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挺關心我的。”周蓉又開啟了化妝品盒,拿起裡面的潤肺膏,湊到鼻口,聞了聞。

聞過之後,又放進了手提袋。

“香港的化妝品味道真好,比商店買的雪花膏好聞多了。鄭娟用的也是這個潤膚膏吧?”周蓉睨了陸天一眼。

見周蓉語氣有些不悅,陸天支吾道:“我,我不清楚……”

“不清楚?這一晚上白在一起呆了?”周蓉狠狠瞪了陸天一眼。

這一次,陸天沒有吱聲,低頭不語。

見陸天不再說話,周蓉嘆了口氣道:

“陸天,這一次我可以原諒你。”

聽到周蓉這麼講,陸天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抬起頭說:“蓉兒,謝謝你。”

周蓉面無表情,淡淡說道:“陸天,你和鄭娟的事,我只能原諒你一次。你說過,再過四年鄭娟還是會回來,到時候你們再要發生什麼,我們就沒必要還在一起了。”

聽周蓉這麼講,陸天轉到周蓉身前,拉過她的手,單膝跪地,“蓉兒,我向你發誓,這種事絕對不會再犯了。”

周蓉掙開了陸天的手,指著陸天鼻子,“行了,別肉麻了。也就是鄭娟,換成別的人,我不可能原諒你的。我欠鄭娟的已經還了,再這樣,就是她對不起我了。”

“蓉兒,鄭娟也是這麼說的。她說,下一次來內地,你要是不想讓她見我,她就不見。”陸天站了起來,說道。

“我可信不著這樣的承諾,等她再來內地,再說吧。”周蓉想到了什麼,說道:“陸天,有正事要跟你說。”

“什麼事?”陸天坐在周蓉身邊,問。

“下午,蔡曉光到出版社找我,說昨天看到你進吉春賓館了。

我跟他一口咬定,說昨天晚上你在家住的,只不過回來晚一些,家裡人睡了不知道。

今天早上走一些,家裡人沒注意。

至於為什麼會回來晚,又為什麼那麼早走,你把理由想好。

我倒不擔心蔡曉光,我是擔心郎大平。萬一郎大平也派人跟蹤你,知道你去了吉春賓館,也有個說辭。”

周蓉把她的擔憂,一口氣說給了陸天。

陸天握著周蓉的指尖,淺笑道:

“蓉兒,咱們這叫心有靈犀一點通。

剛才玥玥問我,為什麼晚上沒有回家,我就這麼說的。至於理由,我會想到合情合理的。”

周蓉又想掙開,卻被陸天握得緊緊地。

周蓉只好任由陸天握住。

看著炕上的大團結,周蓉說:“這麼多錢,往哪放啊。”

陸天把錢收了起來,和化妝品、金銀首飾放在了一起。

“先放在家裡,找機會給花了。”陸天說道。

“花了?這麼大一筆錢,怎麼花啊。萬一哪個眼紅的,給舉報了,還得惹麻煩。”周蓉嘆了口氣。

“蓉兒,要是秉坤和大哥都回來,咱家地方就不夠住的了。我聽說,火車道對面,白俄留下的房子可以買,不行咱們買一套。”陸天想想說道。

“算了,要是住進那麼好的房子,又得被人盯上。問咱們錢從哪來,怎麼辦?”周蓉說。

周蓉的話的確有道理,陸天聽後點點頭,“那就留著,去黑市買東西,什麼貴買什麼,花光為止。”

“這倒是個辦法,就是這一萬塊太多了,也不知道要花到什麼時候。”周蓉又看了看手提袋裡的錢。

“人家都希望有錢,你倒好,把錢當成負擔了。當時我就應該堅決一點,不要就好了。”陸天笑著說。

“鄭娟這些一看就是準備好的,她吃準我一定會讓你來,你也一定也會去。

現在給了這麼多東西,就是讓我心裡舒服一些。

其實,就算她什麼都不拿,只要你不跟她走,我一樣能原諒你,畢竟她在我前面認識的你。

不過,只能這一次,下一次絕對不行。”

周蓉一臉嚴肅,看著陸天。

陸天伸出手臂將周蓉抱在懷裡,柔聲說:“蓉兒,絕沒有下次。”

