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一指很懷疑,自己是不是觸發了什麼即死flag了。

不過按理說如果真有即死的劇情殺橋段系統應該有提示才對,畢竟只是普通難度而非困難。比如生化危機那個副本,亂開門就有‘門後有奇怪的動靜,你確定要開啟嗎?’這句話,而困難難度的星辰高塔的試煉那裡則沒有。

所以他才只是懷疑,而不是確定觸發了即死flag。

現在想這些沒有任何意義,反正不管是不是即死的觸發都觸發了,總不能在憋回去。光線逐漸變暗,安一指眼前只有一片漆黑。

系統肯定不會讓玩家真正昏迷的,在主世界昏迷的話玩家會被踢去玩小遊戲,等遊戲人物甦醒才能繼續,副本內昏迷的也是同樣,但如果副本內所有的玩家都陷入昏迷或沉睡狀態,系統便可以自行加速調整時間,以略過大量無用的時間,畢竟系統對副本的掌控力度可比玩家遍地走的主世界高的多。

所以,安一指並未去玩小遊戲,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夜就這麼過去了。

“安先生,你們怎麼睡在門廳?”

一睜開眼睛,便看到麥克弗林那張憨厚的臉。安一指總算鬆了口氣,萬幸,不是即死劇情殺。

“昨天晚上我們喝酒打牌來著,然後就睡著了”

安一指隨口忽悠著爬起來,在堅硬的木地板上昏睡一夜讓他感到身體各處傳來痠痛的訊號。屠宏宇和清風巴祖卡也紛紛醒了過來,眼神中充滿了迷茫。

麥克弗林以為是睡蒙了,然而他們是真懵逼。

“昨晚你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昨晚?沒有啊,我一直睡的很沉,為什麼這麼問?”

安一指三人倒在門廳,正好堵住房子裡唯一的出口,假如麥克弗林也陷入和鎮民一樣的夢遊狀態走出房間,一定會踢到睡在門口的三人。

安一指裝作整理衣服的樣子打量著自己和兩個同伴,見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腳印和塵土,說明麥克弗林昨晚沒有出去過。

“沒什麼,昨晚我們打牌有點吵,希望沒吵醒你”

“哈哈,沒事,我是出了名的睡覺沉,工友都說我怎麼叫都叫不醒”

安一指猶豫了一下,沒有把昨晚發生的詭異場面說出來,不是不信任麥克弗林。跳出劇情,從遊戲外的角度來看,遊輪上的支線任務屬於可做可不做的型別,做了,會降低主線任務的難度,也就是說,麥克弗林,以及在船上得到的東西,很有可能都是系統提供的幫助。進一步說明麥克弗林是無辜的可信的。而且仔細想想,假如他們沒有做那個支線任務還麥克弗林一個清白,在島上的怎麼過夜都是個問題,什麼?旅館?一個300多人還沒有旅遊業的小島會有旅館?搞不好他們怎麼過第一夜都很困難,別說接下來的主線任務了。

不對麥克弗林講明是為了保護他,一旦說出那些事,搞不好這個疑似系統提供的助力的NPC會去作個死什麼的,三個玩家人生地不熟,又摸不清鎮民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唯一的可信NPC決不能隨隨便便就掛掉,這會給此後的調查任務帶來很大的麻煩。

想著這些,麥克弗林又說了什麼,不過沒什麼重要的,大意就是要不要一起吃早飯之類的,安一指正要謝絕,耳朵裡嗡的一聲,隨即感到周圍震動起來。

“地震?”

震動非常強烈,以至於幾人只能蹲在地上。不過地震來的快,消失的也快,不到兩秒便停止了。

“啊,我忘了,安先生你們是第一次來,據說每次返鄉時期都會偶爾震動兩次,鎮上的老人們說這是沉睡的神明翻了個身”

沉睡的神明……

總覺得有點不太好的預感。

–‐‐——–‐‐——

早飯過後,麥克弗林拎著個水桶,說是打算去山上給父母掃墓。

三個玩家自然也決定跟著一起去,他們在這座小鎮上完全是兩眼一抹黑,而且像這樣窮鄉僻壤的小鎮都是非常排外的,很難得到情報。不如藉此機會從麥克弗林口中多掏出一點情報,至少也要把小鎮的大致佈置搞清楚,免得真需要的時候抓瞎。

穿過一條不算寬的溪水卻貫穿了城鎮的溪水,大約30分鐘後,幾人離開了小鎮。再穿過,順著山路一直向上,終於來到小鎮的公共墓地附近。

這裡處於半山腰,安一指回頭看向小鎮,甚至能遠遠的看見視野盡頭的港口,不過藍眼公主號早已開走,現在看不見它。

路上,趁麥克弗林在前面帶路的時候,安一指和屠宏宇稍稍討論了一下關於那個大號水晶的事。

“感覺,它必然是某個邪神之一,但我想不起來是誰?”

