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進窗靈,三級西南風從窗隙鑽入,與室內的熱氣互動。

北海道十二月初便下了雪。

剛起床的源賴光揉了揉睡後有些雜亂的頭髮,開啟門接過服務生送來的咖啡,然後回去坐在椅子上發愣。

拉開窗簾後初陽映入,一輪紅日掛在天際邊,令人的眼睛不可直視。

他看了眼遠處石橋上的積雪。

經過初陽的映照,旭川這座被稱為石橋之城的積雪在不斷化水,瑩瑩白雪反射的光芒看起來格外的清麗。

按理說他該神清氣爽,可照了照鏡子後,卻發現自己都有了些眼袋。

“睡不好的後遺症啊。”

源賴光無奈的捏了捏眉間,隨即又打了個哈欠,但他也不準備睡回籠覺了,只是端起炙熱的咖啡抿了口。

滾燙苦澀的咖啡湧入喉間。

喝咖啡能提神,但不會剛喝了就有效果,但心理作用多少都會體現。

源賴光凝神朝面前看去。

熟悉的櫻花鎖鏈緩緩開啟,本來凝固的花瓣在眼前簌簌落下,輪盤悄然浮現,四次轉動後才出現提示框。

【色慾之罪(微幅):色慾源於過於強烈而不合乎道德的愛意】

【傲慢之罪(中等):傲慢源於人類最原始層面的優越與俯視】

【恭喜您獲得技能:微表情微動作掌握】

【恭喜您獲得獎勵:本體氣質微幅提升】

【技能已載入完畢】

【獎勵已發放完畢】

其中色慾之罪有三份,是來源於三女的那次,都抽取到了氣質提升。

傲慢則是水澤大宗師貢獻的。

微表情微動作,這些東西對他好像沒什麼用,要是當演員的話還行。

不過蚊子再小也是肉。

將這些東西全提取後,腦海中瞬間浮現出各種記憶與知識,彷彿讀了許多的表情管理書籍,而且他對於自己的臉控制力也彷彿在無形中加強。

至於氣質...倒沒什麼感覺。

主要是之前增強氣質的獎勵實在太多,這三次微幅提升,在之前的基礎上幾乎能忽略不計,如雨入湖泊。

實際上他感覺不到自己的氣質。

但隨著每次提升氣質後,哪怕自己不單手開跑車出門,也經常有超高的回頭率後,他就知道這東西有用。

而且以前碰見可能是壞女孩的異性上前攀談時,經常會被警惕心較強的人拒絕,但最近幾乎沒這種情況。

反而就算人家很警覺,可看清源賴光的這張臉後,又不自覺的想要開口回答他,就像是有著什麼吸引力。

“所以就只給了這麼點獎勵嗎?”

源賴光摸了摸下巴,想著已經愈發空虛的幾座礦山,心裡暗自嘆氣。

實際上他昨天已經發現規律了。

與其說是模擬器的規律,不如說是人心的規律,特別是昨天惹了下水澤夏夜,不太生氣也給了中等獎勵。

厭惡與生氣並非正相關的關係。

就像上次她們互相爭執在家等著自己回去,結果卻看見自己又帶著個陌生女人回家,難道就不會生氣嗎。

換位思考是很生氣的,但不代表會厭惡他,只是心裡有些邁不過去。

舉個直白的例子,如果一個妻子很愛她的丈夫,結婚生子後全心全意撲在他身上,那即便是這位丈夫家暴又出軌,恐怕妻子都不輕易想離婚。

但心底的委屈和憤怒,這型別情緒肯定會不可避免的滋生,只不過要是丈夫出軌多了,可能她就麻木了。

就像有時候談生意一樣。

剛談時肯定很緊張。

但談的次數多了也就鬆了。

所謂標準與下限,只是自己能夠輕易拒絕別人的藉口,事實證明底線是可以突破的,而且一次比一次深。

包括咲初小藤、良影天海、神谷聖子、神谷愛子以及御藥袋茶音在內的她們,已經對源賴光惹她們生氣屢見不鮮,因此已經具備了一定耐性。

可這對源賴光並不是件好事。

你們幾個全都不煩我了,我的臉還怎麼變帥?我的賓士誰又來加油?

