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重啟

陸天自信地點了點頭，“普多夫市長，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所說的句句屬實。”

普多夫摸了摸酒杯，沉默片刻後說道:“中國下一階段的政策走向，國內觀察家有很多分析和判斷，可以說眾說紛紜。你能這麼自信，你的訊息一定來自最高層，能跟我透露一下麼？”

陸天搖搖頭，“有些事是不能說的。我只能說，除了我父親的關係，我在京城還有其他人脈，能得到更準確的訊息。普多夫市長，現在已經是六月底，離三中全會只有半年時間，是真是假，到時候就知道了。”

聽完陸天的話，普多夫端起酒杯，搖了幾下後，說道:“就算你說的對，中國真的會有利好訊息，我只會讓我兒子去京城，不會讓奧利亞去的。除非，你們先結婚。”

普多夫揭開了他的底牌。

他的底牌跟奧利亞爺爺奧克傑一樣，先結婚，再出國，否則門都沒有。

陸天同樣沒有馬上答覆，思量片刻後說:“普多夫先生，如果是奧利亞來京城，她將得到最無微不至的關照，我敢保證一定順風順水。換成別人，不會有那麼多幫助的。我和奧利亞是真心相愛，至於我跟她結婚，你也清楚我國狀況，需要很嚴格的稽核，沒有那麼容易。再有五天，我就要離開庫市，無法答應你的要求。”

“你這是找藉口，你的資料我已經拿到你現在已經離婚，是單身不假。不過，你三個女友，為你生了六個孩子。奧利亞去京城，頂多是你第四個女友，你不會娶她的。

我的女兒，不可能做人家情婦的。”普多夫臉色一寒。

“爸，陸天現在是單身，就算我們不結婚，我也不是他情婦。這一點，你要搞清楚。”奧利亞瞪大眼睛，望向父親。

“奧利亞，聽你這麼說是準備和他其他女友一樣，只生孩子，不結婚了？”奧利亞母親卡琳娜說。

“母親，我的事，我自己做主。”奧利亞回答的很冷靜。

普多夫一拍桌子，“這件事由不得你。”

“父親，你要是執意讓我和陸天分開，那我就偷渡，也要去中國？”奧利亞言之鑿鑿道。

“奧利亞，你要是這麼說，那就沒個談了。你願意偷渡，就偷渡去，反正我國和中國邊境線很長，偷渡不困難。從此，你不再是我的女兒，我也不再是你的父親。還有，陸天想買的軍艦也別想買了。”

普多夫清楚，陸天這一次來庫市表面上是為了加深雙方棉麻布合作，實際上，更重要的目的是為了買走那兩艘軍艦。所以，故意提到了軍艦，想看一看陸天的底牌是什麼。

普多夫的話果然說中了陸天的心事，奧利亞能否到京城，這個不是急著決定的事。購買軍艦卻是迫在眉睫，耽誤不了的。

奧利亞看出了陸天的心事，未等他開口，說道:“爸，陸天跟振邦集團商量好了，以前要給奧恰洛夫的好處費全都給我。”

“給你，有多少？”普多夫向奧利亞看去。

“二百萬！”奧利亞一字一句說。

“二百萬？”普多夫聽了心頭一動。

“對，二百萬。”奧利亞確認說。

普多夫肥胖的身體向後靠了靠，點著一個香菸，吧嗒幾口後，說:“奧利亞，陸天想買走軍艦，這個錢是他該花的。既然是他該花的，就不能作為你去中國，和他在一起的籌碼。除非結婚，不然，去中國想都不用想。”

“普多夫市長，你我知道我國政策，讓我這麼短時間答應和奧利亞結婚，很不現實，是故意刁難我。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條件，我能做到的。”陸天爭辯道。

“爸，你提出的條件，就是刁難人。”奧利亞也不讓了，大聲喊道。

聽到陸天和奧利亞都這麼說，普多夫覺得要是以這個條件要求陸天，確實是有些刁難他。就算他想跟奧利亞結婚，也有很多手續要走，是急不得的。

購買軍艦是眼前要做的事，拖拖拉拉讓其他人買走，這筆好處費讓別人拿走就不好了。

不過，在普多夫看來，自己的女兒絕不能做陸天情人的。一定給他找個完成不了的難題，讓他心服口服。

什麼難題呢？

想到剛才奧利亞說起給奧恰洛夫的回扣，普多夫想出了辦法，開口道:“陸天，我知道你們那邊的制度，讓你馬上答應和奧利亞結婚確實有難度。既然你們都說我刁難你，那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能辦到，我不但幫助你買到軍艦，還會安排奧利亞去中國。你們在一起，我不再幹涉。”