“記住你說的話,你忘了,我還會記得。

行了,一會兒你爸媽都過來了,別讓爸媽覺得出了什麼事,那樣就不好了。”

“好,你也把東西收起來。昨天喬春燕突然搗亂,看來郎大平還是賊心不死,想置我於死地啊。”陸天道。

“說到喬春燕,她昨天被帶走,不會有什麼事吧?”畢竟是老鄰居,周蓉為喬春燕擔心起來。

“有郎大平在,不會有事。教育幾句,就能放了。這一次郎大平可吃了啞巴虧,本以為當著鄭娟的面,讓喬春燕說出我和鄭娟的事,能讓調查組相信我們的關係。沒想到事與願違,鄭娟只跟你說話,理都不理我,還給了她幾個嘴巴,大快人心啊。”陸天抻了抻腰說道。

“是啊,環境真能改變人。

以前,鄭娟溫溫柔柔的,說話都是細聲細語。

這一次,不僅處亂不驚,上去就給喬春燕几個嘴巴。我都開始佩服她了。”

周蓉將手提袋鎖進櫃子,說道。

陸天走到周蓉身邊,“當時那種局面,如果鄭娟跟喬春燕解釋。喬春燕會越說越多,局面就不好控制了。打了喬春燕几個嘴巴,把喬春燕打蒙。再上升到不尊重港商的高度,就把局破了。

只能說,在香港六年,鄭娟見慣了大場面,這種小場面已經能夠應付自如了。”

周蓉鎖好手提袋,轉過身問:“陸天,鄭娟一出手就是一萬塊。她有沒有跟你說,現在她到底有多錢?”

陸天“鞥”了一聲,道:“她說不算她兒子的,能有兩三個億吧。”

“兩三個億?夠你掙幾千年的。這麼多錢,你就不想著跟她去香港。”周蓉回過身,看著陸天。

陸天伸出雙臂將周蓉抱入懷中,“蓉兒,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愛人。只要你不離開我,我不會離開你的。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你才是我的全部。再過幾年,國家政策好了,我們也能掙這麼多的錢。”

“幾個億?做夢吧。”周蓉白了陸天一眼,說道。

……

丁字巷,郎大平家。

被調查組關了一天,喬春燕才被放了回來。

白白被鄭娟打了四個嘴巴,還被關了一天,一回到家,喬春燕就哇哇哭個不停。

比喬春燕更窩火的是郎大平。

因為喬春燕突然出現在鄭娟老宅,他在接待辦的心腹由此,受到了處分。

還好,這個心腹一口咬定,是喬春燕說認識鄭娟才放她進去的,沒有說是郎大平指使的。

否則,更不好交代。

更令郎大平懊惱的是,鄭娟一到老宅,就與周蓉相談甚歡,根本看不出來是情敵,倒像一對久別重逢的姐妹。

調查組認為,如果當年鄭娟和陸天有男女私情,鄭娟和周蓉兩人的關係不會這麼親密。

可見,鄭娟和陸天當年不可能是戀人。之前說他們有男女關係的論斷,可以停止,沒必要深查了。

這個結論一得出來,郎大平心裡很清楚,想再讓調查組相信,就難了。

失去了收拾陸天最致命的殺手鐧,郎大平覺得自己兩個弟弟的仇,沒辦法報了。

這比喬春燕被打了四個巴掌,更令他慪氣。

見郎大平連句暖心的話都沒有,喬春燕更加上火。

抹了抹臉上的眼淚,對郎大平說:“大郎,我被人欺負成這樣,你昨天怎麼沒安排人把他們都抓起來?”

聽到喬春燕的質問,郎大平嘆聲道:

“春燕,我也想為你出氣。可這一次,香港企業家代表團級別太高,我的力量還沒辦法抓他們。”

“那我這四巴掌就白捱了?”喬春燕捂著臉,問。

“不會,這個仇我一定會報。”郎大平怒道。

“怎麼報?

以前,還能說陸天跟鄭娟搞物件,讓調查組調查陸天。

現在倒好,鄭娟跟周蓉好,根本看不出和陸天有什麼關係,調查組再也不會信他們有私情了。”

“這個不行,再想別的。總之,你這幾巴掌不會白挨的。不弄死陸天,我誓不罷休!”

