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玥是郎大平兒媳婦的同學,也是她的同事,畢竟是看女同志,跟她一起去,更方便。”陸天的解釋,滴水不漏。

“那,你們去吧。”金月姬點了點頭。

……

郝家與郎家離著四百多米。

傍晚不冷不熱,沒有開車,陸天拎著水果,周玥拎著罐頭,並肩向郎家走去。

微風徐徐,格外愜意。

周玥側過頭,看向陸天,微微一笑,“姐夫,我真想挽著你走。”

陸天轉過頭,小聲說:“我也是。”

看到陸天沒有敷衍她,周玥心頭一熱,“姐夫,我知道我們不能。”

“玥玥,以後會好的。”陸天安慰道。

“我也知道,將來會好的,所以不急。姐夫,你可能不知道,以前你跟我姐每天晚上手挽著手往來光字片和太平胡同,不知道有多少人羨慕。現在,我也有那種感覺了。”周玥緩聲說。

陸天覺得,這裡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忙說:“玥玥,一會兒就到郎家了。郎健知道你來,一定回來家。你要注意了,他們家的東西什麼都不能碰。”

“姐夫,我記著了。”想起幾年前,險些被郎健侮辱,周玥起得牙癢癢。

要不是想看看張欣的孩子,周玥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接觸郎健的。

幾分鐘後,陸天和周玥一起來到郎家小院前。按響門鈴,房門開啟,開門的是喬春燕。

看到院門前的陸天和周玥,喬春燕一臉堆笑來到近前,開啟院門,向外望望,笑道:“姐夫,蓉姐沒來?”

陸天搖搖頭,“你蓉姐三個孩子要照看,過不來。”

“嗷,那快些進來吧。我家大平知道你回來,特意早了些回家,要跟你聊聊。”喬春燕笑語盈盈說。

“好。玥玥,咱們一起進去吧。”說著,從周玥手中把罐頭接了過來。

令陸天有些意外的是,一進門,迎接他的竟然是郎大平。

且不說往日恩怨,單單從職務上講,郎大平是江遼省的大領導,沒必要這樣。

不過,郎大平還是放低了身段,出門迎接陸天了。

官場上的禮數,陸天還是懂的,看到郎大平迎接,忙道:“郎領導,你在家。”

“知道你來,我當然要在家,這才是待客之道。”郎大平直了直腰板,說。

“要是知道郎領導在家,我就穿著正式著,今天有些太隨便了。”陸天客套著。

“無妨,這樣才親近。我聽春燕說,你是作為商業公司領導來看我兒媳的,我很感動。正好,你剛從港島回來,有些話,我也想跟你聊聊。這樣吧,讓你的妹妹去看我兒媳,你跟我到客廳坐坐。”郎大平和顏悅色道。

“不行,我要和姐夫一起去。”在郎家,周玥沒有一點的安全感,怎麼可能自己去。

聽到郎大平的話,周玥忙說。

說完了,下意識挽上陸天的手臂。

郎大平是過來人,事看得通透,聽周玥這麼說,點點頭,“也好,你們看過,一起來客廳。”

“好,郎領導。”陸天應聲說。

……

張欣和郎健的房間在一樓,穿過客廳,就是郎健和張欣的房間。

陸天和周玥一前一後進到房間,當週玥進到房間那一刻起,坐在床邊的郎健,眼睛再也離不開了,色眯眯眼睛釋放出逼賴賴的光。

周玥上大學以後,郎健已經很長時間沒在近處,看到她了。

之前的周玥同樣很美,不過,還在青春期,臉上時常起些痘痘,五官也沒有徹底長開。

現在,過了青春期的周玥,美得就像無價的藝術品,沒有一點的瑕疵。

周玥沒有理睬郎健目光,直奔半靠在床頭的張欣走去。

未等張欣開口,周玥說道:“張欣,咱們不少同事也想來看看你,不過,他們進不來大院,來不了了。”

“玥玥,客氣了。陸總能來看我,才是我的榮幸。陸總,玥玥,你們坐。”張欣聲音有些微弱。

“好好。”周玥沒有坐下,而是來到搖籃旁,看了又看搖籃裡熟睡的嬰兒,回身對張欣說:“張欣,這個孩子好像你啊。”

