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崔,你看現在怎麼辦?”林曉曉小聲問道。

“龔維則那邊看來是不能去了。

不行的話,我們就直接問一問陸天,如果他沒結婚,就把小姐的第一封給他,要是已經結婚了,再問問什麼時候結的。

你看這樣行吧?”

林曉曉沉默片刻,“也只能這樣的。不過我們現在出門都有人跟著,小姐的信怎麼交給陸天啊。”

林曉曉一臉難色。

崔中奇點著一根香菸,吧嗒幾口後,說道:

“這樣,我們名義上找陸天,跟著我們的人,一定會把注意力都放在陸天身上,對其他人就會放鬆。

到時候,我吸引他們的注意力,你見機行事,把信交給其他人或者放到什麼隱蔽地方。

這樣,就不會被調查組的人發現了。”

“這倒是個好主意,我現在就去跟調查員說,要去太平胡同。”林曉曉點點頭。

……

吉春,松花江醬油廠。

下午,陸天的辦公室進來兩名藍制服。

一人問:“你叫陸天麼?”

“我是,你們是?”

看制服,陸天清楚,是調查組的人。這一年,調查組再沒有來找過陸天,今天突然來此,陸天多少有些緊張。

“我們是吉春調查組的,有兩名香港人想要見你。”

聽到調查員提到香港人,陸天頓時心頭一震,心跳加速起來。

努力平靜一下激動心情,問:

“找我,什麼事?”

另一人說:“這兩個香港人要去鄭娟的老房子,取幾張照片。這間老房子現在由你看管,我們就找到你。”

陸天想想,鄭娟老房子的確有一個相框,相框裡鑲了幾張照片。

可這幾張照片鄭娟都有,為何還要來取?

一定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想到這裡,陸天開口道:“行,什麼去取?”

“那兩個香港人在車裡等著呢,坐做我們的車,一起過去。”

“好,我聽你們安排。”陸天站了起來。

上了警車,陸天被安排在副駕駛,向後座看去,後面坐的竟然是熟人——崔中奇和林曉曉。

後座也有一名調查員跟著,陸天不便開口。

崔中奇和林曉曉一樣,面無表情,就像和陸天不認識一般。

穿街過巷,幾人很快來到了太平胡同道口。

車進不去衚衕,陸天、林曉曉、崔中奇還有兩名調查員一起下了車,步行往裡走。

走到鄭娟家門口,正看到隔壁,周蓉從家裡出來。

看到陸天,周蓉一愣,上前問道:“陸天,你怎麼回來了?”

“蓉兒,有兩名香港的同志,來鄭家取幾張照片,我就回來了。你今天怎麼也回家了?”

“你忘了,今天下午是玥玥的家長會,她不想讓馮化成參加,只好我去了。

本來,我想從家裡拿些米回去,沒想到你也回來了。”

“陸天,這位是誰。”調查組人問道。

“我是他愛人。”未等陸天回答,周蓉開口道。

這時,崔中奇開口說:“陸先生,你太太好漂亮啊。你們是什麼時候結的婚啊?”

聽起來像是隨口一問,不過陸天卻清楚,這麼問定有深意。

於是實話實說:“什麼事能忘,這件事也忘不了啊。我和我愛人周蓉,是今年九月十五日登記結婚的。”

“九月十五日,結婚三個月了。”崔中奇自語著。

“行了,別聊了,把相片取出來,咱們就走。”一名調查員見香港人開了口,忙阻止道。

“那就進屋吧。”

陸天開啟了房門,幾人進到屋裡。

果不出崔中奇所料,崔中奇和陸天卸著相框的時候,兩名調查員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二人身上,目不轉睛,觀察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生怕他們有什麼異動。

林曉曉知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迅速從包裡掏出一封信握在手裡。

趁著兩名調查員不留意,塞到了周蓉手中。

林曉曉突然塞過來一個信封,周蓉頓時緊張起來。她清楚,林曉曉之舉,一定有什麼用意。

現在看來,他們來這裡並不為了取照片,而是要把這封信交給陸天的。

他們是從香港來的,那這封信一定是香港人寫的,能給陸天寫信的香港人只有一個,那就是鄭娟。

兩年,鄭娟終於來找陸天了,周蓉的心不禁忐忑起來。

不過,有調查員在,一定不能表現出什麼異常。

周蓉把手中的信揣進褲兜,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相框中的照片很快被取出,崔中奇將幾張照片遞給調查員,“同志,你們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兩名調查員接過照片,仔細看看了,“照片我們先帶回去,要是沒有什麼問題,就給你們。”

“好,同志。”崔中奇把照片遞給了二人。

“那我們走吧。”另一人道。

“同志,那我就不跟你們的車走了。”陸天搓了搓手。

“也行,正好也不順路,你要去上班的話,就自己去吧。”

“這個點了,還上什麼班啊,在家待著了。”陸天笑著說。

……

見兩名調查員和崔中奇、林曉曉走遠。

周蓉和陸天回到了他們的房子。

關上外屋門,周蓉拉著陸天進到裡屋。

又向外面望望,確準沒有人了,便將剛才林曉曉塞給她的信從褲兜裡掏了出來,遞給陸天。

“陸天,這封信是剛才那個女的偷偷塞給我的。雖然什麼也沒說,不過應該是給你的。

你看看吧。”

陸天接過信,看周蓉有些不大高興的樣子,說道:“蓉兒,那咱們一起看吧。”

“我,我就不看了。這是你的隱私,你想告訴我自然會告訴。”

“不,你現在是我的愛人,在你面前我沒有隱私。要是沒猜錯,這封信一定是鄭娟寄來的,信上內容,我想讓你知道。”

“你們要是有什麼事,你不怕我知道生氣?”周蓉翹了翹小嘴。

“我和鄭娟在一起住了半年,你也不是不知道,除了這個還能有什麼事。”

見陸天一臉坦然,沒有揹著她的意思,周蓉道:

“你要是這麼說,那我就跟你一起看。”

“那,我拆了。”

說完,陸天拉著周蓉,和他並坐在地桌旁,撕開了信封。

信封裡面除了一封信外,還有幾張照片,每張照片背後,還寫著字。

“先看照片,還是先看信?”陸天問。

“先……先看照片吧。”周蓉遲疑片刻,說道。

“好,那就先看照片。”

於是,陸天拿起了第一張照片。

照片是一個幾個月大的小孩,穿著漂亮的嬰兒服,躺在嬰兒床上,床上還擺放著很多玩具。

相片背後寫著:

“徐陸,1969年5月12日出生,是我們的兒子。”

看完這張照片,周蓉心頭一顫,身子不禁抖了抖,“你們,有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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