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裴皎隱隱覺得,那天晚上聯絡北客的事情,已經被危遇知道了!

可是,那部手機應該是沒問題的啊。

而且相處以來這麼長一段時間,她認為以危遇的性子,如果知道她在聯絡外界,且身份可疑, 肯定不會容許她在他眼皮子地下肆意妄為。

為了驗證心中所想,裴皎忽然伸手:“手機能給我用一下嗎?”

危遇臉色繃緊:“用手機做什麼?”

裴皎感覺心中的猜測好像在逐漸證實。

危遇的反應竟然問她用手機做什麼,而不是要手機做什麼。

“打麻將,或者鬥地主唄。”她掩飾好自己的情緒,巧笑嫣然依附在他身邊:“你不是不會打麻將嗎,正好我教你?”

危遇:“沒興趣。”

裴皎慫恿:“很解悶的。”

危遇拒絕的言辭讓裴皎無從反駁:“奶奶喜歡打麻將,聞瓊也是,等會兒你們三個正好湊一桌。”

裴皎驚訝:“奶奶真的會打麻將?”

危遇不動聲色:“她是高手。”

“那我一定要挑戰一下高手。”裴皎一臉期待。

危遇輕扯唇角, 問起她:“在一起這麼久我都不知道你會打麻將,以前跟誰學的的?”

“?”裴皎故意逗他:“那我就……偏不告訴你!”

本來裴皎可以大方告訴危遇。

可又擔心說起來就沒完沒了,到時候還被危遇套話。

這人最近有些神經質,從早到晚盯著她,生怕她跑了,再加上裴皎總覺得自己可能已經暴露了一些什麼,只不過危遇現在按兵不動罷了。

她得穩住自己。

“先去跟奶奶問個好,一起吧?”裴皎挽著危遇的手臂。

危遇點頭:“嗯。”

兩人走到危老夫人面前。

裴皎撒開危遇胳膊,上前蹲在危老夫人面前,甜甜的聲音喊:“奶奶。”

危老夫人老早就見兩人手挽手過來, 臉上都快笑開了花:“今天上午去哪了,都沒來陪奶奶說說話。”

裴皎咬唇, 轉頭看向‘罪魁禍首’危遇:“還不是他呀,我當然是想陪著您。”

危老夫人看向站在一旁的危遇,訓斥道:“你說你一天到晚這麼纏著非衣,寸步不離, 這像話嗎?”

危遇的理由很正當:“她是我女朋友。”

危老夫人一聽愣了愣, 隨後哭笑不得:“非衣現在只是你女朋友, 又不是你老婆, 再說啊,要是哪天非衣煩你了,把你一甩,我看你哭都找不到地方哭。”

裴皎噗嗤一聲笑:“奶奶,危遇怎麼可能會哭啊。”

危老夫人:“那可不一定。”

不過誰也不會想到,這都是後話了。

危遇在旁邊坐下,幽幽的聲音傳來:“你想看到我哭麼?”

裴皎轉頭看向他:“要不你現在哭一個給我看看?”

這話聽著跟調戲似的。

危遇忍俊不禁,他朝裴皎伸手:“起來。”

危老夫人也趕緊抬了抬裴皎的手腕:“蹲久了腳麻,起來坐著說話。”

“好。”

裴皎把手搭在危遇手心裡,起身到他旁邊的空位置坐下。

“危遇你們來了。”林正手拿一壺剛泡好的羅漢果茶走來。

危遇頷首:“嗯。”

林正一過來就忍不住打趣危遇:“你小子可是已經整整休了兩天。”

危遇波瀾不驚回:“我攢起來的假還能休整整半個月。”

林正給每一個人倒好一杯羅漢果茶,坐下說道:“你的假,的確攢得夠多,也該休。但你這個人平時從來不休假,基地工作狂魔說的就是你,這次連著在基地休兩天,那可是相當少見。”