張欣卻搖搖頭,望著在床另一側的郎健,“我覺得像他爸。”

“是麼,我怎麼沒覺得出來呢。周玥,你覺得呢?”終於能搭上話來,郎健忙說。

周玥卻像沒聽到一樣,對張欣說:“張欣,剛生孩子,好好休息。郎領導要找我姐夫說說話,就不多陪你了。”

這時,陸天開口,“張欣,你在家好好養著,不用急著上班。”

“陸總,你安排新的秘書了?”張欣急著問。

“沒有,你不在的時候,周玥放學和週末過來幫我。”陸天道。

“是啊,張欣。等你上班了,我再安心上學。”周玥嬌聲說。

“那你現在在我辦公室辦公?”張欣心裡不踏實,又問。

“沒有,我把辦公桌搬到我姐夫屋了。”周玥說。

“是這樣啊。”張欣鬆了一口氣。

對於商業公司秘書的職務,張欣很滿意。聽到周玥只是臨時回公司幫忙,陸天沒有安排新的秘書,懸的心放了下來。

回到客廳,郎大平已經倒好了水。

陸天下意識握了握周玥的手,心領神會,郎家的東西,是不能碰的。

十多年前,郎大平就誣陷過郝今龍。之後這十年,郎大平的兩個弟弟,郎三平被槍斃,郎二平被判刑,或多或少都與陸天有關。

這樣的人,不得不防。

郎大平應該是感覺出陸天對他的防備,倒是沒有勸他喝水。

靠在沙發說道:“陸天,這一次去港島,有沒有什麼收穫?”

去港島,接收軍艦是不多人知道的秘密,陸天斷定,郎大平並不知道。

他這一次去港島的名義是洽談合拍電視劇《我在人世間》的事。

於是說:“郎領導,一切順利,合拍協議已經起草好,一個月後,將在京城海選演員,兩個月後,在吉春正式拍攝。”

“陸天,還是你有辦法,港島和京城都有人脈,將來要多多支援我的工作啊。”郎大平說。

“郎領導,你是省裡的大領導,我就是商業公司負責人,社會地位十萬八千里,你這麼說,是過謙了。”陸天恭維道。

“誰不知道你背後有京城白家和港島振邦,要權有權,要錢有錢,更別說你父親郝大領導了。”郎大平說。

“我那也是藉著父輩的餘蔭,我能有什麼本事。”陸天自謙說。

“年輕人,虛心過度就是虛偽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郎大平直了直身子。

“郎領導,你說,我聽。”陸天身子向前探探。

“是這樣。製片廠又開不出工資了,財政現在也困難,實在沒有錢。合拍的錢,能不能撥一部門解決製片廠燃眉之急?”郎大平道。

陸天沒有馬上答覆,沉默片刻說:“郎領導,只要省裡有文,我無條件配合。”

陸天把皮球踢給了郎大平。

本以為郎大平還會爭取,沒想到他卻一臉堆笑道:“陸天,有你這話幾天。十天之內,我就把文給你辦好。”

“郎領導,到時候我會全力配合。”陸天言之鑿鑿。

正事說完,又說了些閒話,虛情假意差不多了,陸天以回家吃飯為由,與郎大平告別。

郎大平倒沒有攔著,和喬春燕一起,把陸天送出門。

院門處,陸天見只有喬春燕一人關門,陸天小聲說:“喬主席,曹德寶出來了。”

聽到“曹德寶”三個字,喬春燕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瞪大眼睛,“他不是十年麼?怎麼五年就出來了?”

“聽說立功了。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去棉麻廠找你,你要小心點。”說完陸天回身跟周玥說:“玥玥,咱們走吧。”

“好,姐夫。”說完,周玥竟然著陸天的手臂,與陸天並肩離開。

周玥這麼做,是給院子裡一直看著她的郎健看的。

她要讓郎健徹底死心,不要再打她的主意。

果然,看到周玥這個舉動,郎健終於忍不住,腳用力踹著院牆,將院牆的鐵欄杆踹得咣咣直響。

喬春燕回過身,看著氣急敗壞的郎健,說:“郎健,你老婆剛給你生了孩子,你就這樣。”