“爸，你說的是真的？”奧利亞眼睛一亮，看著普多夫。

“我說的話，什麼時候反悔過。就是不知道，陸天能不能把握住機會。”說完，普多夫望向陸天。

“普多夫市長，你說，我聽。”陸天迎著普多夫的目光。

普多夫身子稍稍向前前傾，“陸天，奧恰洛夫被害已經六天，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線索。現在庫市已經成立了調查組，要求儘快破案。

我在庫市分管治安，擔任了這個調查組的組長。陸天，如果你能三天之內查到是誰殺害的奧恰洛夫，那我就答應你，賣你軍艦，還讓奧利亞去中國。要是查不出，你就沒機會了。奧利亞，是不可能去中國的。”

在普多夫看來，這麼多警員查了將近一週也沒找到線索，短短三天，人生地不熟的陸天。是根本不能完成的。

普多夫話音一落，奧利亞大聲說道:“父親，你這還不叫刁難人。陸天不是警官，沒有執法權。他剛到庫市幾天，對庫市都不怎麼熟識，他怎麼查到作案兇手？”

普多夫揚了揚頭，“奧利亞，那就不是我的事了。總之，這是陸天唯一的機會，把握不住就別怪我了。這頓飯就吃到這裡，我要去市裡開會了。”

說完，普多夫沒跟陸天打招呼，起身離開了餐廳。

奧利亞再想說什麼，去被陸天喊住，“奧利亞，你爸已經做了這個決定，改變不了了，我們回賓館研究。”

陸天說的，奧利亞當然清楚，無奈點了點頭。

……

庫市賓館，陸天房間。

跟奧利亞母親卡琳娜告別後，陸天、奧利亞和曾姍三人回到賓館。

三天時間，想查清奧恰洛夫的死因，陸天半分把握都沒有。

客廳裡，三個都想不出太好的辦法，屋裡一片寂靜。

這時，曾姍開了口，“天哥，別灰心，當年七哥陷害我哥，過了兩年你都能找到線索，這一次才過了一個星期，辦法一定會有的。”

聽曾姍提起當年的事，陸天嘆了口氣，“姍姍，那是在吉春，我們可以收集線索，現在是庫市，時間又這麼緊，我沒有把握。”

話，只能這麼說。

陸天心裡很清楚，當年要不是【求助功能】幫忙，知道孫老大真實死因，倒推出真相，根本搞不定七哥。即便有【求助功能】幫忙，也是連蒙帶詐才讓七哥招供的。

自從過上了好日子，除了自衛系統還在，生存系統其他功能都消失了，包括屢屢解決難題的【求助功能】。

靠以前的辦法，行不通了。現在又在異國他鄉，沒有白際晨的社會關係，想找出兇手，簡直是天方夜譚。

看著陸天一臉迷茫，奧利亞開口道:“陸天，我可以想想辦法，幫你找些資料。不過，畢竟涉及到刑事案，核心資料很難搞到。”

說完，奧利亞捋著頭髮，看向陸天。

陸天握了握奧利亞的手，安慰道:“不急，總會有辦法的。”

奧利亞微微點了點頭，“陸天，我已經想好了。如果無法滿足我爸的條件，我就跟你分手。幫你買到軍艦後，就偷渡去中國。總之，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奧利亞，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這樣做，我會有辦法的。”陸天握緊奧利亞的手，目光堅毅起來。

看著陸天的神情，奧利亞心中湧上來暖意，能感覺到，陸天不想離開她，這正是她期盼的。

想到這裡，奧利亞開口說，“陸天，那我們就一起想辦法，爭取三天時間，把殺害奧恰洛夫的真兇抓到。”

