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美而熟性的容顏,獨自坐在主位上的從容,讓神谷聖子看起來是位尊貴的上位者,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素白色的家居服,上面繡著嫩粉色的牡丹花,腰間綁著紫色的束帶。

如果說,之前總愛穿著黑紅禮服露出大片白皙混合的她,看起來像朵生長在幽譚中的黑蓮,但現在不同。

她栗色的童孔仍然平靜,可蒼白的臉頰與這身衣服卻形成了種反差。

單薄的身體像紙一般,彷彿輕易就能在床上推倒,如果非得要形容的話,大概是從妖魅鬱結的黑蓮花,變成了成了柔弱的讓人心疼的白蓮花。

“讓我心軟。”源賴光仔細品味著這句話,眼神閃爍片刻便明白了什麼。

在原地站了片刻,他選擇拉開椅子坐了下來,而神谷聖子看著這一幕並不意外,反而緩緩給他添了杯茶。

她是個聰明人,也認為源賴光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太明白。

兩人之間的曖昧,是從很久之前就產生的了,但她很明顯不是個能輕易被情緒左右的女人,所以哪怕擺到明面來,也不會出現小女孩的羞赧。

“我承認自己動了心,會因為您和別人親熱不高興,也會因此而厭惡。”

“但我眼不見的話,心就不會煩。”

“客觀來說,大概是我這麼多年沒和異性過多交流過,所以您的出現打破了這個事實,讓我愈發的陷入了。”

神谷聖子這樣剖析自己情感,理性到這種地步,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事實也跟她說的差不多。

越簡單的人,就越是需要複雜的點綴,在過去多年一心撲在工作上的單調生活,以及極少與異性有過密切接觸的她,會有心思產生也很正常。

畢竟是人,不可能絕對理智。

說白了神谷聖子也是算計他,但這種算計不令人反感,也不隱瞞,可單單說是為了讓自己心軟,源賴光不太確信,畢竟還涉及到了神谷愛子。

“所以這是主要原因?”

“不,不是,人都是擁有愛美和逆反心理的生物,我還可以,但愛子那孩子表現的更明顯,所以哪怕您對她做了點過分的事,她即便記恨您也不會太過分,說不準還會有特殊感情。”

源賴光聞言愣了下,隨後深以為然:“神谷桑的確有可能,按聖子小姐這麼說的話,貌似也的確說的通了。”

他也不是吃乾飯的,既然選了對抗綠茶這條路,起碼對情緒變化之類的比較敏感,大概能猜出對的心理。

就像之前跟神谷愛子不太愉快。

源賴光也發現了對方的弱點,神谷愛子並不是個純粹的百合花,自己稍微使點綠茶的手段,就能把她弄的直接紅臉,要說她的表現才最明顯。

“人不能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神谷聖子暼了他一眼,發現沒有喝茶的意思,但她自己說了那麼多話有些口渴,微抿了口紅茶才又繼續說道:“就像我在您心裡,恐怕也不算多重,而您在我心裡也並非獨一無二。”

“這個世界沒有誰離不了誰。”源賴光認同她這句話,地球不是沒了誰就會爆炸,也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重要。

“沒錯。”神谷聖子放下茶杯,杯沿留下了道澹澹的絳紅唇印:“所以既然您不願意的話,那我只能另擇他人。”

說到這她停頓了下,細眸微轉望向了他的臉,語氣難以捉摸的問道:

“只不過我不明白,為什麼您在拒絕之後還要回來,我也並非厚顏無恥的人,不會對您記恨,而且我也會保留基本的顏面,不可能再繼續糾纏。”

源賴光對這個問題很好回答,只是笑了笑直接道:“因為我喜歡你啊。”

“嗯?”神谷聖子臉色突然一滯。

看出來了她的臉色變化,源賴光心裡覺得挺有意思,然後微笑著解釋道:“準確的說,我對聖子小姐算是敬佩、好色、尊重等摻雜起來的喜歡。”

“犧牲自己永遠是難能可貴的。”

“我在聖子小姐身上看到了,而且你的行為舉止、長相外貌都很符合我的品味,難道就不能稱得上喜歡嗎?”

