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義之拾階而上,到了山門前,他虔誠跪下,“老祖宗,義之來了,請受我一拜。”

這是一種音波傳聲之功法,無論人在山的哪個角落,都可以聽到。

此時的修煉堂內,一場雙修正在進行。不著寸縷的男女,引頸相交,而在他們的上方,有絲絲氣流盤桓。

這是內力的修煉之法,也是無數人羨慕的修煉功法。

“停一停,帶你看看裴家未來的家主。”赤血老祖道。

沈黎清睜開迷離的雙眼,她比從前眼更魅,唇更紅,面板吹彈可破,整個人透著如蜜桃一般的甜香氣息。

雙修功法第二種,奉有餘而補不足,而她是被補的一方。

她“哦”了一聲,聲音酥酥麻麻,“他是家主,那我兒子呢?”

赤血老祖捏著她的臉,扯了扯,“他暫代家主十八年,你兒子,是未來之王。”

是王嗎?王與皇,一字之差。但若成了王,皇還會遠嗎?沈黎清眉目流波,笑了。

此時,赤血老祖已起身,手指微微一動,床邊的衣服從頭罩下。“你跟著出來一趟。”

“是。”

山門處,赤血老祖聽到了裴義之的稟報。

“我並不覺得這是二叔會做的事情,也許這是他的謀算也未可知。這些年,他最看重的人是行之,以我的猜測,他或許想在臨死前,奮力一搏,為行之掃除障礙。”裴義之道。

赤血老祖嗤之以鼻,他所立之處,無風自動,袍袖灌了風似地,給他增加了仙風道骨之氣,“障礙?你指的障礙是什麼?”

裴義之指的是長老堂。在對裴元憲的絞殺中,出力的主要是長老堂。

“依照你所說,折羽和裴元憲,一生之敵,居然會聯手?有意思啊!”

現在的年輕人,他都看不懂了。難不成裴元憲真的失心瘋了?

裴義之聽不懂。“老祖宗,依您高見,二叔這麼做,意欲何為?”

赤血老祖的手指,在虛空中一點,那一處出現了空間的扭曲。“他的傷是我打的,難道我不曉得輕重嗎?如果說這世界還有誰能從鬼門關救下他,大概……只有那一個人了。他的套,是給我下的呢,以自身加折羽為誘餌,他在賭,賭我不會拒絕。可他大概忘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什麼陰謀陽謀都是個屁。”

裴義之聽地雲裡霧裡,“老祖宗,我不明白,為什麼二叔會將折羽作為誘餌?他雖然有大才,可在老祖宗你面前,也未免不夠看。”

有幽幽嘆息,從赤血老祖的口中溢位。雖然裴義之這孩子過了長老堂那一關,但論心智論謀略,與裴元憲差的太遠。

“義之,你已經是裴家家主,有些事你該知道了。你以為折羽只是當初那個坤鳴書院的教習,當今太常寺卿嗎?不,他的真實身份,是大焱的五皇子,是渡塵那個老禿驢占卜的天命之子,他的真名叫做——嬴哲栩。我曾殺了他兩次,都讓他活了下來。”

裴義之張著嘴,一翕一合,如塞了一顆鴨蛋,久久無語。赤血老祖的每一句話,都衝擊著他的天靈穴,重新整理著他的認知。

“不過這一次,既然他敢以自身為餌,祖宗你不會再讓他活下去了吧。”沈黎清換了端莊的貴女服,整個人顯得聖潔而不可侵。

裴義之自然見過沈黎清,在坤鳴書院,可今天再看,卻彷佛脫胎換骨,讓人移不開眼。

“那是自然。”赤血老祖指著裴義之,“黎清,你和他過幾招。”

“好。”說時遲,那時快,沈黎清已經出掌,颯沓迅疾,毫不拖泥帶水。

裴義之在遲疑瞬間後,已經還擊。

拆了三招之後,他發現了沈黎清的癥結所在。她身懷醇厚的內力,卻在招式上生澀的很。相當於一個身攜鉅款的嬰兒。

只兩招,沈黎清已經敗於裴義之之手。

赤血老祖對裴義之的功夫很滿意。人不算聰明,功夫倒是好,長老堂估計沒人是他的對手了。

沈黎清輸了,卻不甘,嬌喝一聲,“再來!”

八招後,敗。

“再來!”

“再來!”

如此這般,兩人見招拆招,打了五輪。

每一輪,沈黎清在裴義之手下,堅持的時間都比前一次更長。

赤血老祖看向沈黎清,又多了激賞之色。他看中的女人,豈是嬌滴滴的花兒?倘若那樣,他根本就不會看上眼。

裴義之則神色複雜。看沈黎清明明很狼狽,但光彩逼人。

“接下來的日子,我要下山一趟。義之,你留在山上,陪黎清拆招;黎清,六國局勢,朝堂紛爭,陰謀陽謀,你教教這傻小子。”

兩個人說是。

如果百草詩在場,她一定會大讚赤血老祖的安排。縱使他的人品如何低劣,但卻是個好夫子,有教無類,誨人不倦。

**

焱京郊外,一支很長的送葬隊伍。

棺槨是上好的楠木,棺身還帶著暗紋,拉車的馬身上裝飾華貴,冥紙紛飛,戴孝的前頭人,正是裴行之和歡顏。

一切都在昭示,死者身份尊貴。

柩車啟行,前往墓地,目的地是檀香山支脈——檀臺峰。

抬棺人將棺槨落於地,有挖掘人在挖坑。他們的速度很快,顯示出都是老練之人。

坑挖好後,棺槨被抬入坑中。

所有人集體跪下,再行祭奠。

檀臺峰上,有一席天水青衣,款步而下。袍角掠過秋日的荒草,還沒有黃透,帶著蒼綠之感。他看似緩慢,實則迅速。所行之路兩側,隱約有風動,有一雙眼睛抬起,復又垂下。這些都是埋伏在山間的戰力。

轉眼之間,天水青衣已經來到了墓地。正是折羽。

“請折羽公子悼唁。”司儀喚道。

折羽正冠,整衣,向前,深揖。

忽然之間,狂風大作,塵土飛揚。人們下意識揚起胳膊,擋在眼前。

折羽巋然不動,手掌自然下垂,挽了一個掌花。

塵與土被阻隔在外,以折羽為中心,形成了一個真空圈。

赤血老祖的聲音傳來,似遠實近,音色悲愴,“元憲,我的孩兒,你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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