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邯，你認為他還尚在人世嗎？
此刻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竹簡劉恆喃喃自語道：“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他嘆了口氣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
接下來他必須儘快通知各地駐所提高警惕以防胡人趁虛而入。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郡尉大人！”一名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手中捧著一封急件，“劉樂公子送來急件！”
“哦？”劉恆眉頭微皺樂兒？
沒錯劉樂正是他的長子。
自小受到他的薰陶喜歡武藝成年後便投身軍營。
幸運的是他並沒有辜負父親的期望憑藉出色的能力在短短數年內便晉升為了五百長。
以下是仿寫的文字：
在軍營深處，少有人知曉，五百長劉樂實際上是漁陽郡郡尉的嫡親長子。
劉恆伸手穩穩接過信箋，將其平鋪在桌面上。
僅僅匆匆一瞥，他的眼神便陡然凝重起來。
又是胡兵的侵擾，竟然多達百人。
但這次，他們卻在大秦的領土內遭遇了重創。
令人驚歎，十九人迎戰一百五十一人，竟然大獲全勝！
這樣的戰績，即便是身經百戰的劉恆，也不禁為之讚歎。
他的目光繼續下移，當看到“白小澤”兩個字時，又是一陣愣神。
這個白小澤，不就是上次以一劍斬殺十敵的青年嗎？
劉樂上次來信時，還曾在信中對他大加讚賞。
沒想到短短時日，這名青年又立下了如此顯赫的戰功。
唔，此子確實是個人才，若有機會，我倒真想見見他。
咸陽城，阿房宮巍然屹立。
九匹神駿的黑馬拉著一架以黑色為主調的奢華馬車，緩緩停在了宮門之前。
馬車四周，影密衛早已散佈四周，戒備森嚴。
章邯躬身掀開車簾，嬴政從容地從中走出。
跨下馬車後，嬴政抬頭凝視著眼前的阿房宮。
他臉上常年不化的寒霜在這一刻悄然消融，難得地露出了一抹平和之色。
“踏踏踏！”
嬴政身著黑色龍袍，腰間懸掛著天子佩劍，大步向阿房宮內走去。
身後，章邯注視著嬴政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陛下這是又勾起了往事的回憶啊！
以往每月才來阿房宮一次，可最近，陛下來此的次數卻愈發頻繁。
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這已經是陛下第五次踏足阿房宮了。
“唉！”
阿房宮外，章邯長嘆一聲。
腦海中不自覺地浮現出了白小澤的身影。
那個與陛下神似的青年，如果他還在的話，或許能夠解開陛下的心結吧。
月色如水，靜靜灑落在大地上。
摘星樓上，嬴政偉岸的身形被一層銀色的月光籠罩。
他抬頭仰望夜空，一顆血紅色的星辰突然映入了他的眼簾。
嬴政渾身一震，眼中閃過錯愕的神色。
不知為何，他竟對這顆遙遠的星辰生出了一絲莫名的親切感。
凝視著這顆星辰，嬴政的虎目中泛起了一層霧氣。
阿房，是你嗎？你是在責怪我沒有保護好他嗎？
夜空下，男人愣愣地抬頭望著月亮，卻無言以對。
“呼！”
過了好一會兒，嬴政狠狠地吐出一口濁氣，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
他抬步走下了摘星樓，心中已有定奪。
阿房宮外，嬴政屏退了所有侍衛，只留下章邯一人。
章邯察覺到嬴政的虎目微微泛紅，心中頓時一陣惶恐，不知所措。
“撲通！”
他單膝跪地，低聲道：“陛下……”
嬴政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開口問道：“章邯，你還記得二十年前的那件事嗎？”
二十年前？
聞言，章邯身軀一震，心中明白，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章邯又深深吸了口氣，顫著聲線答道：“臣記憶猶新！”
嬴政微微頷首，凝望向蒼穹中那顆如血的星辰。
長久的沉默後，嬴政帶著幾分疲憊又隱含期待的聲音輕輕響起：“那你覺得，那個孩子，他還活在世間嗎？”
嗯？
章邯身軀再次猛烈一顫。
不知該如何回應的同時，他的眼前又不由得浮現出在漁陽郡遇到的那個青年的影子——那淡然的面孔，睥睨一切的眼神，以及那份從容自信。
