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果然!等等,你不是二十歲嗎?怎麼變22了?

“在下今年十有八歲,見過玄德兄!”

“敢問先生表字可是子修?”

“正是!”

“只是……”

“在下知玄德兄所疑,在下自幼父母雙亡,由叔父撫養方至今日,為勉在下,於數年前遊學開始便為在下取好表字。”

“原來如此!那……不知令叔現在何處,所從何事?”

徐靖面色一僵答道:“數年前遊學涼州一帶,偶遇羌人作亂,叔父未能倖免……”

劉備聽完深鞠一躬:“在下愚昧,令先生提及傷心往事,還望節哀,見諒!”

徐靖回一禮:“無妨,無妨。事已遠矣,情隨事遷!”

“既如此,天色漸晚,先生若是不嫌棄,可往寒舍一敘,暫住一宿!”

“如此,那便叨擾玄德兄了!”

“無妨,無妨!”

很快,劉備就挑起扁擔,帶著徐靖往村裡走。

徐靖一路觀察,看到樓桑村的外表跟陳村挺像的。

劉備則在前面介紹起他們村的基本情況:樓桑村有百十戶人家,也就是一百一十戶左右,村裡大部分人都是劉姓。

“在下慚愧,祖父舉孝廉出身,官至東郡範縣縣令,先父亦舉孝廉,曾任小吏,奈何早逝,而在下,無才無華,織蓆販履為生,虛度光陰,蹉跎至此,至今未成一事!”

“玄德兄此言差矣!”

“豈不聞孟子有言: 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故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而玄德兄少有大志,方及弱冠,能歷人間之難,曉民間疾苦又能師從盧子幹治經問典,焉知未來無大事可成!”

“先生謬讚,愧不敢當!”劉備回過頭說道。

徐靖則拱手行禮示意。

兩人繼續走著。

很快,就到了劉備家門口。

“先生,這便是寒舍。請!”

“多謝玄德兄,請!”

劉備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徐靖跟著劉備走進去觀察起來,看著劉備家裡其實也還不錯,至少比陳興家好。

“母親,孩兒回來了!有客來訪!”

劉備帶著徐靖走進一間房,放下東西說道。

兩人又到了院子裡,很快,正堂裡便走出一位婦人,手裡端著一個盆,盆裡裝著水,放著兩塊毛巾,想必就是劉母了。

“這便是家母。”

“見過伯母!在下冀州士子徐靖,表字子修。”徐靖行禮道。

“貴客多禮了!孩兒回來了,有貴客來訪,怎麼不告訴為母,我好備好飯食招待啊!”

“伯母勿怪,在下唐突而來,叨擾了!”

“哪裡哪裡!兒啊,你好好招待客人,我去給你們準備飯食!”

“好的母親!”

“多謝伯母!”

“先生,請!”

“多謝玄德兄,請!”

兩人走進正堂,徐靖見劉備跪坐在一鋪炕上的矮桌前:“先生請!”

“多謝!”

徐靖也跪坐在矮桌前。

劉備又給兩人前面的碗倒滿了水:“家中無酒,瑾以涼水一碗敬子修先生,還望先生勿怪,請!”

“豈敢怪罪,玄德兄請!”

兩人一飲而盡。

劉備率先開口:“在下自見先生多有疑慮,不知先生可願為備解答,如有得罪之處,還望先生諒解!”

“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玄德兄請問!”

“先生既為冀州人士,只是這口音為何不似冀州人之口音?”

“呵~在下幼年時便從叔父遊學四方,所聞所言所見所感皆千奇百怪,口音自然不似一方直言。”

“原來如此,那再敢問先生,先生如何至此,又如何得知在下且如此詳細?”

“實不相瞞,在下先為烏桓人所略,後僥倖逃生,一路輾轉至涿縣陳村,得遇善人接納一宿,天亮時即趕路至此。

“至於如何得知玄德兄,此初為叔父所言,在下數年前便歲叔父遊學至此,想必叔父便是那時得知玄德兄。”

劉備聽到自已這麼出名,心中暗喜。

“原來如此!敢問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在下請先問玄德兄有何打算,可有大志呼?”

劉備自嘲一聲:“在下僅以織蓆販履餬口度日,何談大志!”

“玄德兄果無大志?那在下錯看汝矣!昔日伐桑以為羽葆蓋車之豪情壯志去而不復矣!”徐靖裝作不滿說道。

(劉備:這人這麼瞭解我的?怎麼什麼都知道!)

放下手裡的碗,碰撞矮桌,發出一聲沉悶的低響,徐靖作勢就要起身。

“先生且慢!且聽備言!”

徐靖又跪坐下,說道:“請!”

“備童年戲語,不料先生掛懷至此,非是備胸無大志只是在下出身寒微,無身無世,了無名望,家境貧寒,無才無德,餬口度日尚且困難,縱有沖天之志,如之奈何!

“但覺有心無力爾!”

“玄德兄此言差矣!豈不知出身寒微,實非恥辱,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昔日張儀、范雎不過一門客,且受盡屈辱,而後為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淮陰侯亦受胯下之辱;長平侯不過武帝宮中一養馬之奴,而後卻能橫掃匈奴,封侯拜將!豈可因出身而自怨自艾,蹉跎光陰,妄自菲薄!”

“先生一言,令備醍醐灌頂,羞愧不已, 茅塞頓開!”

“靖再請試問,玄德兄之志!”

“當今天下,天子受蒙,閹豎擅權,賣官鬻爵,公卿無為,官吏腐敗,汙吏橫行,豪強林立,(這就直接說出來了?不愧是昭烈帝嗎?!)百姓無以為計,易子而食,豈非天道不佑!若有機遇,備願上佐天子,下安黎庶,使百姓人人食而果腹,衣可蔽體!”

“如此,在下願效犬馬之勞,輔佐玄德公,敢不效命!”

“先生此言當真?”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如此,吾得一知已矣!”

“備願以水代酒,浮一大白!先生請!”

“請!”

兩人端起水碗,一飲而盡,好似真的有酒。

放下碗,徐靖鄭重起身,拱手道:“靖,拜見主公!”

“先生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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