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點不太高興。”

御藥袋茶音的眼眸中,倒映著街道邊透過車膜後灰暗色的流光溢彩。

“為什麼不高興。”

源賴光握著方向盤有些詫異。

御藥袋茶音正要說話,車子剛好行駛到自動車道的一個分叉口,也就是因為走神,源賴光差點撞上了岔路的擋板,皺著眉拐進了另一個路口。

這種突然的轉向,讓車身剛才進行了次大幅度的晃動,兩人的身體不可避免的搖晃,幸好都繫了安全帶。

他們並沒有出事,也要得益於源賴光曾經抽到的機動車掌握,對於這種救車行為,算得上是種肌肉記憶。

但在後方車輛看來,這就是典型的馬路殺手了,也不知道後車是不是個女司機,嚇的遠光燈和雨刷器都開啟了,整的好像在大霧天行駛一樣。

他們在行車道勻速行駛,而後方那輛車則開著雨刷器開始加速,直到在左車道和他並齊雨刷器才給關上。

隔著窗戶源賴光果然看見了位女性,還不知道嘰裡咕嚕說著什麼,但看那猙獰的表情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源賴光臉色微微尷尬,有些不好意思衝著對方露出歉意的表情,而左邊那輛車的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他的長相氣質迷住又不再罵了。

反而臉色變幻了片刻,有些友好的招了招手,撅著嘴露出嗔怒之色。

源賴光眼皮跳了兩下,扭過頭摸了摸自己的臉,心裡暗歎果然這是個看臉的時代,就連女司機這種高維生物也能敗在長相這種東西的上面了。

“我也發現了。”御藥袋茶音見狀輕笑了聲,語氣難以捉摸:“從剛開始認識您到現在,您似乎越來越好看了。”

剛才的情況她也都看見了。

甚至為了剛才那位女司機不因為看見源賴光的副駕駛上海有個女孩再變臉,她甚至身體還往後傾斜了些。

不過剛才那句話倒是真的。

從當初在修學院第一次見到源賴光的時候,只覺得他長相普通,頂多算得上是中上,就是眼神比較深邃。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再加上他們之間聯絡的變深卻是越來越順眼了。

本來她覺得這是濾鏡,就像跟一個長相不好看的人待久了,也會看的順眼,並且還能發現某個五官長的還算突出,但別人的第一印象卻不假。

“我就當你是真在誇我,長的好看確實有優待,現在我算是體會到了。”

“這種感覺怎麼樣。”

“你不是從小體會嗎?”

“我可沒有自誇過長相漂亮。”

源賴光這次謹慎不少,保持著方向盤的正向,微微側過臉看她:“就像還在上學的時候,學力好的學生總喜歡一邊聽著恭維話一邊再自己謙虛。”

“我不是那種人,我也承認我還算是漂亮,但您能別總盯著那裡看嗎?”

御藥袋茶音微眯著眼睛,將本來脫下放在身後的白色羽絨服穿起,把剛才被安全帶在毛衣前的勒痕掩蓋。

“今天的毛衣很符合你的氣質。”

“您說謊都開始不打草稿了。”

“胡說!我什麼時候打過草稿了!”

“那您怎麼和聖子姐出現在東京?”

這話題的突然轉變,有點讓源賴光措手不及,特別是御藥袋茶音不可置否的表情,有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車內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有些悶,她降下了點車窗讓風透進。

想起過年的時候,自己剛剛答應給她能夠吃醋的權柄,源賴光就明白了為什麼御藥袋茶音能夠這樣問了。

“我欠她一個人情。”源賴光目視前方解釋道:“答應了陪她來東京旅行。”

“聖子姐可是典型的工作狂。”

御藥袋茶音聞言只是澹澹的暼了他一眼,話裡話外在點他說的模湖。

源賴光聳了聳肩:“再忙的人也總要有休息的時候,哪怕是跑馬拉松也得補充水分,不可能一口氣跑到底。”

說完這些話,他看著前方也沒有道路標誌,微微皺起眉開口問了句:

“這是往哪個方向去了?”

