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歌一把抓住了鐵門,手上青筋暴起。
成為異能者之後,他的力量大了不是一星半點。
將鐵門輕輕放下,抬頭便見一個戴著金鍊眼鏡的男人正拿著把微型衝鋒槍對著他。
“你們是什麼人!”
兩人對金鍊眼鏡男的警告視若無睹,自顧自地走向前面的長鐵箱。
“該死!”
扳機扣動,一連串的子彈如疾風驟雨席捲而來。
沈九歌翻手一覆,猩紅的血氣似遊蛇一般纏繞在他的手臂上。
抽出短刀,揮刀速度快得能留下四五道殘影。
一梭子,三十發子彈。
全都被沈九歌盡數彈開,連根汗毛都沒擦到。
處理完子彈,手中的短刀隨手朝上一拋。
短刀墜落時被他捏在指尖,甩手向金鍊眼鏡男扔了過去。
嗖!
短刀爆出破空聲穿透了金鍊眼鏡男的頭顱,將他身體帶著騰空了出去,強硬地釘在鐵壁上。
沈九歌不放心,又拿起了霰彈槍。
上膛。
扣扳機。
流暢的兩槍把金鍊眼鏡男的胸口和腹部通通粉碎成肉渣。
看著那堆黏黏糊糊、大小不一、長短不同的東西流了出來。
沈九歌確定,這下應該是死透了。
至於殺的是不是好人?
管他呢。
在他開槍的那一刻,他就該死。
……
聖達倫號船尾。
高鶴正扶著剛脫離陷阱,現在疲憊得癱倒的蕭瀟。
她的脖頸上浮現一對紅色的手印。
力道之大乃至把她的脖子按得凹陷了一點,現在正因血液恢復流動而慢慢回彈。
高鶴髮現了玻璃中的異常生物後,當機立斷,開槍打碎了玻璃。
蕭瀟立刻就掙脫了束縛,趴在地上乾嘔出一些因為咽部水腫而充斥的口水。
看著口水中摻雜的血絲,她的喉嚨發甜。
劫後餘生的蕭瀟,感覺大海都是藍的,天空中的烏雲都散去了一樣。
唯有高鶴,仍舊板著一張臉。
鏡中的倒影,無形的攻擊,意味著這個異常生物沒有實體。
豐富的經驗讓他意識到這是該死的特殊型,那全世界%都不到的存在。
高鶴創辦鶴月事務所三年以來,這是第一次碰到特殊型。
別說事務所第一次了,在榮城市以及周邊城市的可公開情報裡,從來都沒出現過特殊型。
意味著這也是全榮城市第一例特殊型。
同時他也注意到,聖達倫號已經停止航行。
不用多想,肯定是那個異常生物乾的。
它是想把所有人困在大洋中央。
即使船上存在能夠掙扎反擊的人,最後也會被耗到精疲力盡。
因為它是沒有實體的。
看著慌亂的大小姐,高鶴只能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不敢露出自已內心的絕望,因為隊內唯二的異能者他都瞭解。
沈九歌的血氣,是實打實的戰鬥型異能,對付沒有實體的鏡中生物,怕是毫無用處。
只能寄希望於止若了嗎?
希望他能找到鏡中人的弱點,找到破局的可能。
“必須得去通知大家。”
……
聖達倫號宴會大廳。
主廳宛如一座璀璨奪目的宮殿,華麗而莊重,幾根碩大的大理石柱上,雕刻著無數精緻的鳶尾花。
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燈像倒立的梅花樁,展現出屬於不對稱的美,旋轉的白瓷臺階上也有像是潑染上去的金色紋理,時深時淺。
大廳內的賓客衣香鬢影,高談闊論此起彼伏,穿著盛裝,舉杯小酌,嘴裡都是什麼合作愉快。
在這和諧的場面中,有兩道不和諧的身影。
是身著制服,手持霰彈槍的徐樓和張琛。
對於他們的出現,臺下的賓客們議論紛紛,似乎是在嘲笑他們不看場合。
然而,面臨死亡威脅,徐樓和張琛又怎麼會理這群鼠目寸光的人。
二人直接找到優創集團的董事長陳思源彙報情況。
但是他從始至終都臭著個臉,似乎對徐樓和張琛直接找他的行為感到非常不爽。
“暫停宴會?開什麼玩笑!這是說能暫停就能暫停的嗎?”陳思源的妻子馬月指責道。
“就是!有情況你們去處理就好了!我們僱你們不就是為了這個嗎?”
馬月身旁的青年也趾高氣昂,他是陳思源的兒子陳思學。
“我們這是為了船上所有人的命考慮的!”徐樓儘量剋制住自已的情緒:“現在的情況已經有點超出控制了。”
陳思源沉默,始終沒有情緒波動。
他很清楚,自已包的這艘遊輪真正目的是什麼,但他不可能說。
他在抉擇。
“不管怎樣,宴會都不能終止。”
陳思源把紅酒杯放在了餐桌上:“你們只要完成自已的責任就好了。”
“可是……”
“好了好了!”
陳思學歪著個臉,一副看透了的樣子。
“我還不知道你們嗎?說白了就是想加錢是吧!”
“告訴你,門都沒有!”
說罷,還小聲嘟囔句“臭乞丐”。
“你!”張琛當即暴怒,卻被徐樓拉住。
他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動手了,鶴月事務所的名聲就臭了。
臺下這麼多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輕易動怒。
“想賺錢,就好好幹,幾十萬是那麼好賺的嗎!”
馬月翻了個白眼,好像這個錢是她出的一樣。
張琛握槍的手微微顫抖,但還是在徐樓的強硬下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宴會大廳的燈開始閃爍起來。
隨著眼前一亮一滅,賓客們也開始慌張了起來。
小小聲的疑問交織在一起,卻放大了人們心中的恐懼。
“什麼情況,是遇到風暴了嗎?”
“沒啊?窗外連滴雨都看不見。”
“服務員!去問問啊!幹什麼吃的!”
“一點職業素養都沒有!等下就跟你們領導說開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