所以轉機只有尋找新的綠茶?

像水澤大宗師接觸尚短,源賴光也鮮有激怒對方的時候,所以耐性也就比較低,獲得的厭惡程度也更高。

所以這不能怪我喜新厭舊了吧?

想起自己培養的後備軍,也終於到了要用上的時候,源賴光就感嘆自己有先見之明,每天抽點時間跟壞女孩們聊天,算是手裡有茶心裡不慌。

“滴滴——”

一道精密的電子提示音響起。

然後緊閉的房門就被開啟。

源賴光循聲望去,就看見面色慵懶的水澤夏夜走了進來,自顧自的收起手中的房卡,反手虛掩上了房門。

她的房間和這間算是套間,所以房卡是通用的,直接刷就可以進來。

身上依舊是柔順的皮草,但嬌媚的臉頰上稍顯疲態,看樣子昨天也沒休息好,畢竟是將近三點鐘才睡的。

“進別人的房間之間,敲門是最基本的禮貌,而且也不會費多少力氣。”

源賴光端著咖啡側過身平靜道。

水澤夏夜不以為意,婀娜的身姿走來:“我這是進我孩子父親的房間。”

這話明顯是拿昨天的事擠兌他。

但源賴光還真的無法反駁。

所以最好的選擇就是跳過去。

源賴光扭過來頭,合攏了自己裝模作樣的報紙:“這麼早就起來了?”

“我生活規律,上了年紀就沒再熬過夜,更是十點前就得睡覺,昨天為了幫你疏通人脈跑到這裡,耽誤了我的美容覺,還落一肚子氣能睡好嗎?”

水澤夏夜徑直走來,直接彎曲身體半坐在桌邊,他這才發現對方皮草底下穿的是深藍色的包臀裙,這種姿態的做法,讓完美的曲線展露無遺。

她挽了下身後的頭髮,側到右邊肩膀,愈發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太太。

只不過這顆水蜜桃,覆蓋在表面的並非絨毛,那張妖媚臉頰上夾雜的笑意,就像是刮骨毒刀般泛著危險。

“抱歉。”源賴光看著她的屁股說。

“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想輕易的揭過去?這未免也太不體諒女士了吧?”

水澤夏夜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挪開自己的身體,反而笑的更加燦爛。

“要喝咖啡嗎?”源賴光不捨的收回目光,轉移話題道:“我幫你叫一杯。”

“這裡不就有現成的嘛?”

撂下這句話之後,她就自顧自的端起了源賴光手邊的咖啡,放在嫣紅的唇瓣前吹了下,輕抿了兩口飲下。

咖啡拉花的白色奶沫粘在嘴邊。

粉嫩的舌尖舔舐了下,順帶著噙著水潤的唇瓣抿了半響才放下咖啡。

“喝別人的東西也不太禮貌。”

“那又怎麼了?你身上比這更難喝的我都喝過,難道還用得著避嫌嗎?”

兩人四目相對了幾秒鐘。

氣氛忽然沉寂了片刻。

源賴光看著她的臉,入目的只有笑意,微微沉默後嘆了口氣,又開口說道:“昨天的事是水澤小姐幫忙了?”

“要不然呢?”水澤夏夜似乎很滿意他的逃避,但也沒繼續揪著:“也就是我關心你,要不然你還指望聖子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為什麼?”

“我知道很多事。”水澤夏夜從桌邊起身說:“今天你要參加一場婚禮嗎?”

