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的林子靜悄悄的,莫無邪坐在火堆旁,聽著一旁林雨的講述。

林雨是這趟鏢的一個雜役,哪怕是雜役一職,能入選本次押鏢,也讓林雨興奮不已。

“我跟你講,莫鏢師,我們這趟走的可是威武鏢,那可不是啞鏢,這是擺明了意思要死保這趟鏢,誰來劫鏢,誰就是跟我雁門鏢局作對。”林雨手上烤著兔子肉,這是隊伍裡的探子今天抓到的。

江湖上走鏢主要有三種形式,分別是威武鏢、仁義鏢和啞鏢。威武鏢指的是鏢師在行李上插一面大纛旗,上面寫有鏢師名字,透過高聲喊號子和鏢局的江湖名號來展示威嚴;仁義鏢則是在威武鏢的基礎上減半旗,透過打鑼和喊“合吾”二字來示好;啞鏢則是悄悄地進行,不打旗、不敲鑼、不喊號子。

威武鏢往往是鏢局自身實力過硬,並且貨主沒有要求的時候開展的,啞鏢則是那種押運困難,任務艱鉅的時候開展。

雁門鏢局這次走的是威武鏢,光明正大,是擺明了實力,告訴來劫鏢的人,來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已的實力。

“那你覺得會有人來劫鏢嗎?”莫無邪接過林雨遞來的兔子肉,撕下一塊放進嘴裡問道。

“這說不好。”林雨聽到莫無邪的問題後說道。

“因為這一趟鏢,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能搞出這麼大陣仗,恐怕江湖上有名的劫匪,也會想來試試水,貓不吃魚,聞聞腥味也是樂意的。”林雨吃了一口兔子肉說道。

“你覺得會是啥?”莫無邪問道,他發現這次押鏢的貨物有數十輛,還有一架馬車,馬車裡面的人,幾乎沒有露過面。

“你是說?那輛馬車?”林雨聽後,湊到莫無邪跟前小聲的問道。

“對,你覺得這輛馬車裡的人是貨物,還是僱傭的高手?”莫無邪說道。

林雨聽後皺了鄒眉,他原本以為這馬車裡的人是本次押鏢的貨物之一,但郝剛卻不在馬車身邊護鏢,這麼看來並不像是押鏢的貨物。

“我不知道。”林雨搖了搖頭,表示不清楚。

“我猜,都是也都不是。”莫無邪咬了口兔子肉說道。

“莫鏢師,你快別賣弄關子了,你們鏢師肯定知道的比我們雜役多,跟我講講吧。”林雨聽後,心裡好像被貓撓一樣,他又是個急性子,藏不住事。

“我也不知道,我猜的。”莫無邪擺擺手說道,他確實不知道馬車裡的人是誰,他只知道里面是個人,至於是男是女,是什麼樣子,只有總鏢頭郝剛和大掌櫃羅通雨知道。

林雨還要說些什麼,莫無邪耳朵一動,一腳把林雨踢開。

一道飛鏢落在林雨剛剛的位置上,飛鏢來的不是一把,林子裡密密麻麻的飛鏢從中飛出。

“劫鏢!”

有趟子手很快發出了聲音,郝剛和幾位鏢師迅速朝著飛鏢射來的方向撲進了林子裡。

莫無邪沒有動,他和其他幾位鏢師的任務是押住貨物,他們守在原地,預防被人調虎離山。

林子裡很快傳來郝剛的聲音:“林河盜匪,你們找死!”

