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賴光自從來到這裡後,還是第一次和這麼多人同時吃飯,而且還是在家裡,嚴格來說算是家庭式餐席。

只不過這氣氛有點怪就對了。

身為母親的千代直子不停給著三個女孩夾菜,儘量保證雨露均霑,免得不知道被哪個準兒媳給記恨上了未來說婆婆的不是,全程臉都笑僵了。

而源樹一郎則埋頭吃飯,只不過每次剛下快子的時候,都剛好被妻子夾走遞給了準兒媳婦,氣的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眼巴巴的盯著別人的碗。

咲初小藤默默吃著飯,時不時偷瞄眼源賴光,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

至於良影天海則是一邊笑著跟千代直子說著好話,小嘴甜的幾乎把後者誇了個遍,可看到坐在對面的御藥袋茶音後,卻狠狠搗弄著碗裡的米飯揚起下巴,怎麼看都是一臉的挑釁。

相對於她的挑釁,剛剛從京都放送回來的御藥袋茶音則視而不見,似乎全然沒把她放在眼裡,偶爾會跟源賴光說兩句話,又跟千代直子說些。

這無視良影天海的行為,無疑點燃了她本就怨氣四溢的心思,最後臉也慢慢黑下來,冷哼了聲便不看了。

千代直子和源樹一郎見狀不禁面面相覷,互相確定了彼此的眼神,決定明天說什麼也得趕緊走,這到底選哪個當兒媳婦就讓兒子自己收拾吧。

吃飯期間,源賴光也跟所有人都說了自己明天動身去北海道的事,咲初小藤和良影天海早就知道了這件事沒多驚訝,御藥袋茶音也只是略微驚訝了下,而父母更是沒什麼意見了。

飯後源賴光先收拾了東西,都準備好後又跟小木晴明和河谷正英打電話確定了下,這才徹底空閒了下來。

看了眼時間還不算晚,他便直接敲響了父母的房門,在源樹一郎疑惑的眼神下詢問出了自家與慕川家有何淵源,還順便描述了下道館的位置。

也就是隨著他的訴說,本來還吃著夜宵杯麵的源樹一郎臉色漸漸沉重了下來,明顯情緒開始不對,就連母親也戳了戳他的肩膀示意不要再說。

源賴光見此微微皺眉,沉吟了片刻後才問道:“是跟咱們家有怨嗎?”

“倒也不是有什麼恩怨,只不過是有些陳年往事而已,這個你這孩子就不要問了,反正都已經早就過去了。”

千代直子看了他一眼,本來都不想解釋了,看想到兒子現在似乎很有錢,臉色又沉了下來,生怕他會做些出格的事情,這才耐心又解釋了句。

至於坐在旁邊的源樹一郎,這會兒連杯麵都不吃了,就盯著面前的桌子發呆,這情況他可從來都沒見過。

“總之沒什麼需要你解決的事。”

千代直子見源賴光陷入沉思,又看了眼身旁丈夫的陰沉神色,心裡嘆了口氣的同時,連忙轉移起了話題:

“不過明天你去北海道,那幾個孩子裡面,你真的一個都不帶過去嗎?”

說到這個事情,她對剛才的場面可還歷歷在目,當兒子說出要去北海道的時候,那三個準兒媳都狀若無意的側目,似乎眼裡都隱隱有些期待。

不過自家兒子一個都不帶,看樣子是鐵了心要自己去參加他那個朋友的婚禮,這可是就讓她有點咋舌了。

甚至千代直子都不吝用最壞的惡意揣測兒子,京都這麼多,那麼在北海道還有個她的準兒媳也不過分吧?

源賴光正沉思著,忽然挺母親這麼問,心裡知道是在轉移話題,不禁笑了笑說道:“您覺得我該帶哪一個?”

這個問題把千代直子給問住了。

看著兒子眼裡夾雜的笑意。

她這個當母親的瞬間恍然大悟。

“也是,都帶著的話耽誤事,可要是隻帶一個另外兩個肯定生氣,你是懂雨露均霑的,這樣我可就放心了。”

想通了這麼一點,千代直子眼中露出了欣慰,覺得兒子考慮的周到。

只不過這愈發偏移的腦回路。

卻讓本來只是順勢接個話的源賴光有些無語了,嘆了口氣後無奈解釋道:“什麼雨露均霑,我明天是去參加朋友的婚禮,情況特殊人越少越好。”

千代直子聞言目光有些狐疑。

最終又化作了某種確信。

現在的社會太黑暗,孩子大了會說點慌也是件好事,她也能夠理解。

“那你最喜歡哪個孩子?”

千代直子猶豫了下,看了眼兒子的臉色,試探性的出聲說道:“可能我有點先入為主,但小藤一看就是個好孩子,另外兩個孩子看起來則有點...”

