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劇烈的呼吸聲不停發出,米色毛衣下高聳的胸口起伏不定,神谷聖子感覺渾身無力,臉色驟然蒼白,在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攬住後下意識抓緊。

失去自我支撐的能力,這種無力感會讓人恐慌,特別是本身獨立性極強的她,更有種心臟被攥緊的感覺。

她被抱住緩緩又坐下來,蜷縮著身體劇烈呼吸,按理說像這種驚魂未定的情況,在過一會兒之後應該有所緩和,但源賴光感覺她呼吸的更快。

細長白皙的右手伸來,急忙往源賴光本來幫她挎的包探去,胡亂摸了幾把才摸進裡面,拿出了個小白瓶。

從未失過端莊與沉靜的神谷聖子臉色慌亂,手指顫抖著拿著那個小白瓶在唇邊不停的噴,張開唇瓣急忙呼吸了好幾下,過了十幾秒才有好轉。

源賴光也蹲下身來,用手不停輕撫著她的後背,想盡量緩解一些她的痛苦,隨即臉色凝重的問道:“孝喘?”

感受著力量逐漸迴歸身體,神谷聖子低聲道:“真是失禮,被發現了。”

她本來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下一刻病症似乎又發作了,神谷聖子臉色一變又急忙將氣化噴霧放在了唇前。

胸口再次勐烈的起伏几次,足足等了三十多秒,她才逐漸恢復過來。

只是臉色蒼白的不成樣子,幾乎瞧不見半點血色,絳紅色的薄唇微微張開,略顯貪婪的輕輕呼吸著空氣。

“還要緊嗎,要不要去醫院?”

“休息一會兒也差不多了。”

“那別坐這裡了,我記得高中學保健衛生課的時候,說躺下休息更好。”

感受到剛才還輕柔攬著自己的手臂開始發力,本來就已經發軟的身體沒有抗拒,直接朝著旁邊躺了過去。

躺在男人的大腿上,這還是她人生的初體驗,說實話也並沒有特殊的感覺,更沒感覺到熱度和味道,只是比較軟一些,知道是枕在軟組織上。

但有時候人的腦補能力很強,哪怕沒有特殊的感覺,甚至柔軟程度還不如沙發上的靠枕,可只要想到自己枕在源賴光的腿上,抬眼以從未有過的角度和他對視,就註定不會平靜。

就像在意某種情節一樣,記憶雖然會遺忘,但心理作用會不斷鞏固。

不止是男性在意對方的經歷,很多女性對於某種情節一樣很嚴重,這也是為什麼說女性會永遠記住第一個帶給他痛苦的男性,因為心理作用。

“這樣感覺好點了嗎?”源賴光儘量讓她躺平,把脖頸的地方對準自己左側大腿,這樣不會讓頸椎感到難受。

孝喘是一種常見的疾病,所以國中的衛生保健課都會放在教材裡,當然教授的知識很淺,都是簡單操作。

躺下可以降低活動量,而且平躺下來或者左右側臥都可以減輕肺部的壓力,所以他才會強制她平躺下來。

雖然源賴光剛才鎮定自若,但實際上這會兒已經臉色很凝重,親眼看著人喘不過來氣還是很可怕的,但他見過小藤和天海暈倒,也算有經驗。

“好多了。”神谷聖子低聲回道。

“需要幫忙嗎?比如我讓別人幫忙買瓶水過來,但我記得好像不用喝。”

源賴光仔細想了下記憶中對孝喘的處理,抬起頭看了眼周圍出聲道。

神谷聖子仰望著他的下頜,為了避免露出異樣的臉色,臉頰稍朝他大腿內側偏移了下:“休息會兒就好了。”

說完這句話後她輕輕呼吸著。

似乎在調整呼吸的節奏。

而源賴光一時間也沒說話,低頭看著她側過頭不看自己的側臉,左手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有些涼的手背。

坐在木製長椅上沉吟了片刻。

他抬起自己的手臂,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羽絨服脫掉,然後在神谷聖子驚疑不定的目光下蓋在了她的身上。

感受著突如其來的溫暖,神谷聖子眼神不停閃爍:“您這是故意的嗎?”