幾道身影從林子中掉了出來,他們穿著夜行衣,用黑紗遮擋面容。

林河盜匪是一群大型劫鏢團伙,他們人數多達上百,專門在河流和林間行動,因此得名。

林河盜匪人數眾多,單靠郝剛和幾位鏢師是來不及應付的,很快隨行的趟子手中分出一批人去支援,他們本身就是鏢師,應付這群盜匪是他們的本職。

莫無邪和幾位鏢師站在原地,警惕著周圍的變化。

腳下泥土一動,貨物旁躍出四道身影,他們穿著夜行衣,看不出樣子,他們直奔不同的貨物前去。

莫無邪見狀攔住離自身最近的,四人中有一人奔向了馬車,不過馬車離莫無邪很遠,那附近不是他的押鏢區域。

莫無邪收回目光,一掌襲向最近這人的胸口處,黑衣人見狀射出幾道飛鏢想要逼退莫無邪。

莫無邪一劍揮斷來往的飛鏢,劍朝黑衣人面門而去,黑衣人轉身避過,掏出血滴子,直奔莫無邪而來。

血滴子轉速極快,這是一個用血滴子的好手,莫無邪揮劍打在血滴子的底盤上,將其彈離原本的軌道。

黑衣人將血滴子收回,再次轉身扔出血滴子,直攻莫無邪的下路。

莫無邪踢出一旁的石塊打斷血滴子的運動,雙腳一蹬,直奔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見自已的計謀被識破,收回血滴子就要跑走,大喊道:“點子硬,扯乎。”

莫無邪不給他機會,轉瞬間便來到黑衣人面前,一劍刺喉,黑衣人見狀被迫拿血滴子的底盤防守。

莫無邪變刺下劃,划向那人腹部,黑衣人見狀將血滴子的快刀彈出,打斷莫無邪的進攻,並抓住機會連連後退。

如今血滴子快刀盡出,血滴子的威力已經去了大半,黑衣人再戰下去有殞命的風險,直接抓住機會轉身逃走。

莫無邪看了看貨物,最後沒有深追,看向其他戰局。

其他三位黑衣人,戰局各異,一位黑衣人佔據著上風,一位黑衣人跟鏢師打的難解難分,但另一位黑衣人被壓迫的險象環生,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被壓迫住的黑衣人,正是剛剛衝向馬車的那位。

負責馬車區域的是一位老鏢頭,雁門鏢局的老人了,年齡也偏大,年近花甲,手中使的是鴛鴦刀,一長一短,攻防一體,整個人的刀鋒壓的黑衣人透不過氣來。

莫無邪將腳邊的石子踢起,往佔據上風那邊的黑衣人踢去,受到莫無邪的干擾,黑衣人的進攻頻頻受挫,形勢直轉其下。

黑衣人見狀撤走,盜匪不可久戰,一擊不得便要撤走。

兩處戰局的黑衣人脫身不是問題,但馬車附近那位黑衣人想要撤走就沒那麼容易了。

如果不是使鴛鴦刀的老者想要活捉他,只怕此刻他已經殞命於此了。

那人見狀一道暗器直奔鴛鴦刀老者而去,鴛鴦刀老者眉頭一皺,短刀擋住攻擊,長刀直奔面門,不讓他走。

那人一劍劈來想要拉開身位,老者擋住暗器後,雙刀變夾,直接將那人的劍卸了開來。

那人轉身逃走,老者兩步追上。

一道黑影從林子中鑽出,直奔老者而去,是那道血滴子去而復返。

莫無邪將手中的鐵棒扔出,這是他剛剛乾擾戰局時悄悄拿到的。

血滴子本身就是用在暗中襲人,並不擅正面戰鬥,莫無邪將他逼退也是情理之中。

但莫無邪不相信這人就會這麼走了,林間隱蔽,最適合血滴子偷襲,他剛剛不斷用石子干擾戰局就是為了逼血滴子出手,見血滴子不動,恐怕是用來掩護眾人離去時的。

莫無邪便悄悄摸到一根鐵棍,等的就是現在。

鐵棍碰到血滴子的鏈子,將血滴子的方向打亂,這下就沒有人掩護黑衣人離去了。

戰局稍縱即逝,另外兩處的黑衣人早早脫身,只剩下鴛鴦刀老者,架著剩下那個黑衣人,讓他沒有逃跑的機會。

很快戰鬥便結束了,盜匪們沒有得手,便迅速的撤離了,林子裡的戰鬥也很快結束,郝剛帶著眾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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