雖然明知很多線索都對不上號，但在章邯心中，他仍然暗自希望，那個青年就是他口中的那個孩子。若是如此，那該有多好。那樣，陛下也許就能從每日的痛苦和自責中解脫出來了。
但這個念頭，章邯還是沒能說出口。他害怕，害怕給了陛下過大的希望，最後只會帶來更大的失望。
在麒麟宮前，章邯動了動嘴唇，最後只說出了四個字：“臣不知情！”
對於章邯這樣的回應，嬴政似乎早有預料。他輕輕搖頭，嘆了口氣，“那就去查明 ** 吧。”
聽到這話，章邯條件反射般地想要領命點頭，但隨即他又愣住了。查？從何查起呢？
他忍不住問出了聲：“陛下，我們該如何著手調查？”
嬴政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冷。他轉過身去，腦海中浮現出了一些塵封的記憶片段。當年先王雖然對自已隱瞞了很多事情，但憑藉一些零碎的線索，他還是敏銳地猜測到了一些相關的勢力，比如說國師府！
而此時的章邯明顯能感受到陛下情緒的變化，正感到不安時，只聽到嬴政冷冷的聲音傳來：“從陰陽家開始！”
咸陽，國師府內。
東皇太一也在仰望著夜空。在那繁星點點的夜幕中，一顆血紅的星辰顯得格外耀眼。他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這顆星辰，眼中閃爍著深邃而神秘的光華。
過了許久，東皇太一才收回目光，眼中的光華也隨之慢慢消散。他低頭自言自語：“此星雖有血腥之威，按理來說乃大凶之兆，但我為何從中窺測不出對大秦的絲毫惡意呢？”
想到這裡，他又搖了搖頭，暗笑自已或許是太過緊張了。畢竟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也許這顆紅色的星辰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就在這時，一名臉上印著詭異符文的長袍少年走了進來。他恭敬地向東皇太一行了一禮：“星魂見過東皇閣下。”令人驚奇的是，這少年雖然看似年紀不大，但聲音卻顯得異常老成。
東皇太一點點頭表示回應並問道：“大軍已經出征了嗎？”
星魂也點了點頭：“今日上午王離和蒙恬已經率部出發了。此次出征共集結了四十萬大軍包括黃金火騎兵、百戰穿甲軍等精銳部隊。而且此行還有不少羅網的高手隨行，看來陛下對這次征討胡人是志在必得了。”
東皇太一聞言眼中光芒閃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重要的事情。
良久，王離長嘆一聲，肅然開口道：“既如此，你也挑選些精兵強將隨我前往北疆。”
“若有需要，你等務必奮勇殺敵，助我一臂之力。”
說到這裡，他微微一頓，繼續補充道。
“此次戰役，不僅關乎大秦的榮辱興衰，更是我等與胡人之間的國運決戰。”
“我王家與大秦同舟共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此行絕不可掉以輕心。”
“末將遵命！”那名將領躬身領命，正欲轉身離去。
“且慢！”王離突然叫住了他。
將領止步回身，疑惑地看向王離。
只見王離沉吟片刻後，鄭重地叮囑道：
“此次出征，蒙恬將軍與我分兵兩路。羅網等勢力亦在暗中蠢蠢欲動。”
“雖然各方勢力都聲稱效忠大秦，但私下裡卻為了各自的利益而勾心鬥角。此行恐怕不會一帆風順。”
“你若在途中遇到難以決斷之事，可隨時透過信鴿傳書向我稟報。”
“我曾犯下過失誤，險些釀成大禍。你務必謹記前車之鑑！”
“遵命！”將領重重地點了點頭，將王離的囑咐牢記在心。
隨後他再次向王離行了一禮，轉身退出了隊伍。
自蒙恬、王離率大軍離開咸陽後，兩路大軍便馬不停蹄地向北疆進發。
經過數日的急行軍，他們已經抵達了上黨地區。
預計再有三日路程便可抵達北疆邊境。
北疆邊境是對大秦與北方遊牧民族接壤地區的統稱。
這裡包括了眾多邊陲郡縣，如西線的遼東郡、遼西郡等以及東線的雁門郡、雲中郡等。
此刻蒙恬和王離已經分兵兩路行動。
蒙恬率領部分軍隊迅速前往邊境西線佈防；而王離則帶領另一部分軍隊奔赴東線坐鎮河套等地區。
官道上塵土飛揚，鐵蹄聲聲震耳欲聾。
只見一名身披銀色戰甲、頭戴精緻頭盔的英勇將軍正騎在高頭大馬上疾馳而來。
他便是當今大秦的上將軍之一——王離。
在他身後緊跟著四名形貌兇悍、氣勢逼人的將領：虎將、豹將、財將和狼將！
他們四人都是王離的得力干將，在戰場上勇猛無比！
再往後看去則是數萬名面戴猙獰虎臉面具、手持利刃計程車兵——他們正是百戰穿甲軍！
這支部隊不僅裝備精良、訓練有素而且士氣高昂！每一個士兵都配備了強弓硬弩和鋒利刀劍遠遠望去便散發出令人膽寒的殺氣！
官道上王離率領著百戰穿甲軍疾馳而過掀起滾滾煙塵！