她這句話雖然沒說完,但兩人之間也是心知肚明瞭,只要不是純粹的蠢人,隨著年齡增長識人能力都會慢慢變強,千代直子好歹活了四十年。

她是肯定除了小藤之外,另外兩個搬進來的女孩都跟兒子絕對有糾纏不開的關係,就從今天那個叫良影天海的孩子那麼殷勤的模樣就知道了。

這哪是普通的朋友,要不確定人家是女孩,她都覺得對方是提親的。

那小嘴甜的一口一個阿姨,恨不得立馬就能改口叫媽,熱情的差點把千代直子這個鄉下婦女給衝昏頭了。

至於另外一個更漂亮的孩子,則安安靜靜的很有嫻靜的氣勢,雖然話不多但都恰到好處,總之是給了她一種這孩子氣質樣貌又很懂事的感覺。

哪怕沒有表現在明處,但這倆人的暗中較勁,她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可能是因為常年生活在鄉下也沒見識過什麼大世面的原因,千代直子還是喜歡比較淳樸的孩子,而且除了淳樸之外,她總感覺那兩個孩子好像都比自己看見的要心思深重的更多。

不過既然是兒子交的女朋友,還能一副坐看雲起時的模樣,想著也能控制住場面,她也沒心思多問什麼。

“我跟另外兩個女孩只是朋友。”

源賴光看著母親的神色變化,就知道連她也能察覺出大師和宗師的小心思,不過笑了笑還是面色坦然道。

“總之你自己把握好了,我們也沒能力過問,千萬要保證身體的安全。”

千代直子見他還這麼說,頓時也白了源賴光一眼,伸出手指點了下兒子的腦門,似乎是在怪他不說實話。

而源賴光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見他像是沒當回事,千代直子不知道忽然想到了什麼,決心還是提醒兒子一下,隨即又苦口婆心開了口。

“我看你也沒怎麼當回事,你是不是覺得同時有幾個交往物件很得意?咱們可千萬不能有這樣不好的想法。”

“要是真把人家逼急了,人家都做出什麼事都不知道,你先把自己的人身安全給保證了,要是因為談戀愛丟了命,咱們源氏可就真的要絕後了。”

“還有一件事,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制,上次我給你拿的人參吃完了沒有,本來只有小藤一個還好,這三四個孩子也不知道你頂不頂的住...”

不得不說,千代直子作為母親是很稱職的,叮囑了源賴光很多話,話題很快轉移到了生活上的瑣碎上面。

而源賴光則笑著全部應了下來。

只是相比於母慈子孝的他們而言

則有些鬱悶了,他剛剛還想起往事心裡有股鬱氣,專門等著妻子和兒子過來安慰,可等了半天也沒注意自己。

他還刻意咳嗽了兩下,狀若無意的敲了敲桌子吸引注意,可反被妻子訓斥了句,說打擾到和兒子說話了。

源樹一郎瞬間就愣了,本來裝的委屈立馬就成了真委屈,可心裡面是又氣又不敢說話,端起了自己那剩了半碗的杯面,罵罵咧咧的吃了起來。

房間裡的氣氛愈來愈暖了起來。

夜談沒多久就結束了,等到了第二天的時候,源賴光早早就起了床。

他準備安排人送父母坐新幹線。

可卻被千代直子一口回絕,說是要和源樹一郎自己走走,也沒必要麻煩他這個兒子,索性這也就作罷了。

幾個女孩也都出來送了。

良影天海甚至還眼眶微紅的擁抱了千代直子,好像很捨不得,這副姿態哪怕御藥袋茶音看了都眼皮狂跳。

等到父母坐上計程車離開後。

源賴光也準備走了,然而三女卻都似乎心有靈犀的回了別墅,只留下源賴光挑了挑眉,都不禁有些失笑。

招呼了下身旁的永山英。

讓對方跟大坂那邊的航空公司對接了下,便坐上車去接在醫院的小木晴明和還在外面住的河谷正英去了。

因為今天的安排就要到北海道。

......

