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草詩輾轉無眠,明明很累卻睡不著的時候,也有人燃著篝火數星星。

婆婆已經在車裡入睡了。

折羽拿著根木枝,攪動著火源,讓篝火燃燒地更旺。

真一在他對面,火光映得他臉上明明滅滅,他伸手輕撫著旁邊的福寶。

“要麼,明天下去看看吧。”真一開口。

“詩詩說七天,我就給她七天。”折羽明明擔心地要命,說的話卻堅定而不容置疑。

“七天,太漫長了。”

時間的流速是相對的。

以前真一練武的時候,一個馬步扎幾天是家常便飯。他沉得住氣,吃得下苦,也不覺得時間漫長。而現在,她入谷用不到一天。

折羽盯著真一,看了幾息,“雲詩會那邊,你離開也很久了,蘭馨那邊幫襯著些。當初是你們張羅著,要找血統純正的雲昭後裔。”

真一知道,不能再開口了。

他轉過身,躍上了樹,睡覺。

折羽拿著一個火把,再次走到崖邊,裡面什麼也看不到。

他就那樣舉著,彷佛火光會傳達他的心意。

**

百草詩第二日拂曉醒來,渾身痠疼。

她知道,這是昨日攀巖的後遺症。

但,她必須挺著,直到找到谷邸所在,完成真正的傳承。

收好了帳篷,就著溼地邊緣的清水,簡單洗漱一番,百草詩再次上路。

這一次,她決定以太陽為方向,沿途做好了記號。

海東青在天空跟著她。

行至一片密林時,百草詩聞到了罕見的奇香,那香味就像宮廷妃子為爭寵而使用的高階香。

隨後,她聽見了慌亂的奔跑蹄聲,無措而沒有章法。

那是一頭似鹿非鹿,卻有發達的獠牙的動物。尾巴很短,四肢細長,耳朵長而直立。最顯著的特徵是,頸部的兩側各有一條比較寬的白色帶紋,一直延伸到腋下。在它的腹部,有血滴滲出。

是麝!

雄性林麝!

麝香貴重,無論古代還是現代,都不例外。因而能夠產出麝香的雄麝自然要成為獵人的獵物。

在林麝的身後,窮追不捨的正是昨天跟丟了的五味子。

百草詩的便宜師兄,師門的敗類。

“嗖”地拔出了匕首,百草詩運力擲出,破風聲響起。

五味子三腳貓功夫,但對危險的感知力極強。他幾乎第一時間向前一躍,就地一個滾,匕首落空,他冷然回頭,看見了眼中淬火,渾身包裹在臉基尼中的百草詩。

“什麼人?膽敢擅闖我藥王谷?”

“呸,你的藥王谷,你也配!”百草詩當即痛罵,招呼回去。

五味子沉吟,聲音似曾相識,然而光看一雙眼睛,分辨不出。

百草詩索性掀開臉基尼,一瞬間又罩回。折羽不在身邊,她對自己的形象,毫不在意。“想起來了嗎?師門敗類!”

五味子終於回過神來。“我在大焱皇宮,就想不明白你對我的敵意從何而來,現在終於明白了,本是同門中,相煎何太急?”

百草詩勾唇,難得五味子落單。她本想快刀斬亂麻,結果了他。但忽然覺得,這荒山野嶺的,便宜師兄也沒有救兵,她玩玩貓捉老鼠的遊戲,豈不是也很好玩。

這樣的人,就這麼死了,實在是可惜。

“同門不假,和你這種敗類,真的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師傅老早叮囑我,下次見爾,不必廢話,直接取爾狗頭,以祭青囊門藥王谷一脈先賢。”

百草詩朝著草地運氣一攝,匕首回到她掌中。“你想怎麼死?我倒是可以看在同門份上,如了你的願。”

五味子狂狷發笑。

“乳臭未乾的小丫頭,說起大話倒是一板一眼,可愛地緊。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百草詩信手一指,“五味子,你眼瞎吧?別人指鹿為馬,你是指麝為鹿?”

五味子:“……”

一個怔忪之間,百草詩高呼一聲,“看刀。”

五味子本能側身,頭髮甩成一條直線。

然而什麼都沒有。

“這回是真的了。”

第一次被騙是奇恥大辱,第二次,不會有。五味子打包票,如果這次躲了,第三枚會接踵而至,那才是最致命的。

然而下一刻,他眼睜睜看著,他的胸間被釘進了一把匕首。

特喵的,這女人不按套路出牌。

肉體的疼是一方面,而精神遭受的奇恥大辱不可忍受。

他張牙舞爪,向百草詩發起進攻。

百草詩嬌喝一聲,“青盧,啄他。”

還有什麼更令人窒息的嗎?他以為要單打獨鬥近身格鬥的,對方放出了寵物。哦不,是爪牙。

海東青,萬鷹之王,豈是那麼好惹的。

它鋒利的爪子向他抓來,專門招呼臉。

有其主必有其寵,奪隼的海東青啊,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嗎?

五味子受不住,雙臂護住臉,就露出了空門。

百草詩上去就是一個旋風腿。

一腿招呼前胸,趁著五味子轉圓舞時,又去踢後背。

五味子痛的哇哇叫。

本身就沒什麼武力值的他,遭遇一比二,更是左支右絀。百草詩接連踢出去十多腳,五味子只有被打的份,在地上打滾。

忽然,他不動了,頭撞到了一顆石頭上。

這麼寸,也這麼巧?

百草詩俯下身,想去檢視,忽然毒煙爆開,形成一團紫色的霧,升騰籠罩一大片。五味子連滾帶爬跑出去。

“跟你師兄玩,你還太嫩!麻了個把的,老子的麝香!”

他鼻翼翕動,試圖尋找最後的香。然而跑出近百米,忽然被定住了。

他的視線順著對方的長劍,落在了自己的肩胛骨上,穿了。

而那個本該被毒暈的小女子,生龍活虎站在他眼前。

“早知道你的鬼把戲,你那點毒早就被我和師傅一一破解了。”

百草詩拔出長劍,五味子鮮血直濺,有種暴力美學。她又挽了一個劍花,“遊戲該結束了。”

這一回,劍橫掃過來,只要捱上勢必殞命當場。

“毒你能解?那蠱呢?同衾蠱你解地了嗎?等你復發的時候,你的下場會比我慘一百倍一千倍,賤人你不得好死。”危急時刻,五味子幾乎閉著眼睛喊出了這句話。

同衾蠱,是百草詩的軟肋。

她以為她解了,因為她吃了兩次裴元憲給的解藥。然而,五味子似乎,知道同衾蠱更多的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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