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赤血老祖死的時候,易昭弦感受到了一絲威脅。

如果任由平凡人,透過訓練、陣法或其他方式,威脅到大宗師,那麼以後大宗師將不復尊崇的地位。

他當時想出手,搭救一下赤血,讓他活下來。但這個希望破滅了,普濟大師出手,阻攔了他。

天下四大宗師,有兩個選擇站在了嬴哲栩的一邊,這絕對不是一個好的徵兆。

所以,在過去的時間裡,他竭力扶持贏哲風上位。

可惜,千算萬算,還是棋差一招。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易昭弦的身份藏得很深,他在朝堂與江湖,自由切換。並不曉得何時暴露了身份。

反派死於話多,嬴哲栩不會給易昭弦這個機會,他確定他已經再無翻出任何花樣的時候,才用傳音道:“第一屆高爾夫大賽之後。”

當時沈太傅坐鎮焱京,贏哲明留守。

這是焱武帝的一個考驗,也是他下定決心剷除外戚的時候。

當時,易昭弦過五關斬六將,帶人殺到了焱京城門口。而嬴哲栩當時,千里單騎為沈太傅而來,恰好看到了易昭弦使用領域。

領域是大宗師才有的技能。

嬴哲栩對此,最為熟悉。

他也是那時明白了,他的父皇真正的憑恃是什麼。

可以影響戰局的大宗師已死,該是收網的時候了。

**

夜色下的郊外,一隊人馬快速向焱京城門移動。

這是一場時間的比賽,最先進入皇宮,掌管了宮中生殺大權,將最有助於登上那個金燦燦的王座。

在焱武帝宣佈了儲君為嬴哲栩之後,贏哲禮幾乎第一時間帶人向焱京城而去。

他知道,老五既然能令父皇立儲,自然是牢牢掌控了行宮,他必須捷足先登,控制皇宮的主動權。

焱京城的城防司?並不屬於贏哲禮的陣營。

能不能順利入城,猶未可知。他寄希望於行宮的訊息還沒傳過來,及時入城。

然而,當他的人馬叩響城門時,城牆之上燈火通明,無數火把第一時間亮起。

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頭升起。

“我是禮王,奉旨回宮,速速開啟城門。”

城樓上有人向下探望,“禮王嗎?等的就是你。逆賊贏哲禮,夥同山野術士,練毒丹謀害陛下,其罪當誅,射箭。”

說時遲,那時快,亂箭如飛雨,向著下方一陣亂射。

贏哲禮的人死傷慘重。

他知道了城樓上的人是誰——夏衡。

說起來,和夏衡的樑子,還是上次徐若然事件。

因著夏衡乃是夏英的庶子,夏英這兩年高升,現在駐守雲昭鍍金,只待回來之後,就可問鼎兵部尚書。贏哲禮知道,夏衡與折羽算是有一段師生之誼,所以他打算給夏衡安個輕薄鎮北王之女的罪名,到時候敲山震虎,於夏英、折羽都是打擊。

然而不知中途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如期發生,罪名自然也不復存在。

看來,夏衡這是要報復了。城防司,本就是夏英的舊部。

罷罷罷,左右焱京有四個城門,總不至於各個都有城防司把守。贏哲禮並不耽擱,勒令僅存的手下,掉轉馬頭,向另一個城門而去。

夏衡站在城牆上,半眯著眼,他知道今日之後,焱京就要變天了。

他的未來,要麼,雞犬升天,要麼,人頭落地。

不過看樣子,應該一片光明吧。

**

贏哲禮到了相鄰的城門。

這一次,他長了個心眼,沒報出自家名諱,“我是鋒王,奉旨回宮,速速開啟城門。”

城門上並肩站著兩個人——徐若然以及步湛。

當百草詩和嬴哲栩他們先行回京時,步然夫婦也是馬不停蹄。他們既沒有遇見追殺的隊伍,也沒有任繞路的波折,反而和百草詩他們,前後腳入了城。

憑藉鎮北王的關係,徐若然輕鬆掌控了西門。

“巧了,奉上峰指令,今天焱京宵禁,請王爺天亮時再入城吧。”回答的正是徐若然。

城門下,贏哲禮瞳孔一縮,上面是女聲,哪個女子?

很快他想到了整個焱京,除了大公主最尊貴的女子,她回來了。

徐若然她一介女流,怎麼會和城防司混在一起?難道她也投誠了?