危遇手肘撐在旁邊的小桌上,勾著唇笑:“我談戀愛的事,整個基地又不是不知道,連休兩天有什麼好奇,陪女友罷了。”

林正嘖了聲:“你就差把我談戀愛了這幾個字寫在腦門上, 生怕誰不知道咱們基地這顆老鐵樹開花了。”

危遇:“是開花了,還開得很是茂盛。”

要是以前面對這些打趣,危遇都是沉著一張臉,不喜歡旁人過度討論他。

但現在他對於這些打趣,以及調侃,都能遊刃有餘接話。

-

六點半準時開餐。

餐桌上的氣氛十分熱鬧,很大一張圓桌還是臨時搬來的,所有人坐下後,位置竟然剛剛好。

裴皎自然是挨著危遇一起坐,她隨口一問:“你會喝酒嗎?”

危遇:“不會喝。”

“真的不會喝啊?”裴皎不確定的語氣再問一遍。

危遇還是那句回答:“不會喝。”

剛站起身的林正搭腔一句:“小非衣,他糊弄你的,這小子雖然不至於千杯不倒,但他能喝。”

“……”

隨著林正話落,危遇臉色立馬就變了。

裴皎在旁邊笑得意味深長:“難道你是怕我知道你喝酒,就嫌棄你麼?”

危遇轉頭瞪了林正一眼,這一眼瞪得林正莫名其妙,很快他轉過頭對裴皎說:“喝酒誤事,我不怎麼喝。”

裴皎說:“我從來不覺得喝酒誤事,誤事都是自己的問題,跟酒才沒關係,不過你要是喝點酒,今晚應該會好受一點。”

危遇猛地伸手攥住裴皎手腕:“今晚……”

他這一拽,將裴皎拽到了他懷裡,裴皎覺得莫名其妙,撐著他胸膛揚起臉:“幹嘛呀?”

危遇剋制著怒意:“你今晚有什麼打算?”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挨在一起,還是在餐桌前。

這樣一幕落在其他人眼裡,只覺得兩人感情好得不得了。

但只有裴皎能感覺到危遇的不安以及壓制的怒意。

她汲氣,壓低了聲音在他耳畔說:“昨晚你失眠一整晚上沒睡好,今晚只好勸你喝點酒,這樣不就可以好好睡一覺了嗎?而且我聽說……”

她說話的熱氣噴灑在危遇耳廓邊。

危遇耳朵幾乎是肉眼可見變紅。

裴皎輕笑出聲:“我聽說啊……”

“閉嘴!”他輕斥。

他知道她要說什麼,根本不給她機會把那句話說出口。

裴皎笑得不能自已,她能明顯感覺到危遇呼吸都急促了很多。

不過她的臉在前面,幾乎擋住了危遇的側臉,餐桌前的人根本看不到危遇此時的表情有多勾人。

裴皎提醒他:“大家看著呢。”

危遇除了耳朵還很紅,臉色看起來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他緩緩後移,桌下的手緊緊握著她的手:“你從哪裡聽來的?”

裴皎咬咬唇瓣:“這也要交代嗎?”

危遇輕哂:“交代?聽你這話,你好像瞭解還不少?”

裴皎抬手比了一個手勢:“還好,也就一丟丟啦。”

林正見兩人說著悄悄話,那樣子真是膩歪,他都看不下去了:“你倆有什麼悄悄話回去再說。”

裴皎趕緊端坐好。

危遇握緊了裴皎的一隻手,繼續調整呼吸。

菜餚陸陸續續端上桌,大家也準備動筷。

林正平時沒別的愛好,唯獨鍾愛喝點小酒,今晚他把珍藏的酒都拿出來了,給每人倒上一杯,然後舉杯:“先敬老夫人。”

之後眾人舉杯,特敬危老夫人。

危老夫人的杯中酒沒有換,喝酒對她來說是一件很輕鬆的事,就是隨著年紀大了以後,秀芝時常監督著她不許多飲,今晚就只有這一杯。

接下來大家都敞開了吃,敞開了聊,敞開了喝。

林正一個人喝酒覺得沒意思,想拉著危遇一起喝,但是危遇下定了決心今晚滴酒不沾,直接婉拒。

林正興致缺缺。

這時裴皎忽然舉杯:“林部長,我陪你喝。”

