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肉都是上好的牛腱子肉，說實話毒老鼠用這麼好的肉，少見。”陳瑞走到窗簾後面，“一般這種肉油脂相當不錯，基本碰到的地方都會留下印跡。”
“強哥，來。”陸展揮手叫來孫強，根據陳瑞的說法，果然在屋裡找到其餘七處有油脂的地方。
“上面確認過有毒藥了嗎？”陳瑞走到臥室，有些臭烘烘的味道。
“還在確認。”
“還在？”陳瑞回頭吃驚的看著他，“那為什麼我拿到的資料說上面有毒？”
“因為這種碎肉都是毒老鼠的，所以我就下意識……”陸展越說臉越紅。
“下意識，誰負責偵辦這個案子的？”
“燃哥。”
“他？”陳瑞細緻的檢查床鋪、牆面以及衣櫃，隨後停在衣櫃前。
“秦隊長讓我跟他組隊，但是他好像不太願意。”陸展說到這兒語氣相當失落。
“鄧燃是咱隊數一數二的苗子，就是性格有些孤僻，你跟著他能學到不少東西。”
“我也想，可是他很忙，而且根本不理我。”陸展肉眼可見的失落。
陳瑞這回算是明白，為什麼陸材對鄧燃的態度如此不友好。
陳瑞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種事兒別人開導也沒用，說的直白點，除非是鄧燃自己想開跟陸展搭檔，不然就他那個耿直的脾氣……
陳瑞翻弄著衣櫃裡的衣服，果然找到些彎月狀的糞便。
“讓孫強來，把這些收起來。”
“是。”
孫強聽到召喚，心不甘情不願的過來，但是在看到糞便的時候，眼鏡都在放光。
“這是什麼？”
“看樣子是蛇的糞便。”
“蛇？”孫強看看聞聞，隨後點頭表示同意。
“你們收集線索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這些肉是給蛇吃的，而且吃這麼多，看起來蛇不小！”陳瑞拍拍手，準備離開現場。
“蛇會跑到哪兒？”陸展警覺的看著周圍，覺得很不安全。
“具體會跑到哪兒不好說，還在這屋裡就是。這對夫妻倆倒是別有興致，居然還養起蛇來了。”
陳瑞能看到的目前也就這麼多，於是準備回警局等報告。陸展決定留下來隨時保護孫強的安全，陳瑞表示同意。
順著小區前後溜達一圈，陳瑞這才離開。
打車回去的路上，唐非電話過來。
“陳瑞，小弟受傷了。”
“怎麼回事？”
“是孫思銳，小弟出門的時候，被他派人打一頓，胳膊和腿都折了，挺嚴重的。”
陳瑞聽到之後立刻讓司機師傅掉頭前往醫院，在急診部找到小弟和其餘的十幾個人。每個人的身上都掛了彩，而且是相當嚴重！個個都包成木乃伊！
小弟最嚴重，已經陷入昏迷。
唐非已經派來幾個人照顧，他們見到陳瑞只是輕微點頭，沒有表現出認識的模樣。
“孫思銳晚上到底是什麼交易？”陳瑞唐非撥通唐非的電話。
“我也在查。”唐非盯著螢幕，“這次他做事相當小心，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連白天我查到的交易地
址和時間，都是假的。”
陳瑞沒有說話，大腦中快速過濾最近金陵市的地下交易。
“軍火，重點查軍火！”
“是。”唐非開足馬力，好幾塊螢幕湊在一起同時篩選資訊。旁邊的主機轉的飛快！
陳瑞不能在醫院多呆，於是抓緊時間趕回警局。
陸材在自己辦公室閒的無聊，正在拿著卷宗看來看去，看到陳瑞回來急忙走過來。
“案子怎麼樣？有啥疑點沒？跟我說說。”
“你就是退居二線也不會閒著的，對吧？”陳瑞笑著說。
“廢話，我可是棟樑之才！”
陳瑞不搭理他，最近可能是情緒不穩定，各種話從他嘴裡說了個遍！
進了隊長辦公室，秦生還沒回來，也可能被鄧燃半路劫走，忙別的事情去了。
“你說，我是不是被降職了？是不是局裡有人看我不順眼？我說呢！怎麼莫名其妙就留在這兒了……”
陳瑞沒有打斷他的囉嗦和情緒不滿。
他在等電話。
在差不多快要下班的時候，唐非的訊息才傳來，但是給的地址是非常不準確的。
看來唐非找的訊息有限。孫思銳到底在做什麼？難道真的是軍火生意？現在查的這麼嚴，他為什麼要冒這個風險？
各種問題出現在陳瑞的腦海，他現在需要一個一個的解決。
陳瑞拿起手機給馬六月打電話，知道馬家現在沒有任何的軍火在手，而之前查賬的時候，軍火是被劉家給買走了。
