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多，陳瑞和孫思銳一同到了警察局。
“哇唔！”孫思銳進門就聞到頗為濃烈的咖啡香，然後看到嶄新的咖啡機，“怎麼著？我不在幾天，這警局的逼格都給提升了？”
“提升啥呀？秦隊眼淚差點掉出來！”小玲從旁邊悠然路過，手裡八百毫升的杯子裡裝滿了咖啡！
“你也不怕晚上睡不著你！”秦隊換上了送的杯子，這會兒正咕嘟咕嘟的喝著。
看得出來，陳瑞對這咖啡機非常滿意！
“陳顧問，秦隊。”王壯匆匆忙忙的過來，“你們來一下會議室，我跟小楚有事兒要說。”
“好。”陳瑞端著黑咖啡進了會議室，孫思銳見狀也跟了上去。
會議室的幕布上是傻子的照片，旁邊還有很多的批註。
“秦隊，陳顧問，你們坐。”楚天竹的眼神有些呆滯，臉上沒什麼血色。
“大家看，這些是我和王壯昨天晚上在鳳凰山收集到的一些訊息。”
幕布上出現了一張黑白照片，上面的女人身材勻稱清瘦，旁邊還站著一個孩子。
“這個人叫做花韻，在三十多年前的鳳凰山，是小有名氣的舞蹈演員。”楚天竹說。
“花韻？”秦生插話，“是石花韻的媽媽？”
“如果我們猜測的方向沒錯，是的！”楚天竹點頭，“根據老街坊們的回憶，二十五六年前，花韻自己帶著兒子到了鳳凰山。她在一個劇場當領舞，兒子則在就近的小學上學。”
“於是我們查到了花韻工作的劇場老員工，根據老員工的回憶，花韻在某次跳舞的時候，被劇場掉下來的花燈砸死。”
“那也就是說，石花韻母親的死，跟庫羽的死一樣？”秦生問。
“對！不僅死亡方式一樣，時間也是一樣的，都是在七月一號。”楚天竹指了指幕布，上面是一張多年前的報紙！
“我們找到了現在還在營業的老報社，他們查了一個晚上。所幸皇天不負有心人，報社的人員把當時的報紙影印給我們。現在我們可以確定，這兩個案子肯定是有聯絡。”
“而且，最重要的是，當年庫羽的母親也在這個劇場！”楚天竹說。
“真的？”秦生瞪大了眼睛，頗為欣喜的看著倆人。
“對！我們請劇場的老員工找出了當時的排班和人員的工作表，非常確定！”
“既然這樣，那麼也就是說這幾件事情的交接點出現了！”秦生感慨。
“嗯！是的！”楚天竹點頭。
“有什麼證據能證明當年花韻的案子是死者母親做的嗎？”陳瑞問。
會議室一時間鴉雀無聲。
“時間過去的太久了，我們實在是找不到直接證據！”楚天竹為難的說，“我們也聯絡了當年辦案的警察，可是……那個案子當時就說是一起意外，所以……沒有保留任何有效的證據。”
“還有就是……如果杜陽在窩頭村確實跟精神不正常的人士交換了身份，我們簡直就是無從查起！沒有血檢、沒有指紋，所有人都認為杜陽被燒死！”楚天竹說。
“加上所有人看了石花韻的照片，都說自己對這個人沒有印象。”王壯嘆氣，“光是這個人證就很不齊全！”
秦生也在飛速的轉動著大腦。
會議室裡正在緘默的時候，小玲敲門。
“秦隊，有三個律師找過來了。”
“律師？誰的？”
“石花韻！”
楚天竹和王壯同時抬頭，臉色黑暗！
“好傢伙，真是有備而來！”秦生說著一口氣喝完了咖啡，“讓他們等著！”
“是。”
“你們倆還查到別的嗎？”秦生問。
“秦隊，我覺得，我們手裡的這些線索完全可以申請拘留。”王壯說。
“申請拘留是沒問題，但是走不了程式，而且這孫子請了三個律師！嘛的！”秦生咒罵著出去，“對了，你們把手裡的資料準備一下，暫時不要提審，等律師走了之後！”
“是。”
秦生出門，看見兩個穿的衣冠楚楚的男人和一個面目嚴肅的女人。
加油！秦生！你能做到！秦生默默的給自己鼓勁兒，然
後跟律師對戰去了。
“陳顧問，我們是不是還漏了什麼？”楚天竹蒼白的臉轉向陳瑞，“明明可以定罪的！”
“是啊！”王壯的眼睛也呆滯無神。
“你倆多久沒睡覺了？”孫思銳問。
“嗯……兩天？”王壯緩慢的眨眼，作思考狀。
“你們現在先睡一覺比較好！案子所有的證據串聯到一起，剩下的就是解決！”陳瑞說，“等會兒晚上應該可以提審，你們先睡”
陳瑞的話還沒說完，楚天竹和王壯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陳瑞搖頭，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孫思銳脫下外套披在了楚天竹的身上，看了看王壯，拿些資料蓋上去，這才安心的離開會議室。
秦生還在跟三個律師唇槍舌戰，隔著老遠都能看得出來頭上冒著怒氣。
“好傢伙，這秦隊真動起真格來，怕是連律師也能對付！”孫思銳笑著說。
陳瑞悠閒的給自己做了一杯拿鐵，味道頗不錯。
“陳瑞，你怎麼也不著急？”孫思銳跟著陳瑞進了辦公室。
“案子讓他們來查，我就不參與了。”陳瑞喝著咖啡，看著案子的資料。
“小宋呢？我得去會會這個冤家！”孫思銳閒不住，開啟門出去。
陳瑞拿出手機，在地圖上搜尋一個地址，然後看了看時間，決定晚一些再出去！
大約三四個小時之後，秦生才進屋。
太陽穴的筋還在突突的跳動。
“要說這些搞學問的難對付，差點給我氣死！”秦生說。
“嗯。”陳瑞看時間差不多了，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你去哪兒？馬上就要提審了。”
“我知道，楚天竹和王壯有這個能力，我放心！”陳瑞說。
“那你這是……”
“我還有點事兒，私事。”
“……”
秦生伸了伸懶腰，“就你有私事？我還有呢！切～”
晚上八點，楚天竹和王壯整理好自己的形象，坐在了石花韻的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