屠宏宇疑惑的說,克蘇魯神話中的邪神實在是太多了,很難搞清楚水晶的真身。

“我倒是有點印象,以前看過一篇短篇小說,叫做水晶之謎,上面所講的情節與咱們經歷的有點類似”

“你知道?那不就好辦了嘛”

“不,沒準系統會做出很大的改編,再說水晶之謎那篇小說裡也沒有提到過水晶到底是誰,那只是個每天看水晶球結果被水晶球吸走的倒黴蛋的故事,完全不能套用到現在的情況中”

系統設定副本會參考某個作品或是橋段,但別以為只要知曉劇情就能暢通無阻,系統100%會對原作進行大規模的改變,打算按照原定路線走的玩家肯定會被坑死,這就叫聰明反被聰明誤。

兩人一陣撓頭,他們得到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了,等下還要去鎮上繼續蒐集。

安一指和屠宏宇考慮遊戲裡的事,而清風巴祖卡則考慮遊戲外的事。

她是現役軍人,進入勇敢者的世界並不是來玩遊戲的,差不多相當於便衣臥底的角色,暗暗監督神威公司有沒有出格的地方。

相較於早就習慣了這類劇本的安一指和早就知道克蘇魯背景是什麼尿性的屠宏宇,清風巴祖卡還是第一次進入這樣的副本中,直到現在她一回想起幻象中的場景,還覺得手腳冰涼遍體生寒。

清風巴祖卡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者,再嚇人的恐怖片,對她來說也不會覺得害怕,就像某個偉人曾經說過‘徹底的唯物主義者是無所畏懼的’,清風巴祖卡就有點這個意思。

但之前看到的幻象令她產生了恐懼的心裡,她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系統編造的,可還是有一種無可言喻的恐懼感像是直接灌入內心一般。

必須報告上去……

她暗想,神威公司與政府簽訂的保證書上明文規定了,禁止系統操縱控制玩家的感情和記憶,這是非常嚴重的違規!

三個玩家各懷心事,前方拎著水桶的麥克弗林道:

“我們到了,前面就是”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的空地,以及空地上一排排整齊的墓碑。

聽麥克弗林說,鎮上的人都會葬在這裡,即使客死異鄉,鎮上也會派人去把屍體接回來,讓他們落葉歸根。

麥克弗林帶他們前往自己父母的墓前,三個玩家也紛紛幫把手擦拭墓碑。

“我是個不孝的兒子,常年在外,很少有機會回來幫父母掃墓”

拔掉雜草,將墓碑沖洗乾淨,麥克弗林有點感慨的說:

“說起來,我父母的墓碑還是洛克老爹雕刻的,想不到這下連他都要進墓裡了”

“他是石匠?”

“嗯,鎮上最好的石匠,不過因為年紀大了,收了兩個學徒,估計以後就該他們繼承洛克老爹的手藝吧”

“對了,你之前說鎮上的人都帶著從墓地撿來的石頭以祈求祖先保佑,那種石頭這裡找得到嗎?”

安一指像是想起什麼問道。

無疑,那種石頭很可能是一個關鍵性的線索。

“嗯……我找找”

麥克弗林低頭四下看看,隨後彎腰從墓碑邊上撿起一塊滿是泥土的石頭,放到水桶裡清洗一下。

再次拿出來的時候,這塊石頭變成了晶瑩剔透的水晶。

“這就是了,儘管看起來像水晶,但並不是,戴在身上時間長了會變得越來越髒,礦石專家說可能是石頭裡的某種成分經過體溫加熱就變的越來越渾濁”

他向三人展示過之後,便把水晶重新丟回原地。

“說起來,安先生你們為什麼來這裡?”

這個問題確實惹人懷疑,安一指當然不會說為了尋找失蹤者,他說出早就想好了的說辭:

“我們是受政府的委託來這裡調查礦山,看看還能不能再次啟用,畢竟這裡曾經出產過不少寶石。”

“這麼說您是地質學家?不過您不是偵探嗎?”

“偵探只是業餘愛好,光靠當偵探賺的錢可不夠生活的”

安一指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他對地質的瞭解,僅限於認識‘地質’兩個字……

“假如您真的能找到礦脈,那可是一件大好事,全鎮上下都盼著日子能過的好點,現在大多數人都只能靠捕魚和做點手工藝品換取生活必需品,所以很多人都只能被迫出去打工”

如果麥克弗林知道眼前這個說的信誓旦旦的傢伙不過是順口胡謅的,不知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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