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煜哥哥,我們怎麼還不將紙鳶放了吖?”溫芙問道。

“我們不著急,泡泡,先吃些糕點墊墊肚子。”江煜拉起看著魚形紙鳶的小姑娘,溫芙向來是個聽話的小孩,這會開心的拿起了栗子糕。

“小煜哥哥,鍾姨做的糕點好好吃啊。”溫芙吃的非常滿足。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好吃的話回頭我讓孃親多做些給你送去可好?”

溫芙嚥下口中的栗子糕開口“我要跟鍾姨學著做栗子糕,鍾姨會做好多好吃的,我學會了要做給孃親爹爹還有哥哥吃。”

江煜神色戲謔“沒有給小煜哥哥的嗎?”

“當然不能少了小煜哥哥的那份。”小溫芙回答道。

江煜揉了揉小溫芙毛茸茸的腦袋,“吃完這塊我們就去放紙鳶好不好?”溫芙點點頭繼續往嘴裡塞。

這時耳邊傳來溫懷瑾的聲音,原來是他的紙鳶掉下來了,因放風箏的溫懷青和溫懷瑾兩人跑的有點遠,以至於溫芙和江煜並沒有聽見他們在談論些什麼,隔了一會兄弟二人便跑過來,喊過小溫芙和他們一起去放紙鳶。小溫芙在兩個哥哥的幫助下很快將魚形紙鳶成功的放飛在空中,只是沒過一會,風向略微的發生變化,小溫芙的紙鳶便搖搖晃晃的一頭朝下栽去。

“哥哥,哥哥,我的紙鳶掉下去了!”聽到溫芙的聲音溫懷青和溫懷瑾便朝著自家妹妹的方向跑過去,兄弟倆又幫著溫芙放紙鳶,只是這次一時半會的飛不起來,溫芙著急的朝江煜喊道:“小煜哥哥,你快來幫幫我!”江煜聞言便趕過來,在江煜的幫助下,小溫芙的紙鳶很快就放了起來,幾個孩子興奮地在東郊草地上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午後。

……

這天溫芙的兩位哥哥跟著父親溫泊淮出了遠門,留溫芙和邱意在府裡,邱意本想將溫芙送到江家讓江煜陪她,因為她近日要處理府中的瑣事,但是跑腿的家丁回來說江家今日去了練兵場看一場蹴鞠比賽,之前江煜還喊過溫芙一起去,但是小溫芙對蹴鞠比賽的興致不高,所以江家一行人便去了。

小溫芙在府中沒有人陪著玩,在院子跑了幾圈沒發現好玩的地方,便跑回房坐在邱意身旁的一張方凳上,兩條小腿搭在凳子邊緣晃晃悠悠,手裡拿著糕點邊吃邊四處瞧,這會注意力被邱意的耳墜子吸引了視線。

“孃親,你的耳墜子好漂亮呀!”

“泡泡若是喜歡,孃親送給你便是,等你也穿了耳,孃親再帶你去挑好看的耳墜子。”

“好呀好呀!”此時的溫芙開心應下,絲毫不知穿耳的痛感。邱意接連幾個時辰因著要處理府中瑣事將給溫芙穿耳這件事暫時擱下了,小溫芙還生怕自家孃親忘了似的,時不時的問邱意何時穿耳。

這會有了時間,邱意笑眯眯的攬溫芙到自已懷裡問:“泡泡,你不是說孃親的耳墜子好看,急著也想穿耳,現在給你穿可好啊?”小溫芙急切地點頭。只見邱意拿出準備好的一根銀針、一小把黃豆和一撮細小的茶葉梗,小溫芙頓時心裡一驚。

……

江煜正踏進溫府的院子。江煜今日本想著帶小溫芙去看蹴鞠比賽,奈何小丫頭不是很願意,這不後半場的蹴鞠他沒看完便回了府,前幾日和溫家兄弟倆帶著溫芙在東郊放紙鳶時,一棵幾人合抱粗的老銀杏樹溫芙見了很是喜歡便想著帶溫芙去種一棵桂花樹……這會聽見小丫頭撕心裂肺的哭聲,立馬從放紙鳶那天的回憶中抽身,急忙跑進院子,看見小溫芙在邱意懷裡哭的大聲。邱意怎麼哄都哄不好,抬眼看見江煜便招手讓他過來。江煜乖順的跟邱意打了招呼便詢問情況,邱意無奈地向江煜講述剛才的事情。此時正哭的滿臉淚水的溫芙在看見江煜的到來時一把撲進江煜懷裡,嘴上還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喊著“小煜…哥哥…”