裴皎這一開口,頗有江湖豪邁那般氣勢。

危老夫人滿臉寵溺的笑意,聞瓊也笑得很開心。

林正沒有立馬說好,而是先看向坐在裴皎身邊的危遇,只見危遇沉著一張臉,那臉色可是不好惹的樣子。

林正想說算了,裴皎卻是直接站起身,從座位出來,看樣子是打算換位置過來。

而這個時候,一直沒表態的危遇,忽然伸手一拽,將裴皎拉回來坐著:“你不能喝。”

裴皎被拽著坐下,杯中酒差點灑出。

她不服氣問:“為什麼我不能喝?”

危遇沉著臉:“你能喝嗎?”

裴皎抬頭挺胸,清了清嗓子:“我當然能喝了,不信你等著看我把林不正喝趴下。”

林正:“……”

本來林正不想跟裴皎喝,是覺得,一是因為裴皎是女孩子,二是隔著危遇喝不盡興,但是裴皎這麼一說,他頓時急了。

“把我喝趴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能耐!”林正立馬較上真。

裴皎也十分較真,端著酒杯又要起身時,卻再次被危遇拉住:“是誰上次喝了兩瓶rio就醉的不省人事?”

被揭短尷尬往事,裴皎氣急敗壞:“你不許提!”

危遇說:“我只是提醒你,別逞強。”

“誰逞強了。”裴皎心情極其不爽:“你不喝,也不能阻止我喝吧,今晚本來高高興興的,再攔著我揍你哦。”

話音落下。

氣氛安靜得落針可聞。

眾人的目光再次看向裴皎。

連危遇都怔住。

裴皎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說話過火了。

就在她覺得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話才能圓回來的時候,危老夫人直接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

緊接著是聞瓊和林正的笑聲。

很快整個餐桌上都是魔性的笑聲。

除了還處在尷尬中有些懵逼的裴皎,以及被罵的危遇。

但是危遇絲毫沒有生氣的表現,他站起身將裴皎拉回來坐下,再將手搭在裴皎肩上:“我來喝,你好好吃飯。”

裴皎嘀哩咕噥:“你不是說不喝?”

危遇:“怕你揍我。”

裴皎:“……”

一晚上沒見危遇臉上露出過笑意,卻在剛才裴皎說出要揍他那句話後,臉上露出久違的笑意。

他心情好像一下就好了很多。

裴皎就納悶了,這人難道就是欠修理??

一頓晚飯下來,危遇還是喝了不少,不過他臉上看不出什麼醉意,反倒是林正醉得厲害一些,都開始唱歌了。

危老夫人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和聞瓊一起給旁邊正在唱歌的林正打節拍。

林正唱著唱著,又開始挑起了鍋莊舞,季何在旁邊伴唱,林正跳著跳著拉起聞瓊一起跳,氣氛歡快得不行。

裴皎在旁邊笑得特別開心,見林正和聞瓊跳得特別好,她躍躍欲試,轉頭對危遇說:“我們也去跳好不好?”

危遇眉眼溫柔應道:“好。”

很快,裴皎和危遇也加入了跳舞陣列。

裴皎不太會跳鍋莊舞,只能跟著他們比劃,身邊一向冷雋的危遇,被裴皎帶著,也漸漸變得肢體不協調。

他很快拿回主導權,讓她跟上他的節奏。

這一晚上是裴皎待在基地這麼久,最開心快樂的一晚上。看著眼前的每一張笑臉,她不禁想,要是一直這樣開心快樂該多好。

飯後,裴皎拉著危老夫人和聞瓊一起打麻將。

危遇有些醉了,一開始他還能強撐著看裴皎跟她們搓麻將,看了一會兒就撐不住,閉上眼睛小憩一會兒。

裴皎牌技確實厲害,一個人贏了盆滿缽滿,危老夫人這麼多年的老牌將都自嘆不如。

聞瓊問起:“你跟誰學的打麻將?”