源賴光頓時有些驚疑不定。

看著他露出這種眼神。

水澤夏夜撅起了嘴唇,像極了個撒嬌的小女人,轉過身用雙手撐著臉頰兩側,趴在源賴光坐的桌子面前。

“別這樣看著我,星野會社有股份在我手裡,只是下面人關注了下,把你的行程報給了我,所以我才知道。”

這句話蘊含的資訊量很多。

源賴光很快就明白了。

看來水澤家的勢力不小,在北海道也有些人脈,所以昨天的事應該是她打了招呼,這絕對算是個人情了。

源賴光不喜歡欠人情,慣例層次的道德水平也不允許他享受別人的照顧而理所當然,轉頭面色認真說道:

“昨天的事真是多謝了,要是沒有水澤小姐的話,處理起來比較棘手。”

水澤夏夜見狀目光閃爍了下。

似乎沒想到他會認真感謝。

不過看了半天表情也不似作偽。

“能說出這句話算你還有點良心。”

水澤夏夜捧著自己的連,用手指纏繞著鬢旁落下的髮絲,笑吟吟道:

“不過我為了你,專門跑到北海道來,又幫你處理麻煩,可不是幾句簡單的感謝,就能滿足的了我的胃口。”

她本來以為源賴光聽了這句話之後又會開口狡辯,這小色狼最喜歡用話語懟人,然後再顛倒黑白的說不欠自己什麼,或者說留待日後再回報。

然而面前的源賴光,只是皺著眉在椅子上沉思片刻,就忽然站起來轉身走向床邊,開始收拾雜亂的床單。

將純白色的枕頭放好,用手撫平床單的褶皺,還順帶拍了拍上面殘留的灰塵,弄完之後他就坐在了床邊。

“我明白了。”源賴光坐在床邊忽然說了句,然後掀開了被子一角,拍了拍乾淨的褥子,望著她說:“過來吧。”

水澤夏夜用手撐著的臉僵了下。

她緩緩站直了自己的身體。

看向床邊已經半躺下的源賴光。

“您這是什麼意思?”

“報恩的道理我明白,不說下輩子的事了,現在我就能直接以身相許。”

“想佔我的便宜?”

“這話怎麼說?”源賴光解開睡衣的扣子,表情滿是疑惑的開口問道:“水澤小姐不是一直都貪圖我的身體嗎?”

他疑惑的表情很是自然,完全不像裝的,就連水澤夏夜也微微蹙眉。

她甚至感覺源賴光真這樣想。

因為無論動作和表情,都覺得這樣理所當然,但和往常也太相悖了。

水澤夏夜站在原地驚疑不定。

源賴光見狀心裡微微一笑。

我剛拿的微表情微動作技能。

現在用在了你的身上。

這不就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嗎?

“那是以前的事了,別以為我看不出來,男人剛起床想幹什麼,我可比你清楚的多,我可不想再吃大虧了。”

過了半響後水澤夏夜緩緩說道。

“而且。”水澤夏夜狀若無意的朝他的方向看著,視線微微下移,隨後笑吟吟道:“專務的身體,其實也一般。”

“今天或許會不一般。”源賴光聞言眼皮狂跳,但也壓下了心裡的不爽。

“就算是這樣我也不想嘗試了。”

水澤夏夜微眯著漂亮眼睛,意味深長的輕笑道:“畢竟投資有風險,上次虧了本,這次可不敢輕易嘗試了。”

源賴光嘆了口氣,知道是沒辦法談大生意了,便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問道:“所以水澤小姐要什麼報酬?”

聽見他這麼說算是直入主題了。

只見水澤夏夜坐在書桌前抬起了纖細的手掌,先豎起一根手指,緊接著才輕輕放下了之後又豎起了兩根。

“一個問題,兩個要求。”

“先說問題吧。”

“為什麼要違約呢?”

“形勢所迫。”源賴光不假思索。

“聖子拿刀架在您脖子上了?還是說您覺得,相比於她我更好應付呢?”

“當時的她太主動了,你不在,我中了她的美人計。”源賴光說完頓了下聲音,在床上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只是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您是想勸我做人要湖塗一點?”

水澤夏夜不為所動,早就不相信他說的半句話,反而笑著反問了句。

這句話源賴光沒有回答。

她手指輕點著嘴唇思索了會兒。

“如果不肯說的話,我就當這次白幫您了,您不用想著還這份人情,反正我遇人不淑,以後不來往就是了。”

你這絕對是挾恩圖報吧?