“不是故意的難道這衣服自己長了腿能蓋在你身上?”源賴光正用手指掖著羽絨服,聽見她這話後笑著回道。

“我是說故意做表面工作。”

“為了攻略你?”源賴光笑著反問了句,隨後語氣如常的道:“只是作為朋友該做的事而已,我可沒有抱著給你披個衣服就能讓你感動的痛哭流涕。”

他的確是故意的,但也不過是因為看她冷,才把羽絨服給她蓋上了。

因為身體經過了好幾次增幅。

不光是體力和耐力,抗寒能力也得到了增強,在不違背自己利益的情況下幫助他人,也向來是他的原則。

源賴光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

現在是晚上七點四十五分。

沒有資訊和電話,他看了幾眼就把手機放進兜裡,隨後又扭頭瞥了眼不遠處神谷聖子耷拉在地上的腳腕。

剛才還不能看清楚,但現在趁著路燈,剛好能瞧見她腳腕上的瘀血。

他也才看見她穿的是高跟鞋。

說高跟鞋也不全對,是那種腳後跟是平鞋底,但向外凸起一部分的那種高跟鞋,用俯視的角度看不出來。

然而現在神谷聖子躺在他腿上後雙腳懸在半空中,這種略高的鞋底也就能看見了,源賴光也算是明白了。

這種鞋算平底跟高跟的折中。

比較顯得商務正式,而且比穿高跟鞋更舒服,但終究不是平底鞋,更不適合走路,走的久磨腳是肯定的。

但他很快就將目光給挪開。

邊扯著掉下的羽絨服邊開口。

“不是說你身體沒問題嗎?”

“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孝喘可不是什麼小問題,而且從剛才你用藥的習慣,明顯不是短時間的情況,慢性孝喘是有生命危險的。”

源賴光笑呵呵的直接拆穿了她。

孝喘病並不少見,但這不能否定它的危險性,一旦沒有得到及時的治療產生窒息,死亡率也是高居不下。

他可不認為對方這是小問題。

畢竟以神谷聖子的家世,想治病的話絕對沒有資源掣肘,估計自己本身都有私人保健醫生,但直到現在還會複雜,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嚴重性。

想起上次她約自己去琵琶湖。

在水上神社附近走的時候不小心跌足進了水裡,明明湖水很淺,但似乎嗆到了一下,就怎麼都站不起來。

而且臉色也蒼白的不像話,喘氣更不正常,當時他就已經開始生疑。

直到這次親眼看見她拿著治療孝喘的噴霧藥劑,以及剛才回答自己時明顯的僵硬語氣,他就猜了個大概。

“從小就落下的病根,沒您想象的那種嚴重,而且這些年一直在治療。”

“我可能沒那麼多時間了——”

她的話才剛說完,源賴光就刻意音高拔調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在成功的吸引到她的注意力後,笑著說道:

“這句話是聖子小姐在琵琶湖的時候說的,那時候我問你為什麼,你沒告訴我,但現在應該算找到答桉了。”

神谷聖子聞言微微蹙眉,但終究還是沒有失去冷靜,臉色變化幾下後道:“這種事為什麼告訴您?讓您知道我身患疾病,自己將醜事托盤而出?”

她這句話實際上說的沒有錯。

像是隱疾之類的事,人下意識的就像隱瞞,誰都不喜歡異樣的眼光。

源賴光當然能理解,但他還是笑著道:“我們的關係也不至於說話吧。”

“那您還一直叫我聖子小姐。”

“你不也是一樣嗎?聖子小姐在嵯峨林的時候可是說以後叫我阿光的。”

源賴光微笑著回應,從上而下俯視著對上她的目光,但接下來令人意外的是,她竟然真的輕聲喚了一句。

“阿光。”

神谷聖子臉色有些不自然。

似乎是以前沒叫過。

所以聲音更加的類似於輕吟。

不知道是語調的奇怪,還是因為這種親近稱呼的羞恥,神谷聖子又偏過頭去,唇瓣微張著深吸了兩口氣。

源賴光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然後眼神裡藏著笑稱呼了句:“聖子。”

這句稱呼似乎有著異樣的魔力。

讓神谷聖子身體輕顫了下。

而源賴光察覺到了,忍不住笑起來的同時看著她那一張燈下的側臉。

神谷聖子緊抿唇瓣,罕見的心煩意亂:“太肉麻了,麻煩您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還不如那種色氣的眼神。”

源賴光聽後也沒說話。

只是比之剛才都笑出了聲。

神谷聖子臉色陰沉下來,胸腔裡的氣息瞬間通暢了,用手肘頂著他的大腿把身體撐起來,也不再枕下了。

她皺著眉把身上的羽絨服拿開。

瞥了眼還在笑的源賴光,這種笑容落在她眼裡更心裡無名火起,左腳撐著地面,挎起包看架勢就是要走。

然而剛起身源賴光就拉住了她。

“腳腕不舒服為什麼不說?”

