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熱了,繡樓也開張一個月了,暫時沒有太多生意,主要還是依靠村裡織作坊,秀娘要回家了。

臨走前交代幾個孩子。

“睿哥,我知道你是個有主意的孩子,事無不可對人言,對事還是對人,不管對上峰同窗還是兄弟和媳婦,都要坦蕩磊落,不要隱瞞這樣容易發生矛盾。夫妻倆有事互相商量著來,不可直接做主,那樣不尊重人。”

“是,侄兒記下了。”

睿哥低頭應允。

“群哥,你要聽哥哥的話,你智謀上不比你哥哥聰慧,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你永遠要記住這句話。”

“是,兒子謹記母親教誨。”

“有事先徵詢你大伯大伯母和你哥哥嫂嫂的意見,才能去做,不可自作主張。”

“好。”

李群頻頻點頭。

對著清兒和英子笑著叮囑,“你們倆我也不擔心太多,該說的我都和你們仔細說過了,只記得一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家族兒女的教養。”

“是,我們明白,我們過好了才能給村裡姐妹們抬抬身價和臉面,我們名聲受損,李家村所有女兒都沒法活人了,我們萬不敢忘。”

英子站起來認真回應。

“英子,我最放心的人是你,最擔心的也是你,剛過易折,你不要學我,我並不是好榜樣。天塌了還有你哥哥們給你撐腰,你記得你有好幾個哥哥都當官,怕什麼,你沒有高攀謝家,謝家娶你就是看中李家能入清流一脈,謝家許家進不去,懂嗎?”

“是,我記得了。”

秀娘說的是事實,有了張家蕭家的婚事,才有王家和盧家的婚事,這都屬於清流一脈的,得到這些家族認可無比重要,說高攀可以。

但謝家許家真不算高攀,算是門當戶對,清流清貴,而武將則粗糙了些,大家走的路不同,人脈資源也不一樣。按武將的話說,能和清流人家結親,祖上也算冒了青煙,沾沾書香的貴氣。

甭管武將多傲慢,距離皇帝多親近,打仗是要死人的,文人才是治理朝堂的,和平時期文人確實比武將更吃香,皇帝離不開文人的才幹治理天下。

“最後說一條,李家男孩不許納妾,更不需整什麼通房外室,有這樣的告訴我,我親自過來拾掇,好日子過多了,先想著玩女人,家法伺候。”

秀娘眉毛一挑,十分凌厲的開口。

李家兒郎站成一排,立刻齊聲應答。

“我來前和族老們商議了,以後京城的產業是五年一輪換,族人分別過來管理學習,一是為了族人能開闊眼界,見見世面;二是防止有人見了富貴榮華迷花了眼,養成驕淫奢侈的毛病,五年一輪換差不多,從今年起開始算。你們做好準備。”

“是。”

其實早就開始默默實行了,李青李嚴就是差不多三年多快五年的時候輪換的,族人們也是這樣調換的,現在就是明著打招呼,不必再找藉口了。

“最後一條,孩子們都要在族學讀書學習,十五歲上才能進京城,不管是誰的孩子都如此,為的是團結族人的向心力,家鄉生活簡單淳樸,可以讓孩子們安心讀書學習,少接觸繁華富貴,咱家可沒有爵位繼承,要出頭得要靠真本事,你們都是白丁起家的,你們的老子也沒爵位給你們拿。”

“嘿嘿!記下了。”

李家名聲地位得到了顯著提升,是因為李家族學搞得好,教的好,不光出了有功名的學子,而且沒功名的也拿得出手,有一技之長,讀書認字算術有手藝,走到哪都出彩,這才是關鍵。

孩子們都要回族學讀書,不許在外遊蕩,外頭的私塾其實不如村裡的族學,都四散各個角落不利於孩子們團結一心,凝聚力就少了許多。

秀娘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最後才跟大嫂說了,“我和你交代的事你記得不?”

“記得,出門見到官夫人聽玉蘭和清兒指揮,當面不問不懂回家再問緣由,不懂的就聽兒子兒媳婦的,不亂做主不能隨便下承諾,疼兒媳婦就是疼兒子。”

大嫂一本正經學舌,這是秀娘給的交代。

玉蘭忍不住笑了,滿臉感激的望著二位長輩。

“你放心回家吧,等靖哥來了,我就回去了,我早想回家,不想待了,我還回酒館做廚娘去,這鬥心眼子太累了,我樂意回家伺候公婆給你做飯。”

大嫂早就煩透了,不樂意和這些人彎彎繞繞,說話都繞著圈走,不直說,煩死了。

“好,你再堅持一年,我把靖哥給你送來。”

“把他倆口子一起送來,我就回家了。”

大嫂早想撇下丈夫回家鄉,主要是他們都這個歲數了,分開也不怕啥,但年輕夫妻不行,分開就容易出問題。

“嗯,明年把靖哥送來,我也想回家,這頭也差不多利索了,靖哥兩口子來也能張羅齊整,讓我回家吧,我想家了。”

李茂也對著秀娘懇求,不想待了,就想回家鄉。

“好,知道了。”

秀娘笑了笑。

全都交代安頓好,才坐船回家了,還帶了親戚送的禮物,以及各家各戶給下的訂單,算是滿載而歸。

回家後先給族裡把訂單交代清楚,然後把禮物給大傢伙分一分。

族老們重新安排了人和事去京城輪換,年輕一輩的也到歲數了,可以單獨放出去闖蕩,還是按照老帶新的原則,帶著年輕一輩去京城江南廣東那頭闖蕩學本事,日漸獨當一面。

靖哥要把村裡事安頓妥當,等明年弄完才能去京城。

織作坊這頭也要調幾個熟手去京城繡樓做事,江南絲織紡已經能給織作坊供應八成的生絲熟絲,佔據了主動地位,這次繡樓開張,也是有強大後盾,自家供應原料,不怕什麼。

族人現在對秀娘是十分服氣的,百依百順,指哪打哪,以往決定都證明了聽秀孃的準沒錯。

秀娘在家休息了幾日又去族學教書,再織作坊教徒弟,自己繼續織那副拱壽圖,估計年底能完成吧,屆時先送去京城繡樓撐場子。

清兒和英子也先後織了小幅的炕屏桌屏,先一步送去繡樓給撐門面。

本來要算錢給她倆的,但姐妹倆說啥都不要錢,一分都不要,英子都和李嚴急眼了,她嫁妝裡可是有族人全族給填的產業呢,說了給錢就不給繡樓了。

倆孩子真心實意替宗族撐門面,李嚴也覺著窩心,說是織作紡繡娘織的,沒提她倆名字,怕夫家不樂意。

不過謝家和盧家卻啥也沒說,沒提這茬,也是不在意的意思,沒人喜歡忘恩負義的東西,只要面上能過得去就無所謂,這不影響姑娘名聲,女紅好反而能抬舉姑娘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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