源賴光自知欠了人情,更何況也沒跟神谷聖子約定什麼,沉吟了片刻後說道:“因為那天她打的那通電話。”

“所以還是因為我咯。”水澤夏夜想了下所謂電話,毫不在意的又說道。

“不然呢?”源賴光這次倒絲毫不客氣,點頭說道:“計劃還未開始,你就已經就暴露了,以聖子小姐的聰明我瞞不過她,說個頭就能猜出來尾了。”

水澤夏夜聞言若有所思,笑的更加危險:“那看來還是我的不對了。”

“我承認是我也有失偏頗。”

“你承認就好。”

“但水澤小姐除了那次電話,在我剛剛說開之後,你回給她的那些言語也很犀利,說實話的確讓她生氣了。”

“聖子生氣的時候好不好看。”

“她不如你。”源賴光面色認真。

水澤夏夜微怔了下,用纖細白皙的手掌捂住嘴笑咯咯的道:“貧嘴。”

她笑完攏了下耳邊的髮絲又道: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也算負一些小責任,您答應我的這些要求,就算是補償了,昨天的人情也算是還了。”

源賴光心裡沒有放鬆,反而面色如常的繼續問:“那兩個要求是什麼?”

“今天的婚禮我要當伴娘。”

水澤夏夜不假思索的給出答桉。

源賴光挑了挑眉,稍微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婚禮推遲到後天吧。”

說這句話意思就是已經同意了。

不過明天辦婚禮實在太倉促。

還是再多一準備一天比較好些。

“這個沒問題,我跟負責水之教堂的人說一聲,但伴娘我是必須當的。”

水澤家擁有星野會社的股份,換言之她也有對水之教堂的管理權,什麼插隊都無所謂,說是哪天就哪天。

“我能問為什麼嗎?”源賴光說道。

水澤夏夜沒回答他,反而笑著問道:“讓你身邊的人看見你就這麼一個漂亮大方的女友難道讓你沒面子嗎?”

漂亮這一點我承認,但大方什麼的還是算了,你是它的反義詞不錯。

至於面子?他還是喜歡實際的。

她臉上看不出任何異色,但目的也很明顯,肯定跟神谷聖子有關係。

到時候說不定還要拍點照片。

大概美其名曰婚紗照,為了氣神谷聖子,印製個幾百份然後發過去。

“我大概懂了。”源賴光又道:“但這個方法,對聖子小姐不一定奏效。”

“我只是想穿穿婚紗而已。”

水澤夏夜微眯著眼睛輕聲說道。

這些要求不過分,為了還人情源賴光覺得正常,畢竟那可比金錢更難衡量,隨後繼續問道:“那第二個呢?”

“陪我幾天。”水澤夏夜早有答桉。

“明白了,過來吧,可以不戴。”

源賴光點了點頭,又用自己的手掌拍了拍床邊,面帶微笑的又說道。

水澤夏夜見狀無語了片刻。

更加後悔自己上次吞下的東西。

“我說的是正常陪行。”

見狀朝他翻了個白眼,水澤夏夜雖然這麼說,可卻走了過去,在床邊坐了下來,翹起二郎腿笑眯眯問道:

“這次來北海道,除了幾個私人助理之外,我可是沒人陪著,好不容易有空能出來,您陪我逛逛不過分吧?”

這要求非常合理,左右不過浪費幾天時間,但他不信對方能安好心。

大宗師可是目前茶道第一人。

但聽起來又不過分,源賴光沉吟了下點頭:“這個要求我也答應了。”

“既然這樣...”

就在欠下的人情還清,兩人又要開始勾心鬥角的時候,本來虛掩著的房門忽然被開啟,熟悉的聲音傳來。

“賴光,我進來了,今天...”

似乎是看見門沒有關緊,所以在推門進來的時候,小木晴明還特意提醒了句,但看清門後的景象,特別是床邊的兩人,他還是瞬間閉上了嘴。

看著床上剛整理過的被褥。

以及脫了睡衣胸膛展露在外的源賴光,正坐在一個長相極美,渾身散發著媚態的女人身邊時,他同樣也看見了兩人臉上那差不多嚴重的眼袋。

小木晴明的臉色瞬間複雜無比。

沒有我在旁看著,賴光果然墮落了下來,也跟河谷君開始一樣了嗎。

想起記憶中單純的源賴光。

他不禁陷入了深深地自責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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