郎大平握緊了拳頭,重重砸在桌子上。

……

一個星期後,更令郎大平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

郎大平被關進教養所的兒子郎健,竟然以表現良好為由,被釋放了。

郎健被釋放,令郎大平十分不解。

郎健是郎大平老婆偷情生的,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接觸到郎大平的人都知道,郎大平的老婆給他戴了綠帽子,才生下的郎健。

郎大平不賣力氣運作郎健的事,沒有人會主動幫這個忙。

郎大平一直在想,郎健在教養所裡關一輩子最好,眼不見,心不煩。

按理說,不去運作,教養所不大可能提前釋放。

能提前回來,一定是有人為他活動了。

這個人會是誰呢?

郎大平比誰都清楚,他並沒有出手運作。如果早一些運作,不裝的那麼大公無私,郎健應該不會被送進去。

持械傷人不假,可根本沒造成陸天的傷害,正常來講,關兩天也就出來了。

不是他活動的,還能有誰?誰有這麼大得能量,把郎健運作出來了?

為此,郎大平託了很多人。幾番打聽後,方才打聽到背後的高人。

這個高人,竟然是他的妹夫,大領導崔剛。

這個結果,令郎大平更加意外。

崔剛是郎大平的妹夫,卻比郎大平大出不少,今年六十多,馬上就要退休了。

因為妹夫是大領導、他是中領導的緣故,為了避嫌,兩家很少走動。

除了萬不得已,必須要辦的事,郎大平很少親自找他妹夫。

再有,他的妹夫輕易也不給辦事。

郎二平和郎三平的事,郎大平找到崔剛,這個妹夫都沒伸手。

原因很簡單,證據確鑿,辦也沒用。

郎健的事根本沒有跟妹夫提,他為什麼會這麼主動?

這個反常之舉,令郎大平回想起郎健出生前後,發生的事。

十五年前,他的妹夫崔剛還不是大領導,因為外地人,本地沒有房子,也在他家老宅子住。

他家和他妹夫家門對門,晚上動靜大點,對面都能聽到。

而那段時間,他又常常去村鎮辦公,有時候一走一個多月。

天時地利人和,崔剛和他老婆有染不是不可能。

一番分析後,一個不好的念頭湧上了郎大平心頭,郎健很有可能是他妹夫崔剛的?

有了這個念頭,郎大平再看郎健,越看越像他的妹夫崔剛。

本來,被老婆綠了就是一件揪心的事,沒想到會被自己的親戚給綠了。

雙重打擊,令郎大平怒氣難平。

再到後來,郎大平只能往好裡想。

思來想去,覺得郎健是崔剛的孩子不算是壞事。

之前,郎大平很多事找過妹夫,都被拒絕了。

現在有郎健這個私生子掐在手裡,再找崔剛辦事,要是不給辦,就公佈於眾。

反正郎健不是自己兒子,整個吉春都知道,說出來不怕丟人。

崔剛再有一兩年就退休了,要是把這件事捅出去,晚節不保,受個處分是輕的。

除了拿著郎健可以威脅自己妹夫,謀求好處。

還有,郎健有了崔剛背書,力量一下強大了許多。

之前,讓他對付陸天,是以卵擊石。

現在大不同,算是勢均力敵了。多了郎健這個砝碼,對付陸天,郎大平又自信起來。

於是,郎大平對郎健又恢復了原有的父愛。

對他問寒問暖起來,令郎健格外的感動。

覺得人間自有真情在,儘管不是郎大平的兒子,郎大平依舊把他當成兒子看待。

……

再有兩天,就要開學了,郎大平特意讓保姆多炒兩個菜,犒勞一下兒子。

為此,爺倆還弄了幾杯。

走了兩步後,郎大平說:“郎健,我見過陸天的小姨子,長得是真好看,你的眼光不錯。”

喝了兩杯酒,有些暈乎的郎健搖搖頭,“爸,長得好看也沒用。周玥的姐夫太能打,我要是動了他小姨子,他能把我打死。我現在,看到他就害怕。”

郎大平端起酒杯,不屑道:

“郎健,陸天也不是天天和他小姨子在一起,等他不在的時候,把他小姨子拿下。

生米煮成熟飯,那個漂亮丫頭就算不願意,也會乖乖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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