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藍月公主也醒了,宮中派人要將她帶回去,前來向兄長辭行。

“月兒,感覺怎麼樣?”皇甫藍風關切的問道。

“好多了,哥哥放心,我沒事的。母后派人接我回宮,我要走了。”

皇甫藍風問了藍月公主昨天之事,她的回答與茉莉基本一樣。

剛送走了藍月公主,杜家三小姐又來了。也是杜府派了人來接小姐回府。杜嬌娘向皇甫藍風辭行,眼中流露出千般的不捨。

皇甫藍風也問的杜嬌娘同樣的問題,她的回答與前兩位毫無二致。

“茉莉妹妹,我今天得回家,報平安。昨夜未歸,父母雙親擔憂。改天再來陪你。”杜嬌娘給自己留了再登王府門的藉口。

杜嬌娘對皇甫藍風戀戀不捨,茉莉對杜嬌娘戀戀不捨,她一向喜歡漂亮的女孩子。

茉莉又覺得頭沉起來,回了自己的房內。議事廳裡只剩下皇甫藍風、常雲及剛進來的段振華。皇甫藍風簡要的將常雲手中紅墜子的事情向段振華做了講述。

“墜子是不會平白無故跑到小姑奶奶身上的,它又沒自己長腿。難道是有人給她的?”

對段振華的想法,皇甫藍風不贊同。“如果是有人給她,或是她從別人身上取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即使茉莉撒謊,藍月和杜嬌娘也不會撒謊,至少藍月不會對我撒謊。”

“難道是撿到的?”

“不可能,她們三口一致說並未下過馬車,墜子不可能自己飛到馬車上讓人撿。”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到底怎麼才可能?”段振華有些心急,他猴急的脾氣一直如此,從未改過。

皇甫藍風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將話鋒一轉,反問常雲和段振華。“馬車驚了,一路狂奔,坐車的人會不會被嚇暈?”

常雲和段振華點點頭,“很有可能,尤其是女孩子,膽子小的很。”

“但是,有沒有可能三個人同時會被嚇暈過去?”

“有,不過,這種可能性太小,微乎其微。”

“是啊,茉莉三人都說自己暈過去,或是睡著了,沒有注意到另外兩個人的情形。也就是說,她們是同時暈倒或睡著,所以,才沒有看到其餘人的情形。”

“因人而異,感受力不同,同一時刻暈倒的可能性幾乎沒有。”常雲篤定的說道。

“你說的對,藍月不可能撒謊,我太瞭解她。有可能她們失蹤這段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自己也不記得了。”

“爺,沒這麼誇張吧,她們三個正值芳華,不老不小,記性怎麼會那麼差,幾個時辰的功夫就不記得了。”

段振華聲音有點高了,用一種絕對不可能的表情展示他的不認同。

“算了,咱們先將這件事情放一放,振華加派人手調查茉莉三人驚馬後的去向。常大哥現在還不是傷心的時候,我們務必查出屍體失蹤案的真相,即能讓你的家人入土為安,也能幫助更多人尋回親人的屍身。”

聽了皇甫藍風的話,常雲點了點頭。

“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屬下發現凡是屍體失蹤之處,總有兩個人在附近出現。一個矮胖子,象個大號冬瓜。一個瘦高個,戴著大斗笠。屬下還打探到那個矮胖子,每月初七和二十一晚上亥時必到杜御史府上。屬下安排人跟蹤矮胖子二人,總是跟丟,他們機警的很,一直沒有找到其藏身之處。”

“做地好,繼續安排眼線,四處撒網,尋找兩人的下落。明天正值初七,我要夜探御史府。”

“爺,還是我去吧?”段振華說道。

“你負責好王府的守衛,本王有預感,這段時間京城裡將不平靜。”

“王府有什麼好守衛的,又沒有王妃、世子、郡主之類的。”段振華的意思是,整個王府就他一個王爺最重要,其餘的全是雜役僕婦,沒有人會對他們下手。

“看好茉莉,別讓她再出去闖禍。”

“遵命”段振華高聲答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家主子眼裡現在全是茉莉小姑奶奶,也知道主子為什麼拒絕杜家那如花似玉的三小姐了,心裡已經有人了。

常雲和段振華,一前一後離開議事廳。

“段爺,還給你,謝謝你。”剛走到房門口,看到梅欣手裡正拿著件棉氅,站在門外。

梅欣姐妹二人性格不同,姐姐梅欣穩重老成一些,妹妹梅飛活潑好動。一靜一動。梅欣頭低著沒有看段振華的臉。

“客氣啥,舉手之勞。大冬天的,多穿點,萬一凍病了,少個人照顧小姑奶奶。”段振華伸手接過衣服,順口說道。

梅欣原本帶著羞澀笑意的臉,在聽到段振華的話後,有些僵硬和尷尬,好在低著頭,段振華沒有注意到她面部表情的變化。

“原來,他關心的是小姑奶奶,而不是我。”梅欣心裡有些失落。

衣服交到段振華手中,梅欣扭頭就走了。

段振華看到衣服左肩頭繡了一朵紅梅,栩栩如正在綻放。想起來,有梅花處原是破了手指頭大小的洞,梅欣手巧繡了朵梅花,將破洞掩蓋住。原本平淡無奇的棉氅,多出朵盛開的紅梅,如妙筆生花,生出幾份的趣意來。

段振華咧嘴一笑,進到房中將衣服回手扔在椅子上。

皇甫藍風喜歡做個夜行人,他覺得“想知心腹事,需聽背後言”。戌時剛到,他已周身上下收拾緊身利索,斜挎百寶囊,肋下佩劍,沒有從正門出王府,飛身上了自家的房頂,騰高蹦矮,兩盞茶的功夫到了御史杜府。

杜府正門對著一家茶樓,深更半夜的,早已打烊。皇甫藍風飛身上了茶樓頂,趴在斜坡上,目視杜府的大門。果不其然,亥時的更鼓聲剛剛過,一圓乎乎的東西,象是球狀的,從西邊滾過來,停在杜府門口。狀如圓球的東東停在正門,藉著稀朗的星光,皇甫藍風認出不是什麼球,是一個人,身體過於肥胖,黑夜裡行走象個滾動的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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