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心甘情願
賀洲垂眼抿了抿唇,“別離他那麼近。”
江清棠簡直要氣笑了。
男模手機差點拿不住,嘴角抽了抽看著眼前的一幕後悔自已長了嘴。
他倆離得很近,江清棠的腰被賀洲緊緊箍著,她掙脫不開,心裡又急又氣,下一秒一巴掌清脆的扇在了他的臉上。
一片吸氣聲。
江清棠後知後覺,賀洲的臉微微偏了偏。
這時候,退無可退,她強裝鎮定,“賀總,請自重。”
眾人目瞪口呆,整個大廳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賀洲舌尖抵了抵腮幫,在所有人亞麻帶住的目光中放低了姿態,目光柔軟,帶著低三下四的誘哄,“消氣了麼,沒有的話再來一次?”
江清棠壓根沒有想到賀洲會是這種反應。
她瞟了眼周圍,一雙雙目光緊緊盯著江清棠他們身上,而人群中的林羽兒更為顯眼。
臉上的表情幾乎要裂開,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握著酒杯的手用力到指節泛白。
剎那間,江清棠的心裡像過了電一樣。
賀洲說的他會解決好,就是這樣解決的。
不是江清棠瘋了,就是他瘋了。
當著業內權貴們的面,無形的巴掌狠狠打在了林羽兒和她家族的臉上。
江清棠手腕被賀洲輕柔的握住,長睫微垂深情繾綣看著她。
她嘴唇抖了抖,“賀洲,你,你瘋了。”
賀洲沒有說話,一隻手把江清棠亂掉的髮絲撥到耳後,挑起她的下巴,溫熱的唇就覆了下來。
深入探進,彼此糾纏。
江清棠瞳孔不受控制的縮了下,眼前卻只有賀洲濃密纖長的睫毛。
全場譁然。
林羽兒眼珠都要瞪出來,手指緊握成拳深深陷入皮肉裡,整個人身體都在微微發抖。
賀洲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挑釁她,跟林家宣戰。
這時有些人的目光時不時的劃過林羽兒的臉,眼神裡帶著藏不住的暗暗嘲諷。
江清棠快要窒息,賀洲放開了她,眼神帶著一股柔軟的溼意看她,她全身的細胞都在噴張,大廳裡明亮刺眼的頂光等讓她有些暈眩,也顧不得別人的眼神表情她推開賀洲就跌跌撞撞的跑出去了。
賀洲瘋了。
真的瘋了。
江清棠大口呼吸著,心臟因為刺激而劇烈跳動著,像是要從喉嚨裡跳出來。
巨大的荒唐感在心裡蔓延至全身。
送她來的車還停在門口,她捂著胸口走過去上了車。
直到回到公寓的時候,她的心情仍未平復,一切都像是處於一個巨大的夢幻漩渦中。
*
事情發酵的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這件事情傳到賀澄明耳朵裡的時候,他氣的連手中的茶盞都砸了個四分五裂。
眉心緊緊皺成一個川字,胸膛劇烈起伏著,聲音氣到帶了顫音,“荒唐!笑話!賀洲這個狗崽子他真是瘋了,瘋了!”
齊喜月趕忙拍著他的背給他順氣,神情微蹙,“澄明,小心身子,別生氣了。”
賀澄明正在氣頭上,誰的話也聽不進去,長手一揮齊喜月被猝不及防的被推了個趔趄。
賀澄明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面色一變,伸手去扶她,“喜月……”
齊喜月微微一笑,面上毫無變化伸手握住他的手,溫順的靠了過去。
賀洲在賀澄明一頓臭罵的電話中無語的回到了家。
看著眼珠子要瞪出來的賀澄明,賀洲滿不在意的雙腿交叉懶懶散散的踢在茶桌上,左耳進右耳出。
“你這件事做的讓林家臉面大失!,你和羽兒才剛剛訂婚,這婚都沒結你就搞出這樣的事情來,讓林家怎麼辦,你和羽兒的婚事怎麼辦!”
賀澄明最頭疼的就是他這個小兒子,自小就對他頗有成見,冷漠不親近。
長大以後更是我行我素,無法無天,但好在家族的根基利益擺在眼前容不得他放肆,再怎麼萬般不情願他也會為了家族而妥協。
“你眼裡還有沒有賀家,你有沒有考慮過賀家祖祖代代創下的家業,怎麼容得你這麼胡鬧!”
賀澄明越說越激動,額上青筋凸起,就差一口氣沒上來背過去了。
賀洲抬眼瞥向他,語氣裡冷漠且堅決,“我不會跟那個女人結婚,容不下我等我下去的時候我會親自給賀家的列祖列宗磕頭認錯。”
賀澄明表情僵固。
氣氛凝固了,看著賀洲冷冽堅毅的眼神,賀澄明抬起胳膊指著他,嘴唇上下到翻動,“你……你這個不孝子……”
齊喜月這時候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子站起身,“澄明……”
“這是我們的家事,你一個外人也要插手嗎?”
賀洲冷冷瞥向齊喜月,語氣低沉。
齊喜月想要去扶賀澄明的手硬生生的僵住。
賀澄明艱難的忍下一口氣,對著齊喜月儘量平靜的道:“喜月,你先出去,聽話。”
齊喜月看了看兩人,帶著擔憂轉身離開了。
屋內只剩下兩人,氣氛緊張的僵持不下,誰也不退步。
賀澄明最終深深的嘆了口氣,“洲兒,我知道你怨恨我,可是你再怎麼不滿我,這件事情牽連的是整個賀家,你也是賀家人,你不能胳膊肘往外拐,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讓賀家多一個勁敵啊!”
賀澄明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神裡充滿了恨意,“是麼,那你當初因為你那所謂的前途事業娶了我媽,卻在外面一直養著那個女人,最終把我媽活活折磨致死,怎麼,”
賀洲突然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眼神直直的盯著賀澄明,緩慢道:“你想讓我步你的後塵嗎?”
賀澄明身子一晃。
眼神裡是巨大的驚愕,他不可置信的看向眼前那張與莊晝茹幾分相似的臉,連氣都快喘不上來,“你……”
賀洲卻沒了再繼續下去的慾望,冷冷的收回視線,從沙發上起身,巨大的身高優勢天生就是居高臨下的俯視一切,他很清楚賀家人的手段,更清楚賀澄明的手段。
他垂眼,聲音帶著警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心甘情願,你如果敢動她,”
賀洲從鼻腔裡哼笑一聲,帶著漫不經心,“那賀家恐怕要少一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