“奧利亞，我們就一起想辦法，一定會有辦法的。”陸天把奧利亞的手握的更緊。

……

午夜時分，陸天從奧利亞和曾姍住的房間走了出來。

躺在對面屋的床上，閉上眼睛。

頭半夜鍾情聲色，滿足別人，開心自己，後半夜一個人睡，讓身體徹底放鬆。

這樣得夜生活，陸天已經習慣了。

無論是在港島還是吉春，都是這樣。

晚上，陸天跟著奧利亞父親喝了六七兩白酒，即便有系統加成，身子也不如平常。為了讓曾姍和奧利亞都滿意，又耗盡了精力和體力，今天格外的疲憊。

本想好好睡上一覺，補充一下消耗的精力。可想到普多夫提出的條件，陸天又睡不著了。

庫市警局的偵探已經查了快一個星期都沒有查到任何線索，在庫市人生地不熟的，怎麼可能查出線索來呢？

可惜，【求助功能】不在，否則就不會這麼難了。

閉上眼睛，陸天頭腦中一片空靈。在這種空靈狀態下，陸天的腦電波下意識地發出了求助。

這種求助，這兩三年陸天試著嘗試過很多回，可每次都沒有結果。

今天實在沒有了辦法，陸天懷著試一試心態，再次啟動【求助系統】。

意外發生了，陸天的腦海中又浮現出對話方塊，與幾年前一模一樣。

陸天的心不禁激動起來，在對話方塊中輸入“是誰殺害了奧恰洛夫”。

輸好之後，陸天點下回車，等著結果。

對於【求助功能】，陸天已經掌握了使用原則。

只要發生過的事，【求助功能】都會給出滿意答案。

如果沒有發生，【求助功能】也不能預測將來。

奧恰洛夫被殺已經發生了，陸天相信，【求助功能】一定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十多分鐘後，陸天腦海中對話方塊開啟。

【奧特洛夫是在6月19日凌晨兩點被兩名古巴客商在他家中殺害。現在這兩名古巴客商住在庫市賓館。】

這一段文字，在陸天的腦海中停留幾分鐘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陸天睜開了眼睛，一個字，一個字回想著對話方塊中的內容。

原來，是古巴人殺害了奧恰洛夫。有了這個答案，陸天欣喜萬分。

欣喜過後，陸天慢慢冷靜下來。

【求助功能】只給了結果，卻沒有給出古巴人殺人的過程。古巴人因為什麼要殺害奧恰洛夫，究竟怎麼殺害奧恰洛夫，【求助功能】並沒有給出線索。這意味著，古巴人要是一口否認，也無法定罪。

想到這裡，剛才的欣喜瞬間消散了許多。

不過，知道結果總比大海撈針好的多。只要能查到古巴人殺害奧恰洛夫的動機，推斷出他們殺害奧恰洛夫的過程，就能將他們定罪。

想到這些，本來有些疲憊不堪的陸天，一下精神起來，腦子裡不停浮想著奧恰洛夫是如何被殺的。

殺人麼，自然要有動機。

古巴人為什麼要殺奧恰洛夫？

根據之前得到的訊息，奧恰洛夫已經將古巴人購買軍艦的報告承報給市政府，由此看來，古巴人跟奧恰洛夫已經達成了一致。

換句話說，古巴人已經和奧恰洛夫談好處費。

會不會因為奧恰洛夫答應奧利亞的條件，不再與古巴人交易，古巴人惱羞成怒，動手殺了奧恰洛夫。

細想想，這種可能性很大。

可陸天又想，即便古巴人有了殺奧恰洛夫的動機，可他們怎麼殺害奧恰洛夫的，沒有任何線索。

真的留下蛛絲馬跡，這邊的警官也不是吃素的，不會沒有發現。

沒有證據。即便把這兩個人繩之以法，只要他們不承認，就沒有任何辦法。

想到這些，陸天又進到冥思苦想中。

思來想去，陸天還是沒有什麼思路。不禁站起身，拉開窗簾向外看去。

一輛垃圾車正停在樓下，收拾著賓館門口的垃圾。

陸天看了看牆上的掛鐘，時鐘正指向兩點三十分。

按求助系統所說，奧恰洛夫被害時間是午夜兩點。如果這兩個古巴人殺害奧恰洛夫之後，回到賓館，那他們回來的時候，收拾垃圾的環衛工一定他們回來。

就算他們沒留意，也會讓古巴人心虛。

有了第二個人證，古巴人就不好再抵賴了。

想到這些，陸天離開臥室，來到對面臥室。

推開臥室門，陸天進到屋中。

前半夜，在陸天的努力下，無論是曾姍還是奧利亞都得到了很好放鬆，陸天出屋不久，兩人便靠在一起甜甜入睡了。

陸天把壁燈開啟，漆黑的房間亮了起來。

曾姍對燈光格外敏感，陸天一開燈，曾姍就睜開了眼睛。

看是陸天，曾姍側過身，揉了揉眼睛:“天哥，你過來了。”