俗話說內在美才是真的美,源賴光挺認同的,有的女人就算長的再漂亮也沒用,因為有著一副蛇蠍心腸。

就像他每遇見一個好女孩,都會有一個吉川裕美被拉出來狠狠鞭屍。

誠然神谷聖子城府極深,但她三觀正人品好,跟同等地位的水澤夏夜算的上一個天一個地,又懂禮儀不讓人反感,為了家族寧願犧牲掉自己。

光是這些品質,源賴光就足夠敬佩她,因為敬佩產生喜歡也屬正常。

當然長相肯定佔比還是挺大的。

神谷聖子細眸微攏,撇了撇唇角問道:“您是看見漂亮的都挺喜歡吧?”

“令妹的長相也很漂亮。”

源賴光面色不改,完全不掉進她的陷阱裡,還遊刃有餘的反問了句。

神谷聖子一時間啞然無言。

畢竟面前擺著源賴光跟自己妹妹活生生的例子,她也承認愛子那孩子長相足夠漂亮,所以還真沒法反駁。

“那您這次回來的意思是,如果是我的話,就願意接受之前說的條件?”

神谷聖子沉默片刻後出聲問道。

源賴光點了點頭:“差不多吧。”

“我的身體不可以。”

她緊接著便拒絕了這件事。

源賴光端起杯子正打算喝茶,聞言手裡的杯子晃了下:“還真的願意?”

神谷聖子臉色頓時一黑。

細長的眼眸閃出冷色。

其中甚至隱隱有著殺氣浮現。

“開個玩笑,你繼續說。”

源賴光有點頭皮發麻,眼神從她臉上瞬間收回,口觀鼻鼻觀心起來。

神谷聖子臉色隱隱不太好,明顯是讓他給氣的,但終究還是情緒掌控力極強的人,所以沒有當場發作,只是組織了下語言,開始緩緩解釋道:

“雖然今天的狀態是人為的,但實際上我的身體也不允許生育,畢竟是先天性孝喘,如果真的要分娩,劇烈的心跳就會讓我陷入窒息的危機中。”

分娩是走一遍鬼門關,這話可不是說說而已,哪怕是在科技發達的今天依舊如此,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險。

更不用說她這種有基礎病的。

類似於心臟病,呼吸道之類的疾病要生孩子都很危險,畢竟心跳快很可能窒息,再犯病死亡率直線上升。

源賴光聞言陷入沉思,思索片刻道:“但要是剖腹產的話,應該危險係數會小吧,畢竟可以剛開始就全剖。”

跟順產相比,剖腹產有著種種的壞處,但不可否認的是的確很安全。

不光是為了孕婦怕疼而發明。

更是因為如果遇上了什麼大出血或者暈厥的緊急情況,能夠同時保下母親和孩子的命,是不得已的方法。

但這種方法用到她的身上。

反而成了想要生孩子的最優解。

神谷聖子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遲疑:“這樣的話貌似的確更安全些。”

“所以說是有可能的。”源賴光笑著點點頭,看見她贊同了說法,好像是實驗時看見學生找對了方法的教授。

神谷聖子皺起細眉,有點不喜歡他的這種眼神,捻起刀叉切了小塊牛肉:“就算是可以選擇剖腹產,要想懷上孩子,也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說不準一次就中獎了呢。”

源賴光擺弄著自己的手指,似乎沒把這事放心上,狀若無意的說道。

“沒那麼簡單,如果您只是喜歡我這具身體才提出這個要求,運動的負擔我可承受不起,畢竟不是一兩次。”

說這句話的時候,神谷聖子是保持平常心說的,她的身體的確承受不了高強度負荷的運動,她曾經也想過鍛鍊身體,但醫生給的建議是快走。

也就意味著,她連像平常人跑步的權利都沒有,可想身體有多麼弱。

之所以平常看不出來,是因為各種保健療法都在使用,時不時晚上還要輸營養液,維持正常人的狀態還算可以,熬夜加班的話就有點拖累了。

孩子是家長心靈的寄託,到了年齡還不想要孩子的幾乎全都是嘴硬。

年輕時說的再決絕,真到了中年的時候,也基本上都會觸犯到真香定理,更何況她又不是丁克主義,曾經也幻想過早上耳畔響起孩子的哭聲。

源賴光點了點頭,卻豎起了一根手指笑著道:“只需要一次就可以了。”

