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族現在有兩個支柱產業,就是織作坊和酒坊,酒坊不用提,這幾年全村齊心協力把酒坊給撐起來了,現在是日進斗金,每年都能分點錢,宗族已經連著三年買祠田和鋪子就可見一斑。

織作坊雖然不如酒坊賺錢,但也不少賺,雲錦緙絲它貴呀,英子等人在作坊裡也算撐得住的,是要給作坊拿走兩成錢的。

族學小子姑娘有願意過來學的,都在裡面幹活,咋地編個宮花絲絛也能拿去賣幾個錢,積少成多,織作坊去年少賺了一點,不過因為本錢比較多,還沒回本是真的。

現在能織緙絲的,不分大小活,已經有五個人了,英子和清兒算是能賺錢的。去年清兒買了一副炕屏,和英子一起織的圖案不一樣,風格完全不同,賣了四百五十兩。

清兒勝在繪畫一道上很出彩,緙絲學的時間更久,更拿得住清雅二字,對緙絲來說這東西太重要了。

這幾百兩清兒給她娘了,給秀娘她不要,大嫂說留著給她買產業做嫁妝,前頭倆兒子都供出來了,這回該供應閨女了。

還有許嬤嬤留在織作坊教大家刺繡,提高水平也很快,很多姑娘年紀小學的最快,現在每個月最差的孩子,一個月都能轉三四兩銀子,繡的好看呀。

能織雲錦妝花鍛等緞面料子的,也有十來個村民,能織不下十種花紋,顏色花紋都是秀娘手把手教導的,做出來的東西就是比別家更多幾分貴氣華美,大家越學越上道,現在織作坊的東西不夠賣,訂單忙不過來,主要是人手不夠。

李泉來信了,說是給英子買了一個三進小院子,不過地段不算最好,屬於靠近平民區那一片了,連帶著還買了一個鋪子,也在那一片地界,鋪子現在是李青接手過去拾掇,賺了錢給分賬。

同時秀孃的鋪子和田莊都是李睿和李群在打理著,已經收回了一部分錢,他們宅院的吃食日用基本上一個莊子就夠了,還有剩餘。

秀孃的東西有周夫人在監管,問題不大,前來信說手上結餘挺多,順便買了兩間鋪子,她倆一人一間。

和蕭家合作的第一次錢已經回來了,李青拿走一部分去莊子上搞存酒窖,順便整個小酒坊,釀製點烈酒。

他花錢買了個帶泉眼的田莊,水的品質挺不錯的,打算在這頭再幹個酒坊,哪怕釀不出好酒,低檔次的烈酒也有得賺。

正好酒坊裡有人也算出師了,爺爺琢磨著李青的法子挺不錯的,雞蛋不能都放一個籃子裡,打算讓李茂夫妻帶人去京城,李茂也會釀酒,這些年都在酒坊裡外忙乎。

他年輕力壯適合去京城闖蕩,而且李靖等人也成親了,他這歲數是最穩的時候,遇到事也拿得住,正好壓得住幾個臭小子。

織作坊又給蕭家送了一批雲錦妝花鍛,花色顏色都是最新的=款的,上批貨錢也結了,給送回來了。

這些事不歸秀娘管,有李家兒郎在裡面管賬,李嚴和其他兒郎指定的,賬本規矩都是頂好的,半年一查賬,大爺爺幾個族老各自負責一攤,每日來回轉悠檢查各處,規矩很嚴。

李睿手裡就有餘錢了,不過這屬於宗族的錢,來信匯報過了,說在京城附近又買了兩間鋪子,一個很大的田莊,通州那邊稍微遠點,但田地可是好田,拿回來拾掇妥當就有餘錢。

王巧丈夫考中進士了,名次還不錯,說已經得了一個機會去外放,是李睿給安排的,去的就是西北那邊比較苦寒的地界,他特別高興。

李恆帶著媳婦去外放了,去了西北一個大城邊上做縣令,不過這個縣位置很重要,不算富庶但也不窮,是有兵家要賽的一個據點,是張家和蕭家老爺子親自安排的。

李睿還在部裡做事,他沒成親沒到時候,資歷也不夠,機會就那麼多,好機會也是要等的。

李群現在剛去秘書省,李恆走了,張家把李群塞進來了,就近照顧,也是他成績擺在這,狀元郎,去哪都順遂,這就是打鐵要自身硬才行。

周乙的兒子是探花郎去翰林苑了,現在大嫂在忙著給他說親事。

群哥也有人打聽詢問,不過李群說由長輩做主,寡母還在村裡,要等她來才能具體商量。

周夫人都給擋住了,孩子歲數有點小,可以等等。

李群沒有單住,還是和周乙夫妻住一起,和表哥住隔壁院子,周夫人是真的把他當親兒子照顧。

族裡又派了幾個兒郎去京城,一個是幫著打點族務,京城的產業也有了,人手不夠忙不過來,族爺爺的意思儘量用族人,不是買一堆奴才,咱家沒到那份上,不要擺那個譜,咱腳踏實地的做人做事,族人都閒著買奴才幹啥。

這幾個兒郎去京城也是為了趕考,這回提前去,李睿給介紹了書院,讓他們去讀書,這是李睿給找回來的門路,也算是岳家幫襯,他未婚妻是王家女麼。

人王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一等清貴世家。

李睿的才幹和城府不用多說,只是缺乏些歷練和經驗,小兩口感情已經十分好了,就等成親了,王家非常喜歡這個女婿,用心提攜教導。

這書院就是他求了岳父給的,兒郎來京城趕考,提前二年,可以去書院在浸潤一下,成功率就能高些。

王大人看了李睿給的卷子,這些卷子是秀娘出的題,滿意的頻頻點頭稱讚。

“睿哥,你這個嬸子可是有大才,窩在山村太委屈,屈才了。”

睿哥嘿嘿一笑,“我二嬸可是我李家的寶貝蛋,您可搶不上,我爺爺非得急眼不可,我們家兒郎能有今日,我嬸子功不可沒,為我們兄弟她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和財力。”

“你們兄弟幾個,真是有福氣,有這麼好的親長全力扶持,何愁沒有前途。”

“嗯,在我心裡二嬸和我母親是一樣的。”

“你們成親要請你嬸子來,咱家沒有那麼多忌諱,親長要在場的,做人萬不可沒良心吶。”

“嗯吶,我嬸子答應了來呢,我弟弟也入仕了,她總得來安排一下,到時候不知道她願不願意留下。”

李睿砸吧嘴,心裡想秀娘留下,也知道可能性不大,其實在他心裡,秀娘和親孃沒啥區別,只是稱謂不一樣,但都是母親的角色。

“她不會留在京城的,這樣心高氣傲的女子,滿腹才華低調內斂,不爭不搶的性格,不會留下來享受,她應該更願意留在家鄉教書吧。”

王大人看考題就能看出一個女子的抱負,和胸襟氣度。

“您說的是,只是我心裡想著要是她能留下,我們也好儘儘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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