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漁網已撒
“對了。”陳先從懷裡拿出兩張喜帖：“家父壽宴的請帖，還請兩位能赴宴。”
洛青青看向蘇夜道：“你想好送什麼壽禮了麼？”
陳先苦笑了一聲道：“家父近來對你的兩幅上聯也是頗感興趣，你要是願意將兩幅下聯當成壽禮，他必然很開心。”
“壽禮啊！”蘇夜琢磨了一下日子道：“也許，我到時候會給你一份大禮。”
蘇夜說完之後，直接起身。
“走了，我還有點事情，先走一步。”
洛青青好奇道：“你能有什麼事？木臺那邊根本不用你管，那兩幅上聯一時半會又沒人能對出來。”
“正事。”蘇夜笑著道：“你以為我的錢都是大風颳來的啊？那是掙出來的。”
蘇夜說完後，笑著揮揮手，離開茶樓。
大概半個時辰後，蘇夜出現在了榮寶齋。
“哎呦，蘇公子，你終於來了。”榮掌櫃立刻笑著迎上來：“你這擺擂挑戰三大書院的學子，我還以為你沒空顧著生意了呢。”
“他們又對不出下聯，我在那裡待著做什麼？”
“說起這事情，蘇公子厲害啊，我也是去看了那兩幅上聯，端是一個驚為天人，不瞞你說，我好歹也是個文士，當年科舉也是中了舉人的，那兩幅上聯，我是一點思路也沒有。”
“隨便玩玩而已。”蘇夜擺擺手：“咱們還是說正事吧。”
“好。”榮掌櫃伸手道：“蘇公子，咱們去後院說。”
榮掌櫃引著蘇夜進入後院，然後讓人拿來了一張清單。
“蘇公子，你看一下。”榮掌櫃指著清單道：“一共二十九件首飾，各種型別的數量，全都寫在上面了。”
蘇夜指著最後面道：“畫圈的跟沒有畫圈的是什麼意思？”
“畫圈的是賣出去的。”
“這麼快？”
“這事情是我擅自做主了，如果蘇公子要怪罪，我願意承擔責任，因為事情有些巧，我原本打算照著蘇公子的策略，東西做好之後，將東西放在店裡，賣一個高價，然後進行宣傳，但事情有些巧，粱夫人舉辦詩會，我就做主拿了一件當禮物。”
“哪個粱夫人？”
“江南八大姓，關中六大家，河東有二崔，河西鄭李王。”榮掌櫃道：“這個粱夫人就出自關中六大家之一的梁家，她是赫赫有名的才女，她丈夫你應該知道，叫楊淮。”
“哦。”蘇夜恍然道：“短命狀元！”
大元朝的狀元都沒好下場，一直被拿來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
榮掌櫃說的楊淮就是其中之一。
楊淮倒是沒犯什麼過錯，被貶官流放斬首什麼的，而是考上狀元后，跟朋友小聚慶祝，然後大半夜的喝多了，醉熏熏的一腳踩空掉河裡頭去了。
人稱短命狀元，又被叫成倒黴狀元。
蘇夜道：“那倒黴狀元竟然還有妻子，這麼一看不應該那位粱夫人更倒黴麼？”
“可不是麼。”榮掌櫃笑笑道：“據說年幼時候定了親的，這才剛剛過門一年，楊淮就高中了，本來以為雙喜臨門，結果變成了兩件慘事。”
“而楊淮死後，粱夫人未曾離開燕京回老家，卻是在燕京定居了，其出身跟才名讓她跟不少達官貴人，還有勳貴門閥的女眷交好，時常舉辦詩會，茶會，琴會什麼的。”
“這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借她之手有很大機率將東西推廣出去。”蘇夜拿出清單看了看：“目前已經售出十五件，這麼看起來已經推廣開了？”
榮掌櫃點頭道：“那天的詩會之後，就有不少人來詢問了，我照著你的吩咐，每一件都是高價出的，除了已經賣出去的，剩下的其實幾乎也被訂下了。”
“那就代表我們的計劃成功了，既然如此，有什麼好責怪你的。”蘇夜笑著道：“而且，這進度不是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快的多麼？”
榮掌櫃點點頭：“接下去該怎麼辦？”
蘇夜拿出兩塊靈晶捏碎道：“繼續找匠人制作，然後花點錢，找人將這事情炒起來，比如，編一段順口溜，街頭巷尾的讓那些小孩子唱一唱。但不要立刻就賣出去，而是少量的出貨，你手頭上這批賣完之後，還有人詢問就說沒貨。”
“誰來都說沒有麼？”榮掌櫃猶豫道：“這樣容易得罪人。”
“你得當成自己真的沒貨，既然真的沒貨，怎麼會得罪人。”蘇夜笑著道：“當然，如果對方的來頭真的很大，就將新做的那一件出來，但怎麼跟對方說，不用我教你吧？”
“明白，別人訂下的，看在老交情的份上。”
“榮掌櫃這方面畢竟是行家。”
“除此之外呢？”
“看看能不能搭上涼國公的那條線，等靈晶這東西的熱度炒起來之後，想辦法讓涼國公知道文國公那裡有一塊完整的，接著賣一塊完整的靈晶給他。”
榮掌櫃苦笑道：“涼國公沒興趣呢？”
蘇夜道：“儘可能的想辦法讓他感興趣，可以散播一些謠言，比如文國公非常喜歡靈晶，揚言天下間自己獨有之類的話，只要能讓涼國公買了東西，這事情就成了。”
“只要買了就成？”
“兩邊是死對頭，涼國公花了大價錢，買完不得炫耀麼？或者說，這東西買了不為炫耀，買來有什麼用？”
“明白，明白，蘇公子高招。”
“這事情你要實在搞不定，可以去試著找天寶牙行。”
“天寶牙行好像是幾個王爺開的。”
“對，這事情他們應該能有辦法。”蘇夜拍拍榮掌櫃的肩膀道：“錢這東西是賺不完的，只要有利潤，少賺一點，多賺一點都可以，如果將天寶牙行拉進來，他們說不定還能將東西送入宮去。”
榮掌櫃眼睛一亮：“我明白。”
榮掌櫃說完之後，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
蘇夜瞥了對方一眼道：“有什麼話就直說。”
榮掌櫃看著桌子上的靈晶道：“這東西真的很稀有麼？”
靈晶很稀有麼？
當然不稀有！
但蘇夜知道榮掌櫃在擔心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