陳瑞有些頭疼，劉家？難道說孫思銳這次是想買入？
等到下班的點，陳瑞本想快速離開，結果被陸材用蟒纏身的方式留住，非得讓他供出幹嘛去。
陳瑞嘆口氣，誰讓他們現在還住在一起！
“孫思銳可能要購入大批軍火，我得去攔住他。”
“什麼？”陸材眉眼橫飛，被這個訊息嚇到，“我再問一邊，金陵的軍火搞得這麼容易嗎？”
“金陵在過去本來就是軍事駐紮地，現在你到非常偏遠的山村，有一兩隻鳥槍那都是正常。”
“孫思銳這小子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陸材穿好衣服鎖好門，跟著陳瑞匆匆離開。
陳瑞保持沉默，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
入夜後的金陵，寒氣更加逼人，尤其是在遠離人居的偏僻地界。
陳瑞打車差不多一個小時才到，下車之後發現除了公路上有路燈，其餘地方几乎是黑暗地界。
陸材裝逼只穿著厚重的大衣，現在切實感到不舒服，行動不方便不說，還不保暖。
“陳瑞，這是哪兒啊？你可別把我給賣了。”
“你要價不高。”陳瑞順著小路進入黑暗，陸材緊緊的跟著，恨不得在倆人身上拴根繩子。
道路兩側是高聳的灌木叢，一眼望去黑的沒邊，但是陳瑞身型靈敏，走勢輕巧。
“你是不是來過這兒？”
“一般交易的時候，都會選在這種鮮少有人來還費勁才能進入的地方。”
“啥？你瘋了！”陸材抱住陳瑞的後腰，“你知道他們是幹嘛的
？軍火！軍火啊大哥！真特麼動起手來，咱倆不就活靶子嗎？”
“說的有道理。”陳瑞不管他，繼續往前走。
陸材就算是有千萬條理由，但是來都來了！
周圍靜悄悄的，除了他們倆移動的聲音，似乎世界萬物都不復存在。
周圍的灌木叢很高，但是也擋不住兩個一米八的男人，所以移動的時候他們幾乎都是半弓著腰身。加上總有些枝葉相當不友好，時不時對倆人的面板進行各種比劃。
走了約有二十分鐘，陳瑞叫停，陸材的臉直接懟到他屁股上。
四周依舊安靜，但是危險似乎也在悄然逼近！
陳瑞伸手摸後腰上的搶，結果沒摸到，回頭就看到陸材舉著槍警惕的看著四周。
“把槍給我。”陳瑞低聲呵斥，“你自己不是有槍嗎？”
“我的槍沒裝子彈！”
“……”陳瑞無奈之下只能抽出警棍。
越是安靜，陳瑞的心越是跳的厲害。月光洋洋灑灑，似乎在給他們點燈。
當然，也可能會給別人點燈。
冰涼的槍口抵上陳瑞的後腦，隨後陸材也同樣。
兩人同時放下武器，舉起雙手做投降姿態。
他們不知道身後來了幾個人，但是能在極致安靜的狀態都沒聽到他們走路的聲音，只能說來者不善！
頭套、手銬、堵嘴的臭抹布一樣沒少，兩人就這麼被人拽著後衣領朝著某地走去。半路上陳瑞聽到反抗隨後被鎮壓的聲音。
這群人一聲不吭，甚至連呼吸都刻意控制。到了目的地把兩人往地上一扔，火速離開。
“嗚嗚嗚……”陸材像條皮皮蝦一樣掙扎，恨不得直接把手銬給扯開。
陳瑞安靜的在原地，隨後緩慢站起。
“好久不見。”頭套被扯下來的瞬間，孫思銳瘦削的臉出現在陳瑞面前。
周圍是一片空地，只是中間有堆篝火。
而且只有孫思銳一個人。
陳瑞嗚嗚兩聲，孫思銳便把他嘴裡怪味橫飛的抹布拽出來，嫌棄的扔進篝火裡。
“思銳，你”
陳瑞話沒說完就重重的捱上幾拳倒在地上，孫思銳不解氣，拿出自己最好的腳力狠狠的踢在他的腹部。
“呼……”孫思銳深深的呼氣，“跟我到這兒幹什麼？”
陳瑞腦子有點懵，倒在地上有瞬間眼前發黑，不過很快又恢復。
“……你收手吧！”陳瑞忍住疼痛說出這句話，誰知道孫思銳緊跟著又補上兩腳。
“收手？我又沒做什麼，收什麼手？”孫思銳語氣輕佻，與之前的憨憨完全不同。
“啊！”陳瑞忍痛在地上翻滾兩圈，胃部像是被塞進火炭。
“看來你的胃還是不舒服啊！你等著，我給你叫輛救護車。”孫思銳蹲下身來，面無表情的看著陳瑞痛苦的表情。
這樣的臉在他夢中出現過多次，為爺爺報仇！讓陳瑞生不如死！
“嗚嗚嗚……”旁邊的陸材鯉魚打挺般起身，挺準聲音朝孫思銳衝過來，結果被陳瑞絆倒。
孫思銳起身後退，看著倆人在地上痛苦的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