“正好小煜你在這裡,哄著點泡泡,府上有一些賬冊還未看完,我得接著看……”邱意對江煜道,“放心吧邱姨,我會照顧好泡泡的。”聽到江煜回答邱意放心的對他表示讚許,離開院子時彎腰摸了摸小溫芙的頭,結果這小丫頭還記著剛才的事情不肯回頭,只在江煜懷裡抽抽噎噎的安慰自已受傷的小耳朵。

等到邱意離開後,江煜瞧著懷裡的小丫頭無聲的笑了,當然不可以笑出聲,因為小丫頭會害羞的。江煜動作輕柔的拉開懷裡的溫芙,瞧著她不怎麼繼續哭,只是臉上還帶著未乾淚痕的樣子著實看了讓人心疼,便拿出帕子沾了水仔細地將她的小臉蛋擦乾淨,又看了看溫芙兩隻紅紅的耳垂。問道:“還痛不痛啊,泡泡?”話落便湊近溫芙的小耳朵輕輕地吹氣。

“小煜哥哥,我感覺我的耳朵發燒了。”江煜被小溫芙的說法逗笑了“那我給泡泡吹吹就好了。”江煜湊近溫芙的小耳朵,輕輕的吹氣,小溫芙覺得耳朵癢癢的,倒是有點不好意思的甕聲甕氣地嘟囔道:“小煜哥哥你不要吹了。”

江煜止住笑意點點頭,這會才反應過來今日過來是要帶小丫頭種樹的,便對溫芙說:“之前去東郊瞧你喜歡那棵老銀杏樹,想來你也是喜歡這些的,便向爹爹請求託人運了一棵桂花樹苗,今日我們就種在你府上可好?”小溫芙眼睛閃過雀躍的光芒,接連點頭生怕江煜反悔了似的。兩個小孩便在府中尋了個種桂花樹的好位置。

兩個小孩要在府中種桂花樹的訊息很快被傳到了邱意那邊,邱意擺擺手道:“他們兩個不要受傷就好,隨他們玩。”

卻說江煜和溫芙在院子中,溫芙這會也不在意耳朵上的疼痛,看著江煜在溫家家丁的幫助下先在地上挖掘出一個深坑,將桂花樹苗栽入坑中,隨即從旁邊的木桶中盛出清水澆灌,桂花樹周圍的土壤變得逐漸溼潤直至變得泥濘,江煜抓著桂花樹四面搖動一會兒。

溫芙不解的盯著江煜得動作,開口問:“小煜哥哥,為何要搖動桂花樹?”江煜耐心解釋道:“這樣可以使溼潤的泥土進入到樹根中間去,如果不搖動的話,桂花樹根中間空著,多半是會死掉的。”

“小煜哥哥知道的真多!”溫芙驚訝道,江煜將手在衣袍上蹭了蹭,蹭了蹭溫芙綿軟的小臉蛋道“都是書上講的。”接著向坑中繼續堆上週圍挖出來的土壤,堆好後在土地上跳了兩下,瞧著小溫芙站在一旁便拉過她也踩在剛堆好的地上,兩人蹦跳了好一會,將土壤搗實,接著又在表面堆了三寸厚的泥土,瞧著溫芙又要上去踩,江煜一把拉過她“泡泡,這回不用踩了。”“這是為何啊?”“表面的泥土不要搗實,要保持疏鬆溼潤。”小溫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江煜接著囑咐道:“這棵桂花樹差不多是種好了,平日裡時常澆水保持溼潤,每次澆完水等水耗盡後,要用旁邊乾燥的土蓋一下,不然會變得乾燥。”

“小煜哥哥你好聰明啊!”溫芙眼裡亮閃閃的瞧著江煜表示驚訝,江煜傲嬌的答道:“這些事情做起來還是很簡單的。”心裡卻想著還好近幾日將書卷裡的文章記住了。

兩人種好桂花樹之後便在旁邊的座椅上歇息,溫府管事張伯貼心的為兩個孩子送來點心和茶水。

兩人歇息了一會邱意也正好忙完府裡的事情朝這邊過來。此時天色也不早了,邱意留江煜在府上用過膳便派人將江煜送回了江府。

【碧澗羹】

每年二三月,做羹時採摘芹菜,洗乾淨,放入開水中焯一下,取出來,用醋、研過的芝麻、少許鹽和茴香醃漬,可作酸菜。因為焯過之後用來做羹,既清淡又有馨香,彷彿碧綠的山澗一般。所以杜甫有“青芹碧澗羹”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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