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郝冬梅的話,周蓉側著的身,又平躺過來,閉上眼睛。

雖然她與陸天兩個人的關係在外面傳的沸沸揚揚,對外兩人還時常有意保持親密,可週蓉清楚,至少現在,陸天心裡只有鄭娟,沒有自己。

現在做這些,都是給別人看的。

儘管這樣,周蓉並沒有半點怨言,經過了這麼多事,她很清楚,自己已經愛上了陸天,心甘情願地為他做這一切。

父親當著她的面誇陸天的時候,周蓉別提有多開心。

父親問及二人什麼時候結婚的時候,剛才有多開心,接著就有多無奈。

這個時候,郝冬梅又提及了這個話題,令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郝冬梅也是一個通透的姑娘。

能看出,這個問題周蓉不想回答。

於是說道:“你看我,一見面就問東問西的,都怪我,我不問了。”

聽郝冬梅這樣說,周蓉又側過身來,

“冬梅姐,其實也沒什麼。真有一天鄭娟回來了,就讓陸天去選,我不會給他壓力的。”

“你啊,現在這麼說,到時候就不一定了。周蓉,明天有沒有時間?”

“有啊,什麼事?”

“陪我去趟管教所,我去看看我媽。”

“行,明天我陪你。”周蓉應聲著。

……

吉春,管教所。

一張鐵網將金月姬和郝冬梅母女二人隔開,母女二人只能隔著鐵網說話。

看著眼前消瘦很多的母親,郝冬梅鼻子不禁酸了起來。

不過,她沒有哭。這次見母親,只有半個小時時間,時間寶貴,不能浪費在哭鼻子上。

和母親說些家常話之後,郝冬梅問道:“媽,我想問問,我遺失的孿生哥哥,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聽女兒這麼問,金月姬清楚,女兒不會無緣無故問起這件事的,不過,身邊有管教,不好向女兒詢問緣由,沉默片刻後,說:“我記得很清楚,你孿生的哥哥左腋窩處有塊胎記。除此之外,就沒什麼特別地方。”

郝冬梅牢牢記住後,又問道:“那我遺失的大哥,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別?”

“你大哥……”金月姬努力回憶後,說:“你大哥身上沒有胎記,也沒有其他什麼標記。你大哥唯一有些特別的,是臉很白,身上卻不白。”

郝冬梅微微點點頭,說:“媽,還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說一下。我和周秉義正式處了物件,他是工人家庭出身,對我很好,你放心吧。”

金月姬抬起頭,一字一句說道:“孩子,媽現在自身難保,也不能給你太多建議。有一點要記住,你愛的人可以沒有太大權勢,沒有太多知識,但有一點,人一定要正直。你要是覺得她正直,媽就不反對。”

聽了母親的話,郝冬梅鄭重其事地說道:“媽,周秉義是一個正直的人,也是能一輩子對我好的人。”

這時,管教走了過來,一臉嚴肅,“見面時間結束,把金月姬帶回去。”

話音一落,兩名管教將金月姬從椅子上架了起來。

這個時候,郝冬梅的眼淚終於止不住了,望著母親大哭起來。

而金月姬只是回頭望望,並沒有再說什麼,亦步亦趨跟著管教離開了見面室。

半晌,郝冬梅平復了一下情緒,走出見面室。

周蓉正在走廊裡等郝冬梅出來,見她滿眼含淚,連忙從口袋裡取出手絹,遞了過去,“冬梅姐,別哭了。”

郝冬梅接過手帕,擦了擦眼淚,“周蓉,沒事,咱們走吧。”

“好,冬梅姐。”

回到家中,郝冬梅將周蓉叫進小屋,關上小屋門。

“周蓉,有件事我得求你幫忙。”

“冬梅姐,什麼事?”周蓉問道。

“周蓉,我媽跟我說了我孿生哥哥的一個特徵,就是左腋窩處有塊胎記。

你能不能問一下陸天,他的左腋窩有沒有?”

“冬梅姐,你還懷疑陸天就是你的孿生哥哥?”

“周蓉,我對陸天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他丟失的時間和出生的時間與我哥哥又十分吻合。我覺得,他真有可能是我哥哥。

這件事,我一定要搞清楚。”

聽了郝冬梅的話,周蓉清楚了她找自己的為的是什麼。

“冬梅姐,腋下好多人都有胎記,這個算不上什麼線索吧?”

“周蓉,你說得對,這個確實不算什麼線索。有胎記,證明不了什麼,如果沒有,至少能夠排除陸天是我哥哥的可能,我就不用疑神疑鬼了。”郝冬梅解釋著。

周蓉恍然大悟,點點頭,“冬梅姐,你說的對。這線索不能確定什麼,卻能否定可能性。那我就不跟陸天拐彎抹角的,直接問了。”

“問吧。就算他不是哥哥,我跟你哥結婚,你跟他結婚,她也是我妹夫,還是一家人。”郝冬梅微微一笑。

“冬梅姐,你媽同意你和我哥在一起了?”周蓉眼睛一亮,問道。

“我媽沒說同意,也沒有反對,讓我做主了。其實,要是沒有現在這種狀況,我媽絕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冬梅姐,那還等什麼,你和我哥都過法定年齡,今年就把婚結了。”周蓉笑道。

郝冬梅聽後搖搖頭,“周蓉,你不知道。兵團有規定,至少入伍兩年才能申請結婚。搞不好,我們都要在你和陸天后面了。”

“冬梅姐,我和陸天八字沒一撇呢,你就別拿我說笑了。對了冬梅姐,我問問,你爸媽的血型,你知道麼?”

“這個我知道。我爸是O型,我媽是A型。沒被審查前,他們是幹部,每年都要去體檢,驗過血型。”

“那我知道。陸天的左腋下要是有胎記,我就讓他去驗下血。如果不是O型或是A型,那就可以排除了。”

“周蓉,你什麼時候知道這麼多了?我都不知道血型的事。”郝冬梅裹了裹被子,問道。

“這大半年,差不多天天都跟陸天在一起,都是跟他學的。他腦子和其他人腦子不一樣,知道好多好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原來是這樣。”郝冬梅道。

……

在周家吃過晚飯,陸天帶著周蓉、郝冬梅和小馮玥一起來到鄭娟家。

為她們生好爐子後,陸天便回自己家中。

這一次,周蓉藉故跟著陸天一起到他家裡。

進到屋中,陸天問道:“周蓉,我家爐子還沒生好,冷颼颼的,你過來幹嘛?”

“有事。”周蓉坐到了炕沿。

“什麼事?”陸天搬把椅子坐在周蓉身前。

“沒什麼大事,我問你答就行。”周蓉故作神秘。

“好,你問我答。”

陸天跟周蓉早就不見外,應聲著。。

“你的左腋下有沒有塊胎記?”周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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