裴皎一時興起回答道:“我嫂子,不過不是讓我嫂子教我,我是看她打牌很厲害,覺得有意思就學了。”

聞瓊給裴皎豎了一個大拇指:“厲害,自學成才。”

打了好幾圈牌,最後危老夫人實在熬不住,只能先撤。剩下裴皎和聞瓊兩人對打顯然不可能,這場晚宴只能到此為止。

裴皎叫上季何:“把他扛回去。”

季何搓著手說:“我哪敢扛少爺,扶著就行。”

裴皎想了想也是,危遇愛面子,就說:“那你扶穩一點,別把他摔了。”

這個當然不用裴皎說,季何肯定會扶好。

走走停停花了七八分鐘才到住宿樓,季何問道:“非衣小姐,把少爺扶到你那邊,還是他那邊?”

裴皎想了一下:“我這邊吧。”

季何心中嘿嘿笑,面上穩重點頭:“好的,非衣小姐。”

兩分鐘後,季何將喝醉的危遇,扶到裴皎睡的那那張床上躺下才離開。

裴皎見季何走了,去將門反鎖,折回床邊,她單膝跪上去,伸手拍了拍危遇的臉喊道:“危遇?你醒醒。”

沒應。

裴皎又喊了聲,還是沒應。

她拍他臉頰的手加重了一些力道,啪啪兩聲他還是沒有醒來的徵兆。

“小樣,不還是被灌醉了。”

話音剛落,危遇就睜開眼。

裴皎嚇一跳,身體往後一傾,危遇伸手將她拉了回來,撲在他身上。

裴皎趴著一動不敢動,忐忑問道:“你沒醉啊?”

危遇:“有一點。”

裴皎:“那我剛才叫你,你怎麼沒反應?”

危遇:“我在想,我不醒,你會不會拍死我。”

裴皎:“……”

這就尷尬了。

這人是醒著的,還假裝醉得不省人事,被季何扶著回來這一路上愣是一聲沒吭。

裴皎雙手捧著的臉揉了揉:“我就是手勁比較重,打疼了吧?”

危遇摁著她的手,低聲說:“不疼。”

裴皎擰起眉心說:“我心疼。”

危遇輕笑:“你剛才下手的時候,我可沒感覺到你有多心疼。”

“……”裴皎撐著他胸膛起來:“都說了,我天生手勁比較重,要不再試試?”

危遇扼住她的手:“那倒不必了。”

她起身:“我去一下盥洗室。”

危遇嗯了聲。

裴皎進去後,反手將盥洗室的門關上,她從衣服裡層摸出剛才從危遇那‘偷來’的手機,輸入解鎖密碼,給北客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第一通電話響了很久北客都沒接,裴皎急得不行。

“怎麼搞的不接我電話!”裴皎急得想把手機摺疊了。

她忍著破壞的衝動,繼續撥過去。

靜靜等待的這幾十秒,她內心煎熬又焦躁,腳下來回踱步。

終於,在等待接聽的最後一聲快結束時,那邊終於接起了電話,裴皎立馬把手機貼在耳邊:“你搞什麼不接我電話?”

她等著北客解釋,但等來的,卻是另一道冰冷的聲音——

“我怕接了這通電話,你會失望。”

“……”

聽到危遇聲音的那一瞬間,裴皎渾身汗毛乍豎,她拿下手機仔細看剛才撥的這通電話,明明是北客的電話號碼,可接聽的人為什麼變成了危遇?

難道北客被他抓了?