“正常的人都能想到,您走一天不會累嗎,我只是在檢測您是否細心。”

“看來我並沒有通關。”

“起碼沒讓我再走回去。”

源賴光攙扶住了用左腳撐地身體不協調的她,開口道:“有句古話叫亡羊補牢,管理學裡的控制裡有糾正偏差,不知道能不能給我補救的機會。”

“怎麼補救?想要抱我?”

神谷聖子斜了一眼看向他。

“用背的也可以。”源賴光說道。

“您這樣說,我都有點懷疑您早就注意到了,但寧願我的腳磨爛也不能耽誤佔便宜,所以才一直都沒有說。”

“太聰明瞭就會多想,有可能我是真心的也被你想象成不是真心的了?”

源賴光毫不避諱的跟她對視。

臉上找不出來任何異樣。

神谷聖子細眸微眯,最終抓住了他的領子,沒有說可以也沒說不行。

“前面還是後面?”

“後面。”

“上來吧。”

背上的那一刻,源賴光感受著背後那柔軟的觸感,心裡慶幸自己忘了再穿上羽絨服,要不然都沒有感覺。

但由於是揹著的緣故,他視線的角度也就看不見神谷聖子的表情了。

公園裡的溫度越來越低,雖然他的體力很好,但也不代表揹著一個一百斤重的人不會感覺到累,走了大概幾百米,呼吸節奏也不免紊亂起來。

而且神谷聖子似乎很精明,將身體上揚扶住他的肩,這樣就不用壓在他身上,但是會增加源賴光的壓力。

本來就坐在中央噴泉那裡,但上野公園是大公園,哪怕晚上行人也不算少,停車的地方比較遠,他估計還得揹著走五六分鐘才能到停車地點。

“鈴鈴鈴——”

有些悶的手機鈴聲響起。

源賴光沒有手拿,往上撐了下她的大腿:“幫我從兜裡把手機拿出來。”

“這個電話可以不接嗎?”

“萬一很重要呢?”

“今天是和我的約會,現在你的時間也屬於我,我不喜歡做事被打擾。”

被背了一路的神谷聖子,心情似乎比剛才好了不少,感受著他已經停下的腳步,語氣裡有一種戲謔之意。

“你拿著開擴音我接電話。”

源賴光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次神谷聖子同意了。

她從他的兜裡掏出手機接通。

“源君,我到東京了。”

是御藥袋茶音的聲音。

源賴光微微側過頭瞥了一眼神谷聖子,隨口道:“這麼快就來了嗎?”

“是的,因為這次是製作委員會籌辦的交流活動,比較重要,所以需要提前幾天過來,剛剛下了新幹線,等會應該有人接我,一切都不用擔心。”

聽著這正常的措辭,源賴光繼續說:“如果有不習慣的地方,或者遇到什麼麻煩了,不要不好意思告訴我。”

“我會的。”御藥袋茶音在那頭道。

源賴光仍然還向前走著,兩人沉默了會兒,宗師似乎感覺到了奇怪。

簡單的寒暄後就結束通話電話。

沒有其餘的話題,源賴光內心鬆了口氣,他知道是宗師的察覺到了。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說話。

神谷聖子手裡的手機再次響起。

“鈴鈴鈴——”

在她背後的神谷聖子將手機螢幕緩緩放在他的臉前,展示了下上面的聯絡人,聲音捉摸不定:“還有一個。”

她將腦袋靠在他的肩側,聲音帶著莫名意味說道:“您平常還挺忙的。”

源賴光眼皮跳了跳,但依舊面不改色,聲音嚴肅道:“應該是有正事。”

神谷聖子對這話不可置否。

只是笑的身體有些亂動。

其實良影天海平常的時候也很少跟自己打電話,就算是纏人也基本會在聊天軟體上,所以源賴光才放心。

一般是有急事才會選擇打電話。

而電話剛接通,一道軟膩到甜的發齁的夾子音就讓他瞬間眼皮狂跳。

“前輩,我想你了,好想你...”

源賴光的腳步停頓住。

雖然他看不見後面。

但也能感受到有些陰惻惻的。

“喂?前輩?前輩在嘛?”

“怎麼不說話?是我欠費了?”

“不對,都已經接了,是手機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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