陸天“嗯”了一聲，坐在了床邊。

曾姍向牆上的掛鐘望去，身子微微向床頭坐起，“天哥，這才三點鐘你就醒了？要是睡不著，就在這屋睡。”

說完，曾姍向床中央移了移，給陸天讓出位置。

陸天握住曾姍的手，“姍姍，我想到是誰殺害的奧恰洛夫了。”

“真的！是誰？”本來還半夢半醒的曾姍聽到陸天的話，一下精神起來，瞪大了眼睛。

陸天微微點點頭，“你把奧利亞叫起來，我跟你們一起說說。”

“好。”說完，曾姍推了推身邊熟睡的奧利亞。

奧利亞睡的很沉，曾姍推了幾下，方才睜開眼睛。

“珊姐，什麼事啊？”奧利亞懶洋洋地說。

“天哥說，他想到是誰殺害的奧恰洛夫了。”曾姍見奧利亞不像要醒的樣子，直接說到正題。

聽到曾姍的話，奧利亞霍地坐了起來，看到陸天隔著曾姍坐在床旁，忽閃著長睫毛，“陸天，是誰？”

陸天沒有馬上回答，站了起來，來到窗戶前，扒拉開窗簾，向外望去。

片刻後，轉身說道:“奧利亞、姍姍，奧恰洛夫被殺那天晚上，我們三個人就住在這個房間。”

“是啊，我們就住在這裡。”曾姍點點頭。

“這和奧恰洛夫被殺有什麼關係麼？”奧利亞不解。

陸天坐到奧利亞身旁，揉了揉奧利亞頭髮說:“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後半夜兩三點鐘，我起床上了衛生間。從衛生間出來，我就像剛才那樣扒拉窗簾向外看，看到垃圾車收拾垃圾。當時也沒覺得什麼，就接著睡了。今天晚上我睡不著，突然想到，那天半夜，我往外看的時候，有兩個人走進了庫市賓館。”

“有兩個人進賓館不是很正常麼？”奧利亞捋了捋頭髮。

“奧利亞，你說的沒錯，賓館半夜有人進出很正常，不過這兩個人就是那天中午在咖啡廳見到和奧恰洛夫一起的古巴人。”

繞了一大圈，陸天說到了正題。

陸天這麼說也是沒辦法，他當然不能說他腦子裡有一個【求助功能】，為了讓奧利亞可信，一定要給她一個合理推斷的理由。好在有了結果，給的資訊可以從結果往前推。

“古巴人？”奧利亞眼睛一亮。

“對，就那天在咖啡廳見到的兩個古巴人。清運垃圾的地方路燈很亮，我看的很清楚。”陸天繪聲繪色道。

奧利亞雙手插進頭髮中，頭髮向後甩去。

沉默片刻說:“陸天，之前奧恰洛夫答應古巴人，把軍艦賣給他們，古巴人一定給了他好處費。奧恰洛夫被殺那天，他同意把軍艦賣給振邦集團。會不會，古巴人因為這個惱羞成怒，殺了奧恰洛夫？”

陸天見奧利亞已經被自己說的話影響到，忙說:“奧利亞，你說的正是我想的。根據之前得到的訊息，奧恰洛夫被殺時間是下半夜一兩點鐘，這兩個古巴人後半夜回到賓館。時間這麼巧，一定有問題。”

“沒錯，這麼看來，奧恰洛夫一定是這兩個古巴人殺的。”奧利亞喜形於色。

陸天雙手握住奧利亞雙臂，“奧利亞，現在只能說那兩個古巴人的嫌疑最大，沒有確鑿證據，也沒辦法將他們定罪。”

陸天的話，給奧利亞潑了一盆冷水。正如陸天說的那樣，沒有證據，是不可能給古巴人定罪的。

想到這些，奧利亞的笑容一下消散下去，“陸天，你說的沒錯。現在這些頂多算是線索，沒有證據，都沒有用。”

看到奧利亞一臉失望的樣子，陸天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說:“奧利亞，你別急。現在有了線索，不再是大海撈針。只要這兩個古巴人是兇手，就一定能查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