製造恐怖，然後再擊潰我們。”明澤再次看了我們所有人一眼，然後又回到了我困惑的眼神上。“我們讓你經歷這一切，是為了讓你變得更堅強，不再那麼害怕。這也是為了淘汰那些弱者和不聽話的人。”
我想起了當我第一次在老A的地方醒來時所感受到的恐懼，然後它從對自已生命的恐懼轉變為對我最親密的朋友的恐懼。也許明澤是這個意思。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明澤繼續說道，“我不同意這個地方的做法，但它確實達到了目的。每次戰鬥結束後，我們中有更多的人活著回來。在走這條路之前，我們會死掉數千人而不是這幾百人。”
“為什麼不利用我們所有人呢！？”馬天憤怒地脫口而出。
當我環顧房間時，我發現我們每個人臉上都閃著同樣的光芒。在明澤開口說話之前我就知道了答案，但我無法控制內心的憤怒。
“你沒注意嗎？”明澤在看到我們每個人憤怒的表情之前問了馬天。“如果我們把你們所有人都扔到戰場上，你們越恐懼，他們越容易擊潰你們，你們根本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他們太強大了，無法殺死。”
我們大多數人臉上的憤怒都消散了。我內心的一部分仍然對明澤和這個地方感到非常生氣，但如果他告訴我們的是真的，那麼我們就有更大的問題需要處理。也許這種方式——這種殘忍的方式——是唯一的選擇。
夏薇繼續瞪著他。 “為什麼是我們？”
“因為-”
明澤的手錶突然發出嘟嘟的聲音，他低頭看了看手錶，按了幾下東西，然後抬頭看著我們。
“因為你們都處於最好的年齡。”明澤舉起手阻止任何人再問，“我已被告知要帶你們去房間。”
然後他再次抬起手錶向右滑動，天蛾人的影象消失了。
“明天將會有更多解釋，”他說，拿起建立影象的裝置並將其放回口袋。 “跟我來。”
我看了一眼夏薇，她聳了聳肩，我們都跟著明澤走出了大房間，來到了走廊。我們向左轉，跟著明澤穿過長長的走廊，沿途經過了一些微笑的人。我以為他們以前也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然後我們經過了自助餐廳的雙門，明澤揮了揮右手，繼續沿著大廳繼續前進。當我們經過時，我向這個大房間望去，可以看到許多十幾歲、二十歲出頭的人，坐在從一堵牆延伸到另一堵牆的長桌旁，互相笑著，互相交談。然後我一看到他們，他們就消失了，消失在我的視野裡。取而代之的是光滑的灰色牆壁。
當我們在這條走廊的盡頭右轉時，我可以看到下一條長走廊的每一側都有許多白色的門。每扇門上都有一個字母和一個數字，就在小窗戶的下面，窗戶的高度剛好高於我的視線。
明澤在D2門前停了下來，然後開啟門，然後轉向我們，同時抬起了手錶。
“來吧”他按了一下手錶上的某個東西，“金山、盧樂、吳亞和李敖，這個房間是你們的了。”明澤把手放回身側，把門開啟得更大一些，讓他們進去。 “一定要記住這個，因為你將在這裡度過大部分睡眠時間。”
我朝明澤的胳膊下面看去，看到另一邊還有一扇小門，還有四張床，這個小房間的每一側各有兩張床，一張疊在一起。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四張床墊，上面鋪著四塊灰色大理石板，上面貼著令人作嘔的熟悉的灰色牆壁。
仔細觀察了一下房間後，我靠在椅背上，看著明澤叫來的四個人走進房間，然後他關上了他們身後的門。
然後我們跟著他沿著走廊又走了一會兒，來到了 D4 房間，就在我們之前住過的房間旁邊。
明澤再次低頭看了看手錶，讀出了接下來的四個名字。 “馬天、羅明、夏薇和葉茉。”他開啟門，示意房間裡的情況與我們第一次看到的房間一模一樣。 “這個是你們的。”
我們彼此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表情，因為我們被分到了同一個房間，然後排成一隊走進房間，然後轉身看著明澤在我們身後關上了門。當門關閉並且他們從另一邊消失後，我們都轉向彼此。
“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馬天問道。
夏薇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我坐在房間左側最下面的床上，躺下，把腿抬起來，蜷縮在身下。“你們覺得他說的是實話嗎？”
我看著羅明在房間另一邊的上鋪上站了起來，然後用一隻手梳理著他的藍髮。 “我不知道，但如果他是的話……那麼這意味著什麼？我們會成為一些超級戰士之類的嗎？”
馬天笑道。“是的，我們將成為一些超級戰士，對抗一些惡魔生物並拯救人類。”
我也笑了，然後轉過頭來盯著頭頂上的石板，然後想起了老A告訴我的話，感覺就像很久以前一樣，我的笑容顫抖著從我的臉上消失了。“有時死亡更好”。
這就是他所說的……警告我的事嗎？
死亡比與天蛾人戰鬥更好？
也許老A所在的地方並不像我最初想象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