神谷聖子聞聲回過了神。

然後眼神澹漠的看向了他。

如果說剛才還是討論,那現在就開始不正常了起來,如果不是知道源賴光並不是那種滿腦子是黃色的人。

神谷聖子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是故意引導自己,目的是就是為了自己。

畢竟像他這樣的言辭,很難不會讓人認為是在哄騙自己,所謂的只需要一次就可以了,也滿滿充斥著像學生時代男生在床上哄騙女生的痕跡。

“一次就懷孕的話,最大的機率不過百分之十,就算是女性處於排卵期的日子,也不代表就能成功,許多人備孕半年甚至更久也不見得能成功。”

神谷聖子很冷靜,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只是結合著常識解釋道。

眾所周知夫妻備孕很難懷孕。

學生卻意外發生率接近百分百。

有的時候,孩子睜開眼來到這個世界也許還在想自己的父母是從事什麼工作的,卻怎麼也想不到是學生。

源賴光依舊堅持觀點,不過這次語氣認真了許多:“我相信我自己。”

神谷聖子聞言不禁沉默了。

真正論理的人,從不會在闡述了自己的觀點後喋喋不休,更不會因為別人沒有接受自己的觀點惱羞成怒。

“話說,有感覺到很奇怪嗎?”

“哪裡奇怪?”

“孩子明明是愛情的結晶,結果我們卻在這討論,好像是在推導一樣。”

的確是有夠奇怪的,一般同齡男女討論孩子的場景,都會以臉上洋溢著對未來的憧憬與幸福,而非他們這樣猶如在實驗室裡推算理論的冷靜。

哪怕是神谷聖子,在反應過來這樣的事實後,心裡的確有些怪怪的。

不過看到源賴光那張讓人捉摸不透心思的臉後,她腦子裡又想起了剖腹產的事,好像這個方法可行,但前提是,她真的就能成功的懷上孩子。

要是能懷上的話,現在算是一月份的尾巴,懷胎十月,按一般提前半個月來說,十一月中旬就生下來了。

孩子起碼要四歲才能上學,她不認為兩者的基因結合就能誕生出智商多麼妖孽的後代,但應該也會稍微聰明點,這樣的話六歲就可以培養了。

國中時就能形成三觀,這樣的話又是整整六年,而且要想扶穩孩子坐上自己的位置,就算是自己留下了諸多後手,最基本的也要讓孩子瞭解家族的執行概況,這個過程起碼三年。

這樣算下來的話,要想讓孩子接手神谷家這艘船,最低也要十五年。

而且要是孩子不聰明,又或者教育不當因為其他原因性格怯懦,那這些時間和精力又會全部白費,這樣想的話神谷聖子又覺得這事很不靠譜。

“要出去走走嗎?”

“不了。”

“考慮好了嗎?”

神谷聖子並未回答他,只是揪起純白色的餐布擦試了下唇邊,眼眸低垂:“請回吧,吃完飯,我要吃藥了。”

得到了個情理之內的答桉,源賴光並不意外,本來他再來一趟的目的就是為了想要知道她心裡想的什麼。

不管怎麼說,他們也算是互相欠下人情的老朋友了,哪怕不太曖昧。

所以臨走之前,源賴光遲疑片刻還是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囑咐她不要那麼辛苦,隨後便轉身離開了餐廳。

“不要總是那麼辛苦,身體都這樣了就別老是忙工作,照顧好你自己。”

“明白了。”神谷聖子微微頷首。

等到餐廳的實木門閉攏,這裡又陷入了寂靜,只剩下形單影隻的神谷聖子和長條餐桌上沒怎麼動的食物。

直到幾分鐘後,戴著邊框眼鏡的神谷愛子輕敲了敲門,緩步走過來。

可她剛走到神谷聖子身邊,紅唇輕啟正打算說話時,卻看見自己這位姐姐正低頭盯著腹部低聲開口問道:

“愛子,你客觀說,我以後會是一個能夠把孩子教育的很好的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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