贏哲禮不好多說,唯恐自己再開口,就洩露了身份。

待到贏哲禮走後,徐若然與步湛並肩而站,望著城樓下。

“聽聲音不太像鋒王,鋒王眼睛長腦門上,狂的不可一世。”徐若然道。

“管他呢,反正大人的意思,讓我們守住城門就是了。”步湛說道。

贏哲禮走了四個城門,都不得入城。這讓他緊鎖眉頭,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他的貼身侍衛低聲提醒,“王爺,不如與公主合兵一處,以應對混亂的時局和未知的危機。”

唯今之計,恐怕只得如此了。

贏哲禮率領手下人,再次向行宮進發。然而在行宮三里之外,他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部隊。

為首的那個人,贏哲禮認識。

當初他從豐城回京後,曾遭遇這個人的追殺。他只覺得此人有些熟悉,卻不知道仇恨結於何時,但有一點可以確定,此人對自己恨之入骨。

攔路的到底是誰?

大重樓。

“本王回行宮護駕,何人攔路,還不速速退去?”贏哲禮舉起了自己的劍。

大重樓牽著馬,上前一步,義正言辭,“吾等奉命,緝拿以毒丹謀害陛下的罪魁禍首。贏哲禮,束手就擒吧?”

贏哲禮心內我了一把火,“你特麼看清楚,我是禮王。你特麼奉的誰的命,空口無憑信口雌黃,證據何在?”

大重樓身邊,馬上坐的正是史攸攸的老爹,“禮王,不要做無謂的掙扎。寧妃已將你的所作所為供認不諱,奉太子之命,刑部與大理寺會審。來人,捉拿罪臣贏哲禮。”

寧妃,也就是寧早,當初贏哲禮以戰俘名義送到焱武帝身邊的美麗女人。

贏哲禮以為掌控了她,不曾想,關鍵時刻卻給自己捅了一刀。

眼前大勢已去,保命要緊。他常見一刺,縱馬馳騁,向著一個缺口而去。

三十六計,跑為上。

“保護王爺,殿後。”贏哲禮手下的護衛和死士,築起了一道牆,為贏哲禮爭取寶貴的時間。

然而,大重樓對他恨之入骨,豈容贏哲禮逃跑。他長槍狂舞,如修羅神一般,收割敵方的生命。

檀香山支脈之間,兩匹馬一前一後狂奔。他們的速度如此之快,以至於其他的護衛通通被甩在了後面。

月光清亮亮照下,贏哲禮停下了馬步。一對一,他自信對方未必是自己對手。

“你到底是什麼人,本王與你無冤無仇,為何糾纏不休?現在,你的兵沒了,你不是本王的對手。速速退去,本王饒你不死。”

大重樓以劍指著贏哲禮,冷哼了一聲,“無冤無仇?我與你不共戴天。我的兵是沒追上,你焉知我不是故意甩開他們,從而親手殺死你!”

後背處有涼風嗖嗖,禮王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這是他再軍中摸爬滾打練出來的,他變得不再自信,萌生了一個想法——讓對方主動退卻。

“你到底是何人?我敬你是一條好漢,莫要被人當槍使!”

大重樓抬起了手,摘下了粘在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張焱京能排進前十的俊美容顏。

駙馬邰溫。

“現在你可知,我為何殺你!”

你字還未出口,大重樓的長槍如長蛇吐信,再次向贏哲禮攻來。

在他年輕的時候,曾愛上了一個高高在上的人。他知道,娶了她等於葬送自己的仕途,表面上是夫妻,實則她是君他是臣,但他甘之如飴。

即使他早就知道,她早就為他戴了一頂又一頂碩大的帽子。但,誰讓她是公主呢?

直到有一天,他發現那些所謂的面首不過是障眼法,他受到了巨大的嘲諷和刺激。

她怎麼可以,如此肆無忌憚,罔顧倫常?

他將這筆帳,記在了贏哲禮的頭上。

今天,白槍進,紅槍出,帶著他的無盡恨意,一了百了。

贏哲禮栽下了馬,胸口上一個巨大的洞,血水汩汩湧出。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從懷中拔出了一個焰火,點燃,升空。

他的眼神變得空洞,手指還指向天空。

“哲哲,這一世,終究不能與你,攜手天下,笑看繁華。”

至此,焱武帝長子——十五歲封禮王,兩度入軍伍,曾立下顯赫戰功。贏哲禮卒。

他,與他的父皇,死在了同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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