捱過來的二姑母向來是看不上位的安夫人,如今雖然奉承著,可帶刺兒的話是一句沒少說,就差指著安夫人的鼻子問京城那些戳心窩子的傳言是不是真的。

安夫人笑容不變,摸著安暮雨的後背,“二姑說的這是什麼話,他們小兩口都說事業為重,這些虛禮都是給外人看的不要緊,這才推遲辦。怎麼,二嫂子沒聽見新的信兒吶?我們小雨如今就在霍氏實習,上上下下誰不是捧著敬著?就是不必二嫂子家的,我這是想時時刻刻見著孩子都不成呢?”

二姑母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從一進來就端坐著沒發話的三姑又當起了和事佬,及時地岔開話題,“嫂子,這位是我同二姐給您送的,肯定是不如咱們姑爺送的貴重,不過也略盡一番心意。”

安暮雨替著安夫人收下禮物,二姑母卻眼尖,一把握住安暮雨的手腕,高聲叫了起來,“哎喲!小雨你這手怎麼了這是?怎麼青的紫的都是痕?嘶……難不成霍少他有什麼別的癖好?”

向來知道二姑母是個嘴碎的,最愛同京城那些個貴婦人嚼舌根,安暮雨連忙解釋,“不是的,是前段時間不小心被人綁架了,這安生日子還沒養多久,自然不會好得那麼快。”

二姑母陰陽怪氣地看了一眼安夫人,心疼地摸了摸安暮雨的腦袋,“女孩子身體留疤可醜啊,自己看著更不舒服,你媽媽呀平時就知道今天聚會明天喝茶,哪裡還能顧及到這些。你等著,姑母家裡有藥膏,保準兒一擦不過一週就能好,你表哥平時最皮,從小就擦得這個。”

安暮雨心中一暖,二姑母嘴狠但心不壞,平常逢年過節的時候也很關心自己,她感激地點了點頭。

安夫人看著她們親戚情深,心裡倒有些不是滋味兒,“怕不是什麼野房子,有霍少照看著倒不用二嫂子操這個心。”

二姑母看了她一眼都懶得說話,正逢門外有熟識的婦人上來,眼睛一亮笑著迎了上去,“哎喲陳家姐姐,幾天不見又年輕了不少!”

安夫人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安暮雨,剛剛還雍容華貴的姿態一下有些下不來臺,還是三姑安慰道,“哎呀,二姐這麼多年就是這麼個脾氣,嫂子您這身份哪裡犯得上跟她置氣。”

安夫人笑著點了點頭,拉著安暮雨說上樓休息一會兒,讓姑嫂們作為自家人先幫忙招待。

到了樓上,安夫人掃了滿地的護膚品落地,戳了戳安暮雨的腦門,“你呀你,就是不知道替媽媽爭口氣,媽媽這些年在安家過的什麼日子你不知道?好不容易女兒嫁了個好人家,你犯得著去接她的好?你三姑心眼多,你二姑母那次上門不是嘴上叭叭的比那許願池裡的硬幣還多,你啊!”

安暮雨躲了一下,揉著被戳紅了的腦門無奈地勸著,“媽,我這些天實在是精力不濟,霍嘉言同我也不是完全和睦的,咱們原本就是不佔理,再上趕著占人家便宜,等回去了霍家你讓我怎麼做?要是話講出去了,回頭二姑三姑來找你辦事,那為難的還是你?我這是讓你省點心好不好?”

安夫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昂著頭嘆了一口氣,抹著眼淚似乎躲了一絲不忍心,“小雨,還是那句話,哪有人生下來是不受苦的,你已經比許多人過了很多個好日子了,往後的前程也得自己去掙。你知道媽媽的,這一輩子為著你又是十月懷胎,又是產後抑鬱,又為著你小時候被綁架大病了一場。小雨,媽媽這輩子的指望都在你身上了。”

安暮雨只覺得那好不容易移走的大山倏然又壓回自己的身上,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

她總覺得眼前的媽媽變了,她也是這麼問的,“媽,你希望我嫁的是霍嘉言這個人,還是霍少?”

安夫人原本在用木梳梳著頭髮,看見無意中露出來的一根白頭髮正皺著眉,細心地挑出來,預備拔掉。

聽見安暮雨的話先是一愣,頓時不悅,“小雨,你這是跟媽媽說話的語氣?爸爸媽媽怎麼會希望你嫁得不好呢?再怎麼說,你嫁人之前,媽媽也跟你爸他們打探過,霍少雖說風評不好,但也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她起身轉到安暮雨身後,雙手輕輕搭在安暮雨的肩上,“雖說是個殘疾人,同房時難看些,但面子是給外人看的,你如今走出去不高興嗎?你總說要自由,你現在不自由嗎?”

安暮雨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不欲再討論這個毫無意義的事情,接了安夫人的話跳過這個話題,“是啊,這不就是媽跟我夢寐以求的自由麼。”

“就是啊。”安夫人頓時喜笑顏開,拍了拍她的手,挨著她緊緊坐在沙發邊上,“小雨,不是媽媽保守,你們之間還是少個聯絡的紐帶,媽媽不逼你,但是要想這樣的日子長久,你一定要伸出霍家的繼承人。就算是霍少不行……哪怕不是他的,你也行,你也行要有後代,無論男女。媽媽這都是為你考慮,你有時間也要多盤算盤算好嗎?”

安暮雨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媽媽,好似頭一次知道她是這樣的心思,不可置信地質疑出聲,“媽媽,你讓我騙霍嘉言,去騙霍家?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算了,你這些年除了安居在後宅一角,什麼都未曾睜眼看過。媽,該下去了,客人都到了。”

安夫人沒管安暮雨的失望,自顧自從化妝臺的抽屜裡拿出一袋封存茶包模樣的東西,塞進安暮雨隨身帶著的手挎包裡,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眼裡滿是慈愛,“我的小雨一瞬間就長大了,眼瞧著我就要到享清福的時候,含飴弄孫哎喲,那個場面想想就讓人開心。這個你收好,必要的時候用上,保管姑爺龍馬精神,沒你都不行。”

剛反應過來安夫人塞過來什麼東西,安暮雨一下子臉羞得通紅,耍小脾氣似的把包往床上一摔忍不住抱怨道,“媽!你這是做什麼啊,我同霍嘉言平時都不住一個房間,你怎麼還非讓我硬貼上去,我既然嫁過去了,什麼時候做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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