“艹,一百個張欣也趕不上半個周玥。再說,我怎麼看張欣那個孩子怎麼不像我的。”見到了周玥,郎健對張欣無比嫌棄起來。

“不是驗過血型,孩子是你的呢。疑神疑鬼的,又惦記周玥了?”喬春燕白了郎健一眼。

“要是周玥能跟我一起,我寧願少活二十年。那一次,我怎麼就沒快點,要是快點就好了。”郎健無比後悔。

“你要是真把周玥辦了,陸天能把你弄死。你沒看周玥和陸天已經不避著人了?”喬春燕說。

“陸天命怎麼那麼好,那麼多好看女的讓他睡,我怎麼沒那命。”郎健越說越氣,一拳重重砸在牆上。

“你還睡少了?”喬春燕瞪了郎健一眼。

“睡一萬個,也趕不上週玥一個,早晚有一天,我會把她弄上床的。”郎健,眼睛冒出了火。

……

轉過拐角,周玥鬆開了陸天的手臂。

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陸天心頭,有意又跟周玥保持了距離。

周玥望著陸天,笑笑說:“姐夫,我看你可怕金姨了。”

“她是我媽,當然怕了。”陸天說。

“姐夫,你說有一天金姨知道了我們的關係,她會不會不接受我?”周玥擺弄著衣角。

“玥玥,你看我媽連奧利亞都接受了,怎麼會不接受你。”陸天望了望周玥。

“你靠奧利亞,從庫市搞到兩艘軍艦,為國家立了功,我可沒那本事。”周玥搖搖頭。

陸天見四下無人又拉起周玥的手,“玥玥,將來你要是做我秘書,跟我在一起時間最多的就是你了。不接受你,還會接受誰?”

對於周玥來說,陸天這句話,很受用。

神情道:“姐夫,我會一直做你秘書,一直陪著你。”

“我也是。”陸天把握著周玥的手,握的更緊了。

無論是陸天還是周玥,覺得不會有人看到他們的親密。

沒想到,這一切都被金月姬看在了眼裡。

作為老地下黨,沒有什麼事能瞞過金月姬的眼睛,陸天的異樣被她也不意外。

陸天和周玥出門後,金月姬藉故也跟了出去。

去郎家這一路,兩個人雖然有說有笑,卻沒有什麼親密舉動。金月姬安慰了許多,覺得是自己太多疑了。

於是她去了馬守常,讓馬守常曲秀貞夫婦帶著馬國強一起來家吃晚飯。

跟馬守常夫婦一起回到家後,金月姬還不放心,又一個人躲到陸天和周玥一起回來的路上,看一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別的事。

沒想到還真看到了。

先是兩個人手挽著手一起從郎大平家出來。兩人鬆開之後,沒走幾步,又拉了起來。舉止還十分親密。

看來,陸天和周玥真的有事。

怪不得剛才讓兒子表態,不再有其他女孩子,他始終不說呢。

原來,周玥已經跟他好了。

他們好了,是揹著周蓉的,還是周蓉已經知道,金月姬覺得,有必要知道。

如果周蓉知道,那就是他們的家事,只能勸解不能管教。

如果不知道,那無論是陸天還是周玥就是道德問題了。

想到這裡,金月姬並沒有當場將他們拆穿,而是小心翼翼跟在他們身後,不讓他們發現。

陸天和周玥真的沒有發現。

進到屋看到馬守常夫婦在客廳,陸天換上拖鞋,快走幾步,坐在馬守常和曲秀貞身前,“曲阿姨,你過來啊。”

“是啊,我要是不過來看你,你是不是不能過去看我啊。”曲秀貞板著臉。

“怎麼可能?你是蓉兒的乾媽是國強的奶奶,不去看誰也會去看你啊。”陸天笑著說。

“還說,你倒是天天見到老馬,多長時間沒來家裡了?”曲秀貞不依不饒。

陸天身子向前探探,“曲阿姨,我不是先去庫市又去港島了麼。從今天開始,每個星期都去看你。”

“這還差不多。”曲秀貞笑笑說。

陸天突然覺得家裡少了誰,四處望望,張坐在沙發看著報紙的父親郝今龍說:“爸,我媽去哪了?”

“你媽,你媽不是去你馬叔家了麼。”郝今龍放下報紙,說。

“也是啊,剛才我還和你媽一起回來的,你媽這會兒去哪了?”曲秀貞也是一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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