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有轉機?”

範離一笑。

“為何沒有啊?”

張何反問,難道這件事情上範離還有自己的看法不成。

“我大涼恩科考試弊端自古以來便存在,是利大於弊,所以朝廷從未管過,這也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矩罷了,就算是有些人知道了,去鬧事,這件事情也不了了之。”

範離給張何解惑。

“原因呢?”

張何繼續問。

“解釋起來很簡單,恩科不過是皇上籠絡人心的一種手段,並非是給天下學子的一次機會,既然是籠絡人心的手段,過程什麼都就不需要了,只要我能達到結果,能籠絡天下學子的心,這就足夠了。”

範離苦笑著說道,彷彿已經看穿了這一切一樣。

“你如此肯定,這恩科只是皇上的權謀之一,而不是真的為了天下學子考慮?”

“當然,從陳侃成為天子門生,我就知道這學子也不過是皇上手中的棋子,皇上的眼中,恩科什麼樣子,他不會去管,只要不鬧出大事情就可以,皇上達到了籠絡天下學子的目的,天下學子得到了出人頭地的機會,中間的那些官員也中飽私囊賺的盆滿缽滿,這是皆大歡喜的事情。”

“因此我無論怎麼去鬧,這件事情都是沒有結果的。”

範離慢慢的將情況告訴張何,這件事情他們還是要看到本質才可以,而不是隻是看到表面。

“以前或許不一樣,但是現在不同了。”

張何慢悠悠的說道,覺得範離對這件事情有些為時過早了。

“你說的是漢王?”

範離也是聰明,在張何說完,立即就明白了張何的意思。

張何點頭。

“範兄果然是聰明絕頂,以前或許是你說的一樣,但是現在不一樣,我非常看好漢王殿下。”

張何說出自己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漢王會給我們這些人做主?”

“嗯。”

張何點點頭。

二人聊到了深夜,張何才從酒樓離去。

過了一夜,蕭允在前廳休息,張何從外面走了進來。

“殿下!”

張何鞠躬行禮。

“嗯。”

蕭允示意張何坐下。

“昨天去找範離了?”蕭允不等張何說話,而是直接開口詢問張何,張何點點頭,他沒想到蕭允竟然猜到了。

“殿下您是如何知道的?”

“不要忘記了,你是範離舉薦過來的,如果你和範離關係不好的話,範離為何舉薦你啊?昨日是發榜的日子,你離開必然是去找範離了。”

蕭允笑了笑,這件事情似乎並沒有什麼難題,只需要仔細的推理就能推理出來。

“殿下睿智。”

張何敬佩的說道。

“殿下,範離沒有高中。”

張何說道。

“我知道,王五過來跟我說了,這件事情你有別的看法?”蕭允聽著張何的話,這擺明了就是話裡有話的意思。

張何點了點頭。

“沒錯,我想要殿下為天下請命。”

張何說道。

“這個?”

蕭允猶豫同時也有些好奇,不知道為何張何這一次竟然勸說激進,剛開始的時候張何可是勸說自己忍。

“這有些不符合你的性格啊,你不是要我忍嗎?如果是我給天下學子請命,不覺得太明顯了嗎?”

蕭允苦笑著說道。

“原先是我理解錯了,我沒想到大涼恩科還有弊端,此次殿下若是做成了這件事情,雖然能得罪不少人,但同時也能籠絡不少人的內心,欲成大事,拉攏讀書人是必然的一步。”

張何跟蕭允說道。

任何的時候都不能小看了讀書人。

他們可是有著很大的影響力。

“拉攏,有值得我拉攏的人嗎?”

蕭允反問一句,既然張何都說了,讓自己拉攏,那請問這些人裡面可是有拉攏的人。

“範離!”

“範離?”

“沒錯,範離才學出眾,殿下若是能的此人相助,日後必然是如虎添翼。”張何激動的說道,這是毫不誇張的話。

“範離才學和你比較如何啊?”

“勝我十倍。”

張何回答道。

要真的比較的話,才學方面張何確實是不如範離。

“殿下,這個世界上有得有失,我們需要權衡,我覺得這件事情中你收穫的可以更多。”張何繼續給蕭允講解。

“你可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很有可能是張家。”

蕭允也沒有在隱瞞。

考題從燕京城洩露出去,必然是張家在做手腳,而現如今恩科提名出現了問題,這件事情的背後同樣也是張家。

“張家而已。”

張何並不擔憂的說道。

“殿下?您可知道為何張家能存留到現在?難道皇上不知道張家做的事情嗎?”張何詢問蕭允可是知道?

“權衡朝廷勢力。”

蕭允給出了六個字。

張何點頭。

“沒錯,張柬之為首的勳貴和寇賀為首的改革,兩方互相爭鬥不止,皇上必須要平衡他們,但是除此之外最要緊的還是張家在北方的影響,權衡兩個派系對於皇上而言非常的簡單,勳貴代表的人可以是張柬之,也可以使其他人。”

“唯獨這張家在北方的影響無人可及,所以皇上一直沒有動張家,因為皇上想要藉助張家鞏固北方。”

張何給蕭允分析,分析的透徹。

蕭允看了看張何。

“有幾分道理,你繼續說說看!”

蕭允說道。

“是!”

張何點點頭。

“燕雲之地常年受到突厥兵犯,皇上讓靖安侯林靖天率領靖天軍坐鎮燕雲,抵擋突厥。張家在這裡面的效果就是,一方面是張家是大家族,張柬之是朝廷相國,張家在燕京城可以做到穩定北方民心,其次便是制衡靖安侯。”

“但是現在北方局勢不一樣了,突厥被殿下擊潰,突厥內亂,至少始十餘年時間突厥不敢進犯燕雲,既然沒有了外來之敵,那麼靖安侯的靖天軍可就沒必要坐鎮燕京城了,我料想皇上已經在抓緊殿下和靖安侯府大小姐的婚事了。”

張何笑著看向蕭允。

蕭允微微點頭。

沒想到張何竟然連這個都能看得出來。

太聰明瞭。

如果張何在南宋,蕭允不敢想象大涼最後面對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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