“怎麼不說話?”手機裡,危遇的聲音再次傳來。

裴皎後脊背發涼,高度緊張的精神狀態讓她沒法正常開口說話。

她沉默許久,直到身後傳來細微的聲音。

意識到什麼,裴皎猛地一轉身,當她看到站在門外,舉著手機正在和她保持通話的危遇,那一瞬間她感覺心臟都停止了跳動。

危遇拿下手機,唇角揚起一抹很淺的笑:“怎麼不說話了?”

裴皎嚥了咽口水:“為,為什麼,是你接起這通電話?”

危遇一步一步走進來:“因為你所能拿到的每一部手機,都被我監聽了,包括那晚你聯絡外界,你們在電話裡的每一句對話,我都知道。”

裴皎呼吸一滯,臉色煞白。

她的猜測成真了!

那晚和北客聯絡的通話內容,竟然真的被危遇知道了,他一直都在用各種辦法套她主動聯絡外界。

這個可惡的男人!

危遇還說:“那個電話號碼,我打過去,他沒有接,他應該知道是我打的,為了防止你們聯絡,我將這個號碼設定成轉接,只要你打給他,就會自動跳轉到我的電話號碼上,變成打給我,現在還意外嗎?”

裴皎:“……”

難怪!

她就說明明是打給北客的電話,怎麼接起的是危遇。

她還以為北客被危遇綁架了呢!

裴皎迅速穩住心神,冷言問道:“所以你一直都在懷疑我,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不是的!”

在她說出那些質問的話後,危遇神色肉眼可見變得緊張。

他疾步進來,雙手箍住她肩膀說,低頭對她說:“我喜歡你是真的,但我懷疑你也是真的,可這並不衝突,我只是想弄清楚你的身份,以及你那晚出現在山裡的目的,我是為什麼而來。”

裴皎面無表情:“那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而來了嗎?”

危遇沉默,沒有說話。

裴皎明白了,危遇還是沒有弄清楚她的真實身份,現在他唯一掌握的就是那晚她和北客的通話。

幸好,北客從不直呼她名字,也沒有提及她家裡的任何事。

“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危遇摁在她肩上的手緩緩收緊:“不管你是衝著那份機密檔案來的,還是衝著其他什麼來的,有我在,沒有人可以傷你分毫,你告訴我你的身份,好嗎?”

裴皎笑了:“呵呵呵呵……”

危遇蹙眉:“你笑什麼?”

裴皎什麼也沒說,忽然主動伸出雙手,攀上危遇脖頸,踮起腳仰頭。

這個突如其來的吻讓危遇愣住。

他的理智告訴他,這種情況下她明顯是故意的,她想逃避他的所有質問,他應該立馬推開她!

可事實上,他身體就像僵硬了一樣,幾乎避無可避,內心掙扎不過片刻,便頹廢放棄。

所有的理智和冷靜被她的擊潰,從充滿算計開始,再到一發不可收拾,間隔不過幾秒鐘。

裴皎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過後果。

直到後來才意識到自己此刻做出的決定有多瘋狂。

不過裴皎並沒有試圖在中途逃離,都已經到這一步,她並不後悔。

到深夜時,還保留幾分清醒的裴皎,使出渾身力氣,手起手落劈在危遇後脖頸處。

危遇眸光中佈滿了不敢置信。

他明明知道她會算計他,還是甘之如飴進這個陷阱。

或許是心底生出幾許期冀,覺得她能為他心軟,可最後她毅然在他最沒有防備的那一刻毫不猶豫傷他。

他倒下後,裴皎鬆了一口氣,短暫的睜開眼,睫毛輕輕顫了顫,又快速閉上眼。

好不容易緩過來之後,她將昏迷過去的危遇推開,下床換衣服。

回頭一眼看過去,她深吸氣,心情酸澀難言,沒想到耗費了這麼久的時間,沒想到還是把自己搭了進去。

換好衣服後,裴皎拿上那張通行卡,走到門口時,她回頭看了眼昏迷的危遇,低聲呢喃:“我敢不計後果,也無所謂失去,這是你欠我的。”

收回視線,她迅速收拾好情緒,踏著月色星空出了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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