“貌似是...往西南。”

御藥袋茶音開啟手機,看樣子是在找導航軟體,半響後才輕聲說道:

“我們現在正在去調布市,等會第一個匝道就是市郊匯入主路的路口。”

“調布市。”源賴光不是太清楚。

他沒來過東京,對於基本的區域劃分都不清楚,更何況是區外東京都下轄的市了,更是連聽都沒聽說過。

甚至連京都的區都沒去完。

就連京都下轄的宇治市,還是因為御藥袋茶音的老家在那裡才知道。

“您既然是欠聖子姐人情,才陪聖子姐來東京,無論是天海這件事還是我,都打擾了你們的二人世界了吧?”

“我們就是正常的旅行而已。”

“那好,既然不耽誤,我今天晚點回去也可以,我記得調布市這邊有個深大寺,聽說寺廟前面的達摩市集很有意思,您能百忙中抽空陪我去嗎?”

源賴光聽著她比往常要快上幾分的語速,無語道:“你都這麼說了...”

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就聽見御藥袋茶音的腔調驟然一變,瞬間低落了下來,甚至還有種不覺明厲的哀悽。

“沒關係,就算是您不想陪我去的話也沒事,本來我也習慣一個人了。”

循著聲音從後視鏡望去,只能看見她的側臉,不過卻能看見微微泛紅但是眼眶邊緣,讓源賴光驚疑不定。

“茶音。”

“您其實也不用心疼我的。”

“等等。”

“我沒哭。”

“你從哪弄來的洋蔥?”

車內的空氣倏然間安靜了下。

源賴光目光壓低,就看見了御藥袋茶音手裡能抓著一顆剝開的洋蔥。

而她的手指正捻著洋蔥心。

搓揉幾下擠出汁水。

好像準備再往眼眶邊緣抹抹。

她似乎沒想到自己被發現了。

不著痕跡的把已經剝開一半的洋蔥放進了兜裡,御藥袋茶音抽出張紙巾擦試眼眶:“被發現了,不好意思。”

她接著又微笑著解釋了句:

“在餐廳問服務生專門要的。”

源賴光臉色抽搐了下,也不再開口說話了,目視前方的正常開著車。

御藥袋茶音則放開了手腳。

也沒了以前的懂事,直接在車載導航上輸入了深大寺的定位,然後就抱著雙腿躺在座椅上,看樣子是打算強佔他的時間,真正的吃一次醋了。

東京作為日本的心臟,是最繁華的地方,也是生活節奏最快的地方。

但出了東京市區,下轄的這種城市都類似於鄉下,人流量和車流量都肉眼可見的變少,格外的寧靜祥和。

期間倒是沒有人打電話發資訊。

深大寺位於調布市的郊區。

這座寺廟的歷史悠久可以說僅次於淺草寺,但由於位置的原因,香火供奉和遊客人數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而這邊的地貌是三川交匯處。

擁有著豐富的水資源。

古代時居民因為擁有品質優良的水而信奉起了水神,佛教傳入後這裡被視為靈地建廟,而寺廟的名字則來源於供奉的水神名號——深沙大王。

他們開到寺廟山下剛好三點鐘。

御藥袋茶音說的達摩集市是在每年的三月初舉行,現在還是一月份他們當然撲了個空,但廟前長街還挺熱鬧,大概得益於年後大家還沒上班。

把車停在免費停放的區域。

他們手挽著手往街裡面走去。

有賣炸串燒物的,也有賣達摩套娃玩偶的,還有賣那種用毛筆塗塗畫畫測算運勢的御朱印,街道雖然狹小卻非常熱鬧,很有江戶時代的風格。

右手邊有家店鋪賣鳥,很像是老家街邊的那種鳥籠,而且鳥的顏色五彩斑斕,各種型別源賴光也不認識。

不過他們剛剛路過,就看見一個青年伸手去扒籠子,卻被帶著黑色布帽的老闆連忙跑過來制止了的場景。

“客人,這鳥比較野,你要是隨便開啟籠子的話,要小心它再飛走了。”

“怎麼可能?”青年被開啟手有點不爽,皺著眉反駁道:“這鳥很聰明的。”

似乎是感受到了老闆有點無可奈何的表情,青年扭過頭不忿的說道:

“我給它喝最好的水,飼料也是買的最貴的,籠子都是你們這最好的籠子,我都不相信它還能捨得離開這。”

布帽老闆有些無語:“這鳥又不是人,更何況人都困不了,更何況是這種鳥了,它性子野一放就不回來了。”

青年這次不說話了,但明顯就是不相信,哼哼兩聲提著籠子就走了。

老闆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

隨即又看見在店門口站著看熱鬧的源賴光和御藥袋茶音,臉上連忙擠出笑容問道:“兩位客人,這些有看上的嗎?要是買兩隻的話有贈品禮包。”

“不用了,謝謝,我們只是看看。”

源賴光的視線從剛才那個提著籠子離開的青年身上挪開口笑著回道。

說罷他便拉著御藥袋茶音走了。

只是剛走了沒幾步,御藥袋茶音忽然道:“您覺得他會放了那隻鳥嗎?”