時間緩緩流逝而去,天空從澄淨蔚藍逐漸變暗,掛上了輪橙色夕陽。

一架灣流客機降落在函館機場。

相比於其他波音客機下來的遊客紛紛嚷嚷的過安檢,七八個身影從容的走進了貴賓通道,專車進行接送。

星野會社有專門安排了嚮導。

作為在水之教堂安排婚禮的大型婚禮慶典株式會社,只要錢到位了當然是有著全方位無死角的貴賓服務。

傍晚時分乘車從函館趕往旭川。

在坐車的途中,富良野本來金黃的稻田已經被一層薄薄的白雪覆蓋。

橙紅色的夕陽撒著光輝,對映在銀裝素裹的山嶽之上,像是渲染了層美麗色彩,猶如純淨美人在靜待著。

除了河谷正英和小木晴明夫婦。

還有兩位池田千夏的朋友,兩位年輕女性看起來並不漂亮,甚至可以說有些土氣,卻是專門從愛知縣坐新幹線到京都,又和他們一起飛來的。

途中源賴光也跟她們交流了些。

無一例外,都是好女人,而且都已經嫁作人婦,說起話也都很客氣。

大概也是受了金錢的影響。

畢竟無論是包機從京都飛來北海道還是舉辦婚禮,大家也都知道是源賴光這個青年自己全部承包下來的。

現實就是差距過大,是真的會產生距離感,而且還會被別人所敬畏。

不過源賴光比以前已經善於言談了不少,也沒有什麼架子,跟那位池田桑的兩位朋友倒也交談的很不錯。

一路上都很相安無事。

到了旭川他們卻碰見了麻煩。

也不是什麼麻煩,主要是本來源賴光只訂了間套房,三個房間已經足夠他們居住,可卻忘了人家女方還有兩位伴娘,就造成了很尷尬的局面。

不過他倒也沒慌亂,只是讓小木晴明和池田千夏,以及那兩位女性一人一間住進套房,他們再重開房間。

“晴明和池田桑住一間房,那我們兩個的話,就開兩張床的標準間吧?”

源賴光站在酒店大廳裡,問了下房間的剩餘,便扭頭看向旁邊有些心不在焉的河谷正英,笑著詢問了句。

然而聽到要開一間房,本來還有些出神的河谷正英立馬清醒,急忙上前制止了他:“等等!賴光,先別急!”

“怎麼了?”源賴光收回銀行卡。

“呃...我覺得咱們倆...還是開兩間房比較好,住一起我恐怕不太適應。”

河谷正英忽然被髮問,臉色不禁慌亂了下,支支吾吾的還有些心虛。

源賴光還以為他睡的淺,便解釋道:“我睡覺沒有惡習,這一點晴明可以為我作證,應該不會打擾你休息。”

“我不是那個意思!”河谷正英連連搖頭,臉色陰晴不定了下,也不知道想的什麼,就是不讓源賴光去開房。

源賴光有些疑惑的看向他。

感受到他的目光,河谷正英深吸了口氣,知道不給個解釋肯定是不行了,他摸了摸自己兜裡震動的手機。

攥了攥自己的拳頭,河谷正英勐地抬起了頭,義正言辭的說道:“我是覺得我們兩個大男人,住在一起不太合適,我可不能拿你的名聲開玩笑!”

源賴光聞言頓時無語了,兩個男人住一起,怎麼能扯到名聲之類的。

難道你還有什麼獨特的癖好。

他想到這便不由得上下打量了河谷正英兩眼,心裡湧出某些想法,一股惡寒忽然從腳底板直接抽了上來。

“你不會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啊?對!沒錯,我有難言之隱。”

河谷正英聞言愣了下,旋即便如同找到了開啟盒子的鑰匙,忙不迭的點頭,臉上稍微有些難為情的說道:

“我這個人睡覺磨牙,而且還特別愛打呼嚕,有時候還喜歡說些夢話。”

“這樣啊。”源賴光皺著的眉毛舒展開來,點了點頭道:“那就開兩間吧。”

看他臉上的表情不似作為,源賴光心裡還挺感動的,他自己屬於睡眠很淺的人,的確是不喜歡被人打擾。

河谷正英人品還是挺不錯的。

什麼叫人品?這就叫人品!

起碼自己都說不介意,他還因為這些事怕吵到自己,比那些有惡習卻不自知,甚至理所當然的人好太多。

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之後。

源賴光讓前臺小姐開了兩間房。

河谷正英則滿意的笑了。

領了房卡之後,源賴光就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覆了手機上的各種資訊,先在柔軟的床上躺了會兒。

今天從京都到北海道。

是先坐車到大坂,然後又坐新幹線到海上的機場,從關西國際機場飛到函館,又坐車到旭川的這間酒店。

絕對稱得上是舟車勞頓了。

明天並不舉辦婚禮,先去觀察場地彩排,後天才是舉辦婚禮的時候。

也是因為實在有些精神疲累。

源賴光只是躺在床上,很快意識便逐漸朦朧,就要陷入了睡眠之中。

可就在他馬上要睡著的時候。

緊閉的房間門卻被非常突兀又很急促的給敲響了,這種急促的敲門聲瞬間驚醒了他,讓源賴光皺起了眉。

他眼帶紅絲的撐起了身體。

心裡有些不太舒服,任誰在要睡著時被打擾,恐怕心情都不會太好。

可開啟房間的門之後。

還沒等源賴光反應過來,就看見門前的小木晴明面色焦急,慌忙的都有些站不穩了,見到他連忙開口道:

“不好了!河谷君被警察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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