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悚後退,想要和試衣鏡拉開距離。

因為動作過於劇烈,地板被踩的吱嘎作響。

過了半晌,我才抬起手,仔細摸索著右側的太陽穴。

完好而溫熱的面板下,能夠感受到血管在細微的跳動。

我又深吸了幾口氣。

口鼻吸進冰冷的空氣,沿喉嚨而下,勉強壓住了頭顱的暈眩感,我這才注意到,腳下似乎踩到了什麼東西。

低頭看去。

陳舊褪色的地板上,黑色血汙凝結成塊,一把沾滿血跡的手槍正靜靜地躺在大灘的血塊中。

我瞬間如墜冰窖。

“砰!砰!砰!砰!”忽然,門口傳來了一陣猛烈敲門聲,門外沒有人說話,敲門聲卻急促又刺耳。

我應聲正要去開門,卻鬼使神差的俯身握住被血塊黏住的槍柄,手指略微用力,把槍拾了起來。

槍柄散發出一股粘黏的觸感,當我用力握住手槍,那些凝固的血塊帶來了一種粗糙凝膠的質感。

感受到手槍的沉重感,我定了定神。

這時,敲聲越發激烈,伴隨著指甲刮過木門的刺耳聲響。

我沒有鬆開防盜門鏈,只是把橡木門開啟一條縫隙,然後將握住槍的手背在身後,向外看去,

門外是漆黑的走廊。

猩紅的月光透過圓肚床,灑進漆黑的走廊裡,一個披著睡袍,五官精緻,眼神深邃的女人站在門口。

我眼前閃現著一些關於這個女人零散的畫面,模糊而混亂,我試圖回憶起什麼,腦海中卻一片混沌,無法理清思緒,頭痛得越來越劇烈,彷彿有針尖般的刺痛在我的太陽穴上穿刺。

我忍不住略微低頭,沉重的吐氣,想要緩和回憶引起的痛感。

隨著低頭,視線下移,我看到睡袍下襬下,露出白皙的腿,猩紅的月光灑在身上,將大腿的面板映照的越發蒼白,幾處青筋清晰可見,如同一條條毒蛇盤繞在腿上。

大腿的根部,圓潤而緊繃。

我連忙抬頭,想要錯開視線,卻看到她詭異的眼神,臉上表情玩味。

記憶片段閃回,我突然想起了與現在場景形成鮮明對比的情景。在記憶裡,這個已經二十八歲,但仍五官精緻的女人是這套複式小公寓的女主人,名叫瑪格麗特。

她總是舉止端莊,笑容溫暖,給人一種親近的感覺,每當他人需要幫助時,她總是毫不猶豫地伸出援手,盡力幫助他人解決問題,房客和鄰居們都尊稱她為夫人。

而現在,瑪格麗特卻衣著不整的站在橡木門外,睡袍下露出腿部和肩膀的肌膚,眼神誘惑又詭異。

現在的情景和之前的記憶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讓我更加困惑和警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覺頭痛得更加劇烈,彷彿記憶連同我的腦袋,都在不停地拼湊和撕裂。

“瑪格麗特夫人,有什麼事情嗎?”我心中不安,她的舉動讓我感到疑惑和警惕,剛才近乎砸門的人是瑪格麗特嗎?她又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我?

瑪格麗特輕輕咳嗽了一聲,肩膀上的睡袍隨著咳嗽的動作滑落了一分,她聲音嫵媚又沙啞,彷彿帶著一股迷人的魔力,讓人心神盪漾,“布萊克,你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最近夜晚,我總是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屋子裡悄悄說話,或者是腳步聲。你有沒有注意到什麼?”

我心中的不安更加加深,視線越過瑪格麗特,望向門外的走廊,空蕩蕩的黑暗裡,似乎並沒有其他人,但卻讓我感覺到一股莫名的危險。

“瑪格麗特夫人,我並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也許只是您的錯覺,又或許是夜晚老鼠跑動發出的聲響。”我試圖保持鎮定的聲音回答道。

瑪格麗特將手搭在半掩的門邊上,上半身微微向前探,睡袍下飽滿圓潤的弧度,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她斜倚在門框上,眼神如絲,手指輕輕撫摩著門框,指尖劃過木質紋理,彷彿在挑逗我的神經,我幾乎能感受到她手指的涼意,似乎帶著一股詭異的魔力,“不請我進去坐坐嗎?我有些害怕。”

我看著她蒼白到近乎透明、微微顫抖的肩膀,內心泛起同情的同時,也湧起一股邪火。

我心跳加速,感到一股邪惡的誘惑,甚至壓住了我混亂的暈眩感及內心的恐懼。

就在我伸出背在身後、握著手槍的手,想要放下防盜門鏈,開啟房門近距離安慰瑪格麗特的時候。

我忽然看到,她的手指修長而鋒利,就算指甲上塗滿了黑色的指甲油,也難以遮掩住長度異常、形狀彎曲近乎某種獸類的指甲。

就在同一時間,原本眼神猩紅,似乎在暗示著對我的意圖的瑪格麗特特,也注意到了我手裡的槍。

她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像是受驚一樣猛地收回手指,鋒利如刀的指甲劃過門框,發出刺耳聲響。

我連忙將手槍重新藏在身後,慌亂的瞬間,我彷彿瞥見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毒和狡詐。

而在下一個瞬間,瑪格麗特重新恢復剛才的神態,抬起雪白的手腕,整理了一下鬢角垂下的長髮。

我瞬間警覺,想到剛才突如其來的慾望,只感到背後一陣寒意

這時,“砰砰”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我和瑪格麗特同時向公寓的正大門看去。

“我是警察,瑪格麗特,請開門。”公寓的門口,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在的,請稍等。”瑪格麗特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去開門,她修長的腰肢帶動著臀部扭動,像是母貓,又像是在跳舞,散發出一股難以抗拒的誘惑。

我吞嚥了一口唾沫,看著瑪格麗特走向門口,上半身的睡袍不經意的向下滑落一截,白皙的脖頸和後背在黑夜裡散發著誘人的光澤,與詭異的氣息形成了可怕的反差。

我的心中一方面充滿了恐懼和緊張,害怕即將到來的警察發現屋裡的血跡,一方面又充滿了邪惡的慾望,想要撲上去阻止瑪格麗特。

用力咬了下嘴唇,暫時壓下不合時宜的慾望,我迅速關上門,匆忙的環視四周。

腳下的地板凝固著大灘的血塊,書桌上的血跡呈濺射的痕跡,有幾滴血斑甚至遠遠的濺到了牆上。

順著血液飛濺的方向,我甚至在左手邊的牆根,看到了一枚銅製彈頭。

正在我瘋狂的攪動腦汁,思索如何向警察解釋槍支和血跡的由來的時候,我看到書桌上的羊皮捲上。

被血浸溼的羊皮捲上,好像有人在塗寫著什麼。

我定了定神,仔細看去——

“快逃!”

“警察和瑪格麗特是一夥的!”

“他們全都是吃人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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