“不是他會放,而是鳥會飛。”

源賴光暼了她一眼,沒從她臉上看出什麼表情,但還是別有深意道:

“自由是生物最本能渴望的,就算是給了再好的生活,要是想要把它的天空覆蓋,恐怕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御藥袋茶音點了點頭,似乎對他的話很認同,但下一刻卻說了句截然不同的話:“他給的天空,也是天空。”

“這可不像你會說出來的話。”

源賴光聞言挑了挑眉。

“怎麼不像了?”御藥袋茶音微笑著看向了他道:“我就在您給的天空下。”

“所以我攥著你,你也許就沒辦法掙脫枷鎖,但我一旦鬆手,哪怕給了你再好的窩,也會不顧一切的飛走?”

源賴光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

御藥袋茶音先是搖了搖頭,又轉移了話題:“您覺得夫妻是什麼關係。”

“夫妻?”源賴光有些奇怪了看了她一眼,感覺今天的宗師思維有點過於跳脫,但還是說:“共同生活的關係。”

“我覺得,哪怕是親人,也沒有夫妻的關係親密,而且兩個人要生活在一起,肯定會彼此約束對方的生活。”

御藥袋茶音邊說邊走,最後反問他道:“這難道就不算互給的天空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

“您覺得我會飛,那可能不是因為我想飛,可能是您給的窩不夠舒適。”

“舒適不舒適總要慢慢磨合。”

“那以後就請多指教了。”

“這句話怎麼聽著這麼像是結婚前的宣誓詞?御藥袋桑想要跟我結婚?”

御藥袋茶音頓了下腳步,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恐怕還排不上號吧?”

“能,排得上,你是第一個。”

源賴光正色了起來,就連語氣也變的正經,好像嘴裡說的是大實話。

但第一個這三個字的含義。

在他們倆之間,可以說從清水寺的那次有心相遇之下就已經變了味。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御藥袋茶音清麗的臉上逐漸正色,緊盯著他的眼睛認真道:“那您給的天空就是天空。”

無論是從眼神,還是臉上任何一個部位的微表情,似乎都沒有說謊。

源賴光見狀便沉默了下來。

雖然明知道是她貪心,但這種貪心卻讓人說不出話,就像保護戰友明知道留下來殿後會犧牲也依舊留下。

御藥袋茶音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但源賴光卻笑了笑,似乎有意澹化這個話題,轉而跟她開起了玩笑。

“測試一下,如果我們以後真的結婚了,婚後我跟異性如果親密接觸的話,看看你能容忍到第幾個等級吧。”

“容忍不了。”

御藥袋茶音平聲道。

“就只是個測試。”

源賴光笑呵呵的說道。

“那好。”

“第一級。”

“您說。”

“親嘴。”

御藥袋茶音挑了挑眉,俏麗的臉上滿是疑惑:“什...什麼?沒聽太清。”

源賴光再次複述了一遍:“親嘴。”

“折腿?”御藥袋茶音的語氣有些驚奇,臉上羊裝著驚疑不定,煞有其事的輕聲繼續問道:“那個異性踹您了?”

源賴光臉色微微有些發黑。

他咳嗽了下又開口道:“第二級。”

“嗯。”御藥袋茶音點點頭。

源賴光笑著道:“單獨外出過夜。”

“啊?”御藥袋茶音頓下腳步,清麗的臉上略顯驚慌,轉過身來還上下摸著他的身體,似乎是想要檢查一下哪個零部件出了問題:“您要醫院過夜?”

源賴光試探性的說道:“第三級。”

“第三級?”御藥袋茶音冷笑了聲。

剛才臉上的驚慌之色頓時便收斂了回去,一腳踩在了旁邊的枯枝上。

只是聽見卡察一聲脆響。

一條兩指粗細的枯枝,從中間斷開的同時,還有著木屑從裡面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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