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閉上雙眼準備入睡的凝秋忍不住又打了個噴嚏。
“小姐,很快就到家了,到時請吃點藥,好好睡一覺吧。”小草起身將簾子拉好,一定是窗外的寒氣吹進來了的緣故。
到家了之後,艾莎受夫人囑咐準備了熱湯給凝秋暖暖身子,她吃了藥之後很快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許是路途勞累加上感冒了身子虛弱,凝秋回到家之後的連續幾天都睡得很沉,醒來時錯過了晚飯時間。
“好想喝水……”她自言自語著下床,一樓的大廳裡空無一人,“去廚房看看吧。”
走到廚房門口時,她聽見廚房裡傳出了有兩人在閒聊的聲音。
“聖女好像恢復身體了,之前聽說是因為承受了太多吐血,我就說吧,她住院的那段時間一直都有動亂。”
“聖女出事……一定是暗示著什麼災難要來臨吧,看來得多去幾次教堂祈禱了。”
凝秋停下腳步,她無意偷聽他們的對話,怎麼在哪都能聽到侍女們在閒聊,在諾斯家也是,不過,畢竟有個搭子的話工作就不會很枯燥了吧?
“小姐?”其中一個侍女回頭,“您醒了嗎?夫人讓我們在您醒了之後熱飯,請您稍坐一會。”
凝秋嘴角露出一抹笑,“給我倒點水,我口渴了,辛苦你們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小姐,我們不辛苦。”她們嘻嘻笑著。
“聖女出院了?”凝秋試探性問了一下,看來不嚴重,才住院了不到兩個星期,她想確認一下是否是她想的那個聖女。
“是呀小姐,之前在傾訴室裡吐血了,她一定是傾聽了世間太多的痛苦才這樣的,所幸被一個白髮女子救了。”
“對對,聽說是神不忍心,就派使者送她去醫院。啊,神真的。”另外一個侍女附和著。
「……因為救了她自已莫名其妙成了神派來的使者。」她被無語到了,“聖女大人還有出現在教堂嗎?”
“聽說這週六她還會來。”她們邊忙活邊回應著凝秋。
“對,大概每週三、週六都能見到她。”一名侍女將水遞給凝秋。
「上次去教堂好像是週三,運氣屬實有點好了,」凝秋倒吸了一口氣,真湊巧,差點就碰不到她了。
“哦哦這樣啊,你們先忙吧,不打擾你們了。”她從廚房出來之後,手中拿著水杯,「我明明告訴她,別再騙人了。算了,也許讓人們心懷希望也不是壞事。」
她感覺感冒好多了,吃完飯便回到了房間。
床邊的床頭櫃上擺著個花瓶,裡面插著諾斯畢業之後送她的花,她躺回床上,母親曾開玩笑說過放這麼久鮮花都變乾花了。
「花期真短,下次讓諾斯給我送點能儲存久一點的禮物吧。」她漫不經心地思考著,坐起身,「是時候要處理一下這些花了。」
她拿起花瓶,上面的花抖動了一下,哐噹一聲,花瓶裡發出清脆的響動,她傾倒花瓶,「是什麼東西掉在裡面嗎?」
看到它從裡面倒出來時,她一開始很驚訝,久久注視著,鼻子一酸,眼眶裡充盈著淚水。
「這算什麼啊求婚嗎,傻諾斯。」她如獲珍寶似的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明明開心地要死,而我卻止不住淚水。」
第二天,她感覺自已十分有精神,下樓時發現侍女剛剛將早餐端到餐桌上,父親在樓下看著報紙,她與父親問好。
“啊呀,今天啾啾起的好早。”瑾夫人這會才從樓上下來。
“新買的一條項鍊嗎?”她注意到凝秋胸前多了一條項鍊,“哇,感覺好好看,是用一枚戒指串成的項鍊嗎?”
“不是的,是諾斯送的戒指……”凝秋輕輕撫摸著它,“我就佩戴在脖子上了。”
簡約精緻的白金鑲鑽戒指在凝秋胸前閃爍著迷人的光芒,佩戴在凝秋身上給她添了幾分優雅。
“真好啊,你們一定會幸福的。”瑾夫人看到女兒這麼開心,她欣慰地笑著,然後與暮雲對視。
暮雲比她們快一步先用完餐,將茶具放下,“對了,啾啾想好了是否要去雲心醫院就職呢?”
“我可能不想去了,雖然厲害的醫生不少,但給我的感覺就是怪圈,說不出來。”
“為什麼會這樣想呢,雲心醫院是雲夢城最好的醫院。”暮雲看向女兒,語氣有點嚴肅。
“我不喜歡那裡,待著很悶。”凝秋開始變得委屈,她搞不懂父親的想法了,他之前不是一直尊重她的愛好和選擇嗎?
“哪裡待著不悶,待在家裡也悶。雲心是個機會,很多人想去也去不了。”暮雲面對女兒,恨鐵不成鋼。
“我……”凝秋看著父親,突然意識到他根本不是在詢問她的真實想法,而是將他的意願強加在她的身上,她不想再解釋了。
“暮雲,怎麼和女兒說話的。”瑾夫人眼看著倆人快要吵起來了,她連忙喚了他一聲。
一種迷茫感油然而生,一邊是父親的期待,一邊是自已不想再從事這行的真實想法。
“沒關係的,啾啾,千萬不要勉強自已,”瑾夫人投來關心的眼神。
她安慰著凝秋,“你有什麼想做的,我可以讓人給你找個輕鬆的工作先做著好嗎?這種事得一步一步來,在媽媽眼裡,啾啾永遠是最棒的,摸索到自已真正喜愛的事情,其實挺難的。”
暮雲不說話了,他感覺瑾遲早寵壞這孩子。
瑾夫人看到凝秋還是萎靡不振,她想換個話題:“你想去教堂走走嗎?今天是週六,會熱鬧些。”
凝秋點點頭,“好的媽媽。”
“彆著涼,穿件外套比較好。”瑾夫人瞧見凝秋穿的有些單薄。
趁著凝秋上樓的時候,暮雲攤開報紙看完剩下沒看到部分,似乎還未完全消氣,“我就不去了,你就寵著她吧,如果我們不在的話她又該怎麼辦呢?”
“我就只有啾啾一個孩子了,將我的愛全部給她也不過分吧?”瑾夫人看向窗外,拉了一下披肩。
三月初的天氣有轉暖的跡象,雪基本停了,馬車一路顛簸著,凝秋他們很快就到了鎮上的教堂。
週六的教堂明顯熱鬧了很多,門外還有呦呵著的賣花的人向進進出出的人們推銷著自已的花。
“小姐,要買花嗎?”那人瞧見了貴族的馬車停在門口,她連忙圍上去。
凝秋一下車就被那人給叫住了,她笑著擺擺手,看了她一眼才發現那人有點眼熟。
“你是……”她一眼認出了她,儘管與之前打扮完全不同,但是她拉開板子與她對視時那種恐懼的感覺讓她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