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隔壁幾個村的村民來求助了,有點理所當然的態度,開口就要糧食回去。

被二叔和族老一通訓斥趕走了。

大爺爺生氣的開口,“村長和老輩人不來,族老也沒見著,就派幾個小崽子來要糧食,我們又不欠他們的,真讓秀娘猜著了。再來兩次就是現成的白眼狼,你可警醒點。”

“叔,您放心,我心裡有數,不會輕易給糧食,我想著還是用工錢抵賬,找人給咱幹活,糧食不可能白給。”

“對,白紙黑字摁手印,寫契約,要村長和族老還有借糧食的村民全都摁手印畫押,別到時候不認賬說我們欺壓他們。”

“明白,我指定防著他們反咬一口。”

“說到底,還是咱村心齊,要沒有秀娘出謀劃策,咱村不能跑這麼遠,寶山,這些年村裡事讓你費心了,你操心受累辛苦了,咱村有今日你居首功。我們不會讓你白白付出,那幾個在京城的小子,咱村全族託舉,絕不虧待你們這一房。”

“謝謝叔,我明白的,都是一個姓的,不分裡外。”

“嗯,你安心,就算我說話不算數,秀孃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李泉最近怎麼樣了,乾的還行吧?”

“還成,聽說開年要調走了,去京城工部任職,算是擠進京城了,李康幾個小子按照秀孃的部署,去別的地方做縣令,熬政績再往回走,走不進去就繼續外放,有政績一樣能做封疆大吏,睿哥算是領頭羊。”

“咱村全靠那幾個在外面撐臉面,看緊點,別出岔子,別學歪了,孩子年輕,我就怕穩不住。”

“是,秀娘幾次上京城就是為了看孩子們,敲打一下,咱村出去的孩子不允許納妾玩女人,喝酒也不許喝醉在外頭,這些都時常唸叨教著,明年換我家老大去京城搭理族務和繡樓。”

“秀娘說過幾年她想去江南,你看呢。”

“行的,不要緊,她去了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她眼光好,能力強過男人,哪有不好的,我是怕她身子骨不夠英朗,這些年她不如年輕時候了,聽孩子們說,冬日也會生病,我就擔心這個。”

二叔是真心疼愛晚輩的。

“是這個理,我也擔心這。”

“再商量吧,她要真想去,就讓老大夫妻跟著一起吧,好歹有人照顧她。”

“也行。”

沒過幾天,村長來了,正式懇求李家村能幫襯一下,他們村損失最大,沒聽二叔的,很多人不以為然,糧食夜裡沒收回去,全淋雨了。

二叔嗤笑一聲,“當初我咋跟你們提醒的,是不是挨村主動上門說的,當夜下大雨,我和村裡爺們親自上門幫你們拾掇首尾,我沒虧待你們吧。”

村長苦著臉,“哥,是我的錯,我沒當回事,過了兩天好日子,我飄了,把自己當棵蔥了,都是我的錯,全村一半以上人家糧食全淋了雨,哭成一片,沒法子,您看在往日情分上,再救我們一回吧。”

村長捂著臉哭了,糧食一淋雨就沒人要,自己吃也容易生病,很麻煩的。

他們馬上就要交糧了,這幾年縣令不要銀子就要糧食,交不出來要拉壯丁去充軍,那就是死人的事,回不來,村民哭得不行。

“糧食可以給,但我不可能白給,我需要人,用工錢抵債,來借糧的都要簽字摁手印,你和里正族老都要摁,村民也要摁手印,我們村憑什麼白給,村民也不能答應。”

“我回去和族老們商量,把話傳到。”

“回去吧,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老三,咱也算一起長大的玩伴,人永遠自立自強,李家村就是這樣苦幹出來的,我們村連娘們孩子都要苦幹,沒人埋怨沒人分你家我家,是集體熬出來的,才有今日。”

二叔冷酷的撂下這些話就走了。

村長站在那低著頭,心情被雨水和二叔的話狠狠刷洗了一回。

窮人想翻身太難了,一場大雨將他們打回原型,想和李家村掰手腕,無疑,還沒開始他們就輸了。

這回他終於明白李家村能翻身,是李家村所有人都在為宗族為兒孫犧牲付出,不是隻有一個村長,一個秀娘在犧牲,而是所有人,包括孩子都在為宗族犧牲。

村裡決定的婚事,孩子們無論男女老幼沒人說不字,沒人反抗,沒有異議,帶著希望和昂揚的驕傲去過日子,態度積極勇敢,堅韌不拔。

他們還不如一群孩子。

三日後左右幾個村受災的村長和族老,以及借糧食的村民全都來了。

同意了李家村所有要求,簽字摁手印,借了多少糧食,有錢的給錢,比市場價便宜一成,沒錢的送人進來幹活,用工錢抵賬,學手藝增加幹活年限,還完為止。

村民都同意了,到沒有怨恨,畢竟還能學手藝學本事,無非就是賺不上錢了,但本事能學會也行,咋地比外面主家心慈手軟多了,還給他們留了一條活路。

最後李家村做主帶著他們一起去縣衙,把今年的糧食一起交了,沒給他們公糧,怕再有傻子幹缺心眼的事,乾脆拉著村長族老,把跟前幾個村的公糧全給交了。

這樣剩下就是村民吃飯的問題,少給一些也就夠了,事辦的周全妥當,村長和族老村民們都給二叔和大爺爺等人跪下了。

收穫一波感恩戴德,帶著糧食回村了。

過了秋收,幾個村送來不少半大孩子過來給李家村幹活,也有壯勞力主動過來求活幹,少給一口飯吃就行,不好意思再要錢了,咱吃人家糧食都白吃,也沒給錢。

李家村可比外頭管事老闆厚道多了,好賴也給了活路,給飯吃呢。

不給錢但管飯,有肉有菜,正經糧食做主食,一點不虧著大傢伙,大家都特別滿意。

孩子們得了囑咐,幹活認真仔細,不偷懶,到讓二叔滿意的點頭,想著只要他們任真幹,過年咋地也給點肉啥的帶回去,不讓空手。

這些後續事秀娘聽了一嘴,都是爺們去幹的,她也沒插手,主要精力在織作坊教孩子們織雲錦和緙絲,有一批大孩子可以勉強出師,騎馬可以送去京城繡樓充實人手,再歷練幾年就能幫上大忙,做個小工沒問題。

她決定織一副小炕屏,這回是丹青水墨風格,用異色雙色緙絲,不加刺繡試試,發展新的技藝,讓繡樓和織作坊立於不敗之地,手藝是根本。

等她搞熟悉了,再教給徒弟們,就穩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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