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前,原身的陸天並不在光字片清運垃圾。

因為是臨時工的緣故,在環衛站,他只能做最髒最累的活。而環衛工最髒最累的活只有一個——掏廁所。

這個年代,掏廁所的環衛工還有個別名——掏大糞的。

這個年代的廁所可不像五十年後的樣子,沒有水廁,只有旱廁。

每到夏天,整個廁所從蹲坑到牆壁,到處爬著蛆蟲,不僅臭不可聞還噁心要命;

到了冬天,糞池裡的糞便凍得梆梆硬,掏糞工要用鎬進到糞池裡面去刨,才能將凍上的糞便刨開。

想多埋汰,就有多埋汰。

因為父親陸大海是工傷走了的緣故,陸天由臨時工轉為了正式工。

不過,工種沒變,還是掏糞工。

醒來之後,工作第一天,陸天便被惡臭的味道燻暈,把肚子裡的東西吐得一乾二淨。

環衛站郭站長以為陸天身體尚未恢復,怕他緩不過來了,便讓他回家歇一歇。

作為對重生多少有些研究的陸天清楚,剛剛重生的人,一定會窩囊一段時間,以便於以後有了金手指,好裝比打臉。

先抑後揚的劇情,更有代入感。

可這個開局還是令他忍受不了的,再低也不能這麼低吧。

這簡直,生不如死。

改變別人命運之前,先得改變自己的命運。

思來想去,陸天想到了送禮。

“伸手不打笑臉人,開口不罵送禮人”,任何年代送禮都是溝通感情的最好方式,這個年代也不例外。

於是,陸天用家裡的面煤摻了不少系統給的大同塊煤,裝了滿滿一桶,找到了郭站長。

大塊煤,在這個年代比什麼華子、茅茅對於尋常人家有吸引力的多。

特別是陸天拎了整整一桶,看得郭站長也是眼睛發亮。推三阻四一番假意客套後,郭站長還是讓媳婦把煤倒進了煤槽。

陸天見郭站長收了塊煤,便以“掏糞工”將來不好找物件為由,希望郭站長調換工作。郭站長當然不會立刻答應,也說了很多困難。

這些都是陸天意料之中的。

臨走的時候,陸天特意提到這些煤燒光,他再搞些塊煤送來。郭站長客氣了幾句,就沒再說什麼。

果然,這一次去郭站長家沒有白去。

上班之後,陸天的崗位就由掏糞工轉為垃圾清運工,郭站長的理由是,陸天已經轉為正式工,調換工種也是應該的。

雖然垃圾清運工依舊髒的要命,不過,比之前做掏糞工可強出百倍。

在環衛站,清運垃圾的活有一個好處,與其他環衛工種相比,清運垃圾時間相對自由。把幾個垃圾點清運完了,其他時間都是自己的,沒人管。

有了好處,自然就有壞處。

全年365天無休,即便是大年除夕,該清掃也得去清掃。

這個年代人都自覺,以不勞動為恥,沒有現在的考勤制度,一樣能把活幹利落。

對於光字片,重生前的陸天印象還是模糊的。

畢竟在電視裡大多都是室內鏡頭,全景鏡頭很少。模模糊糊只記得“仁義禮智信”五條小街的名字,至於小街究竟是如何佈局的,他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從調到光字片清運垃圾那天起,陸天才算是真正走近光字片,從別人口中,也知道了一些光字片過去的事。

……

闖關東的時候,因為饑荒,也因為戰亂,從山東、河北、河南、山西擁來了大批流民湧入了吉春市。他們都是身無分文的中國貧窮農民,沒錢建起哪怕稍微講究一點兒的家園。何況他們中許多人並不打算長期紮根,有朝一日還是想回原籍的。於是就地取材,挖土脫坯蓋起了一片片泥牆草頂的臨時之家。

解放後,光字片發生了極大變化。

由狹窄的土路形成的小街,無一例外地有了街名。光仁街、光義街、光禮街、光智街、光信街都是很陽光的街名。住在這五條小街的人家,家家戶戶也有了門牌號。

光字片十之八九的房子是沒有院子的。家家戶戶捱得很緊,大多數人家是為了省事,更為了省錢,可少砌一面牆,共有的那面牆也不會是冷牆,對兩家都有好處。小街窄,窗對窗,門對門,圖的是安全。任何一家發生了不好的事,開窗或開門一喊,幾乎一條小街的人都能聽到。

不好之處是,家家戶戶都難有隱私可言。誰家剃菜劈柴砸煤塊,無論冬夏,起碼左鄰右舍是聽得清楚的。

男女間有了想法,入夜開始劇烈運動,也儘可能不出聲響。牆太薄,放個屁旁邊屋都能聽到,何況做起來就會忘乎所以的劇烈運動。

這就是光字片,

未來五十年,陸天割捨不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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