行軍途中虎將回頭瞥了一眼後方不遠處的一輛馬車臉上露出疑惑之色開口道：“將軍那輛馬車裡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何如此神秘？”
“為何這羅網的密探不去蒙恬的麾下，卻偏偏藏匿於我們軍中？”
“難道他們以為我們的鐵鷹銳士不如蒙恬的黃金火騎兵，所以需要來此助力？”
聽到這些議論，王離只是淡然一笑，並未多言。
然而他心中明白，羅網的高手之所以選擇他們而非蒙恬，其背後是一場帝國內部公子們之間的較量。
羅網，那是趙高的爪牙，而趙高則是十八公子胡亥的堅定支持者。
蒙恬，代表著蒙氏一族的榮耀，他們忠誠於長公子扶蘇。
這兩方，在明面上或許還能維持著表面的和諧，但暗地裡早已是風起雲湧、爭鬥不斷。
包括此次的行動，羅網選擇站在他們這一邊，其意圖已是不言而喻。
王家，作為帝國中兩大軍武世家之一，其在軍中的威望與影響力與蒙家不相上下。
可以說，王家在帝國內部，早已成為了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而在這朝堂之上，兩股勢力明爭暗鬥的今天，王家卻依舊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所以對於羅網此次的滲透，王離並未感到絲毫的意外。
正當王離心中如此盤算之時，身後的一名虎將再次發出了驚疑之聲：“咦？”
“將軍！前方道路上似乎有一個人影。”
嗯？
大軍行進之間，所過之處，無論是秦國的百姓還是山中的猛獸，都會早早地避讓開來。
又怎會有人膽敢阻擋大軍的去路？
王離聞言，抬手望去。
只見數百米開外的道路 ** ，確實有一道身影靜靜地站立著。
那人身高八尺有餘，體型魁梧雄壯，面容堅毅、氣勢非凡。
他手邊靠著一件形狀奇特的兵器，那是一杆烏黑無光的鐵矛！
看到這一幕，王離的目光微微眯起，心中湧起了一絲莫名的警覺。
前方之人，給他的感覺就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看似平靜無波，但實則隱藏著無盡的危險。
這種感覺，通常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對方確實毫無修為可言，但王離知道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那麼剩下的唯一解釋就是，對方的修為高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甚至遠在他之上！
官道之上，王離揮手示意大軍暫時停下。
身後的財狼、虎豹四將上前一步，警惕地打量著道路中間的那名男子。
“你是何人？可知阻擋大軍去路是何罪名？”
虎將上前一步，厲聲喝道。
那人卻只是輕輕一笑，開口說道：“我是秦人，來此只為參軍。”
“若真有阻礙大軍之罪，我願在入伍之後接受任何責罰。”
他的語氣不卑不亢，面對眾多將士的圍觀也毫無懼色。
王離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趣。他驅馬向前，來到那名男子的面前。
“哦？那你為何要參軍？”
那人低頭撫了撫身旁的鐵矛，緩緩吐出三個字：“殺胡人！”
王離先是一愣，隨後面色驟然變得冷厲起來。
他目光如刀般上下打量著面前這名男子，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一些端倪來。
半晌後，王離冷冷地問道：“我等此行全程保密，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那人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說道：“猜的。”
“猜的？”王離顯然並不相信這個解釋。
那人卻只是面色平靜地點了點頭，再次確認道：“猜的。”
聽聞此言，王離吸了口氣，深感此人的非同尋常。他早已洞察大軍的行蹤，且在此靜靜等待，甚至對大軍此行的目的——征討胡人，也有了幾分預見。看著他那氣宇軒昂、儀表不凡的模樣，王離心知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思緒至此，王離微微頷首，道：“那你便暫且留下吧。若你果真有能力，我自會予以提拔。然而，若你只是虛有其表，那我這裡也容不下無真才實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